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是誰的孩子 文 / 漠子涵
一天的時光，飛逝而過，三人過得十分融洽，小軼時而跟容湛說著自己學校裡的見聞，時而又纏著容湛講故事，雲希則裡外忙碌著，不時地替容湛降溫、煲湯，照顧著他。
容湛覺得這一天的時光彷彿就是偷來的，如此的美好，讓他有些不敢相信此刻的真實性。如果可以，他恨不能就這樣一直病下去，即使病到天荒地老，也心甘情願。
他身體狀況一直很好，不過是淋了雨，著涼發燒而已，在雲希細心的照顧下，他很快就恢復了健康，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小軼上學、放學依然是由容湛接送，這天放學，因為容湛有些事情稍稍耽擱了一會兒，小軼出來時沒看到他。
這樣的狀況以前也有發生，小傢伙知道是容湛有事，於是聽話的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乖乖地等著。
這時，一輛黑色的賓利轎車停在了他的面前，隨後車門打開，一個警衛模樣的人走下來，幾步來到小軼的面前，「小朋友，你叫小軼對不對？」
小軼眨著大眼睛，不解地問：「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
「呵呵，你不用認識我，我知道你的名字就好了。」男人微笑著說道。
「那怎麼行？萬一你是壞人怎麼辦？」小軼防備地看著他。
「……」男人愣了一下，真沒看出來，小傢伙警惕性這麼高，果然是夠聰明。
「你究竟是誰啊？怎麼會認識我？」小軼追問。
「呃……」男人想了想，「其實……不是我認識你，而是……車上有一位老爺爺想見你，小軼，跟我過去一下好嗎？」
小軼皺了皺眉頭，看向那輛車子，接著便毫不猶豫地搖頭，「不行，我不去！誰知道你們是什麼人？萬一是壞人怎麼辦啊？」
「……」男人愣了一下，趕忙解釋，「怎麼會呢？他可是你的……太爺爺啊！」
小軼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原來是老怪獸爺爺啊？那我更加不要去了！」
「……」那人為難地看了看車子，又看了看小軼，就在不知所措的時候，車門推開，容國安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出來。
「啊……真的是老怪獸爺爺啊！」小軼半張著小嘴，看著他走近，只想馬上跑開。
可還不等他站起來，眼前的男人已經攔住他，而容國安也走了過來，「小軼，太爺爺很久沒看到你了，你怎麼見了太爺爺就跑啊？」
小軼皺著小臉，不滿地說道：「我為什麼要見你啊？你是壞爺爺，我才不要見你。」
「哎……小軼，太爺爺最喜歡小軼了，你怎麼可以說我是壞爺爺呢？」容國安笑米米地湊近，不管小軼怎麼說，他也不生氣，這可是他的小金孫呢！
「你幹嘛要喜歡我啊？我才不要你喜歡呢！」小軼撇撇嘴，不高興理他。
「我當然要喜歡你啊！因為你是我的小曾孫，我是你的太爺爺，我們都是一家人啊！」容國安急切地說道。
「誰跟你是一家人啊？我爹地從來沒告訴我，我還有個太爺爺！」小軼不滿地看著他。
「……」聽小軼這麼一說，容國安沉了臉，「這個阿湛，看我回頭找他算帳。」
「容叔叔？」小軼詫異地看著他，「關容叔叔什麼事啊？」
「當然，他不就是你爹地嗎？」被自己的小曾孫如此嫌棄，容國安早忘了小軼之前和駱驍驍的關係，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
小軼眨了眨眼睛，立刻反駁，「你胡說，容叔叔怎麼會是我爹地？我爹地姓駱的，他叫駱驍驍。」
容老爺子愣了一下，隨即發現自己剛剛說漏了嘴，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畢竟，眼前的小寶貝是他們容家的血脈，他可不能答應他隨了別人的姓，早晚也是要知道的事，不如現在就告訴他，也免得小傢伙總排斥他。
既然下定了決心，容國安也沒有什麼可顧慮的，直接說道：「小軼啊，太爺爺告訴你，駱驍驍他不是你爹地，你的容叔叔才是你的親爹地。你是我們容家的血脈啊！」
「……」小傢伙一愣，馬上反駁，「你瞎說，你騙人！容叔叔就是容叔叔，他怎麼會是我爹地？我不相信！」
容國安搖搖頭，「哎……小軼啊，太爺爺不騙你啊！你有沒有發現，你跟容叔叔長得很像啊？你說駱驍驍是你爹地，可為什麼……你長得一點也不像他呢？」
「……」小軼皺著眉頭，彷彿在思考什麼，雖說他年紀小，但聽了容國安的提醒，他還是想到了什麼，他就那麼看著容國安，沒有再說話。
「好吧，小軼，太爺爺不勉強你，那……你不相信呢，可以回去問問你媽咪，看看究竟是太爺爺騙你，還是你媽咪騙你！」容國安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
小軼呆呆地看著容國安的車子駛離，耳邊都是他剛剛跟自己說過的話，直到容湛趕來接他。
「小軼，對不起，叔叔有些事，所以耽擱了，你等很久了吧？」容湛氣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問道。
小軼搖搖頭，「沒有，容……容叔叔。」他抬起小臉看著他，耳邊又響起容國安的話，叫起容湛來竟有些遲疑。
「小軼，你怎麼了？好像有些不開心。」容湛覺得小傢伙怪怪的。
「……」他再次搖搖頭，逕直向容湛的車子走去。
路上，小傢伙坐在副駕駛上，一直很沉默，容湛看了他幾次，本來想說些什麼，嘴巴動了動，卻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直到了別墅門口，小軼突然轉過頭問道：「容叔叔，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容湛微愣，他沒想到小軼突然會這麼問，也詫異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之間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回答。
「容叔叔，你為什麼不說話？」小軼期盼地看著他。
「呃……」容湛想了想，「因為……我喜歡小軼啊！非常非常喜歡！就像小軼，如果喜歡什麼人，是不是就想對他好呢？」
小軼想了想，緩緩點頭，隨後逕自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倒弄得容湛一頭霧水，在身後看著他小小的背影隱沒在大門裡。
回到家，小軼與往常有些不同，只是一個人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好像有什麼心事一般，雲希納悶地看著容湛，「小軼怎麼了？」
容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今天去接他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可他又不說。」他瞇了瞇眼睛，「噢，對了，剛剛在門口的時候，他還來問我，為什麼會對他那麼好。」
「……」聽容湛這麼一說，雲希更覺得不安了，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想去敲門，卻被容湛攔住，「別打擾他了，讓他一個人呆一會兒，晚一點……我和他聊聊。」
他而分過。「……」雲希想了想，終究沒有堅持，而是轉身去廚房準備晚餐。
一個小時後，晚餐做好了，而小軼還是沒有從房間裡出來，雲希試著敲了敲門，「小軼，媽咪做了你喜歡吃的菜噢，快出來吧！」
門很快就打開了，小傢伙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異常，跟著雲希去餐廳吃飯。
餐桌上，容湛和雲希都給他夾菜，小傢伙也沒說什麼，吃得倒是很香。
容湛和雲希相視了一眼，倒是都鬆了口氣，正在這時，小軼抬起頭，看了看二人，突然問道：「媽咪，我究竟是誰的孩子？」
容湛和雲希均是一愣，雲希甚至驚得「啪嗒」一下掉落了筷子，呆呆地看著小軼，大腦裡一片空白。
看著二人的表情，小軼又一次問道：「媽咪，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我究竟是誰的孩子？」
「小……小軼……你……在說什麼？」雲希的手下意識地握緊，她只覺得喉頭發澀，目光凝視著眼前小小的身影，心裡一團亂。
「媽咪，小軼快六歲了，已經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你有事瞞著我對不對？」小傢伙眨著靈動的大眼睛，「爹地不是我的親爹地，我爹地是另外一個人對不對？」
「小軼，你……你是聽誰說的？」雲希緊張地看著他，怪不得今天一回來就有些反常，直覺告訴她，一定是有人跟小軼說了什麼。
小軼想了想搖頭說道：「媽咪，其實……小軼一直都覺得奇怪，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跟他們的爹地長得很像，而只有我……和爹地長得一點也不像。」他邊說邊轉頭看了容湛一眼，跟著說道：「見到容叔叔以後，我反倒覺得和他長得很像！媽咪，容叔叔才是我的親爹地是嗎？」
雲希心弦一跳，「小軼，你……」
小軼歎了口氣，轉向容湛，「容叔叔，我媽咪不肯說，你來告訴我吧！」
「呃……小軼，你讓叔叔說什麼？」容湛也覺得這一切太突然了，意外的又何止是雲希。
「容叔叔，你才是我的親爹地對不對？」小軼毫不猶豫地再問……
「……」容湛看了看雲希，事已至此，他覺得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否則只能適得其反，於是緩緩點頭，「是的，寶貝，我才是你的親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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