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紅色的身影 文 / 漠子涵
「阿湛，你要出去？」雲希問道。
「噢，有點事，出去一下。」容湛的目光微微閃爍，下意識地避開雲希。
雲希自知有些不妥，但還是開口問了，「是公司的事？」
「這樣啊……那好。我等你電話。」
就連他這個局外人都有些接受不了，更別說親歷掙扎的容湛。
「我……」路辰看著他，愈加覺得事情的嚴重，在他的記憶中，容湛喝酒是很有尺度的，在此之前，因為那個人的突然離開，他在酒裡連灌了三天三夜，喝了睡，睡了喝，直到第四天的早上因胃出血住進了醫院，從那之後，他對酒總是適量而止，可他今天的樣子，有些奇怪，路辰看著他，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阿湛……你……」他的這番話倒讓路辰一愣，一時之間，他猜不透他的想法，如果……他真的無所謂，那麼現在……又是在做什麼？可若真是在乎，他的這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這張臉孔，美得驚艷，美得**，他死死地盯著她，這張臉，曾讓他癡，曾讓他狂，更讓他輾轉愛戀了十年，並從此封存在記憶中，縱然離他遠去，縱然傷他入骨，可這些年，他始終沒辦法忘記她。
「怎麼了？心情不好？」路辰一下子就聽了出來，他的聲音低啞而帶著絲絲的隱忍。
容湛的大手緊攥著杯子，骨節微微泛白，一雙深邃如淵的眸子似乎看不見底，他依然沉默著，並沒有回應路辰。
路辰微微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十年了，你籠罩在愛她的陰影中，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一點光明，作為兄弟，我無論如何都不希望你再過回從前的生活。」
消失了這麼久，她還是回來了，雖然……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這一天來的似乎有些突然。
容湛深吸了口氣，「路辰，你也知道，這些年……我從來沒有放棄尋找她。其實……並不是找不到，而是……我不願意去面對罷了。因為……即使知道她在哪裡，她也不肯回來，我又何苦折磨自己呢？」
「以前……你遊戲人間，身邊女人不斷，那個時候……如果葉可馨回來了，我支持你再去追求一次；可現在……你有了喬雲希，和她在一起的這一年，你打發乾淨了身邊所有的女人，在你的臉上，我們又看到了笑容，看到了身為男人的那種自信。所以，就是十個葉可馨，我也不贊成你再繞回到過去。」
「嗯。」容湛敷衍地應了一句。
這讓路辰更加心裡沒底，「阿湛，你笑什麼？」
「路辰，我知道你在為我擔心，放心好了，我沒事。」他把大掌緩緩收起成拳，一字一頓道：「她休想再來影響我。至於現在……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我需要一點時間調整。」
「說什麼呢？你還拿不拿我當兄弟？」路辰一屁股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得，既然你這麼有興致，我就是捨命陪君子。」
走進私人會所的專屬包房，容湛已經先到了，看到他進門，端起手中的酒杯示意了一下，仰脖一口喝下。
容湛苦澀的冷笑，接著又灌了一杯酒。
「嗯，一會兒見。」
「那你現在……」
「二周前，美國偵探社的朋友告訴我，她啟程回國了，我當時還不太相信，結果前幾天就有人給我發了條匿名短信，說她回來了。我隨後委託了這邊的私家偵探，中午的時候，他們告訴我，她去了t大美院。」容湛搖搖頭，「我知道我不該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所以……我去了。」
他緊盯著她與一位老者告別，他當然認得，那是t大美院的院長，曾經是葉可馨的恩師，當年，自己每次來接她下課的時候，都會被這位老校長開上幾句玩笑，而那時的他，在不好意思的同時，更多的，則是覺得幸福。
容湛眉頭緊鎖，一把甩開他，「你喝不喝？不喝就走。」
時過境遷，他只能這麼遠遠地望著。當年他走得那麼灑脫，而如今，他又怎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呢？
「哎……阿湛，這怎麼話說的？晚飯還沒吃，你就空著肚子灌酒。走走，我先請你吃飯。」路辰拉他。
路辰皺了下眉，看來……他猜對了，能讓容湛這樣失控的，十年來，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葉可馨。
葉可馨，你走得如此之久，消失得如此徹底，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回來？幹麼不一輩子留在美國？為什麼偏偏選擇這個時候回來攪亂他的心？葉可馨，你天生就是我容湛的劫數嗎？
「呃……該不是……又跟小白兔有關？」路辰好奇地問。
目光緩緩往上，他看清了她的臉，烏黑的秀髮捲著大波浪，彷彿海藻一般，白皙的皮膚猶如上好的羊脂，彎彎的柳眉，水靈靈的大眼睛，清澈的彷彿天空一般，那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張嫣紅而豐潤的唇，她微翹著嘴角，雪白的貝齒在陽光下婉若珍珠。
容湛抬頭瞥了他一眼，「以前怎麼說？現在又怎麼說？」
不等路辰再問，他突然開口，「路辰，她回來了。」
看著他沉默的樣子，路辰知道，一定有大事，於是試探著問道：「阿湛，出了什麼事？你要不要跟我說說？」
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強迫自己漸漸將她埋入心底的最深處，但是……但得到她回來的消息的一瞬間，他還是控制不住，心底的記憶以及渴望，再一次翻湧上來，如潮水一般，將他淹沒。
容湛拿起酒瓶，將兩人的杯子注滿，接著端起來，和路辰碰了碰，再次一口喝乾。
一個小時後，t大美院門口，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不起眼的角落裡，車子裡的男子，有著一雙陰鷙而冰冷的眸子，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門口，生怕錯過任何一個人影。
二十分鐘……四十分鐘……一個小時，足足兩個小時過去了，那雙目光仍然沒有移動，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等待著什麼。
那抹身影越來越清晰，她穿著一條紅色的羊絨連衣裙，柔軟而又服貼地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穿著絲襪的腳踝瑩白圓潤，腳上蹬著一雙七寸的高跟鞋。
忽然，門口閃出一抹紅色的身影，那車子裡的目光倏然收緊，彷彿聚光燈一樣，死死地盯著，只怕眨一下眼睛就會消失不見。
「好了，好了，馬上到。」路辰撇了撇嘴，意識到容湛有些不對勁。
路辰接著說道：「如果這是以前……我不會勸你，可現在……我要勸你，在做出決定前，你得好好想想。」
容湛抖動著肩膀，好一會兒才抬起頭，「路辰，你怎麼了？你該不會以為……我還是十八歲的容湛？」
裡湛而是。******************
路辰一愣，「誰？」雖然這麼問著，但看著容湛的反應，他心裡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容湛倒也沒有拒絕，聽話的照做了，只是，酒也喝得更猛了。
容湛微微一震，手中的酒杯也跟著晃了晃，沉默了片刻後，他突然笑了起來。
外賣很快送來，雖然洋酒配中餐，有些不倫不類，但總好過喝傷身體。
容湛把車飆得飛快，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戴上耳機，並把電話撥了出去，「是我，出來喝一杯。」
「阿湛，你……」
容湛低低皺眉，「廢什麼話？你到底來不來？」
「你以為……她回來了……我就會把自己打回原形？」容湛狠狠地喝了口酒，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瘋了嗎？她給我的恥辱還不夠嗎？難道……我還要自找苦吃？」
路辰看著他，心裡直犯嘀咕，陪著他喝了一杯，轉身走出包間，吩咐服務生叫了幾份外賣，作為朋友，他很擔心容湛，他不能眼睜睜這麼看著他傷害自己的身體。
「不喝不勉強，出去。」容湛看也不看他，隨意地揮揮手。
葉可馨，你終於肯回來了嗎？容湛的大手緊握著方向盤，太陽血的青筋突起，他就這麼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她，那犀利而深邃的目光恨不得將她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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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辰搖搖頭，「阿湛，何苦呢？就算她回來了，你們就能回到過去嗎？」
「阿湛，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路辰疑惑。容湛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跑到t大美院去傻等，顯然，是之前得到了她回國的消息。
「那……晚上會回來吃晚飯嗎？你想吃什麼菜，我提前準備。」雲希試探地問道。
「阿湛，什麼意思？」
容湛看著她，心裡劃過一絲矛盾的情緒，很快說道：「我也不確定，你還是別準備了，不如結束了我打電話給你，我們去外面吃。」
「來，阿湛，身體重要，吃幾口菜。」路辰勸道。
容湛也不解釋，彷彿知道路辰已經猜到了一樣，兀自說道：「剛剛……我看到她了，在美院門口，她去看望楊教授。」
「但願如此。」路辰深吸口氣，可心頭卻越發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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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