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丟槍了(上) 文 / 西風黑馬
「吳書記、吳書記,吳書記在這裡嗎?」院裡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喊叫的聲音,聽著院裡雜亂的腳步聲,好像還不止一個人在外面。
怎麼回事?剛剛又坐下的吳永成,聽到外面的喊聲,騰地站了起來。出什麼事情了,這麼慌亂?
「五兒,外面是在叫你哩!快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別是咱村裡、哪又出了什麼事情?」吳永成的三姐吳永霞,急忙把孩子緊緊地摟在懷裡,催促著吳永成。
「沒事,三姐,我出去看一下。估計沒有什麼大事。你不用著急。那個生二胎的事情,咱們回頭再慢慢細說。那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好辦!」吳永成安慰了一下三姐,急沖沖地推門出去了。
院子裡站著的是魚灣大隊的民兵連長劉喜,還有村裡的幾個年輕後生,估計是他手下的民兵。幾個人正著急得在院裡打圈圈哪。
見吳永成從屋裡出來,劉喜高興得連忙走上去,正要開口,吳永成制住了他指了指院子外頭。劉喜會意地點了點頭,朝那幾個人揮了一下手,大家都退出了院子。
到了大門外,還沒等吳永成開口問,劉喜就迫不及待地說:「吳書記,不好了,出了大事哩!」
旁邊的幾個人也著急得亂插嘴:「丟了槍哩!吳書記。」
「地區和縣裡地公安局、還有部隊上的人。也都來了,這可怎麼辦呀?」
丟了槍了?這是誰家的事情?他們村裡民兵們的槍,不是去年就接到縣裡的通知,都上交到縣裡人武部的槍械庫了嗎?怎麼又從那裡跑出來槍了呢?
吳永成的頭一下子就大了!現在丟了槍,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那會村裡留著的槍,誰家地也不是空槍啊,而都是槍彈在一起保管的。萬一盜槍犯拿著槍,流竄到社會上。出點什麼事情,那可怎麼得了啊!不會是東北的「二王」干的吧,那兩個傢伙可是從部隊上退伍的神槍手啊,要真是槍落到他們手裡,那支槍可惹出的禍不少呀,光人命就有好幾條哪!那不怕他吳永成是個穿越。就算他是現在國家領導人地兒子,要承擔的責任也小不了!!
不對!雖然他記不確切東北「二王」鬧事的日子,可那也的確是一九八四、五年以後生的事情,決不可能提前到現在。
「別吵吵,讓劉喜一個人慢慢地說。你們幾個吵得我頭都大了。劉喜,我問你,咱們村裡民兵們的槍,不是去年就都上交了嗎?怎麼又從哪蹦出來的槍啊?別著急,慢慢說吧!」吳永成知道現在自己不能亂,大家這會都在看著自己哪!這就跟軍隊打仗一樣。主帥穩,則軍心穩;主帥亂。則軍心不戰自散也!
「嘿,瞧我這急的。連話也沒說清楚。你們幾個別吵了,都是你們瞎吵吵給鬧的。吳書記,不是咱們村裡丟的槍。是羊灣大隊丟地。」劉喜轉過身來呵斥那幾個民兵,「吳書記,現在連地區公安處、和駐紮在咱們縣的部隊都出動了,縣裡和公社地公安局的人,這會正在咱們地大隊等著你哪!咱們一邊去大隊,我一邊給你匯報。好嗎?」
在通往大隊的路上,吳永成看見有幾輛警車、和掛著軍隊牌照的大小車輛。靜悄悄地停在路的一旁。大路的兩邊,有全副武裝的軍人三米一崗、五米一哨地警戒著,來往的人員,盡可能地不出一點響動,默默地忙碌著自己的營生。
看來是真地出大事了。吳永成一邊聽著劉喜低聲的向自己說著已經生地情況,心裡一邊暗自想,怪不得自己就沒有聽見什麼警車進來的聲音哪,他們也是採取以前某些人進村的老辦法:悄悄的進去,打槍的不要!連車上的警報也沒有開!!
羊灣大隊是離魚灣大隊不遠的一個村莊。但那個村基本就在深山老林裡,村子裡只有一百多口人,去年在全縣個公社大隊上交槍支的時候,考慮到這個大隊每年在莊稼快成熟的時候,老是有不少野豬成群結隊地出來,糟害莊稼;有的時候,甚至有惡狼結伴而行進入村子裡,傷害牲畜。所以有關部門考慮到他們的一些實際情況,也就同意了他們的請求,給羊灣大隊留下了五支槍和一些子彈,專門用來對付野獸。可是就沒想到,有人就盯上了這幾支槍。
到了大隊,吳永成見大隊辦公室裡已經有好幾個人在攤開地圖的桌子上,商量著什麼,其中有玉平公社的新主任胡雲珍,和他以前見過的公社公安特派員老步——步啟。
「吳書記,你來了。快過來,領一下你們大隊民兵們的任務。」胡雲珍見吳永成進來了,連忙稱他的職務。
「你就是那個大學生吳永成,是這個大隊的代理支書嗎?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一個身穿公安制服的人一見吳永成,就忍不止火了。
「這位同志是,請問,有什麼地方,我做錯了嗎?」吳永成雖然一進門、就遭到了莫名其妙的非難,但畢竟心態與其他年輕人不一樣,還是沉住氣,反問了他一句。
「你們要不燒包的買那個電影機子,還鬧回什麼《喜盈門》的片子,那個看倉庫的人,哪會悄悄的擅離職守、去看那個電影啊!他要還能一直堅守崗位,羊灣大隊的槍還會丟嗎?你知道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大嗎?馬上就驚動全國了!要是再出點什麼意外,說不定有不少人、就栽在了你的那一部破電影機上了!年輕後生,不幹點實事,就想著瞎出風頭。胡鬧球的些甚咧!」那個人火氣還是不小。
切,這不是典型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嗎?用老百姓的話說那叫:拉不出屎來,怨茅坑!真是的,你在哪刮了風,卻跑到這裡來下雨了,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同志,你要這麼說,對不起,
你找錯地方了,也找錯人了。你應該先找那個制i地方,再去找一下拍電影的廠子。他們要是不搞出那些東西來,我就是想燒包,不也找不著地方嗎?最好你現在就去把他們都先抓起來,然後看一下能定他們個什麼罪。」吳永成也沒好話,管你是什麼級別的領導、還是那座廟裡的菩薩哪!我這才一進門,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有什麼具體的細節哪,你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給我來了一頓臭罵,什麼東西呀!
前生太軟,處處不得出頭;今生瞻前顧後,上了個大學,還讓人家學校裡勒令休學。看來這善人還是做不得的。「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老百姓自古以來總結的這句話,一點也不錯。經驗之談呀!!看來,自己以後還真的改改這個軟弱的性格了,不變得強硬一點,是人、不是人的,誰也想往你頭上拉點什麼!
「錢副局長,出了這事,大家這裡都是著急得要命,你倒還有閒心,在那裡瞎磨牙?!雅興不小呀!羊灣丟了槍,和魚灣有球的關係啊,你胡鬧什麼?你要不想幹,讓你們縣局裡重換一個人來。真是的,甚球的本事也沒有,就會沖老實人吹鬍子瞪眼的。做球甚哩!」老半天爬在桌子上看地圖的老步,這會才抬起頭,不緊不慢地開了口了。
「看你這老步,怎麼說話哪?我這不是也著急嘛!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到前面地幾個村,再去佈置、落實一下,你們在這忙。車,給你們留下一部。有個什麼事,也便於聯繫。縣局裡的那幾個人,老步,就交給你了,順便也把他們帶一帶。你也別藏私。就教他們一些真本事吧,免得以後一有什麼事情,還得再麻煩你。」
那位錢副局長扔下幾句話,急忙走了。他生怕這個曾在地區工作過、現在身份又不明確的老步,再給他說出一些什麼難堪的話來。好歹他也是一個副局長、這一片的現場指揮哪!
「那個、小吳,別理他。他也是急了。這件丟槍案子。要是早點不能破了,他這個分管刑偵的副局長,估計也夠戧。就是上面不撤職,給他個大處分,那也是跑不了的。你也別計較他。以前,他也算我的半個徒弟。來,先讓你們地民兵連長過來,領一下你們的任務。」
怪不得老步這麼牛氣,一個犯了錯誤的前地區公安處人員,敢當面嘲諷一個縣局的副局長。人家的資格在那擺著哪!
據老步的推斷,這個盜槍賊應該還沒有離開這一片範圍。一接到報案。他們已經動員玉平公社地民兵和一些群眾,配合公安、部隊。把附近的路口全部監視、封鎖起來了。
魚灣大隊民兵的主要任務,就是抽調一小部分人,配合縣局的幹警,在這條村前的公路上設卡,盤查過往可疑人員。
那個民兵連長劉喜領了任務以後,就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吳永成把他又叫住了,囑咐他把剩下的民兵。多佈置幾個暗哨,特別是沿村子周圍。確保犯罪分子不能進入村裡。要是再讓他們進了村裡。綁架或傷害了社員們,那就不怎麼好向大家交待了。
老步聽著他給劉喜的佈置,有條不紊、條理清楚,不禁讚許地點點頭。
吳永成在前生的鄉鎮,主要就是分管的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和土地工作。所以對於這一套並不陌生。在現在地歲月,這種做法叫人民群眾齊上陣,共築銅牆鐵壁的天羅地網,管教一切犯罪分子,無藏身之地。而十幾年後,做法基本一樣,不過操作地步驟是更科學、更系統化了。名稱也簡單,統而概之:社會治安,群防群治。至於群防群治具體操作的過程,和裡面所包含地內容,那就複雜了,遠遠就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明白的
「小吳,這裡你也安排完了,沒什麼事了吧。走,跟我到羊灣大隊去一趟,到了那裡,肯定還能找到不少有價值的線索。」老步站起身來,招呼吳永成。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老步同志一見到吳永成這個年輕後生,總覺得有一些親切感。這可能就是老百姓們說的,有緣分吧。他的第六感覺告訴自己,說不定自己的這個碼腳印破案的絕招,經過這個大學生的幫助,還能搞出來一些大名堂哪!
奧,原來老步他們在接到報案後,一路上忙著把關設卡,防止罪犯外逃,還沒有來得及到羊灣大隊這個案現場呢!在戰術上,這大概叫做層層拉網,步步為營、依次推進吧。在這層層地包圍圈裡,犯罪分子是很難逃得出人民群眾構築的這個天羅地網地。吳永成一邊跟著老步往外走,一邊心裡暗自想著:這種織網捕魚的方式,看起來是一種笨辦法,但對於應付這種突的惡*件,還是很有效果的。起碼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進一步遏止事態的擴大。
老步出來後,囑咐哪個警車司機也換上便衣,然後和吳永成一起,坐車向羊灣大隊駛去。
折騰了一個晚上,他們三個到達羊灣大隊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四點多了。
現在羊灣這個小村子,已經被警察和軍隊秘密地控制起來了。村裡大部分的社員們,還不知道村裡生了丟槍的惡*件。
此時,整個村莊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還是一片安靜、祥和,甚至於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老步讓吳永成和那個司機先抓緊時間,在車上休息一會兒、打個盹兒。他自己則下了車,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和一些人商量了一下,然後又回到車裡,沒和他們倆吭氣,也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他竟然出了細微的鼾聲。不知不覺中,吳永成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