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兵不厭詐 文 / 西風黑馬
吳永成看得心裡一個勁讚歎。青出於藍呀!
「好、好,你們等著、你們等著,你們兩個打我一個。咱們走著瞧。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沒見過搞破鞋,還這麼橫的!」牛存傑氣急敗壞從地上爬起來,摸了一把臉上流下來的血,掉頭跑了。
操!見過那麼多的無賴,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打不過人家一個女孩,還叫喊什麼:兩個人打一個?我什麼時候動過手?還沒來得及呢!早知道你這樣說,我還不如痛打落水狗呢!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軍人,雖然是已經轉業了的。那也得有點軍人的骨氣啊!就你的這德行,簡直是給幾百萬軍人的臉上摸黑。吳永成望著牛存傑遠去的背影,心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鄙視。
「打得痛快了吧!小姐,估計你給咱們惹麻煩了。」吳永成擔心地對馮霞說。
畢竟這是在學校裡,打得還是保衛處的人。這不同於在大街上打小流氓。小流氓打了也白打.這保衛處的人,再賴,可他也是國家編制內的工作人員啊!人家還能反咬一口,說自己正在工作時間被人打了,是屬於惡性打擊、報復。怎麼辦呢?馮大小姐有背景,可以不在乎;他吳永成一個小小的農民子弟,不能不考慮得多一點。雖然他是一個穿越之人,但能不惹麻煩為最好,凡事還是一切以低調為好。
「沒事。我打地我負責。與你沒關係!」馮霞氣鼓鼓的說。「你也聽見了,他說的那是人話嗎?這種人,怎麼還能當了學校保衛處的保衛幹部呢?我就奇怪了!這是那個瞎了眼的,把他調進來的呢?還當過兵呢,我看就他的德行,還不如街頭的那些小流氓呢!」
「別胡說了。你趕快回去,我得去找高老師。今天地事情,估計後面還有不少麻煩。到時候你別說話。一切有我呢。」吳永成囑咐馮霞。他向外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合適,轉回來對馮霞說:「不行。還是咱們倆在一起,我比較放心。要不姓牛的那小子,再玩出什麼陰的、損的,你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那我一輩子也得後悔死!」
「行。我一切聽你的!」馮霞聽著他對自己這麼在乎,安排得這麼周到,心裡充滿了幸福感,剛才的一肚子不愉快,也被沖淡了不少。
吳永成和馮霞走出教室們,就遇到了外班一個認識地男同學。吳永成馬上請他回去,告訴自己宿舍裡的高健等人,就說自己出了點事情,讓他們趕快過來一下。
他是這麼想的:如果高健他們過來後,馮霞就可以托付他們照應。自己就可以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全力解決遇到的這點事情,不必再分心來照顧馮霞。要不。顧此失彼的事情生的太多了。這些在以往電影上看到的情節,他不想在自己的現實生活中見到。更不想讓這些事情。還是將生在自己親近人的身上。考慮得細一點沒壞處。
「不用高健他們過來吧,這也又不是什麼大事情。人驚動得多了,多不好意思啊!」馮霞現在還不把才生的事情、當成什麼值得重視地大事。總覺得吳永成這麼緊張,沒必要,有些小題大做的意思。「不就是打了一個保衛處地嘛,那也是他先開口罵咱們的。他那是自找地。再敢罵,我還扇他。什麼東西!」
「是沒什麼大事。可你沒聽老人們說過嘛,小心駛得萬年船。多一點準備。沒壞處的。要是高健他們來了,你就讓他們送你回去。我去找高老師。把這件事情解決了。記住了嘛,別亂跑。」吳永成不想讓馮霞擔心,也沒有把事情的嚴重性給她細講。就是講了,估計她也不會當真的。你想:像馮霞這麼一個*,在他們的眼裡,保衛人員意味著什麼?那不過是平時在家時、圍在他們身旁的一些服務人員。是聽他們、或他們家長指揮、領導的一些人。也不算怎麼一回事。她也就根本不會想到、能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你們兩個人站住!」吳永成和馮霞剛走出教學樓,就被牛存傑叫來地、保衛處的幾個人,攔住了。
「對,就是他們!是他們兩個人打得我。龜孫子們搞破鞋,還敢這麼囂張,竟然打我這學校保衛處地國家幹部!把他們帶回保衛處,好好收拾一頓後,送到公安局。開除、判刑,最起碼也得勞教幾年!」牛存傑指著吳永成他們叫喊著。
「老牛,別瞎說!什麼搞破鞋的,這是在大學裡。不是在你原來的單位。說話要注意一點影響。別說髒話。有什麼事情,咱們調查清楚了再說。別提前就亂扣帽子。他們還都是些孩子。」領頭的一位,制止了牛存傑的滿口胡說。
「什麼?我瞎說!他們就是在搞破鞋!我親眼看見的,這還能有假?他們還算是孩子?兩個孩子,就能把我打成個這樣?拉倒吧,你快!劉處長,今晚你的階級立場可要鮮明,是我在工作時遭到了毒打!你可不能拉三扯四的、和稀泥,別想大事化小、矇混過關。不把這一對狗男女送進監獄,我是絕不會罷休的。你們也四處打聽一下我牛存傑的大名,我也不是好惹的。要擱在前幾年,我非要把他們整得拉在褲子裡。把那個臭婊子的爛x,撕成幾塊,才能解我心頭之恨。媽的,打我的臉!那一腳也真夠恨的,差點把老子的腦袋劈成兩半!」牛存傑跳著腳,指著馮霞叫罵。一用力,估計又扯到了疼處,「哎吆」一聲,用手摀住傷口,痛苦地呻吟著。
話說的多了,不經意間,他自己所說的、兩個人打他的謊話,也被說露了嘴。其他幾個保衛處的人,聽得面面相覷。這還用再問嘛,他自己就不能自圓其說了。看來這件事情裡面有蹊蹺。他說的這一切,都得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馮霞聽得牛存傑又在大放厥詞、骯髒無比,眉毛一豎,又想往
給他幾下。吳永成見勢,急忙攔住她。
「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再敢髒話連篇,我還揍你。告訴你們,打他的是我一個人,沒有他的事情。有什麼事,就找我一個人說話,別把他拉進來。」馮霞站在教學樓的台階上,居高臨下地對他們幾個人說。
這時高健他們也都趕來了。還有一個樓層的同學們,聽說吳永成和馮霞,與保衛處的人打起來了,睡下的也穿上衣服,爬了起來。有的還通知了女生宿舍的。
一會的工夫,教學樓前,就被跑來的學生們,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吳永成見高健來了,就大聲叫他:「你趕快去找高老師。就說,保衛處的牛存傑打擊報復我們,要鬧事。讓她趕快過來。」
高健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情。見吳永成說得這麼著急,答應了一聲,就和兩個同學轉身跑著去找老師了。
吳永成之所以這麼做,道理很簡單,就是要把水攪渾。你牛存傑不是會誣陷嘛,我也給你整一個帽子,那個保險絲就算不是你鬧斷的,也得給你加到頭上。要不,它好好的,怎麼就會斷呢?除非有人搗鬼!
「胡說,你別挑撥離間、造謠生事。你這是無中生有、血口噴人。我怎麼打擊報復你們了。你挑動群眾,誣陷國家幹部。」到底是文化大革命久經考驗出來地老油子。這方面的成語也是一套、一套的,張口就來,沒有一點結巴。事先不打草稿,也說得流利無比。
「我胡說?你自己幹的,自己還不清楚嗎?你給大家說一說,那樓裡的保險絲是怎麼斷的?你別以為自己就做的很隱秘。手腳蠻快的嘛!怎麼,還要我繼續說嗎?」
既然是已經開始進攻了,那就加大火力。連詐帶騙,給他來個一鼓作氣,先打掉他地囂張氣焰。給圍觀的同學們也先入為主.灌輸一點東西,輿論的主動權要緊緊掌握。
果然,同學在聽了吳永成的這一番話,又見牛存傑被問得張口結舌。便一致認定:這是一起很明顯的、栽贓陷害、打擊報復的事件。
一時間,群情激憤,議論紛紛。
更有地開口責問:「你們保衛處到底想幹什麼?想抓住什麼、就靠這種辦法?這不是文化大革命搞的那一套嗎?怎麼,你們又想製造出新的冤假錯案?是不是在以前在這上面吃到甜頭了,還想如法炮製?」
「對!你們是不是這麼想的。你們可要考慮清楚,現在是一九八二年,不是『文化大革命』那個年代了。別看錯皇歷了!」
「好傢伙,膽子也夠大的啦,為了搞出一點政績,不惜動用以前的老手段了。這些我們都見過。不新鮮了。拿出一些新花樣來吧。整人也要搞創新啊。沒一點敬業精神,怎麼還想玩這一套?太不專業了。只能哄小孩子了。」
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責問。把保衛處的幾個人搞得很狼狽。
那個劉處長也有些不知所措,轉身責問牛存傑:「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有沒有幹過、他說的那件事情?你鬧斷人家的保險絲,想幹什麼?」
牛存傑急得一跳三尺高,激動地一指頭戳向劉處長:「你看清楚了!到底誰是受害?你的階級立場站到那裡去了?連自己地同志你都不相信了?你想幹什麼?你當的這是什麼狗屁處長?你倒先審問起我來了?你應該把他們兩個拉回去,收拾一頓,他們不就什麼也承認了。真不知道你這個同志地黨性、到那裡去了?面對小資產階級的猖狂進攻,就顯得這麼軟弱!你還是無產階級的一個革命戰士嗎?」情急之下,老牛同志忘記了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他彷彿又回到了屬於他的那個狂熱的「支左」時期。他亢奮地揮舞著雙手,聲嘶力竭地喊著:「一切牛鬼蛇神。你不打,他們就不倒;就好像灰塵一樣。掃帚不動,它們是不會自己跑掉的。對他們這些搞破鞋的,你就不能姑息謙讓!」
劉處長無奈地搖了搖頭,對吳永成和馮霞說:「麻煩你們跟我們先到保衛處去一趟,配合我們把事情調查清楚。」
「不去。高老師沒來之前,我們那兒也不跟著你們去!」吳永成一口回絕了。開玩笑,跟著你們去幹什麼,他自己倒無所謂,關鍵馮霞要是受到什麼傷害,那就沒辦法對大家交代了。他這個超越,也一輩子沒法原諒自己。
不過他說的那些話,有點像以後十幾年中、一些電影裡面常見地台詞:「我的律師沒來之前,我們那兒也不跟著你們去」。
事後,吳永成每次想起自己當時說地那些話,都不由得啞然失笑。媒體對人的影響是多麼的大呀。
「那由不得你們。你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是要去保衛處、處理你們的流氓行為,不是給你們樹碑立傳、請你們做報告。你們搞破鞋的,還挑三揀四的,好像立了什麼大功了似的?」牛存傑又叫了起來。
「你再胡說八道、毀壞我們的名聲,我明天馬上到法院,告你誹謗罪。你最好說話注意一點。」吳永成指著他的鼻子說:「現在是法制社會了,大鳴、大放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你今天要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負責任的。不是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咱們現在是在講文明的大學。這個環境裡,也容不得你信口開河、亂說亂道!剛才你說的那些話,根本就不像一個受過多少年黨的教育、在軍隊大熔爐裡鍛煉出來的、國家幹部說的話,倒像是一個沒有多少文化的潑婦罵街。現在全社會都在提倡『五講四美三熱愛』,這就是你這個所謂的國家幹部,給我們這些學生,就帶的這種好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