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醉回七九當農民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水落石出(上) 文 / 西風黑馬

    「有了。」老步一拍大腿,「我咋就忘記了你呢!真是的,一著急,我就把小吳給忘記的乾乾淨淨了。我們進羊灣村的時候,不是用的調查電影放映情況的名義嘛!咱還用它!這樣,別人也就不會起什麼疑心了!現在村裡的社員們,已經都知道縣裡來了搞這個電影調查的人了嘛!」

    最後大伙商定,今天就以開座談會的名義,討論看了電影《甜蜜的事業》後,村裡的年輕人,對於國家現在提倡的計劃生育有什麼看法。把羊灣所有十八歲以上的青年人,召集到大隊的辦公室來,在身高1.70米左右的青年人中,碼腳印捕捉犯罪分子。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他們特意告訴民兵連長,把大個、小個的年輕人都找來。

    「今天上午要是再下一場雨,那就好了。」老步暗中祈告。

    雨,能使留下的足跡更清晰。

    步啟通過腳印的大小、以及其他特徵,認定盜槍的罪犯為「21歲上下左右,有駝背,中等體態。」,這一判斷,迅速廓清了偵察範圍和偵察對象,這就叫絕活兒。

    那麼老步的這些判斷是從何而來的,斷言足跡的奧妙究竟何在呢?

    事後,吳永成也找機會問過老步這個問題,老步簡單地給他說了幾點。

    大凡犯罪行為。除去其法學範疇地侵害意義不論,都是由一連串指定空間內的活動構成。或偷、或搶、或**、或害命。但不管那一種犯罪行為,他們總要活動於現場其中,逃遁其後。那麼在犯罪現場,總要留下這樣、或那樣的痕跡。作到天衣無縫,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正所謂:鳥過留鳴,雁過留聲。就是小蟲蟲爬過,它們也會留下自己的痕跡。

    在痕跡中。足跡佔有重要地位。無論怎樣精明的罪犯,也要憑腿來、憑腿去。空中飛來飛去不著地,那是異想天開。

    那麼這個現場留下的足跡的要意義,就顯示了罪犯在現場地第一個證據。它可以表明罪犯的來和去。

    那麼一個由腳趾、腳掌、腳弓和腳跟組成的足跡,還能顯示什麼呢?

    可別小看這個小小的腳印,在行家的眼裡。它還能顯示更多的秘密。

    步啟在他地老師——一位羊倌出身的老人的悉心指點下,傾盡畢生精力,經過多年的實踐,形成「單個足跡特定特徵鑒定」的方法,並在後來上升為理論形態。

    對老步來說,走路是由落腳、滾動和起腳組成的空間位移。由於人的生態結構和生理機制的不同,形成了各人不同的行走姿勢,而姿勢決定著足跡的特徵。

    在一趟足跡中,可觀其步幅、展角、立角、步寬。由步行線和足跡中心線形成地角度,可以觀察其分跟步、或是並跟步。

    在十幾年以後。老步依據多年的實踐經驗,總結了幾個公式。其中最重要地公式為:

    由此出,可測出行走人大致接近於真實的年齡。性別,身高和體態。

    這個裡面的道理一說,人人就都能明白。至於怎樣顯示,箇中奧妙,只有專家知曉。咱不是專家,也只能紙上談兵。

    但這不是氣功,也不是特異功能。是科學。

    因此老步同志一眼就能看出盜槍犯的特徵,自然有他的理論依據。

    清晨。連早飯也沒顧上吃,老步就叫上吳永成、和永明縣公安局的技術員,還有一個偵察員,到昨天去過的胡蘿蔔地裡,把盜槍犯罪分子留下的足跡,用石膏提取成形。

    足跡裡面沒有進去一點雨水,萬幸!

    足跡附近的幾株胡蘿蔔葉子,亦有被人踩斷、蔫地。這些老步在昨天就細心地觀測過了。

    然後,他和吳永成以及其他有關人員,蹲在俯視進村大道的石子上,觀察村裡地年輕人們,陸陸續續地向大隊辦公室走來。

    聽說縣裡來的人,在大隊要組織召開什麼座談會,專門說電影的,大家的情緒很高,三五成群的結伴而行。一路走,一路還討論著前幾天看過的、電影中的一些精彩情節。

    村裡的社員們到大隊辦事,都要經過這條鄉村大道。道路由碎石鋪成,足跡印在上面極其輕微。

    走過了幾個人,老步搖頭說不是。他身邊的吳永成心裡犯嘀咕了:從石子到大道,距離這麼遠,根本就不可能看清楚走過人的足跡,你怎麼說不是呢?

    又過去了幾撥人,老步和吳永成他們,像伏擊鬼子的武工隊員一樣,居高臨下地了望著。人過得差不多了。老步一抬頭,見從山溝裡一高一矮地走出兩個人。

    老步始終盯著那個高個的人看。待走近時,他心裡「咯登」往下一墜。

    此人身高1.70左右,身穿灰不拉唧的褂子,面色陰鬱,黑布褲子捲起一隻褲腳。他們走遠了,老步依然死死盯著高個人的背影。

    吳永成低聲問他:「怎麼,這小子不對?」

    老步嗓子間出了輕微的一聲「恩」。然後,他悄悄地囑咐身邊縣局裡的那個偵察員:「盯住這小子,弄清他所有的詳細情況。」

    之後,他們就下了山,在碎石鋪成的公路上,仔細地查看著那伙年輕人們留下的足跡。

    腳印沒什麼完整的,而且有許多人重複踏過,破壞嚴重。

    老步在路邊突然停下來,一動不動地盯著某一處看。

    吳永成和那個技術員走了過來,看見這是一個腳後跟印,踩在一處螞蟻窩上,挺清楚。

    老步沒和他們說話,還是全神貫注地看著。看了半天才說了一聲:「走吧。」

    路上,那個技術員問他:「步老師,你看穿灰褂子

    ……」。

    吳永成也趕緊走了幾步,湊近老步,這也是他一直想問的,但怕干擾老步的思路,所以一直強忍著。

    老步蹙眉,他思考時,總是一付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在琢磨他的肩膀。」

    肩膀?不是研究足跡是他的強項嗎,怎麼又轉到人家的肩膀上去了?那你不成了碼肩膀破案了嘛!吳永成心裡暗想。但他沒敢這麼問,時候不對!一家人都在著急的破案,你還有閒心逗貧嘴,那不是自己找罵嘛!

    那個技術員又問:「那你可是說過這個留下的腳印、能推斷出那個犯罪分子有駝背的特徵呀。」

    步肯定地說,「當時我就一直在琢磨,這個腳印顯示的駝背,它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駝背呢?水蛇腰?溜肩?含胸?或還是其它的樣子哪?當時從那個腳印上看,這個人的右肩後傾,和左肩著力方向不一致,可還是有一些拿不準啊。」

    吳永成著急著說:「剛過去的那個穿灰褂子的人,他正好是右肩向後的。」

    步同志激動的一拍大腿,向吳永成出欣賞一瞥。「到底是大學生的觀察力好啊!那個人是駝背不假,但是他的右肩後傾,這就是所謂的仄楞肩膀。」

    那個縣局的技術員連連點頭,對老步和吳永成地觀察力極為膺服。

    「年齡和身高也都符合我當時的推斷。應該就是這個人偷走了槍,沒跑!」老步接著說。

    「那你為啥剛才還去看大路上螞蟻窩旁邊的那個腳印哪?」吳永成奇怪地問他,那不是多此一舉嘛!

    「那就是這個人的足跡。」老步肯定地說。

    一言既出,驚得吳永成和那個技術員不禁目瞪口呆。

    見他們兩個吃驚的樣子,老步像個孩子似的、得意地笑了:「這個很簡單嘛!第一,這個腳印,跟咱們昨天看過的胡蘿蔔地的腳印有極為相似之處,就像同一個人長地相貌一樣。第二。那個人走到那裡,下了大路去轟一隻麻雀的時候,他的左腳,恰恰就踏在一塊兔子大的白石旁邊。不過,你們都沒有看見罷了。怎麼樣,簡單吧!」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村口。小學校牆上用白灰寫的字跡清晰可辨:「向四個現代化進軍!」

    老步抬頭瞅瞅晴空萬里、沒有一點雲絲的地天上:「操,現在要是下場雨多好啊。該死的老天爺,不讓它下雨的時候,它瞎下;如今用得著一點了,它卻抖起來了!」

    一個上午無雨,這是令老步最失望的事兒。

    這個穿灰布褂的人名叫張二楞,年齡二十二歲,身高一米七零。與老步推測的偵破對象,有一歲和二厘米之差。他體魄孔武健壯,還沒有結婚。家中只有一個寡居的老母親,平日裡在村子的表現。也沒有大的出格之處。:格特徵也許顯現。也許深藏。這種人也許有前科,也許履歷清白。並不能一概而論。

    此刻,張二楞和其它年輕人一起,站在大隊的辦公室門前,聊電影聊地正熱鬧哪!

    吳永成心裡一直在想著老步要老天下雨的事情。雨、水;水、雨。

    突然,他地腦子裡靈光一閃,把老步拉在一邊爬在他的耳朵上,悄悄地嘀咕了幾句。然後問他:「這個辦法行不行?」

    老步聽了他地話,仔細一琢磨。興奮得眼睛一亮:「好辦法,我這就去找人辦!」說完他匆匆地走了。

    一會的工夫老步就回來了,看他不再瞇縫的眼睛,吳永成知道這是地區公安處的任處長和永明縣公安局的李局長,已經同意了他提出的那個辦法.

    老步過來後就夾雜在人群中,一直盯著張二楞:這個人面無表情,說老實、木訥,甚至於遲鈍都可以。他瞅人的時候,兩隻眼睛定定地很有力量。

    剛才,他找到任處長他們兩個人後,利用簡短的時間,三人又慎密地分析了案情地狀態,覺得目前已經進入一個特殊時期。對方手裡有5只槍,可以說是具有相當規模的武裝力量。必須要謹慎再謹慎.處長和李局長地指令,往來關隘和重點部位,都已加崗把守。羊灣村外圍正迅速調來精幹刑警,準備隨時進村接應。

    「大家讓一讓,大家讓一讓。」隨著喊聲,民兵連長指派著一個年輕後生端著一大盆水,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嘴裡一邊還念叨著:「學校裡放了假半個多月了,教室裡的桌子、凳子上全是厚厚的一層土了,不打掃一下,怎麼能讓人家縣裡來的同志們進去哪!人家縣裡的高貴客人,祖輩也不到咱大隊來一次,可不敢給人家留下什麼壞影響啊!」

    「知道了,你這個就會拍領導馬屁的傢伙,這下總算找到機會了。還是拍的縣裡來的領導的高級馬屁。」幾個年輕人一邊給他們讓路,一邊嘲諷那個民兵連長。自從實行了聯產承包責任制以後,村裡的社員們,特別是一些年輕人們,對大隊的幹部們也不像以前那麼敬畏了。大家各家做各家的,只要我年底完成了地裡的定額任務,你大隊幹部平時也管不著我。現在各家的生活好了,起碼肚子能吃飽了,誰也不找你們吃救濟,難道你還想咬我的球?

    「誰剛才是誰說的?沒大沒小的東西!你家的爹媽怎麼教你們出來說話的?恩?」民兵連長惱怒的轉身往背後瞧去。

    「哎、哎、哎,」那個端水的年輕後生,被民兵連長一個轉身撞了一下,嘴裡著急得連連喊著,但手中滿滿的一盆水,還是支撐了不住,終於連盆帶水都扔了出去。

    水,全潑在了那個張二楞、和幾個年輕人的身上、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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