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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不受歡迎的調查組 文 / 西風黑馬

    兩天後,永明縣玉平公社的公社書記文彬,親自帶著三個人來到了魚灣大隊,調查、瞭解在這一段時間,社會上流傳的關於魚灣大隊生的社員們拿利潤的大頭、集體只拿小頭的事情。這件事是縣委的李書記親自批示的、幾天後馬上要結果的。作為玉平公社黨委書記的文彬,可不敢掉以輕心。他到了玉平公社黨委書記的位置上才幾天,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讓縣裡的領導們對他有了壞影響。

    文彬這次出來特別慎重。來到魚灣大隊他只帶了一名公社革委員副主任、辦公室的一名工作人員。臨出來時,胡雲珍說:因為他是魚灣大隊原來的支部書記,現在家還住在魚灣大隊。為了避嫌,就提出不參加這次的調查。文彬原來也是這個想法,見他自己提出來,正對了自己的心思。也就再沒有勉強讓他參加。

    一到魚灣大隊辦公室,文彬親自和大隊的其它幹部個別談話,瞭解事情的真相。他原以為現在出了這種事情,大隊的幹部們,說不定把責任都推在馬柳平的身上。畢竟你馬柳平是大隊的支書,又兼的大隊的大隊長。現在大隊出了這種事情,你不抗,誰抗?!

    出人意料的是,所有的大隊幹部像商量過似的,一口咬定:當時大隊定這個一顆雞蛋社員多掙五分錢、大隊公司掙三分錢,不是馬柳平地主意。是大隊全體幹部一致同意、馬柳平當初一個人反對而通過的。與馬柳平沒有一點關係。反倒是在這幾天。聽到了社會上的一些謠言後,馬柳平當機立斷,召開了大隊全部幹部會議,馬上把原來定的大、小比例給倒了過來。並且他們還拿出那天晚上,大隊幹部開會時所做的會議記錄。

    不錯,這些大隊幹部事前還真的商量過。他們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為了保護馬柳平。不讓他在這次波動中,受到任何的衝擊。他們認為只要保住了馬柳平。就是保住了魚灣大隊剛養地這只會下金蛋的母雞——魚灣農工商貿易公司;也保住了魚灣大隊、全體社員們剛過上的好日子。除了馬柳平,換作任何一個幹部上去,這個公司肯定是難以再正常運轉下去的。這不,馬柳平請來的總顧問——薛紅,今天就躲在家裡,連公司也不來了。大有馬柳平一倒霉、他就馬上拔腿走人之勢。

    玉平公社革委.家裡去調查。遇到的一律是冷眼、仇視;更多人只會說三個字:「不知道」。

    有幾個年輕的二桿子後生,始終跟在這兩個人的後面,他倆進戶調查,他們陪同;他倆出門,他們相隨。不時還指桑罵槐:「那裡來的兩條野狗,主人也不管一管。在村裡亂跑、咬了人咋辦?好不容易咱們剛吃上一口飽飯,讓野狗再咬上一口,就太不划算了!」

    到了晌午飯時,一個幹部跑回來匯報:公社這三位領導的晌午飯派不下去。把飯派到了誰家,都說今天忙得顧不上給公社的領導做飯。

    這時。文彬正和馬柳平幾個幹部們瞎拉呱,聽出去派飯的隊幹部一說這情況。尷尬的對馬柳平說:「看來,我這個人和你們魚灣大隊沒有緣分。來了兩次。都是不受歡迎地人啊!」

    馬柳平也被今天全體大隊幹部和社員們對自己的支持,深深感動了。但還是假裝惱火地說:「都是些啥球地人?公社的領導們,平常也難得來咱大隊幾次。再忙,還能顧不上給領導做飯?沒調少教地,一點禮訓也沒有。文書記,你不要見怪。村裡的社員們沒文化。他們這是朝我火哩!嫌我前幾天,把大隊以前定的大、小比例,又給翻過來了。不是衝你們。你不要誤會。」

    「沒關係,沒關係!」文彬含笑搖了搖手:「柳平。這次你做得很好!誰拿大頭、誰拿小頭,這是個原則性的問題。在原則問題上,我們黨員幹部,是堅決不能隨大流的。不要怕當少數派。真理有時是在少數人手裡的。*他老人家,在以前的戰爭時期,不是也當過少數派嗎?不要怕得罪人。該堅持的原則,一定要堅持!有公社黨委和縣委給你撐腰,你把腰桿挺起來。回去我就把這個情況,馬上匯報縣委李書記。他可是很關心你地成長的。不錯,這一次,你沒讓組織上對你失望。」

    文彬不愧是科局級領導當了多少年,這官場話說得滴水不露,聽了還讓人心裡還覺得暖洋洋地。

    「我懂個啥哩!這都是組織上對我培養的結果。」馬柳平謙虛地連忙擺手:「我文化淺,政治水平低,以後還要靠文書記好好指導、幫助我的工作。我剛參加工作,入黨也才一年多。()工作上、思想上還很不成熟。組織上又這麼信任我,把魚灣村這麼大的攤子,壓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也感到有>繼續當我的企業管理員吧!這魚灣大隊的支書、大隊長,請組織上重新考慮一下,選一個有能力的人來幹,行嗎?」

    這馬柳平的成長也夠快的,一個從兩年前還在地裡搗土疙瘩的農民,到了公社上班還不到一年,官場上的套話就學了不少。現在還用起了「以退為進」的政治策略。

    還不待公社書記文彬開口說什麼,旁邊的幾個大隊幹部先不幹了。

    「柳平,你胡說些啥哩!」來有老漢資格最老,先搶得開了腔:「年輕後生家,你所說話也不過過腦子。你現在扔下這一攤子,讓誰來接?誰又能接得起這一攤子?就大隊辦公室眼前站的這幾個人?你問一問,他們誰敢接手咱魚灣大隊的支書、大隊長這個位位?」,來有的目光,在屋裡幾個大隊幹部的身上過了一遭,看到誰,誰趕緊搖頭、擺手。

    有的乾脆說:「咱哪是哪塊料子,要讓咱扶朝,咱繼續跟著跑個腿什麼的。馬書記要

    不幹了,咱也趕緊回家,擺弄雞蛋掙兩個錢去。要i不懂的領導,跟著還憋氣呢!」

    「馬書記下了台,這大隊的貿易公司都快倒塌了,你還想擺弄你的雞蛋掙兩個錢?你夢裡掙去吧!回了家,也只能讓你婆姨,擺弄你的那兩顆『雞蛋』了。錢是一個也掙到!白擺弄!還想掙兩個錢呢?!」

    「不是我來有老漢擺老資格,我也快六十歲的人了。在咱魚灣大隊班子裡,廝守了三、四十年。」來有老漢說著說著,有些激動了,「不怕他們以前的那些老支書、老隊長們站在我跟前,我也敢說:他們幾十年做了的,還不如你馬柳平半年做得好。就是從咱大隊唯一出去、高昇了的胡雲珍,他也不如馬柳平干的這兩下。不怕他現在是公社的副書記,呶是公社的領導哩。」

    「可不敢這麼說,可不敢這麼說,」馬柳平有些慌神了,這次他可是真的開始謙虛了。就憑自己的兩刷子,要不是有個大學生小舅子,在他後面出謀劃策,打死他也想不出這些點子,也做不出這些事來。更不可能從一個種地的農民當了公社的國家幹部,還兼了魚灣大隊的一、二把手。他還真沒想到,這壞事還就真變成好事了。他在魚灣大隊的幹部和社員心裡,都快成了神哩!!竟成了前無古人、後無來的不可替代!

    還真應驗了吳永成前兩天說地那些話。他對這個小舅子是越來越崇拜了。以前的一點怨怒之心。早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來有老漢說的對著哩,你要是不做了,我們幾個活寶,誰的腦大、敢做?估計還沒做上幾天,就讓全大隊社員們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你說的這還不嚴重!怕是回了家,你婆姨也要和你分開睡哩!你有人家馬書記的那兩刷子?你能讓大隊的社員們掙上那麼多錢?看你地那腦水吧……」

    其它的大隊幹部們也你一言,我一語地開了腔。

    馬柳平的眼睛有些潮潤了。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才剛給村裡社員們做了一點點事。現在外面的社會上。又是風言***的,大隊的幹部、群眾竟然這麼支持他。

    文彬拍了拍馬柳平地肩膀:「看見了吧,這都是大家對你的信任。柳平,這件事你也不要有什麼思想負擔。外面社會上流傳的那些,都是些謠言。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眼紅你們大隊做出的成績。給你們下絆子、上眼藥,不要管他!縣委的領導、公社黨委支持你,好好幹吧!你們大隊的這個貿易公司,不光要把魚灣大隊的社員們扶起來,還要把李家、西坡,甚至全社的二十幾個大隊,都拉幫著富起來呢!柳平,你能做到這一點,咱玉平公社黨委,給你向縣委請功。你就是咱玉平公社的大功臣!!好了。飯,我們就不吃了。餓一、兩頓也沒事。」

    「哪能不吃飯呢!」馬柳平急忙留客:「到我家去是不合適。下來調查我,我得先避這個嫌。不然對文書記你們不好。這樣吧,來有,你帶文書記他們,去你家吃一頓。你可不敢說也忙得顧不上啊!這件事情又沒有人家公社領導地什麼事,都是外面的造謠。調查清楚了?文書記還是很支持咱們地。」

    「對、對、對,不管什麼時候,我和公社黨委。堅決支持你們!」文彬連忙表態。

    來有老漢不情願地領著他們走出了大隊的辦公室。

    大隊門口圍著一群魚灣地社員們。

    寒冬臘月,凍得人們把手都籠在袖子裡。鼻子上掛著兩條清鼻涕,不時吸溜一下。但大家誰也沒要離開的意思,眼瞅瞅地盯著大隊的院裡。

    人們見來有領著三個公社的人出了大隊,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十來個七、八歲的小孩們,跟在來有他們的後面,一邊拍手,一邊喊:「來有是個大叛徒,來有是個賣國賊……」

    氣得來有老漢轉身,就罵:「你爹才是大叛徒!你媽才是賣國賊!這幫少調沒教的龜孫子們,你們大人死絕了,敢這麼罵我老漢!」邊罵邊蹲下身子,想從地上摳起什麼,砸狗日地們一下。可凍天凍地的,什麼也沒摳起。老漢直起身來,手虛晃了一下:「砸死你們這些小狗日地。」

    小孩們嚇得一哄而散,跑到老遠,轉身又是一陣有節奏的大罵:「來有是個大叛徒,來有是個賣國賊……」

    「走吧!」,文彬書記拍了拍來有老漢:「他們是在罵我們哩,和你沒有關係。瞧今天事情鬧的,上你家吃一頓飯,還讓你老漢受這麼大的委屈。都是我們連累了你。還是你們村的胡雲珍、咱們公社的胡書記有頭腦啊!曉得今天下來,肯定不會受歡迎。說是要避嫌,躲著連自己的家也不回來了。真是個能人啊!」

    「你才知道啊!」來有老漢拍了拍手上的土,其實一點也沒沾上,不過是掩飾一下自己氣憤的心態:「我和他廝守了多少年,那小子鬼著呢!你小心他把你賣了、你還幫著他高高興興地點錢哩!!別看現在公社裡,你是一把手,正書記,他還只是個副書記。」來有老漢至今也沒有忘記了:上次法院的人,被大隊的社員們圍在李三虎家時,胡雲珍當時當著院子裡哪麼多社員的面罵他。***胡雲珍!當時院裡還有不少外大隊的社員呢。雖然,他後來到家裡給老漢道了歉,說了好話。可不管甚時候想起來,來有老漢就氣得心裡一陣陣絞痛:當了三、四十年的幹部,還從來沒有在哪麼多人的面前,被罵過。就是縣裡、公社的領導們下來,哪一個對他老漢不是不笑不說話。沒想到胡雲珍你小子,就甚也敢做?哼,這裡面還有***法院的人惹的事呢,要不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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