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小鬼子又炸刺兒了 文 / 西風黑馬
媽的,你個小鬼子,怎麼就這麼不要臉!!什麼事情做得出來啊!」吳永成一拍桌子,火得「騰」地站起來了。
「五兒,出了什麼事情了?你這麼大的火氣啊!誰惹你了?告訴姐夫,我給你出氣去!」這時他的二姐夫、現任魚灣村村委會主任馬林,推開門進來了。
在前幾天的選舉中,由於報名參加競選魚灣村村委會主任的人,只有馬林一個,其他人誰也沒有膽量攬那個買賣。這樣一來,文彬等人原本擔心的沒有提名候選人的「海選」,將會是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混戰的局面,就變成了有驚無險、毫無懸念的馬林一人之爭。
在這種情況下,馬林同志自然也絕對的的高票,在第二次的正式選舉中,當選為魚灣村村委會的主任。這是群眾自由選舉的結果,也就不存在姐夫、小舅子兩個聯合作弊的行為。
至於魚灣村現在已經形成了姐夫、小舅子家天下的局面,眾人誰也沒有再吭氣。大家心裡都明白,那個小舅子吳永成的支書,是不會做的時間太長的,眼看著人家後生大學就要明年畢業了。到了那個時候,國家給他一分配工作,人家那還能看得起這個村裡的破支書位置哪?恐怕你們就是八抬大轎請人家當,人家也不稀罕呢!誰會冒著傻氣、扔下好好的國家幹部不當。來做這個沒有人工資地農民頭呢?除非他神經不正常!
「二姐夫,你來了,快坐!」吳永成連忙走出來,和馬林打了個招呼。姐夫、小舅子在一起工作,這個稱呼是相當彆扭的。稱他的職務吧,顯得有點太見外了;以姐夫相稱吧,辦公場合,挺嚴肅的一個地方。就有點不倫不類了。吳永成起初還有些為難,只好有人時稱呼主任,沒人時喊姐夫,可這麼來回倒騰,也很拗口。馬林看出了他的心思,就勸他不要把這些稱呼當成一回事情。想咋就咋,自家人嘛,不用講究那麼多的閒情理。後來就自覺地不在有人的時候,來找吳永成了。這樣也就避免了許多尷尬。
馬林坐下後,接著問吳永成剛才的話題:「我進門地時候,見你火氣挺大的,怎麼一回事呀?」
吳永成拿起他桌子上的一張《人民日報》遞給他,說:「你看看,小鬼子又炸刺了!」
這是一張一九八二年八月六日的《人民日報》,頭版頭條黑體大字的標題:「吳學謙約見日本駐華大使重申我國政府立場——要求日方糾正文部省審定教科書中的錯誤」。()副標題是:「承認還是不承認日本軍國主義對中國侵略地歷史,這是展中日關係的一個原則問題。日本政府對審定教科書中出現的問題。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又咋了?不就是一篇報道嘛!就這、還值得你大動肝火的?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呀?!」馬林只粗粗地掃了一眼標題,把報紙又放回了吳永成的辦公桌上。不以為然地說。對於他來說,這些事情離他太遠了。小日本改不改教科書,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要是做得不對,損害了咱國家的利益,那自有國家找他們算帳。與他一個普通老百姓,球相干?!有操這些事情的閒心,還不如好好地想一下這村裡地工作、以後該怎麼鋪排;自己幹了這個主任以後,怎麼才能抽出一些時間來。做到自己的拖拉機生意,也不耽誤呢!那可是個好生意呀。兩年地工夫,不但買拖拉機的錢全部收回,而且拋去各種雜七雜八地開支,純收入也有四萬多元。這還不算自家家裡喂的那些雞、和豬的收入呢!
前幾天他見地區的報紙上,一個勁地吹:誰誰是致富能手,兩年的時間,收入就到達了萬元戶的標準。切,萬元戶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呀?還是用了兩年的時間,他馬林是不想和他們擺一擺,要不嚇死他們!這次競選這個村委會主任,也是他實在看不慣老三馬柳平地那副德行:你牛什麼呀?!不就是當了一個破官嗎?連自家的親戚,有時候也不放在眼裡了!瞧他平時假溜溜地那副臭德行,好像他比別人多牛似的!要說錢,他沒有老大劉珠和他馬林多;說到官,啊呸,要沒有小舅子,就他的本事,軟肌吧塌的,還當官呢?他能當了個球!人家老大劉珠度量大,不跟馬柳平一般見識。他馬林可就不服這口氣!
他也想好了:反正現在小舅子五兒是一把手,村裡的大事,有他做主呢,不用自己操多大的心;就是明年五兒大學畢業、國家給分配了工作,這個支書的位位辭職不坐、輪到他上去當一把手,一年的工夫,他馬林自認不算個笨人,也能跟著五兒學到不少的東西了,不怕應付不下來!萬一實在有什麼自己決定不了的為難事情,嘿嘿,自己去找小舅子商量、討個主意,難道他還能不對自己說嗎?!除非他跑到外國去!
「二姐夫,這就是你說的不對了。()這不是一篇報道的小事情。他們日本人為什麼要這麼幹?他們想歪曲歷史、修改教科書這麼做的目的,既是為了掩蓋他們當年侵略咱們國家的罪證,粉飾他們罪惡的歷史,誤導他們的下一代。同時,近年來,亞洲各國掀起在經濟建設方面學習他們日本的浪潮,他們是不是就認為可以乘機遮掩歷史,沒有人會強烈反對呢?他們這麼做,極有可能就是為了以後整軍徵兵而鋪路!要不然,他們為什麼三番五次地把『侵略』說成是『進入』哪?狼子野心昭然可見!我們以前吃過那麼大的虧。對這些事情不能不關心哪!」吳永成慷慨激昂地說。此時,他好像面對的不是他的二姐夫一個人,而是面對的許多對國事麻木不仁、只注重眼前自己一點蠅頭小利的老百姓。
「什麼,你是說小日本還沒有被咱打得服了輸、一個勁詭辯說沒有侵略過咱中國?***,可真不要臉哪!難道他還
起部隊、來侵略咱們國家?***,他想來就來吧,的老百姓,可不是當年的那個窩囊勁了,他還想再來咱國家欺負人嗎?做他娘的白日大夢!那張報紙呢?我再詳細看一看。我倒要瞧瞧,他們到底想幹什麼?!真的還想再來一次三八年,我把我掙的那些錢,獻給國家;這條命,這一身的血,也用在打鬼子的戰場上!」馬磷聽吳永成這麼一說,情緒也上來了。
「落後就要挨打呀!咱們自己國家的經濟展不上去,國家的實力,得不到大大的增強,在世界上也就沒有太多的話語權。一個國家,跟咱老百姓一個小家庭一樣:沒有實力,那就在社會上沒有地位,也就沒有人注重你說的話啊!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實力才是代表了一切!家國一理呀!!空談只會誤國,而不關心國家的利益,只注重自己小家的實惠,那等於變相的賣國。國家、國家,沒有國,那來的家呢?!唉,皮之不存,毛之焉付?!不展不行哪!」吳永成悵悵地吐出一口壓制在心中的悶氣,感歎道。
是啊,你不展,就要接受人家的侵略!侵略不一定非得武力對待,還有文化侵略、經濟侵略,等等。十幾、二十幾年以後,這個國家滿大街跑的是日本的「豐田」、「本田」、「尼桑」、「五十鈴」;家裡擺放的電器是「松下」、「日立」、「東芝」、「卡西奧」;兒童們看地電視劇、動畫片。也是日本的《鐵臂阿童木》、《機器貓》、《四驅小子》、《奧特曼》;就連玩的遊戲、看的漫畫書,也全是「madain
我們還有什麼,我們還剩下了什麼?
如果不努力、如果不奮,幾十年以後,幾百年以後,我們的子孫,又能看到多少代表炎黃文化的東西呢?又能有多少東西上,打著炎黃文化的烙印呢?!
「小蘭、小蘭。你打開咱村裡的高音喇叭,把這報紙上地報道,給我好好地念幾遍。念完一遍以後,就放一遍那個『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的那支歌。聽明白了嗎?記著,要把喇叭的音量調到最高!一直放。恩?!念十遍、歌也放十遍。」馬林看完那張報紙,突然大聲把住在隔壁的、村裡的播音員小蘭叫過來。囑咐她。
小蘭是胡麗調到地區的電視台當了主持人以後、吳永成又從村裡選了一個氣質、普通話較好地姑娘。胡麗臨走前,吳永成專門找時間和她談了一次,效果甚微,或可以說,就沒有起到一點的效果。吳永成把以後她將會遇到的一些事情,委婉地告訴了她,胡麗卻一直低著頭,一聲不吭。最後胡麗說了一句話:「我不服!為什麼我想得到的愛情,就連一點點爭取的機會也不給我呢?!我不服!我一定要闖出一條路來,證明給你看。我也不差!」吳永成是徹底失望了。看來胡麗是被自己徹底傷透心了!唉,到底是誰的錯呢?這件事情。貌似與自己無關,難到是胡麗她錯了嗎?不。愛一個人,永遠也是不應該有錯的!!愛情是不應該被受到責備的!除非是不道德的愛情。不過,那種不道德的愛情,也就算不上真正意義上地愛情了!
小蘭接過馬林手中的報紙,嘴裡答應著,卻不馬上離開,眼睛望著吳永成,似乎在請示:到底該怎麼辦?
吳永成默默地點了點頭。馬林地這個辦法也算個警鐘常鳴吧!
不一會兒。隨著小蘭清脆的聲音結束,一陣高亢、激昂地、《大刀進行曲》的歌聲。猛然噴出來,迴盪在魚灣村的上空:
「大刀,
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全國武裝的兄弟們,
抗戰的這一天來到了,
抗戰的這一天來到了
把他消滅,
把他消滅,
衝啊!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殺!!!」
「小吳,你怎麼這會兒放起這老歌來了?快讓人把它停了。」門外急沖沖進來了一個人,衝著吳永成著急地喊道。
吳永成一看,原來是鄉黨委書記文彬。他奇怪地問:「文書記,你怎麼親自來了?有事情囑咐,你打個電話,我去鄉里不就行了嘛!」
文彬書記急促地說:「地區外事辦地同志,陪著一位日本朋友來找你。估計有什麼事情吧。你先把那個歌給停了,要不然,讓外賓聽見了,影響不好。」
什麼,有日本人找自己來了?難道又是那個佐籐健二?他怎麼能找到這裡來呢?吳永成對這個日本人還沒有多大的惡感,上一次還和高保平他們幾個,在北京烤鴨店痛宰了他一頓。如果不是吳永成對他地那個國家沒有好感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和這個佐籐成了好朋友呢!
「什麼,日本人來了?他們來幹什麼?憑什麼他們來了,我們就不能聽歌了呢?怕影響不好?那他們瞎改教科書的時候,就沒有考慮到影響不好嗎?!」馬林在一旁憤憤不平地說。
「嘿,你這個同志,怎麼沒有一點大局意識呢?中日正常邦交化已經十年了,你怎麼還老記得這些過去的事情呢?要多看看未來嘛!不要在一些過去的事情上多糾纏。教科書的事情是他們不對,但咱們怎麼能和他們一般見識哪?小日本、小日本,咱們泱泱大國,哪會去計較他們呢?!小吳,快去叫人停了機子。人家日本客人就在門外等著呢。你也馬上收拾一下,快點接客去!」文彬急得慌不擇言,開始胡言亂語了。也能理解,他什麼時候見過什麼日本人上門哪?!這可是鄉里來了外賓了呀!「文書記,話不是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