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這是根據地啊 文 / 西風黑馬
管梁州地委回去開地委委員會議,怎麼研究這個魚灣置的問題,反正有一點那是肯定的:魚灣小區的成立,已經是鐵板上釘釘子——鐵一樣的事實了,而且還是由他吳永成來主政,雖然還不是由他來組閣,但這也就足夠了。
吳永成滿意地想著:兩個鄉鎮合起來的地盤呀,三萬多人,四十多平方公里,乖乖,不算小了,足夠他現在折騰了。
羅主任也有話在先,小區的事情,不讓縣委過多地插手,這就等於說,基本上由他吳永成為所欲為了。嘿嘿,如果這要是放在封建社會那個時代,我吳永成也可以算是一方領土的小領主了,天不管、地不收,山高皇帝遠的,領土內的美貌的小姑娘們那可就
呸,胡思亂想什麼呢?!吳永成猛然間清醒了過來,給了自己好大的一個鄙視:自己好歹也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新時代青年,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怎麼能有了這麼齷齪的念頭呢?真是可惜了各位領導們的一番栽培了。幸虧各位領導們已經走了,否則讓他們看見自己這時臉上的一臉**,真是丟死人了!
羅主任任力等的陪同下,返回梁州地委了。吳永成和永明縣委的李書記由於級別太低,自然不能繼續陪同了。
臨行前,羅主任知道了吳永成已經很久沒有沒家來看一下了。專門囑咐他下午可以回家和父母親呆半天、再回修路工地。
「咱們*員的領導幹部也是人,父母親,還是要記得常回來看看地嘛。不能因為工作忙,就把親情也扔在一邊了。這個不好!*員也得講感情呀!」羅主任此時像個長輩似的。親切地對吳永成說。
任力提出讓縣委李書記搭他們的車回縣委,給吳永成和劉全富留下縣委的吉普車,待地委給吳永成地車到位後,再換回來,這樣也便於他們晚上趕回小區,畢竟修路剛剛開始,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們協調處理。
而現在,吳永成就坐在了自家的小炕上,胡麗和*那兩個省台的記,則還得全程記載、報道省委領導們的工作行程。也跟隨去了梁州地委;劉全富早就被文彬和胡雲珍,拉到前面的玉平鄉政府去熱情地招待了,用他們的話說:「以後咱們也就是一家人了,這會兒搶著先親近、親近。萬一以後你成了我們的領導了,也能多照應著一點。」
至於他們三個人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只有天知道。畢竟那個魚灣實驗小區建制是副縣級的規格,誰要是以後能成了吳永成新地搭檔,那就能變為名副其實的副縣級呀!
在一個小縣城裡,要上個副縣級,那可不是你的工作做的好了就能上的。天時、地利、人和,三缺一不可,才有可能使夢想變為現實。誰不嚮往呢?!說不定就在羅主任和梁州地委的兩個主官提出來組建實驗小區的時候。他們幾個人心裡頭,就在盤算自己和其他兩個人的優劣之差哪,分析自己有多大的可能性呢!
「五兒,論虛歲,今年你也二十三了,也應該考慮為自己找一個婆姨了。你爹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大姐也好幾歲了。」吳永成地媽媽一邊在為吳永成做飯。一邊疼愛地數落著她的小兒子:「人家現在是新社會了。不時新父母給孩子們包辦婚姻了,要不然我看著胡家的那個女子倒是挺好地。幾年沒見,今天我在村子裡見了她,要不是人家女子先開口問我,我就差點認不出來了。哎呀呀,人家那大城市裡的水土,就是比咱山溝溝裡養人,瞧那女子才出去幾年的工夫,就出落得那麼俊,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啊。」
「媽,我現在還小呢!不著急這個問題。等過幾年,你兒子給你娶回來一個比胡家的女子還要強十倍的婆姨來伺候您,您就更高興了。」真是那壺不開,偏要提那壺。吳永成現在最不想提起來的就是這個兒女情長地事情,一想起來,他就煩著呢!可又不能和老人說清楚,怕更增加她地憂慮和擔心。
「還小呢?!你看看村裡像你一樣大小地年輕人們,人家誰不是第二個娃娃也會叫媽媽了。唉,什麼時候我家的五兒也能娶回一個婆姨、生下一個胖兒子,摟著我地腿叫奶奶,那該多美氣呀。我夢裡也夢見了這麼好幾次,愣是高興得把自己笑醒的。和你爹說了幾次,你爹罵我想兒媳婦想得神經了。那個死老頭子。」吳家老媽說到這裡,背轉身、悄悄地扯起圍裙,擦著眼睛裡流出的淚。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
吳永成連忙跳下地來,從後面抱著媽媽的肩膀:「好了,媽,我已經找到對象了。就是這段時間工作還剛接手,顧不上考慮這些事情。待過一段時間,有空閒了,咱就辦喜事,讓您老人家早點抱上孫子,怎麼樣?!」
「五兒,你該咋的,就咋的。別聽你媽的。她也是上了年紀了,這些天想孫子想得老犯糊塗。別理她。你快躺到炕上歇息去吧。」一直蹲在門檻上的吳老漢開口了。他還是不緊不慢、有一口、沒一口地,吸著他的旱煙。輕煙把老人家臉上喜悅的表情,淡淡地籠罩著。儘管家裡已經有了不少錢,兒女們也孝敬,時常給他往回捎紙煙,還是帶嘴的,可他就是習慣抱著他的旱煙袋。
「死老頭子,我想孫子想得糊塗了?你不想啊?啊?那是誰見了人家的小孩,也不顧什麼輩分,就腆著個老臉,讓人家孩子叫『爺爺』啊?那是誰啊?那還不是你幹的好事嗎?五兒。你是不知道你爹那一次干地那事情,就是村頭叫你叔的小石頭家,去年生了一個小子。今年夏天他婆姨把孩子抱出來,他見人家孩子白白胖胖的。就逗人家孩子讓叫他爺爺,石頭家婆姨紅著臉說:『錯了、錯了,應該叫您老爺爺的。』你說說,你爹辦地這事荒唐不荒唐?!他
說我呢?他現在見了人家石頭家婆姨抱著孩子,臊得敢去了。」
吳永成聽著父母一來一往有趣的調侃,感覺到了一種家的親情的溫暖:哪家的老人也是這樣啊,兒女們小的時候,擔心他們的衣食溫飽;大了的時候,又為他們的婚嫁大事操心。不管孩子們以後到了什麼年齡、社會地位成了什麼狀況,在他們的心裡。孩子們地身上有他們永遠操不完的心。而他們很少考慮到自己。
吳永成的家境目前在村裡也算是個上等富裕戶了,這幾年光棗樹的收入,就達到了十幾萬元,加上喂雞、餵豬和省城的那個貿易公司的分紅,也快二十萬元了,這連不算在村子裡那個紅棗食品公司的大股份分紅。放眼全國的普通老百姓的收入,應該也打不下馬來。可是兩位老人卻始終節衣縮食,捨不得亂花一分錢,吳老漢一年四季就是提著個旱煙口袋,別說現在時新的過濾嘴香煙了。就是不帶把地紙煙,平時裡也捨不得抽。兒女們孝敬的帶嘴香煙,也只是來了客人時。用來招待客人的。
他們地這幾年掙的錢,除了吳永成鼓動拿出來一些搞了公司投資以外,其餘的都小心地紮成一把一把的,藏在家裡的某一個角落。他們不相信銀行和鄉里的信用社,覺得還是放在自己地家裡最保險。當然這裡面也有怕露富地心理。
吳永成和他地幾個姐姐們也勸過老人們幾次,讓他們不要苦了自己。該花就花、該吃就吃。老人們總是笑著說:「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每天白面、大米地,還要咋?人嘛。要知足,可不敢造孽。」在他們的眼裡,過於消費就是不懂得珍惜,就是造孽。
吳永成的爹爹卻另有打算,他和吳永成、吳永成的媽媽兩個人就私下談過:「當官不管到了什麼朝代,總是沒有咱老百姓種地穩。我祖爺爺那會兒當的官就不算小了,吏部尚書啊,那也是當朝的一品大員,可說個倒塌、就倒塌了,到了我的爺爺手裡,家裡窮的時候,連鍋也揭不開了。
種地、當農民,不管到了哪朝哪代,只要你交納了人家的皇糧國稅,日子雖然過得緊一點,可總有你的一口稀飯、能填飽肚子。五兒呀,現在國家的政策好,咱家也掙下一些錢,我娃也有出息,成了國家幹部。可說不定這政策什麼時候有個變化的,你在外面一不小心栽個觔斗,這些事情咱們都要預防著點。古人不是有一句話,叫『未雨綢繆』嘛,就是這個意思。」
老人們想著長遠著呢!
吳永成當時不由得對這位老人肅然起敬:到底是大戶人家出身,眼光見識,就是不同凡響。這也是多少年來,老人們幾輩子積攢下來的人生經驗、人生閱歷啊!
的確,政治風雲變幻無常,官場上沒有不倒的常青樹,只有你方唱罷我登台、風水輪流轉的局面。
可他這會兒雄心壯志尚未實現,雖說也承認老人講的是至理名言,可穿越重生了一次,官場初亮相,雖然也經過一些坎坷,總的來說,今生比他的前生還是要幸運得多,他不甘心就這麼早放棄自己的理想。他認為在官場上,只要能獲得更大的話語權,那就離自己的夢想更近了一步。畢竟中國現在的國情還是以「官本位」為主。
省委和地、縣三級領導現在又給他壓上了更重的擔子,吳永成他心裡也明白,省委顧問委員會的羅主任提出整合兩個鄉鎮、成立一個實驗小區的提議,並不是他有什麼超越時空的新理念,而是他相中了自己這個人的才能,他是想通過讓自己在更大的空間內,施展自己的才華,讓更多的老百姓,過上像魚灣村的村民們一樣的富裕生活,使魚灣模式起碼在這兩個鄉鎮扎根、開花、結果。
因為像他這樣只有二十二,三歲的小年輕,職位已經不算低了,即使再想賦予更重要的崗位,那也是不現實的,更何況他老羅同志現在也是一名從一線上退下來的領導幹部了,能給他吳永成這麼大的施展空間,那也是靠原有的一些威信和德望,如果梁州地區的領導們不買帳,那情況則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吳永成重新躺到自家的炕上,眼睛望著天花板,腦子裡來回不住地翻騰著:各級領導對自己現在是很重視的,給自己創造了這麼好的工作環境,可供自己施展的地盤也不算小了,就看自己怎麼進行具體的操作了。
說實在的,他對於領導這麼大的一個單位,並沒有一點實踐經驗,心裡也沒有一點底。在他的前生的時候,他最大的官,也就是當了一個小鄉鎮的、正科級閒散官員。沒有做過一個哪怕是三、五個人單位的一把手。記得那會兒他們幾個不得志的好友閒談吹牛皮時,有的人常說;就是現在給了他一個省長,他也照樣能幹得比現任的要強得多!他那時倒沒有這種想法,只是覺得要是給他個縣長、鄉鎮長什麼的,估計也幹得也不會比別人很差。
但是到了現在,正兒八經組織上把他放在這個位置上了,他的心裡卻有些茫然了:這麼大的一個攤子,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著手呢?畢竟行政管理那也是一門科學,是通過實踐總結出來的,靠吹牛、空談,那是什麼也幹不成的!那壓根就不是一件想當然的事情!
這是他吳永成的、第一個象模像樣的地盤,也是他以後展、立足的根據地,他得謹慎從事,萬萬不能第一步就鬧砸了。
至於他老媽這會兒一直嘮叨的娶妻生子的事情,嗨,現在那還真顧不上,古人霍去病都說:「匈奴不滅,何以家為?」,他吳永成又不是沒有見過女人是個什麼樣?!就更不能捨大就小了!
再說了,一想起這個女人的事情,咱們的吳永成同志就頭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