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第二十八章 收將魯忠 文 / 烈刀
話說今日「黑虎山」的一幫匪寇逮住了一個走捷徑的商人和一個書生,收穫了商人的一包裹珠寶。眾寇甚是高興,匪首大手一揮,下令今晚要大擺筵席眾兄弟不醉不歸!
一眾匪寇抬著商人和書生歡天喜地的回了山寨,將商人和書生往柴房一丟便不再搭理二人。書生掙扎著坐起來,往商人移去,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商人。商人一下子坐了起來,甩了甩頭,對書生狡黠一笑道:「小兄弟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呀?」書生白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窗子附近往外張望著,從窗子正好可以望見一個壩子,壩子中架了一口大鍋,一眾匪寇在壩子中忙來忙去的搬著東西。
書生走回商人旁邊坐下,對商人道:「看來關我們的地方靠著廚房。」
商人扭扭被麻繩綁著的手臂對書生道:「哎,我說能不能先把繩子給解了,綁得我手都麻了!」
書生搖頭道:「現在還不行,不然肯定會被識破的!」
商人仰身往身後的草堆上一趟,咬牙切齒的對書生說道:「林喻,你就是個受虐狂!」書生沒理她,自顧自的閉目養起神來。
沒錯,這二人便是喬裝改扮的司徒敬和林喻二人。二人喬裝改扮之後便故意裝成不認識的模樣往「黑虎山」爬去,於是便出現了剛開始的那一幕。
此時,頭戴方帽的男子正搖著手中的羽毛扇在山寨的大廳裡走來走去。手拿大刀的漢子正悠閒的坐在大王椅上翹著一條腿,手裡的大刀擱在椅子旁,他看著在大廳裡走來走去的男子,不耐煩的說道:「我說軍師,你別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的行不行!晃得我頭都暈了!」
男子做賊般走到門邊望了望,又退回來走到大漢身邊舉起羽毛扇擋在自己嘴前對大漢說道:「大當家的,我總覺得二當家有點不對勁呀!」
大漢斜眼看了方帽男子一眼,拍拍自己踩在椅子上的右腿道:「哪裡不對了?我看挺好嘛,除了人比以前更陰沉了點,其他的沒有什麼啊!軍師我看你是多慮了!」
方帽男子男子搖搖扇子,對大漢道:「大當家的不是我多慮了,怕這個二當家是真的有什麼古怪呀!經過我幾日的觀察,我看這個二當家定是有什麼問題的!」
「哦?」大漢挑挑眉道,「問題?什麼問題?」
方帽男子見大漢似乎對自己說的有一點信服,得意的搖了搖扇子,湊近大漢悄聲說道:「前幾日,兄弟們下山劫了些小姑娘上山,送了兩個到二當家的房裡,山寨裡的人都知道,三當家平時最是好女色,可是。」說到這裡他故意頓了頓。
大漢不瞞的追問道:「可是什麼?難道他沒有享用那兩個小娘子?」
方帽男子點點頭道:「大當家英明!」
大漢狐疑的轉了轉眼睛,瞅了瞅正搖著扇子笑得得意的方帽男子,剛要開口,便聽見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傳來:「我才不在一會兒就有人忙著說我壞話,怎麼著,想挑撥我和大哥的感情?」
進來的正是方帽男子口中的二當家,他斜眼瞅著方帽男子,對大漢抱了抱拳又道:「小弟品性大哥是知道的,小弟追隨大哥多年難道大哥還不瞭解我?莫讓有些小人壞了咱們兄弟情誼!上次之所以沒有動那兩個小娘子,實在是因為小弟平時縱慾過度,那日有點力不從心所以才暫且放了她們一馬的!沒想到有些人卻拿此來大做文章,挑撥你我兄弟感情!」說完拿起旁邊的一個茶杯摔了個粉碎。
大漢身邊的方帽男子嚇了一個哆嗦,他諂媚的對二當家笑笑道:「小人,小人該死!居然敢懷疑二當家,小人實在是該死!還請二當家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小人這次!」
下面的二當家還沒開口,大漢卻給了方帽男子一腳把他踢翻在地,大聲對方帽男子說:「我就說我二弟怎麼會對我起二心!差點上了你這□的當了!娘的!滾!馬上滾!」
方帽男子從地上爬起來,掉落在地的羽毛扇子也不撿連滾帶爬的出了門。
大漢對二當家笑笑道:「二弟莫要生氣!大哥相信你!」
二當家尋了個椅子坐下,對著上面的大漢說:「大哥準備如何處置今日抓到的兩個人?」
坐在上位的大漢,雙眼裡透出狠毒的光,嘴邊帶著殘酷的笑容對著下面的二當家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二當家微微一愣,隨即會意的點點頭,似想起了什麼又道:「那,什麼時候動手?」
大漢撇撇嘴道:「看在那個商人給了我們這麼多珠寶的份上,今日暫且留他們狗命,待明日,拖到山頂照例去祭寨旗!」
二當家贊同的點點頭,臉上仍舊是陰測測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幕很快降臨,山寨上下點起了火把,一眾匪寇圍坐在一個比較大的壩子裡,中間有一些不知道從哪裡抓來的姑娘們在表演著歌舞,小嘍囉們喝酒吃肉划拳玩兒得不亦樂乎,還有一些嘍囉們聚在一起搖色子賭博,坐在上位的二位當家相互敬著酒,看著下面的歌舞表演。不知方帽男子是不是今日下午的時候被兩位當家教訓了一頓覺得很沒有面子所以並沒有出現在這裡。一個小嘍囉跑到大漢身邊說著什麼,大漢擺擺手示意他自己下去喝酒。
「大哥怎麼了?」二當家喝著酒,問大漢,眼睛卻只是盯著下面跳舞的姑娘們。
「我派人去請軍師,弟兄說軍師房裡沒人,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大漢喝下滿滿一碗酒,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酒漬道,「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將他開罪了去,也罷,待會我親自去看看。來二弟,咱們喝!」說完又是一大碗酒下肚。
此時柴房裡的司徒敬和林喻已經解開了繩子但是仍呆在房裡沒有出去。「我們還要等多久?」司徒敬有點不耐煩的問一旁正打量著外面情況的林喻。「噓!」林喻對司徒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迅速拉著司徒敬躺倒了草堆上,將麻繩在身上繞了幾圈,像是沒有解開的樣子,然後裝睡起來。
這時門突然打開接著便聽到一個聲音響起:「這倆傢伙還睡得挺香,咱們去前面喝酒吧,應該不會有問題的。」接著是關門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響起。
直到腳步聲消失林喻和司徒敬才從草堆上坐起來,將身上的麻繩丟到地上,「要是在戰場上,這還不得讓俘虜給跑了!」司徒敬打開門看著空無一人的壩子道。
林喻不理會她的抱怨,出了房門便摸索著往前院走去,司徒敬沒法只好緊跟在後。二人摸索了一陣仍舊沒有走到前院。司徒敬不耐煩了,拉住仍準備尋找的林喻道:「我說,咱倆都跟這兒轉了半柱香的時間了,不如隨便抓個嘍囉帶路好了!」
林喻白了她一眼,道:「應該快到了,我隱隱約約已經聽到了吵鬧聲了。」說完又要繼續向前摸索著去。
司徒敬停在原地往後瞧了一眼,這不瞧不要緊,這一瞧司徒敬立馬警覺起來,上前幾步拽住林喻的袖子,林喻不解的回頭,司徒敬指了指不遠處的拐角,林喻定睛看去,拐角那裡隱隱約約有一團白色。林喻也立馬警覺起來,轉頭看司徒敬,二人點了點頭便迅速的往拐角靠近。
二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拐角,「咦,怎麼是一具屍體?」司徒敬皺著眉頭蹲下身子拿開搭在屍體臉上的布,「怎麼會是他?!」司徒敬和林喻齊聲開口。
林喻也蹲下身子,看見屍體的胸口處有一大片血跡,用手摸了摸,對司徒敬道:「幫忙把他翻過來!」司徒敬和林喻一起使力將屍體翻了過來,林喻在背上的一塊血漬處按了按又摸了摸。
「我說你這是幹什麼呢!」司徒敬不解的問著林喻,在個屍體身上摸來摸去的不嫌噁心呀!
林喻沒有理會她,突然停下手在血漬處拽著什麼,「飛刀?!」司徒敬看著林喻手中的東西大聲道,被林喻瞪了一眼後趕緊摀住嘴往四周看了看,還好沒人!
林喻看著手裡的飛刀對司徒敬道:「能從背後這麼精準的射入死者的心臟,看來是個高手!」司徒敬贊同的點點頭。
林喻將手上的血跡在屍體的衣服上擦了擦站起身,將飛刀拿在手裡對司徒敬道:「看來著『黑虎山』出內鬼了!」
司徒敬嘿嘿一笑拍了拍手道:「那待會我們先躲在暗處看看這出內訌的好戲,等他們廝殺得差不多的時候咱們再出手坐收漁人之利,來個『黃雀捕蟬螳螂在後』!」
打定主意二人抬起地上的屍體往前走去,走了沒多遠便遠遠聽見吵鬧的聲音,司徒敬和林喻小心翼翼的將屍體扔在距匪寇喝酒的大壩不遠的地方便隱身暗處觀察起來。
不一會兒遠處搖搖晃晃走來一個人,他一副醉態走路一步三搖還撞到了旗桿,他走到屍體附近解開褲頭正準備解放一腔熱水,突然低頭瞥見了地上的屍體,他彎下腰對地上的屍體喊道:「我,我說,軍,軍師,你怎麼在這兒睡著啦?軍,軍師!」他伸手準備推地上的屍體,卻突然瞟見屍體胸前的一團殷紅,他顫顫巍巍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被嚇得酒也醒了一半不由得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往壩子裡奔去,沿路留下一地水漬。
「不好啦!軍師被人,被人給殺啦!」剛才的人大聲叫喊著,壩子裡喝酒正喝得高興的眾人聽他這麼一喊都停了下來,中間跳舞的女子們都嚇得退了下去。坐在上位的大漢,將手裡的碗往地上一砸大吼一聲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人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漢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了那人身邊提著他的領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大吼道:「你說什麼?軍師被人給殺了?!在哪裡?!」那人伸出手顫抖的指了指自己剛才去撒尿的地方。
大漢轉身對壩子裡的眾人大喊道:「來人呀!去看看柴房裡關的兩人還在不在,其餘的跟我去看軍師的屍體!」眾人立馬按照大漢說的派了兩人去柴房查看,其餘的人都跟著大漢往屍體處走去。只有二當家仍是坐在那裡悠閒的喝著酒放佛這裡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般。
來到屍體處,大漢一看,果然是寨中軍師,這時派人去查看柴房的人回來報告說柴房中的二人早已不知去向,大漢大怒,命人去抬來他的大刀,搜山!這時不知是誰說了句:「咦,二當家怎麼不在這裡?」大漢聞言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發現二當家果然不在,下午軍師的話浮上腦海,他一拍大腿懊惱的對地上的屍體道:「軍師,老子真後悔沒聽你的話!你放心!老子今日定要替你報仇!」說完對一眾匪寇道:「今日寨子裡出了賊人,殺我軍師企圖奪我山寨,兄弟們這就隨我去殺了這三人為軍師報仇!」
正要出發,二當家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道:「不用找了,我就在這裡!」大漢雙眼冒出憤怒的火光,他舉起大刀指著二當家道:「二弟,我對你不薄,為何要背叛我!」
二當家輕笑一聲道:「你的二弟早就上了黃泉路了,你要問他便去黃泉路上問吧!」說完手在臉上一揚,揭下一張人皮面具來!眾人一驚,原來是易容!臉皮下卻是一張俊秀的臉龐,比那個陰測測的二當家不知好看到哪裡去了!
大漢看著少年手中的人皮哀嚎一聲,道:「我的二弟呀!」又惡狠狠的盯著少年,「小子,我與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殺我軍師和二弟!」
少年冷笑一聲丟掉手中的人皮道:「哼!你們這群賊寇!我就讓你們死得明白!可還記得半個月前你們血洗了山腳下不遠處的『魯家村』,我父母姐姐均死在你們的刀下,我學藝回家見到的便是一片廢墟!經多方打聽原來是你這群賊寇所為!你可還想說與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說道這裡少年的情緒顯然有點激動。
躲在暗處的司徒敬嘖嘖出聲悄聲對林喻道:「這就叫『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就算我們不來剷除這幫匪寇也會有人來收拾他們!」林喻不理司徒敬的喋喋不休,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邊的情況。
大漢冷哼一聲道:「是又如何!山寨裡這麼多兄弟要吃飯,如果他們不反抗我怎會屠村!」
少年聽了大漢這話頓時怒目圓睜,道:「少廢話,今日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說完便舉起掌一伸一收便將一個嘍囉手裡的長槍吸到了手中。
「好功夫!」司徒敬不由得悄聲讚道。
大漢見少年使得這般手段,腦門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身後的小嘍囉們也不由得握緊手中的兵器往後退去。少年看他們如此表現臉上的冷笑更甚,揮搶便往大漢身上刺去,大漢大叫一聲舉刀去擋,「叮」兵器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少年大喝一聲將槍一收,又再次朝大漢刺去。大漢吃力的接了少年幾招便暗道,不好,抬手將身邊的一個小嘍囉提起往少年扔去,大叫一聲:「兄弟們上!」自己便轉身跑了。
「大王,您這是要去哪兒啊?」大漢還沒跑幾步便被隱藏在暗處的司徒敬和林喻睹了個正著,司徒敬揚起她那玩世不恭的笑對大漢道。
大漢往後看了一眼,見少年被手下的嘍囉們纏住稍微鬆了口氣,惡狠狠的對司徒敬和林喻道:「快點滾開!休擋了老子的路,不然我一刀宰了你!」
司徒敬做出一副我好怕的表情,嘴裡道:「哎呀,我好怕呀!可是,我不能放你走誒!」
大漢傻傻的問道:「為什麼?」
司徒敬伸手一指身旁不語的林喻,然後雙手一攤道:「如果我放你走了,我家軍師會殺了我的!」
這時少年解決了小嘍囉們追了上來,大漢一看嚇慌了神舉刀向司徒敬和林喻砍去,兩人一閃身,司徒敬躍起一腳踢在正準備逃跑的大漢的屁股上,大漢被踢了一個跟頭撲到在地,正準備翻身起來時,少年的長槍已經指到了他的脖頸處。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感覺到脖頸處屬於兵器的寒冷,大漢一改剛才的囂張對少年喊道。
「饒命?『魯家村』三百多口人你可饒了他們的命!」說完手上一使力,長槍刺穿了大漢的脖子,大漢睜圓了雙眼,死不瞑目。
少年放開長槍對著大漢的屍體吐了口口水,轉身對司徒敬和林喻二人抱拳道:「多謝二位!」
司徒敬也對他抱了抱拳道:「好說好說,大家都是落難兄弟,理應互相幫助!」
林喻從懷裡拿出一枚信號彈,射向空中。轉身對少年道:「小兄弟現在報完了仇不知道以後有何打算?」
少年皺皺眉,道:「不瞞兩位大哥,小弟本想回家祀奉二老,可是……哎,現在也不知道要去那裡!」
司徒敬眼珠一轉,拍拍少年的肩膀道:「剛才我看小兄弟身手了得,可有想過去從軍?」
少年對司徒敬笑笑道:「小弟也曾想過,只可惜報國無門!」
「哈哈哈,你今天算是遇上伯樂了!」司徒敬拍著少年的肩膀大笑道,轉頭看了看林喻後者點點頭。
「哦?兄長何出此言?」少年不解的問道。
司徒敬背著手,對少年道:「我便是征南大將軍,司徒敬!這位是我的軍師,林喻!」
少年一臉欣喜,對著司徒敬和林喻倒頭便拜道:「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沒有冒犯二位哥哥吧!」
司徒敬扶起少年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今後便跟在我身邊當個棋牌官如何?」
少年感激得又要拜,司徒敬連忙扶起他道:「你要再講這些俗禮我可不依了啊!大家以後都是兄弟了!這些俗禮便免了吧!對了你還沒說你願意不願意呢!」
少年對她和林喻一抱拳道:「小人魯忠,拜見大將軍,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