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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坦言相告 文 / 水夜子

    這世上,不是真的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的。

    她的『賢惠大方』,讓她吃了太多江明月的虧,那個女人,從妾室做起,一步一步爬到了自己的頭頂上,。雖然今生她不會再嫁玄明煜,但,對妾室的敵意,已然根深蒂固。是以,無論燕禮高不高興,她是斷然不會讓他納妾的,除非她死。

    「……」

    南宮霓無情冰冷的眼神,驀然嚇了皇后一大跳,她似是不認識自己的女兒一般,盯著她看了許久,卻始終不知如何開品。深受『側室』所害,皇后很明白那樣的感覺有多難受,是以,雖覺得女兒的想法太無情,但內心深處,卻依然選擇了贊同。如若當初,她有這等魄力,或者,便不會像今日這般悔不當初了。

    「母后,您就別再擔心女兒了,女兒有分寸的。」

    「可是……」

    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南宮霓笑著勸道:「守了女兒一夜,您也累了,還是好好休息吧!」

    「那你呢?」

    南宮霓溫婉一笑,輕描淡寫道:「還有點事情,解決完了便回來陪母后可好?」

    「何事這麼急?」

    不想騙母親,也不能說實話,南宮霓只微微笑道:「母后,待女兒解決完了再對您說好嗎?」

    這段時間,皇后已不止一次地見識了南宮霓的改變,對她的行為也多了幾分信任。是以,雖仍舊有些擔心她會像昨夜一般莽撞行事,但終還是選擇了無條件的信任:「好吧!你早去早回。」

    微笑著頷首,南宮霓笑意嫣然地轉身,在皇后滿懷期待的眸光中,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紫宸宮。

    離開紫宸宮,南宮霓直接去了太子所在的東宮。一進門,便遠遠地看到南宮智規規矩矩地坐在花園的涼亭裡,陪著定國公下棋,不過,看定國公和表哥林子越的表情,有些事,似乎已然不必再解釋了。

    緩緩走近,南宮霓只略稍掃了一眼棋盤,便知勝負已定。素手微抬,接過南宮智手中的黑子,毫不猶豫地一子落定,滿盤死局,當即又被她撕出一道生機。定國公原本微蹙的眉頭,霍地鬆了開來。而林子越看向南宮霓的眸間,又多出了幾分欣賞之意。

    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定國公沉聲道:「大公主,可有興致陪老夫下一局?」

    南宮霓側眸看了看正一臉苦色的太子,遞給他一記『不用再擔心』的眼神後,這才語帶柔婉道:「就這局吧!智兒不會的時候,我再幫他。」

    「嗯,亦可。」

    「外公請。」

    聞聲,定國公抿唇不語,只是若有深意地看了南宮霓一眼,而後,便垂眸看著棋盤穩穩落下一子。

    一盤死棋,撕殺幾許,南宮霓最終還是以微弱的差異,輸給了定國公,只是,她的棋是輸了,可定國公的笑卻沒了。他癡望著滿盤棋局,忽而頹然道:「大公主,若你是個男兒身,那該多好?」

    「外公何出此言?」

    定國公略一沉吟,意味深長道:「大公主約老夫來此,不正是想讓老夫意識到這一點麼?」

    「外公此言差矣!」

    「差在哪裡?」

    聞聲,南宮霓不答反笑,末了,竟又扭頭對著身邊的侍女吩咐道:「香怡,帶太子殿下下去玩吧!不要走太遠。」

    「是,公主。」

    香怡領命而去,香如亦識趣地退至了亭外,一時間,涼亭內便只剩下定國公祖孫二人與南宮霓隔棋對望了。

    定國公不語,南宮霓亦不語,整個涼亭內,氣氛略有些尷尬,林子越是一直陪著定國公的,是以,當他近距離地看到南宮智的時候,心裡便浮起了許多的疑問。

    見祖父似乎沒有先開口的意思,他於是便主動問道:「大公主,太子殿下的棋藝似乎並不太好啊!平日裡,是否練習得太少?」

    南宮霓一笑,直白道:「子越哥哥,有話便直說吧!無需再試探了。」

    事實上,太子三歲開始學棋,如今已學了十年,可程度,卻還不如一個初學者。是以,說起太子的棋藝,要用不太好來形容,確實太勉強,若是林子越敢說敢講,完全可以用糟糕兩個字來詮釋。

    林子越悻悻一笑,尷尬地摸了摸鼻頭,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這麼說可能有些失禮,可是,太子殿下真的沒事麼?」

    「如若沒事,我又何必請來外公和你?」

    「……」

    南宮霓一句比一句直接,倒是堵得林子越無言以對了。雖然,方纔他也曾在心裡做過不好的打算,可是,此時一看南宮霓的表情,他忽而覺得,太子的事情可能遠比他想像中還要嚴重得多。

    本還沉默著不發一言的定國公,在聽到南宮霓如此直白的話語後,亦有些坐不住了:「太子殿下是何時變成這樣的?」

    「生來如此,只不過,我和母后瞞過了天下人而已。」

    聞聲,定國公也淡定不下去了:「什麼叫生來如此?」

    「智兒他生下來便先天不良,御醫說,即便是成年了,亦只能有七八歲孩童的心智,他,是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

    驀地,碎玉一般的聲音,打斷了南宮霓的話,看著滿地如珠飛濺的黑白棋子,南宮霓清徹的眸底,已只剩至死之休的冷光:「外公,無論您是否接受,但,這已是不爭的事實。」

    「如此重要的事情,皇后娘娘怎能瞞這麼久?」

    無奈一笑,南宮霓反問道:「不瞞著怎麼辦?昭告天下麼?」

    「……」

    定國公的唇,抖了又抖,終是被這個事實給刺激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見時機已成熟,南宮霓趁熱打鐵道:「外公說,若我是個男兒身便好了,是啊!母后也曾這麼想,可是,世事若能盡如人意,又哪來那麼多的無奈與悲傷?母后瞞著所有人,雖有私心,但更多的難道不是為了能讓林氏一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智兒的秘密被公諸於眾,外公覺得,僅憑這定國公之位林氏一門還能榮耀多久?」

    一針見血的話語,當即又讓定國公的臉色陰沉了好幾分,他黑著臉,語氣略有些生硬:「即如此,為何不一直瞞下去?」

    「前有碩妃擋道,後有太后炸橋,智兒的秘密,已然快要瞞不下去了。所以,我請外公先來看看,讓您心裡有個數,也好早做安排,如若有一天,智兒真的被趕下了太子之位,外公,您也好自為之。」

    聞聲,定國公搖首一笑,直白道:「大公主若是真想讓老夫自保,又豈會如此大費周章?說吧!大公主想要老夫怎麼做?」

    跟聰明人說話,永遠都是這麼言簡意駭,既然定國公已猜到了她的用意,她亦再沒有必要裝模做樣。不曾猶豫,南宮霓又一次直白道:「我希望外公能幫我推薦一個人做征南大將。」

    「誰?」

    「燕禮。」

    此名字一出,定國公當下色變,再看向南宮霓的眸間,竟也多了幾分冷意。

    「異邦之人,如何能掌我越國兵權。」

    定國公的反對,顯然已在南宮霓的意料之中,是以,她並不急於解釋,只淡然道:「霓兒也這麼想,所以,外公只需推薦他為副將即可,至於征南大將軍,不知外公可有人選?」

    「人選倒是有,不過,還有待向皇上請示過後,方……」

    不待定國公將話說完,南宮霓清越一笑,建議道:「外公,子越哥哥如何?」

    「子越?大公主的意思是?」

    見定國公似乎並不很排斥這個提議,南宮霓又繼續提醒道:「雖不知外公中意的人選是誰,可是,再好那也是別人家的人,若是自己人,不是更好?」

    略一沉吟,定國公終還是搖頭歎道:「子越雖有將帥之才,但經驗尚淺,不足以為將。」

    「子越哥哥再沒有經驗,也不會比那玄明煜差吧?」

    聞聲,定國公虎軀一震:「大公主,你如何知道……」

    她當然知道,所以,她也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大越的兵權太過於集中,而安寧候手握重權已有太久,是時候找個人為他分擔分擔了。

    「外公,大越雖崇文,但兵權自古便是帝王必爭之選,以文執政,以武定心,若是二者失其一,必定功敗垂成。更何況,安寧侯本已手握重兵,一但南權交付於他手,一旦他有異心,後患無窮。」

    「這,這……」

    定國公似還有所猶豫,南宮霓卻淺笑著回頭,示意香如上茶。香如會意,很快便捧了茶盤上來,一一為其斟滿後,南宮霓端起一杯遞於定國公之手,道:「此茶名為猴骨香,乃是西域貢品,外公要不要嘗嘗?」

    不明白南宮霓為何突然如此,定國公略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雖猶豫,但還是大方地接過了她遞來的茶水,淺淺抿了一口後,神情陶醉道:「好茶,果然很香。」

    微微一笑,南宮霓的表情頗有些玩味:「外公不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麼?」

    「確實熟悉,與那安寧侯贈予老夫的幾斤新茶味道頗為相似,不過,這與征南大將有何關係?」

    「不是相似,根本就是一種東西。」

    聞聲,定國公奇怪道:「喔!那為何安寧侯對老夫說,贈於老夫的新茶名為翠羽?」

    「因為,翠羽清茶可潤喉清肺,化痰止咳,可喉骨香,卻會催痰生熱,腐骨斷腸。」一語出,定國公手中的茶盞當即灑落,那碧綠的茶水,亦當空灑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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