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醉回七九當農民

《》正文 74...胡領導要講話 文 / 西風黑馬

    老胡十分感慨地說:「沒想到我這快四十歲的人了,也能當上公社的領導。你們別看大隊和公社就差那麼一點,那可是天上和地下的不一樣。大隊的支書算個啥?不過是個大隊幹部。到了公社呢,那大小就成了個公社領導了。高音喇叭上一喊,就成了領導講話了。那個味就是不一樣!」。

    這個年月,從一個農村幹部,一下變成端鐵飯碗的公社領導,的確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也難怪胡雲珍平時那麼矜持的一個人,還沒喝酒,就這麼興奮。

    「縣裡這次提拔用人,主要以什麼為衡量標準。」等他稍微平息下來,我問。

    「聽公社的王書記說,這次縣裡用人主要看幾個方面,一是各大隊在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集體的積累增長、和社員們的收入情況。二是是否能堅定不移地和中央保持一致,深入貫徹落實生產承包責任制,帶領社員們脫貧致富。三就是年輕、有改革的魄力了。咱大隊去年在集體積累和社員收入這兩項上,全縣也是前幾名。所以這次咱們公社有三個指標,除了我和你姐夫,還有胡堡的一個支書,他這次是公社的養豬指導員。這裡面你的功勞不小呀,要不是去年你給我打氣,我當時還真摸不準、這政策會怎麼變?人家其他大隊都在看著呢,就是不敢動呀。就讓咱搶了個先。這一步就搶到點子上了。」

    正說著,三姐夫也興沖沖地跑進來。稍停,三姐才進門。

    他們急不可待地讓胡雲珍又重複了一遍。兩人高興的都有些傻了。

    這時老媽已把炒好的菜端了上來,幾個男人圍在飯桌旁一邊吃,一邊聊。

    「胡書記,今天天我們剛開始修房,村裡就有人胡說八道了。說什麼政策就要變了,又要土改斗地主了,誰有錢誰要倒霉了。胡書記,我覺得這種跡象不好。特別是你們就要到公社當領導的時候。縣裡肯定還要到村裡來考察你們,這可是和國家的政策唱反調啊!要叫人家縣裡領導聽見了,那對你們是啥影響?」我在桌上給老胡敲邊鼓。

    三姐乘機就把今天下午人們的議論說了一遍,「就這麼著,誰還敢好好幹活,都當懶漢得了。大家一樣窮,誰也不用眼紅誰家!」

    「這成球甚樣子了?!」胡雲珍呲溜了一盅,把酒杯重重一礅,「都成了甚球人了,自己不好好幹,平時懶得連球也吊不行,一點也不想動彈,家裡窮?家裡窮你怨誰?這種人最操蛋。這不是小問題!吃完飯,我就在大隊的高音喇叭上,好好說一下這個事。要不以後,這中央的政策怎麼在咱村裡落實,誰還敢再聽幹部們的話?奧,我們兩個大隊主要幹部,人家縣裡剛提拔了,就有人過來給我們臉上吐唾沫。日他娘的!!村裡還有不少人家,都是跟你家學的蚯蚓喂雞,剛有了點錢、得了利,就翻臉不認人了。我最噁心這種端著碗吃飯、吃完就朝碗裡吐唾沫的人了。甚球的些東西!!不要怕,你們放心的修,有我呢。明天我也挨著你們起上一院,也接上你們的自來水,看誰還敢胡球說?還反了天哩!」。

    空腹喝酒就容易上頭。胡雲珍半斤多酒下去,臉上明顯就帶醉像了,連我媽給他端上來的麵條,也沒有吃,就跌跌撞撞走了,說公事要緊,得趕緊剎一剎這股邪風。

    一會,村裡大隊的高音喇叭就響起來了,傳出胡雲珍的講話:「今天我在這裡給全體社員說幾句吧。好長時間沒有給大家講過話了。有些黨的政策、國家大事,啊,你們甚也曉不得,不瞭解。村裡有些人就開始胡說八道了。今黑夜,我就在這裡好好說一下、這兩年咱們國家的政策,和咱村裡的變化。

    這個一九七八年十一月吧,也就是前年,黨中央開了十一屆三中全會,全國人民很受鼓舞,啊,很受鼓舞。就在那一年,咱們那個大隊出了個能人,啊,出了個能人,就是吳有德家那個五兒,大號吳永成。啊,這個五兒,村裡的社員們都認得,就是去年後來又考上大學、到bj唸書的後生。他那個腦子,啊,那個腦子,就和梁山好漢那個什麼叫吳用的一個樣,賊精賊精的,寫得一手好字,文章也寫得好,還上過大報呢。那年他也就十七、十八,啊,十七、八歲的樣子。後生家閒下沒事,就喜歡看報,咱們村上沒有啊,沒有怎麼辦呀?他就騎著個自行車跑到人家公社裡去看。當時是咱們公社的書記任力同志啊,啊,那會任書記還是咱公社的書記,他就發現了這個苗子好,這後生愛學習,不賴。耐耐心心得指導他的思想啊,傳達黨中央那個精神啊,工作那個細,不斷啟發,啊,開發、灌輸那個那個改革開放農民勞動致富的思想,對,啊,就是這個思想啊,後生家就豁然開朗了,啊,豁然開朗了,領會到了黨的精神,國家的政策。

    這小子回來就和我說了任書記的這個指示精神,啊,這個精神。其實我也早知道。公社開會給我們這些支書傳達過,可誰也心裡沒底。當時連縣裡的大領導,也是光看不說話。都心裡沒有底啊,這個致富怎麼搞呢?那時候這個觀念上還是落後,啊,還是落後。這也是、『四人幫』一夥把人整怕了,儘管有想法,就是使不上力啊,精神來了,又吃不透,不敢動。

    還是吳家的五兒這個後生腦子靈,在家就偷偷的鬧起資本主義尾巴了,啊,不對,不對,應該叫家庭副業,他精我也不憨,啊,任書記既然傳了他指示,就不會教他幾招嘛,咱臉上不露,嘴上不說,心裡可是清清楚楚,啊,這小子搞啥我都看著,要不我這幹部就白當了。不出大的些事情,我也給你擔待著,難保這不是任書記教他的招啊。

    當然我也不是惦記著撈啥個好處呢,這麼些年的黨員幹部了呢,我主要是想啊,咱思想跟不上,人家後生家有想法,試試也好。啊,這就說到咱們隊上,那些個年大家都窮啊,就有這麼幾個思想落後的、見不得人家做營生的的,啊,眼紅的就來和我叨咕呢,說這個胡書記,這個資本主義尾巴割了多少年呢,現在吳家又開始搞,你咋不管管呢?啊,說這個吳家光忙著自家搞資本主義,隊裡跟工偷懶,不好好做地裡的營生,這算不算挖社會主義牆腳?啊,說這個吳家搞資本主義已經到了投機倒把的地步了,一個分錢十條蚯蚓收,瞎鬼弄上幾十天,賣給國家就成了幾百塊錢,是不是該批鬥了呢……

    那時候我的耳朵啊,叫這些話灌滿了呢,怎麼辦?啊,和他們明說吧,不行縣上、公社上,還沒開會傳達明確該怎麼辦,也不敢說句硬話。這幫吃飽了撐著的,就成天地裡幹活胡球說,吃飯端著碗也來哼哼,搞得我都煩了,我也沒好話打發,啊,就罵***:你們這幫憨松有完沒完呢?屁大個事兒成天囉嗦個沒完,你們能哩,能咋不也去一分錢收十條蚯蚓賣幾百塊錢去,會算賬不?不要麻球煩了,我心裡有數,這大隊是你當書記還是我當書記?幾句就罵的都不說了。

    可這回,上頭號召你有本事的就耍你的本事,誰也不堵你的發財路。公社、縣裡,在今年正月裡,也都開會獎勵了冒尖戶,啊,國家鼓勵你發財了。你要好好地動彈,不要看見人家修房子,眼紅得你眼裡都要滴血哩,胡說八道什麼、又要土改了,又要鬥地主了。你這是和中央對著幹,是反革命,再要叫我聽見有誰這樣胡說,我就叫基幹民兵,把你們這些灰孫子們一繩子捆起來,送到法院,判你***個十幾年徒刑」

    (講話主要內容根據書友「茗香四溢」提供,特此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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