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5.風險問題 文 / 三等廢材

    胡錦點了點頭。電影立項時，劇本如果涉及某些元素，就不止是由廣電來審了，同時還需要由劇本涉及的省級以上司法或警察體系參與審查。所以，將故事背景放在香江，交由香江來處理這個問題就簡單的多了。

    「第二個方面，就是拍攝尺度的問題。」肖揚繼續說道，眼神中透著果斷：「我可以明確的說，這部電影我會剪兩個版本出來，海外和國內會有不同，但是主線上不會受任何影響，只是在不影響劇情的情況下做一定的鏡頭刪減。」

    胡錦歎了一口氣：「我說肖導演啊，如果劇情不受影響的話，你幹嘛不直接就用一個版本上映好了？要知道觀眾一旦知道這個事兒，哪怕是刪了半分鐘甚至一個鏡頭，他們也會鬧騰，拒看閹割版什麼的，也會影響票房。制度擺在那裡，你何必非要去挑起這件事兒來呢？」

    肖揚苦笑了一下：「我也考慮過。其實我本身對於審查也沒什麼意見，反而是持支持態度的。以國內目前浮躁的電影風氣，如果一旦開放尺度，馬上就會出現一大堆打著血性旗號的，色情旗號的電影跑出來。市場有這個需求，這種現象的出現幾乎是個必然，而且短時間內都不會消退，所以我倒是能夠理解的。」

    「不過，作為一個藝術創作者來說，對於作品的苛刻和精益求精，我相信您也能夠理解。任何一個好的藝術創作者都會有完美主義傾向，這一點我也一樣。」肖揚仔細的解釋道：「所以哪怕是不影響劇情的完整度，但是明知道這個鏡頭的表現更有力度，更具張力，再讓我放棄，這就很痛苦了。我願意有所捨棄，但我希望這個捨棄是票房上的，而不是電影藝術上的。」

    每個導演都有自己的藝術追求，只是走在路上的時候，因為阻礙，因為失敗，或多或少會去妥協一些。而肖揚相信的是，如果要拍好的華夏電影，自己在質量上就不能去做更多的讓步。

    胡錦皺著眉頭沉默了一陣，然後才說道：「好吧。這一點咱們先暫時擱置。尺度上你雖然有信心，但是這個本子確實實在是在踩線的邊緣上跑，如果投拍的話，咱們華影必須要有人參與拍攝工作，務必以保證上映為先。另外，電影我們可以合作剪輯，但是國內上映版的剪輯決定權必須交給我們華影。」

    肖揚眉頭緊皺，如果電影被剪的面目全非，甚至直接來個掐頭去尾什麼的，這樣上映的話自己可就真的有負觀眾了，因此也是堅持道：「不行，電影的完整度我必須要保證。我必須要有剪輯決定權。而且我有十足的信心可以掌控尺度。我可以在利益分配或者投資比例上讓一步，讓你們的投資更有保障。」

    胡錦的面色變幻不停，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不行。要不這樣，咱們一人讓一步。剪輯決定權歸我們，你有建議權，同時我們必須盡力保證電影完整度。在電影利潤分配上，假如最終按照了你的方式剪輯，那麼我們華影多分2%作為風險報酬。如果風險太大，否定了你的剪輯建議，那麼這2%則分給你作為補償，你覺得怎麼樣？」

    肖揚沉吟了起來。

    雖然錢的問題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無論是剪輯兩個版本可能帶來損失也好，還是為了剪輯權而退讓利益分配也好，他都更在意電影的完整度。但是他也看得出來，胡錦在這一點上不太可能繼續退讓，因為這部電影的風險實實在在的擺在那裡，不把剪輯權握在自己手裡，胡錦很可能不會同意投拍。

    即使是去找華義，恐怕這一點上也不會有什麼轉機。電影公司畢竟是個利益體，肖揚可以更在意藝術追求，但作為一個電影公司，首先還是要規避風險。這個問題解決不了，沒人會貿然同意合作。

    肖揚的電影再有票房潛力，也得能上映才做得了數啊！

    想了好一陣兒之後，肖揚還是決定同意了。這個2%並不會是一個很小的數字，肖揚既然有信心掌控尺度，那麼華影肯定不會樂意放棄這2%，而會按照肖揚的意圖來剪。

    談到這裡，再大致商談了一些投資和分配方面的問題，初步的合作意向便是確定了下來。因為涉及還需要一家香江電影公司，所以其他細節倒是還不急著確定。

    離開華影之後，肖揚邊開車邊對蘭欣說道：「對了，蘭欣，把華義的聯繫方式給我一下，我還是得親自打個電話過去表達一下歉意才行。」

    蘭欣「哦」了一聲，拿起手機翻了起來。而肖揚則是一邊開車，一邊思考著問題。

    肖揚並沒有再跑華義去貨比兩家的想法，目前華影給出的條件已經比較不錯了，而且魔影的資源至少在保證這部電影的國內上映上更為可靠。當然，跟華義的老總打聲招呼還是很有必要的，不好好的交代一下，對於華義的熱情可就有些對不住了。

    至於香江方面，肖揚並不是特別熟悉，所以他打算先去找劉德樺談談。

    因為老劉可是肖揚心中這部電影最佳的男一號。

    和《人鬼情未了》選擇劉德樺不同，《人鬼情未了》那個叫適合，叫做能勝任。但是《殺人模式》這部電影，劉德樺是最適合的人選，沒有之一，就是最適合，再適合不過了。

    用任何演員，都比不上劉德樺演出的效果更好。

    「喂……喂……！」耳邊突然傳來蘭欣的聲音。

    肖揚這才回過神來：「什麼事？」

    「電話號碼。」蘭欣說道。

    肖揚這才一手掏出手機來：「幫我存進去，我等會兒再打。」

    蘭欣聞言便將手機拿了過去，存起來之後，轉頭看了仍在走神的肖揚一眼，突然說道：「喂，肖揚，我是不是需要去考下駕照啊？」

    「唔？」肖揚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我是助理哎……好像你反而好像變成司機了一樣。」蘭欣不好意思的說道。

    肖揚呵呵一笑：「沒關係，能給蘭大美女當司機，是我的福氣嘛。」

    蘭欣白了他一眼：「我是認真的，你別跟我插科打諢。」

    肖揚無奈的道：「好吧，我也是認真的。其實你沒必要想那麼多，沒必要拘束。我不需要誰伺候我，也不擺什麼架子之類的，所以你真沒必要在意這個。再說了，讓一個大美女給我當車伕，看起來多沒紳士風度啊。」

    「那可不行，我拿那麼高的工資，你是我的老闆，這個不能亂。」蘭欣認真的說道，小眼神裡面定定的滿是固執。

    肖揚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行了，有空再說吧。現在還有不少事兒得麻煩你去弄呢。」

    「老闆您吩咐，我一定保證完成任務！」蘭欣舉著拳頭宣誓道。

    肖揚心裡有幾分好笑，這丫頭的注意力還真是容易轉移啊，面上卻是故意嚴肅了起來：「唔，那你先去辦一下護照吧，估計這兩天我得去一趟香江，跟著可能就會去一趟米國，所以你先把這個弄好，咱們隨時有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