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1章 羅剎 文 / 沙中灰
我知道這所監獄關著的都是各種有本事的人,肯定都是一些術法高人。
但是我並不知道這間監獄裡到底關著些什麼樣邪惡的人。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之中有看起來文弱的書生卻手起刀落砍死十餘名和尚道士的邪派高手,也有白髮蒼蒼,垂垂老矣的老頭以邪術控制幾十位女奴為他服務的老變態。
有粗壯大漢單槍匹馬殺入軍營取軍官首級的猛士,也有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卻手刃上千壯漢的蛇蠍美人。
這些人無一不是圈子中風極一時的名人,但是隨著其被捕入獄都漸漸銷聲匿跡。
在驅魔監獄裡,看待一個人的地位不是看你有多麼出彩的過往經歷,而是看你承受到監獄管理者一方多殘酷的待遇。
我和李文哲的待遇無疑就是最強悍的那種,漫漫如長夜的黑暗時刻伴隨著我們,臭水的侵泡始終伴隨著我們,我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我甚至能聽到一段段重重的喘息聲,卻沒有聽到哪怕一個字的求饒聲。
我咬牙堅持著站在污水中,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哪一刻。
還好,我不算笨,雖然廢了很大的力氣,卻終於挪到了靠近牆邊的位置依靠著,起碼這樣能節省一點體力。
這些臭水每隔兩小時就會退去一次,然後時隔一小時再上漲回來。
這一小時,便是我恢復體力的喘息時間。
唯一可以稱道的是,這監獄裡號稱的人道主義終於有了體現,那就是一天三餐的食物。
從頭頂小洞口吊下來的籃子內有豐盛的食物,有酒有肉,我不知道這是某個白西裝對我和李文哲的善待,我完全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吃完後抹抹嘴,繼續等著臭水的沖洗。
就這樣一天,兩天,三天……
在黑暗中沒有記的無數天後,我已經徹底的放棄了對班慶濤的仇怨,不,應該說是暫時放棄了。
因為當一個人獨處在黑暗中時間過長時,他就會胡思亂想。
我沒有那麼多的思想感情放在班慶濤身上,為了讓我自己舒服一點,我只能想一些別的東西。
幸好,我的懷中還有陰陽筆記,這本子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的,被臭水侵泡了無數次,居然一點毀壞的跡象都沒有。
我完全可以憑藉著無炎當年訓練我時的站功一挺兩小時,一邊靈魂出竅進入陰陽筆記中去鍛煉自己,一邊默默的承受著這非人的待遇。
時間長了,我對這本陰陽筆記中的一些秘密也都瞭解了,反手翻開五通神背後的一頁白紙,我在猶豫,要不要進入呢?
這是我在收服了五通神後第一次準備進入嶄新的頁面,一直以來我都不敢進入,因為無炎說過,後邊的幾頁內肯定都束縛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沒有足夠的實力貿然進入是很危險的。()
我苦笑,危險?還有比現在更危險的處境麼?
我隨時都有可能被污水淹死,然後被提出去,拿著破蓆子捲成一團,棄屍荒野。
我並沒有想過求饒,那是不可能的。
我唯一恨自己的是當時為什麼拉上了李文哲,這下算是徹底害了他,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他手中可沒有陰陽筆記這種打發時間的東西,想在漫漫的黑暗中獨自生存,那種孤寂和苦悶,是多難的事情,沒有親身經歷的人是不可能體會的到的。
手中握著陰陽筆記中的那張白紙,我苦澀的笑了一下,去他大爺的,我一咬牙,靈魂鑽入了那張白紙。
這是和之前同樣的一處長方形空間,我的幽冥眼似乎什麼都沒有看到。
空的?不能吧?無炎說過,五通神之後的每一頁筆記裡都有一強大的存在,此時我卻什麼都看不見,那只能說明,這個強大的存在,比我的實力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我知道我到底還是冒失了,勉強能收五通神,就意味著我對五行的瞭解算是上了一個檔次,用無炎的話來說,就算是登堂入室了,但是遠遠沒有達到高手的水準,比之他還要差好大一截。
以這樣的實力窺伺陰陽筆記的後半部分,和找死是沒什麼分別的。
我雖然身處困境,卻還不想死,好歹到了外邊求饒一下,還是有機會活著出去的。
想到這裡,我準備掐斷冥途,魂魄入體。
就在此刻,我聽到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停……」
我的冥途是掐斷了,可是魂魄卻沒有入體。
我糙!這個傢伙可太強大了!
我的魂魄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擠壓著我,好像隨時都要渙散一般。
一秒,兩秒,三秒……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威嚴的聲音發出了一聲歎息:「唉,太弱了!」
隨著這句話,我魂魄上的壓力驟減,那股子威力像潮水般退了回去。
我抓緊再次連上冥途,想要收回魂魄。
誰知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站住,我都好幾百年沒有見到魂魄出現了,好不容易見到了一個,你就這樣走了?」
這聲音太過威猛,強大的聲波再次強行掐斷了我剛剛連接上的冥途。
尼瑪,這就是被別人捏在掌心裡的感覺啊!
打打不過,說說不得,連人家的影都沒見到一絲,搞個鳥啊?
我強自鎮定一下:「你,你想怎麼樣?」
那個聲音調戲般的開口:「嗯,還算有點勇氣,只是太弱了,我記得上次那個獵妖者進來時,好歹能看到我的真身,可是你,天生的幽冥眼居然還看不到我,太弱了,太弱了。」
我戳,哥知道自己弱,但是你也不要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好不好哇!人家會害臊的說。
獵妖者,上次?難不成,是無炎那個混蛋?要真是他的話,他怎麼沒告訴我這裡面到底是個啥玩意?這不是害我嘛!
不對,不應該是他!
「喂,你敢不敢出來見我,別神神秘秘的裝鬼嚇唬人。」
去你大爺的,小爺我死都不怕,害怕你一個死了多少年都不知道的傢伙?
我在心底不斷的給自己打氣。
「我本來就是鬼。哪裡需要裝?」
這次這個聲音是從我脖頸子後邊傳來的,因為我感受到了這貨吐氣時的那股子冰冷感。
我猛的扭頭,看到的是一名穿著將軍服的將軍,他左手拿著一把寶劍,右手掌上捏著一個巴掌大的輪盤,一雙青色的眼睛威嚴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