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我原諒你了 文 / 漠子涵
「雲希……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什麼。」
「我是小軼的父親，就算孩子不知道，就算你不肯承認，但卻改變不了事實。照顧小軼是我的責任，更何況他現在住在我這裡，還生了病，難道我照顧他，就是為了換你一句感謝嗎。」容湛聲音微微低沉，情緒中似乎隱忍著什麼。
「呵呵……我真的只是異想天開嗎。」容湛搖搖頭，「雲希，你總是這樣口是心非，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雲希……」頭頂響起容湛低沉而富有磁姓的聲音，「你沒睡著對嗎。」
晚飯的時候，周嫂進來給她送飯，「雲希小姐，我做了你喜歡吃的菜，你現在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要多吃一點？」
雲希搖頭，「不，我是真的吃不下？要不……你先端出去，等晚一點再說。」
容湛皺眉，沉默了良久，才又說道：「雲希……還是吃一點？不然……」
「雲希，你不否認，我知道，你還在乎我？不然……你不會為剛才的事情而生氣？」容湛有些激動，下一秒，大手覆在她的手上。
做我出容。容湛看著她的臉，「還說你沒生氣。雲希，我不是剛剛才認識你，難道……我能一點不瞭解嗎。」
容湛歎了口氣，坐在床邊，柔聲說道：「怎麼了。為什麼不吃晚飯。」
「……」雲希立刻將手縮進被子裡，下意識地環抱著，表現著一絲說不出的防備。
「我不放？除非你肯告訴我？」容湛十分倔強地說道。
回過頭，視線再次與容湛糾纏在一起，他輕聲說道：「小心點……不要把小軼吵醒了？」
容湛接過晚餐，轉身走進雲希的房間。
「呃……雲希小姐，這湯冷了就不好吃了？還是趁熱？」周嫂勸道。
容湛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周嫂從雲希房間裡出來，手上端的晚餐卻是動也未動，他不禁皺了下眉，低聲問道：「怎麼了。」
不等容湛說完，雲希翻過身坐了起來，對上容湛的視線，她深吸了口氣，「容湛，你這是做什麼。難道這樣做……就能讓你的心好受一些嗎。」雲希搖頭，「你大可不必，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一切都是注定，我不想埋怨你，也不想記恨你？而你對我……也無需什麼愧疚和補償？」
「怎麼會沒有胃口呢。你只不過下午喝了點湯，都沒吃什麼東西，聽話，起來吃一點？」容湛輕聲說道。
周嫂搖頭，「這……我也不知道，只是剛剛看雲希小姐……似乎情緒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氣？」
「胡說，你在胡說？」雲希飛快地打斷他，「容湛，你不要自做多情了，我說過了，我們之間早已結束，從五年前，葉可馨把我推下樓的那一刻，就結束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面對現實。」
雲希一驚，剎那間所有的血液都往腦袋裡沖，她震驚地看著容湛，張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這……」
他的話久久在她耳邊迴響，對小軼是責任，對她則是補償？
雲希頓時一縮，她覺得自己彷彿全身觸了電一般，她下意識地回縮，手卻被容湛緊緊地握住，怎麼也不肯鬆開。
「不，我不放？雲希，除非你承認，你是在乎我的？不然……我不會放手？」容湛呼吸急促，掌心裡的小手柔軟滑膩，如若無骨，他不知道想念了多久，現在又怎麼捨得放下呢？
他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悔意與痛楚，雲希聽得到，也感覺得到，而這種情緒絕不是偽裝的，而是他發自內心的。
補償。補償。原來僅僅只是補償嗎。
「……」雲希愣了一下，這種情形，在最初的時候，她也會對駱驍驍說謝，可是現在，她對他似乎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和依賴，他為她做的一切也是極自然的。但是對容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究竟是刻意還是無意，也許只是下意識的一種反應？
「雲希，對不起？」容湛的眼神微微黯然，霎時間閃過一抹痛苦的情緒，「關於五年前的那個錯誤，即使我怎麼歉意，怎麼後悔，也無法改變了。但是，我還是要跟說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錯，才給你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他的目光緩緩看向床側的另一張小臉，「我甚至……差一點就失去了小軼，這些年，我一直在自責中過活，雲希，你相信我……我真的時時刻刻都在後悔。」
「這個……我也不知道？」周嫂納悶地搖頭，「我也……只是猜測。」
「沒胃口。是不舒服嗎。」他下意識向雲希的房間看了一眼，不禁有些擔心。
其實，容湛並沒有想過要向雲希要答案，而且，答案不言而喻。
「沒有？我沒有生氣？」雲希打斷他，「我只是說了一個事實？希望你能明白。」
「周嫂，我沒有胃口，你先放在那裡？」雲希指了指桌子。
「呃……容先生，雲希小姐說……她現在沒胃口，不想吃？」周嫂為難地回道。
雲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明明不該介意的，尤其以她現在的身份，可聽了他的話，她就是覺得心裡很不舒服，那兩個字眼深深地刺痛了她。
兩人目光交錯，雲希愣了一下，當看到容湛的嘴角緩緩勾起，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頓時僵住。
「你……」雲希的心幾乎蹦到嗓子眼，她抽了口涼氣，掙扎的更激烈，「容湛，你在胡說什麼。你不要異想天開。」雲希撅著嘴，此時肚子裡的火氣更大。
容湛扯了下嘴角，「那是什麼意思呢。雲希，我問你，難道駱驍驍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你也要每次都對他道謝嗎。」
她的心弦跟著一動，但理智驅使她做出反應，她平靜地說道：「容湛，我接受你的道歉。」
容湛愣了一下，一種欣喜若狂的情緒鋪天蓋地襲捲著他，他呼吸急促，幾乎是不敢置信地凝視著她，「雲希……你……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肯原諒我。」
容湛想了想，「好，你去忙？把晚餐給我？」
雲希垂下眼簾，淡淡地說：「我沒有胃口，不想吃？」
雲希卻不再說話，轉過身，閉上了眼睛。
「你……你放的啊？」雲希咬著牙說道。
「你先放開我？」雲希低聲說道。
「容湛，你簡直是……」雲希的聲線微微抬高，話音剛出，身邊的小軼動了一下，接著小嘴咕噥了一句什麼。
雲希猶豫了一下，睜開眼睛，卻並沒有轉身。
「我真的不想吃，你還是端出去？」雲希堅持。
翻來覆去睡不著，轉過身看著小軼熟睡的容顏，她只覺得自己心亂如麻。
女人的感覺一向靈敏，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有一雙辣的目光正凝視著她，讓她如芒在身。u6y9。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容湛忽地湊近她，近在咫尺地說道：「雲希，你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
沉默了片刻，容湛歎了口氣，「雲希，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小軼，做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願，對小軼是責任，對你……是補償。」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只留下雲希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那裡。
發了好一會兒呆，雲希才回身躺到床上，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可腦海裡卻全都是容湛的影子，還有他剛剛說過的話？
雲希正在床上假寐，聽到門聲也沒動，乾脆刻意地閉上眼睛，直到腳步聲走近，她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雲希並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她愣了一下解釋道：「容湛，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激動。」
容湛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依依不捨地放了手，「好，雲希，我放手……並不代表我妥協了，而是因為我尊重你？」
雲希趕緊摀住嘴巴，她擔心地凝視著小軼的小臉，幾乎是大氣不敢喘一下，直到小軼又睡了過去，她才鬆了一口氣。
「生氣。」容湛愣了一下，「為什麼。」
容湛好一會兒也沒有說話，房間裡突然沉寂了下來，雲希等了良久沒有等到他的反應，納悶地轉過頭，卻一下撞進容湛戲謔的眼神中……
容湛歎了口氣，「雲希，為什麼。面對我的時候，你為什麼要這樣封閉自己。你為什麼不肯承認，其實你的心……」
容湛聽著她的話愣了一下，半晌突然悟然大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雲希，剛剛周嫂說……你在生氣，我還不相信，原來……你是為了我剛才的話……」
「容……容湛，你做什麼。快……放開我？」雲希掙扎著，心跳也不由地加速。
「……」雲希吸了口氣，想說什麼又忍住了，乾脆轉過頭不看他。
雲希看著他，緩緩點頭，「是的，我原諒你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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