《》正文 第六十七章 首戰告捷 文 / 西風黑馬
然劉全富的積極性這麼高,吳永成也就樂得把修路這務交給他,這也算是**之美吧。要不然自己親自上手,反倒顯得自己對劉全富同志不怎麼信任呢!
善於成大事,並不在於自己親自動手去做了多少,而是在於在自己的領導、協調下,自己所在的部門完成了多少任務,做出了多大的成績。這也是會用人的領導,和自己苦幹、卻不懂得合理整合自己內部的資源蹩腳領導的最大區別。
就像三國時代的諸葛亮同志一樣,本人才華橫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就是不懂得用人,也不放心把事情交給別人去辦,無論鉅細,「事必躬親」,以至於「六出祁山」,無功而返,最終把自己也累得燈枯油盡,鞠躬盡瘁,一代英才「出師未捷身先死」,命喪五長原「常使英雄淚滿巾」。
吳永成同志是不屑於向諸葛亮同志那樣的人學習的,他始終認為群眾的力量是無窮的,群眾的智慧是挖掘不盡的。你個人就是是一塊好鐵,把你渾身利用得乾乾淨淨的,你又能打成多少個鐵釘釘呢?!這是無可置疑的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犯不著再去驗證的。這也是經過了前人無數次血的教訓換來的經驗,他用不著再為之去交學費。
劉全富同志是這樣的性格,那吳永成就要把他的一些特點,給他再創造一些條件,使他揮得淋漓盡致。
比如說。你不是胸無點墨嘛,好,我給你支招,你儘管大膽前台表演;你不是剛愎自用、自以為是嘛。我就把最大的權力授予你,讓你在我指定地範圍內,盡情地施展你的本事吧,為了給你創造更好的條件,我乾脆把全縣僅有的一輛小車也配給你,使你地自我感覺更強;你不是愛狐假虎威嘛,我就當著眾人的面,特意經常抬舉你,讓你能「挾天子以令諸侯」。
總之一句話,吳永成就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在盡快的時間內,先把阻礙吳起鎮人民致富的絆腳石搬掉:路一通,萬事興!這句話不是空話。
同時在他們修路的時候,他還要把全鎮各個村的基本情況摸得清清楚楚的,根據各村的有利條件,有針對性的展「一村一業」、「一村一品」。
在挖掘出各村地展潛力優勢的基礎上,就得大規模地搞鄉村企業的建設,無工不富這話一點也不假。要不但靠每年土地上大秋作物那點產出,一百年以後,這裡的老百姓們也別想脫貧致富。
然後再借用「魚灣」這塊已經在香港和日本有點影響力的招牌。大量展出口貿易。
通過魚灣村的紅棗系列產品的展,吳永成知道,出口貿易的獲利。要比單純在國內市場展,要強得多,利潤起碼在三到五倍間。
當然,對方客戶要求的貨物質量之高,也遠遠超過了國內的要求。在目前地國內,你只要有東西。那就不愁銷售。正所謂應了老百姓常愛說的一句話:「蘿蔔快了不洗泥」。
後來的事實證明。吳永成在修路地這個艱巨時刻。採取重用劉全富這種人,使他利用一些非正常手段督促工程進展。是極其正確的。
因為在實行農村土地承包責任制以來,以往一貫由縣鄉兩級每年指導農民、什麼季節該種什麼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農民自己承包的土地裡,自己願意種什麼就種什麼,想種什麼就種什麼,就是政府你也管不著,雖然每年也象徵性地提出一些指導性的農業生產計劃,但那不過是應付上級每年的春季和年底考核、檢查用地,農民們根本不聽那一套。所以全國各地地鄉鎮基本上處於無事可做地地步,只是在一年中組織幾次集中預整地活動,到了年底,再催著各村把農業稅和「三提五統」款項收繳上來,平時裡則閒得連身上的幾根筋,也懶得纏在一起了。
像原來地吳起鎮一、二把手鬧矛盾,幹部們更是平日像放了野羊似的,精神也不在工作上。
吳永成要想把這些心已經閒散了的鄉村幹部的心思,再重新收聚回來、讓他們一心一意領導著各村群眾修路,那哪是一時半會能見到實效的?!更何況再要有個不肯合作的搭檔,從中給你使點壞,哼哼,光整頓幹部這一項工作,就能耗你半年時間,至於整頓的效果好不好,那還得看你吳永成的手腕怎麼樣呢?!
吳永成的著一招,不能不說是不高!
此時,他又把鎮黨委副書記呂平吸收進修路工程指揮部任副總指揮,則是一方面為了牽制劉全富,使他在整個修路的過程中,不至於搞得太出格,要不然這個蠢貨給自己再不顧一切後果,捅下什麼天大的漏子,還得自己這個當班長的去給他擦**;二則也是為了在這個地方培養一批自己的力量,劉全富這個人現在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和自己這次緊密地捆在了一起。像這種被利益所驅動、而暫時結成的利益同盟,什麼時候也是很不牢靠的。以後萬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最先背叛自己、朝自己背後捅一刀子的人,極有可能就是自己這種昔日的盟友。吳永成在他的前生裡,這種事情聽說、見過的,也不在少數了。他可不想今生在自己的身上,再次生這種情況。
當天下午收工以後已經是六點多了,這也是今天一天劉全富走到那、罵到那的功勞。
按照事先的安排,各村的勞力們被解散回家休息,而所有的鎮、村全體幹部,幹了一天,又累又渴的,餓著肚子卻被留了下來,繼續聽劉全富的訓話。
「我說你們啥好哩,恩??!人家吳書記好不容易從省裡把咱原來地省委書記,也搬到了咱這裡來,給咱死皮賴臉地要下了那麼多修路的錢。為了啥?嗯,難道說是為了他下鄉
、非要修這幾條路嗎?我呸!人家大城市呆得好好的窮地方,是為了幫助咱摘掉頭上戴得這頂窮帽子,讓村裡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可再看看你們這些熊人,壓根就是死貓扶不上樹!!」
劉全富站在一個小土丘上,一隻手叉在腰裡,一隻手指著下面地鎮村幹部們,唾沫飛濺:「你們這些熊人以為這是給誰幹呢?給吳書記干,還是給我劉全富干?人家吳書記干個兩、三年。上級一提拔就離開了這鬼地方了,與人家球相干?!我劉全富雖然家就在這裡,可是路難走。我難道就不會少走嗎?又不會少了我一個月工資的一分錢!可你們狗日地就不一樣了,路修不好,糧食拉不出去,東西買不進來,有不少村,這幾年就連個外面的婆姨也娶不回去,人家還嫌到惡劣你們的那爛山溝裡。趕一次集、回一趟娘家也不方便呢!
瞧一瞧今天你們的那熊樣,早晨快八點了,工地上還沒有一個人。你們是伺候日本人哪?!恩??!磨啥球的洋工呢?!
我在這裡再重申一次:村裡的幹部們,你們不要以為現在村裡的土地也承包了。老百姓們也開始搞單干了,幹部們也不像以前那麼吃香了,你們放下就沒有人願意幹了。鎮上也就不敢把你們怎麼樣了。我呸!還要把你們愁得睡不著覺呢!
我劉全富不是吹牛皮。你們誰不願意做。現在就聲明。不出今天晚上。我立馬就能重新選出新的幹部來。天下三條腿地蛤蟆難找,兩條腿、願意當幹部的人有的是!你們信不信?!
你們不要以為我劉全富是在這裡嚇唬你們。我告訴你們,這個修路是咱們地吳書記信任我、還任命我為指揮部的總指揮,全權負責,你們看見那輛小車了沒有?那是人家咱地委的郭書記、任專員,專門給咱吳書記檢查修路進展情況配的專車。可咱吳書記又把這車專門配給了我。說是給我的指揮車。領導都對咱這樣了。我再做不好這項工作,我劉全富就一頭栽在尿盆裡、溺死算球了!我哪還有臉。在這裡再工作呢?!
還有你們幾個鎮上的幹部們,這裡我就不點名了。別以為你們是縣裡任命的幹部,幹得不好,我劉全富也把你們沒辦法!我告訴你們,咱們地吳書記就在我背後站著呢,我沒辦法,並不代表咱吳書記也把你們沒法,他可還是縣委常委、縣委副書記呢,要想撥拉、撥拉你後生,那可是很容易的事情。別到了個時候,你頭上的那帽帽掉了,你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
緊接著,剛被任命地修路副總指揮、鎮黨委副書記呂平,宣佈了他們三個那會兒在車上擬訂的幾條措施:一是把全鎮根據地理位置分為五大片,分別由鎮上地幾位副科級領導任片長,工程進度和質量由各片相互抽調檢查;二是出工時間,從第二天起,由一天一出勤,改為一天三出勤:早晨六點到十點;中午十一點半到下午四點;下午從五點到晚上的八點。三是嚴格執行考勤和考核制度,對三次倒數第一的村,堅決按照鎮黨委會議決定地決議執行。
原來吳永成擔心修路出現地農民們要求地佔地賠償問題,倒是沒有任何村地村幹部們提出來。
散會後,在回去的路上,吳永成才想起來,農村土地承包延長三十年,那是九十年代以後國家才提出來地。今年倒是中央有個政策,好像是要把土地承包延長到十五年,看來這個政策還沒有落實到基層。要不然他這個修路,也就不會這麼順當了。
他在車上隨口問了一下劉全富這方面的事情,果然劉全富抓著腦皮想了半天,才回憶著說:他記得好像是縣裡傳達過這方面的文件精神,可也就是傳達了一下,縣裡的有關部門也再沒有下來督促檢查,也沒有相應的實施方案出台,各個鄉鎮也就沒有把這事情當做一回事。
吳永成想一想,嗨鄉鎮工作嘛,也就是這麼一回事情。什麼工作也是哪個部門催得緊了,就趕緊做那件事情,要是沒有人催,那大伙就放假休息了。國家不少地政策,也就是這樣被延誤在半路上了!
不過,這個延長土地承包十五年地事情,現在還真不能宣佈。這會兒大秋農田里也是剛剛收完莊稼,地裡也沒有什麼活計,落實延長土地承包地中央政策,也不在這一會的工夫。得利用冬季時間,通知各村把該調整地土地,趕快調整過來。要不然一落實承包十五年以後,再想動土地,那就得惹出不少的群眾上訪了。鄉鎮工作最頭疼的就是群眾上訪。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少是合理的,但更多的是介於合理與不合理之間的。吳永成在他前生鄉鎮工作的時候,最頭疼的就是這些。因為他當時分管的一項社會治安綜合治理中,就有信訪工作。
對,還得把各村準備辦村辦企業的土地留出來,趁現在土地審批政策還不是那麼緊。否則以後這也成了制約企業展的一個因素了。
原來吳永成計劃用一個月的時間,把各村的進村路和主幹線的路基任務拿下來,結果在劉全富近乎病態的工作效率下,大部分路基只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就基本竣工。
當然像高家梁那種艱險地段,還得請專業人員來施工,那得放炮、開山,吳永成為了安全起見,堅決不同意劉全富土出的自己幹的想法。
省裡給的那十萬塊錢,才花了不到個零頭呢。是錢重要,還是老百姓的生命重要啊?!
這個帳.吳永成還是能算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