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第五十章 文 / 烈刀
這司徒敬的辦事效率也真是快,那日後不到半日便將兩人的職務給定了下來。燕落曉被安排到了兵部,而林喻給安排到了戶部,按司徒敬的話說便是,管住了兵和錢,還怕什麼。
「那李保國就沒有反對?」林青婉吃著葡萄,漫不經心的問道。
「沒有,我也很奇怪這一點,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司徒敬皺著眉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先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了,見招拆招吧。」
「對了,你和延平公主的好事將近了吧,好像就是這兩天呢!」燕落曉將林青婉送到嘴邊的葡萄吃下,含糊的說道。
「嗯?」司徒敬不解的看著她們,顯然沒有進入角色。
「皇榜都下來了。」
「哦。」提到婚事,司徒敬顯得興趣缺缺,只是淡淡的應了聲,便沒了下文。
「怎麼了?你和公主……」一旁沉默的半響的林喻開口問道,為何每次提到公主和婚事,司徒敬不像以前一樣興奮了?
「沒什麼。」司徒敬趴在桌子上盯著自己面前的杯子發起呆來。
「沒什麼你會這副德性?」林青婉用手巾擦了擦手,將掉落下來的碎發,用手勾到耳後,風情萬種,她顯然不相信司徒敬這個沒什麼的說辭。
「真的沒什麼啊!」司徒敬抬起頭來,看見三人都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著自己,「好好好,我怕了你們了!她知道我的身份了,好像,有點接受不了的樣子。」
「你的身份?」三人齊聲開口問道。
「是啊,我們已經好多天沒有見面了。」說到這裡司徒敬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這個婚姻,現在也算是政治聯姻了吧!」
「你是說她自己的是女子的身份?」林青婉不確定的強調了一遍。
「是的!」司徒敬顯得有點頹敗。
「這有什麼好不能接受的!只不過愛上的是和自己一樣的女子而已,又不是愛上的什麼怪物!」
「婉兒,公主與你不同,她從小受的教育不允許她陷入這般不倫之戀裡。她也無法接受,司徒,你給她一點時間,我想她能夠直面自己的真心的。」燕落曉語重心長的說道。
「什麼我與她不同了,人家小時候也是受的正經教育好不好,雖然讀書沒有喻兒用功,但是好歹我也能識文斷字不是!你這樣說,是在影射我沒有文化嗎?」林青婉伸出手去提燕落曉的耳朵。
「不是的,婉兒,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我是在誇獎你德行好!德行好呢!」燕落曉護著自己的耳朵,求饒。
「好了,姐姐,你就別揪二哥的耳朵了。」一旁的林喻實在看不下去自家姐姐的暴力,開口勸阻,還好藍鳶不似姐姐這般暴力,動不動就揪人耳朵,哎,不知道,她們娘倆在家裡幹什麼呢。
「老闆娘,老闆娘。」門外響起一個男聲。
「什麼事?」林青婉收了手,坐直了身子,聲音也不似剛才的嬌媚,顯得有幾分冷清。
「孫公子又來鬧事來了!綠兒妹妹請您快點過去呢!」
「知道了,我馬上就來!」林青婉不悅的皺起眉頭,站起身來。
「怎麼了?這個孫公子是誰?」燕落曉揉著耳朵問道,用得著老闆娘親自去?
「沒什麼,一個有錢的公子哥而已,仗著家裡有些錢平日裡便耀武揚威的。還妄想吃下我這『新月樓』的招牌『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重量。我去去就回,你們等著。」林青婉臉上帶著鄙夷的表情,蓮步輕移,開了門,便出去了。
「嘖,我有時候挺佩服林青婉的,一個女子一肩挑起這麼大的家業。我說林喻,你咋就不想著幫幫你姐呢!」司徒敬手裡拿著杯子,回頭對林喻說道。
「呵呵,我本就不喜這些勾心鬥角的事,自知這方面資質有限,我能幫上什麼忙呢?倒是姐姐,從小對這方面便表現出很強的天賦。」林喻也是無奈,不是她不想幫,是她對這些事情實在是沒有興趣呀。
燕落曉聽了二人這麼說,在心裡對林青婉的心疼又多了幾分,她暗下決心一定要對林青婉更好才是,這樣的女子,夫復何求!
三人等了一陣也不見林青婉回來,不禁有點奇怪,不是說去去就回的麼,這都去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回。
「要不我們去看看吧?」燕落曉提議道。
「你知道在哪裡嗎?」司徒敬問。
「我們可以問啊!」燕落曉說。
「司徒留在這裡,我們去看看便是,畢竟你快和公主成親了,皇家的女婿,妒忌你的人可是很多,不要鬧出什麼閒言碎語來才好!」林喻對司徒敬說道。
「閒言碎語,我司徒敬何曾怕過這些!」司徒敬一臉的豪氣。
「三弟說得對,還是注意點的好!你就留在這裡等我們回來好了!」燕落曉也開口贊同林喻的說法。
「那好吧,你們可快點回來啊!不然我一個人要無聊死的!」司徒敬只好妥協,等就等吧,反正這幾天自己也不大想動。
林喻和燕落曉出了門,便上下尋在起林青婉來。可是把大廳和一二樓的包廂找了個遍,就是沒有林青婉的影子,也不見有什麼鬧事。
「不如我們問問人吧!」燕落曉擦了擦汗,對林喻說道。
「噓!」林喻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收拾,然後閉上眼睛在這吵鬧的酒樓內聽起來。各種的絲竹聲,笑罵聲,打鬧聲,她有時候真懷疑林青婉將這個好好的酒樓給開成了青樓。突然她睜開眼睛,往三樓走去。
燕落曉不知何故,但還是緊跟其後上去了。林喻剛走到一個開著的包廂門口,便看見一隻花瓶飛了出來。緊接著便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本公子花錢來聽曲兒,連個面紗都不摘,這是個什麼服務態度?人人都說『新月樓』的招牌,秦霜姑娘美若天仙,本公子花了這麼多錢,連個真容的見不到!這怎麼行!不行!本公子今天必須要看看,你這個『新月樓』的招牌,到底是美若天仙還是醜比如花。」
接著便聽到桌椅倒地的聲音,然後便是一個輕柔的女聲傳來:「孫公子,請你自重!」
是她?林喻吃了一驚,方想起上次在市集替自己還錢的女子,回來後自己倒是忘了要來道謝了。
「孫公子,您就大人有大量,秦霜不懂事,等等我會教訓她的,今兒呀,您就回去吧!要不今日的酒錢我給你打折?」林青婉的聲音。
林喻伸手攔著要進去的燕落曉,示意她先等等,看看情況再說。
「雖然我很想買老闆娘您的賬,可是,為了一睹秦霜姑娘的芳容,孫某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啊!也不是說孫某我心疼這幾個錢,只是,花了這麼多錢就給這樣彈個曲子,怕是有點說不過去吧!」
「哦?那孫公子你還想怎樣?」
「怎麼著也得陪本公子一晚吧!」
「這秦霜在我這裡可是個清白姑娘,若孫公子想要找姑娘那請移步,水新月樓』不招待了!」林青婉的聲音冷了下來。
「不行,本公子今日是非這樣做不可!我叔叔可是朝廷裡的大官,我想老闆娘也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其實吧,如果老闆娘肯屈尊陪在下,在下便也既往不咎了!」說完男子淫|笑起來。
「啪」清脆的耳光聲,「就你,也想占老娘的便宜,也不先照照自己是何等尊容!」
「臭娘們兒,居然敢打我!」
「你幹什麼,放手,快給我滾開。」
這時燕落曉再也忍不住了,一步便衝了進去,看到的便是,那個什麼孫公子右手拉著林青婉的手,左手又去拉另外一位女子,一個小丫頭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你給我滾開!」燕落曉上前去就是一腳踢向孫公子的腿彎,雖然她為習過內功,但是特種兵不是白混的,,這一腳的威力自然是不小,一腳便將孫公子給踢跪了下去,捂著自己的腿彎直叫。
「你沒事吧?」燕落曉關心的上下打量著林青婉生怕她有個閃失。
「沒事!」林青婉對她安慰性的一笑。
這時林喻也走了進來,一旁的秦霜看見進來的林喻先是一驚,然後對著林喻點了點頭,轉頭對林青婉說道:「青婉姐姐,我就先回房去了!」說著便抬腳往門口走去。誰知剛走到門邊,躺在地上的孫公子突然跳將起來,一把抓住秦霜往肩上一拉便要往外跑去。
「滾開,小子!」看見林喻站在門口孫公子大聲吼道。
林青婉和燕落曉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嚇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時,人已到了門口了。
林喻看著迎面而來的孫公子,反射性的一讓,但又反應過來好像不該讓,然後又伸手去拉孫公子的腰帶,這一拉不要緊,孫公子受燕落曉那一腳本就不輕,只不過不甘心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想要把人劫回府去,又被林喻這麼一拉,積聚起來的力量瞬間消散,腳上一軟一脫手將肩上的秦霜給摔了出去,外面便是三樓的欄杆。
「小姐!」
「秦霜!」
眼看著秦霜的身體越過欄杆往下跌去,林喻也來不及多想跟著便跳了下去,在半空中拉住秦霜的手,一個旋轉便將人穩穩的拉進了懷裡,由於剛才的動作,秦霜臉上的面紗早已飄落,一雙水眸帶著驚恐,更加讓人憐愛,林喻看著懷裡的秦霜,不禁一愣,難怪那個什麼孫公子要話千金只為見她一次面了,確實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兒!
二人在空中轉了幾圈,安然落地,大廳周圍的人先是被樓上掉下人來嚇了一跳,後來看見二人安然落地,便都不由得鼓起掌來!
「看,那個就是秦霜姑娘誒!」
「真的真的,果然是美若天仙呀!今日不花一文便看到了秦霜姑娘真容,讓我現在死也值了!」
「旁邊那個臭小子是誰啊!為什麼他的手會放在秦霜姑娘的腰上啊!」
「對啊,對啊!還一副色迷迷的眼神看著秦霜姑娘!」
……
……
「你沒事吧?」林喻收回自己的手,問道。
「多謝公子搭救,小女子感激不盡!」秦霜錯開眼睛,給林喻見了個禮。
「哪裡的話,是我該謝謝姑娘才是,上次在市集若不是姑娘解圍,在下怕是脫不開身了!」林喻微笑的對秦霜欠了欠身,看著秦霜的眼神清澈無比。
兩人正若無旁人的說著客氣話,林青婉她們便下來了。
「小姐!嗚嗚。」秦霜的貼身丫鬟綠兒跑了過來,抱著秦霜哭個不停。
「秦霜,你沒事吧?」林青婉來到三人身邊關心的問道。
「謝謝,青婉姐姐關心,秦霜沒事!」秦霜對林青婉微微一笑,秀髮散落了下來,有一種別樣的嫵媚。
「好了,綠兒,別哭了,快扶你家小姐回去休息吧!」林青婉拍拍正哭得傷心的小丫鬟,開口說道。
「公子下次過來,秦霜定為公子撫琴獻舞,以報答公子救命之恩!」秦霜對林喻說完便轉身走了。
「不好意思了大家!今天大家的酒錢全部免費!」林青婉見大廳裡鴉雀無聲的樣子,便開口安撫他們。都是那個什麼孫公子,鬧出這麼個事來,若是日後我「新月樓」生意不濟,定要找他算賬!林青婉在心裡恨恨的想到。
「哇,今日真是賺了,不僅看到美人,還免酒錢!」
「是啊,是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來來來,咱們一定要慶祝慶祝!走一個!」
三人回了包廂,司徒敬便對著林喻拍起手來,臉上儘是曖昧的笑容,「公子下次來,小女子一定為公子撫琴獻舞!」司徒敬捏著嗓子學著秦霜的樣子說了一遍。
「哈哈哈,林喻,美人在懷的感覺如何?」司徒敬繼續打趣林喻,「嘖嘖,剛才那個畫面實在是美啊!才子佳人,妙哉,妙哉!」
「行了啊你,咱們喻兒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少在那裡亂說啊!」林青婉任由燕落曉給自己揉著手腕,白了司徒敬一眼。
「那有什麼,大不了問問人家姑娘願不願意做小,娶了回去天天撫琴跳舞的,豈不是過上了神仙日子!」司徒敬不以為意的說道。
「那怎麼行,要一夫一妻的!」燕落曉插嘴。
「我只是還她一個恩情而已,你們都想到那裡去了!」林喻實在受不了司徒敬那個八卦的表情,開口解釋說。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最難消受美人恩『吶!林喻,看來,你完了!」司徒敬對著林喻擠眉弄眼的,沒個正行。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不過話說回來,喻兒,你何時學會武功的?」林青婉突然想到什麼,對林喻問道。
「呃,這個,我也是碰巧碰到個高人,教了我幾招而已!」林喻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高人,什麼高人?」林青婉不依不饒。
「哎呀,姐,反正就是高人啦!你就別問了!佛曾經曰過『不可說,不可說』」
「哼,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我……誒,你給我回來!」林青婉還在說著什麼,林喻知道她又要開始碎碎念個沒完了,丟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便逃之夭夭了。
「這是個什麼人吶這是!」林青婉捶了燕落曉一下,埋怨道。
「我怎麼知道,你捶我做什麼!」燕落曉很委屈,婉兒怎麼越來越暴力了。
「你們倆慢慢打情罵俏吧!我先回去了!還有一大堆的事需要我解決呢!」司徒敬對著二人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
「誒,記得到時候給我送請帖啊!讓咱們也進宮去瞧瞧,開開眼!」林青婉對著走到門口的司徒敬喊道。司徒敬揚揚手,表示知道了。
「小姐,你沒事吧?」綠兒遞給秦霜一塊濕巾,關心的問道。
「沒事。」秦霜擦了擦臉和手,將濕巾還給綠兒,綠兒拿了濕巾走回水盆前。
「小姐,剛才那個公子好像是上次咱們在市集碰見的那個呢!」
「嗯。」秦霜回想起林喻看自己的眼神不帶一絲的慾念,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呀,小姐,這是什麼?」綠兒拿著一塊玉珮走了過來。
「哪裡來的?」
「就是剛才小姐換下的衣服上發現的。」
「想來是剛才那位公子的了。下次他來,便還與他吧!」秦霜撫摸著手裡的玉珮,上面刻著一方山水,水中有魚。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感情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