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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48章 文 / 楊永燁

    深灰色眼睛漠然地瞟了眼賴在沙地上不肯再挪一步伊蓮娜,灰髮男人男人停頓下來地腳步重新挪動,「隨便你曬成人干沒有人給你收屍。」

    「你居然咒我?」抓起曬得滾燙的沙子朝著男人背影揚過去,然而拋出不了多遠就鬆鬆散散飄落。「混球!」疲憊乏力跟連接幾天的緊張擔心使得伊薇特神經質地拔高聲線。然而已經拉開距離的男人對她的謾罵無動於衷。只留她一個人坐在滾燙的黃沙上頭頂著炙熱陽光乾裂的嘴唇被扯破滲出鮮血

    白日的炙熱終於被夜晚的寒冷所替代。

    「真見鬼!」接連兩天高強度征途使得腳底磨出血泡。低咒著將鞋子裡滲進去的沙子倒出來,伊薇特沾滿沙塵的五官緊緊皺瀰漫著一股煞氣。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僥倖逃走的小鬼!她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憑白遭受這種折磨。就不能麻利地去死嗎?從以前開始就跟她不對盤,這傢伙難道出生就是為了克她?憤憤地將靴子摔在地上伊薇特搓了搓自己糾結成團的亞麻色頭髮心裡一陣煩躁。她絕不能讓那個小鬼離開這片荒漠。如果不能在這片沙漠裡將他殺死,一旦失去這個機會讓雷知道她做的事情就完了?

    冷靜!她必須冷靜!

    「食物。」剛剛烤出來沙兔插在前面的空地上,誘人的烤肉香氣打斷她混亂的思緒。伊薇特抬眼看著視線前方泛著油光人的烤肉,一天滴水未進的飢餓使得乾巴巴的嘴巴裡口水急速分泌。她隨身行囊裡還有一些風乾的食物,不過那些能噎死人的東西當然不能和眼前新鮮誘人的烤肉相提並論地。

    獸潮發動之後整個荒漠被空置。自己跟著雷他們進來的時候整個荒漠裡連只蜥蜴都沒有。而這男人每天傍晚準時離開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總能帶回來新鮮食物。類似長耳沙兔還有沙狐一類,剛剛扭斷脖子還滴著鮮血的新鮮獵物。雖然性格讓人不敢恭維,不過本身實力倒是異常出色。不愧是被貴族當做心腹的僕從,本身能力優秀的幾乎讓人嫉妒。

    飢腸轆轆地脾胃為眼前的食物所滿足。嚼著口裡香氣誘人的烤肉,伊薇特視線不知不覺就落到篝火對面的男人身上。雖然性格很糟糕。不過這傢伙長得倒是真不錯。五官俊美,身量修長勻稱。灰色長隨意地輸在身後,蒼白俊美的五官如同大理石般給人一種冰冷堅硬地視覺感受。而且同樣都是都頂著荒漠中頂著灼熱的太陽和粗糲的風沙行走。這才短短幾天功夫她就已經被風沙折磨地不成樣子了。而那傢伙似乎根本不受影響,不要說曬到脫皮那張蒼白的臉連變黑一點的跡象都沒有。

    古怪的傢伙!

    撕咬著香氣四溢卻沒有什麼味道的烤肉。即使沒有其他的調味料來配餐伊薇特依舊吃的很享受。一隻兔子吞下肚子腸胃中的飢餓是緩解,可是更為喉嚨裡已經壓抑到極致的乾渴卻讓她渾身難受。荒漠裡面水源比食物更緊缺。跟丹撕破臉的時候她還有大半袋飲用水,然而現在空蕩蕩的水囊輕飄飄的晃動顯示裡面賴以生存的水源已經所剩無幾。該死,人都還沒燒到帶出來的物資就沒了。食物還能支撐上一段時間,可是沒有水怎麼辦?伊薇特光是想起接二連三的問題感覺自己都要瘋了。

    不過說起水。那傢伙似乎從遇到開始就沒有見他喝過水。擰開打開空蕩蕩地水囊沾濕唇瓣,伊薇特眼睛習慣性在對面男人的腰間搜尋起來。沾滿沙碩的黑色長褲以及厚實長靴,裡頭套一件白襯衫外面披著件在沙漠中蹂躪已經到看不出顏色的大衣。從沒有扣緊外套前襟裡面能看到對方腰間掛著的乾癟水囊。

    也對!這傢伙可跟自己不一樣。沒有水,有血啊!每次帶回來的獵物血都是放干的,誰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在自己看不到地方茹毛飲血。即使喉嚨裡火燒火燎的難受,惡意揣測以及被水潤澤過的唇瓣卻讓她心裡的情緒緩和許多。

    在這一望無垠的沙漠裡,如果不再迅速把事情解決乾淨找到出路。無論多少物資都不夠耗的,她無論如何都要想個辦法找到出路

    靜謐的夜幕下安靜燃燒的艷紅篝火。將糾結在一起的亞麻色長髮散開簡單梳理,伊薇特用衣物小心翼翼沾了點水把染滿風沙的臉擦乾淨。雖然依舊離自己出發前的美麗狀態相差甚遠。不過比起這張臉,她對自己豐盈的身材更為自信。「高恩先生。」無聲燃燒的篝火隨著夜色而搖曳。伊薇特試探地叫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刻意又將鬆開的衣領往下拉了幾分,然後光著腳丫子小心翼翼走了過去。

    想要在瞬息萬變的荒漠中找到失散同伴。即使這傢伙本身能力出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否則以這個的冷漠性格男人絕對不會搭理自己的死活。因為他需要自己的追蹤能力才會順手將她帶在身邊。

    雖然只是個意外卻是奇妙地幫了自己一把。從今天一天追蹤下來的結果來看,丹似乎和那男人要找小姐碰面了。那女孩子是個魔法師,在荒漠中能跟法師同行意味著什麼但凡有點經驗的人都知道。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丹和那個法師一起走出這片荒漠。一定要在她們出去之前追上去把那個不安定因素的小鬼徹底解決。所以伊薇特翻來覆去的想都只能從身邊這個男人下手。只要能利用好這個男人和他主人之間信任關係把丹支開。哪怕只有短短幾分鐘,她都有把握把那小鬼狙擊。

    只是怎麼能讓那個冷冰冰的男人幫自己是個難事。一番思量下伊薇特只能從自己這副漂亮身體上下手。男人對於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基本都不會拒絕。雖然那傢伙冷冰冰讓人不寒而慄,不過忽略到性格問題臉蛋長真漂亮。皮膚白皙身材結實並且修長,如果真能得手她也不算虧。躡手躡腳地繞過篝火走到對面男人休息的位置。伊薇特看著那張陷入沉睡的俊美臉孔又湊近叫了聲,「高恩先生?」

    修長的雙腳交疊在一起身體躺地筆直。厚實的衣物蓋在身上僅僅露出脖子以及那張蒼白俊美的臉。搖曳地火光打在灰髮男人沉靜的側臉上越顯得睫毛修長面容蒼白死寂。如果不是對方的鼻息以及靠近時能聽到輕微呼吸聲。伊薇特幾乎都要以為這傢伙斷氣了。

    醒著的時候冷冰冰的,睡著之後也跟雕塑一樣。心裡有點無法說清楚的疑惑,可是她已經走到這份上也不可能退回去。原地躊躇了下一咬牙,伊薇特脫去外套掀開男人身上的衣物就鑽了進去。

    「啊!」幾乎是剛剛掀開被子的同時小腹就受到重擊。太快太重的一腳使得伊薇特連痛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來整個人就像麻袋一樣飛了出去。重重摔在沙地上連續滾了的好幾圈。亞麻色的頭髮凌亂的裹著裸露出來的肩膀,伊薇特許久之後才緊緊摀住肚子顫抖著抬起頭,皺在一起的臉上血色褪去駭人的蒼白。

    「半夜三更爬進窩被子裡你想幹什麼」低沉的聲音冰冷清楚地根本不像剛剛甦醒的人那般。原本裹著大衣沉睡的灰髮男人睜開那雙緊閉的深灰色眼睛,有條不紊地放下還保持著踹出姿勢的右腿坐起身。

    「呃——」整個人還沒從那股讓人窒息地疼痛中緩過來。伊薇特大口大口喘氣乾巴巴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原來你在裝睡!」

    猛地踩踏住背脊的腳掌,頭皮一緊伊薇特還沒緩過神就被人扯著頭髮狠狠提了起來。「我的問題看來你沒有聽見嗎?」黑夜中如同鬼魅般的身影。被離的視線無法看清男人的表情,伊薇特只感覺自己左耳垂被人溫熱的指尖輕輕捏住「既然聽不見,這個也沒用處了。」

    「啊——」淒厲到可以刺破耳膜的尖利聲音。

    被強行掙脫而扯落的大把頭髮。威廉看著地上捂著左耳朵處像是牲口一樣歪倒在地上翻滾掙扎的女人。隨意地丟下左手撕掉的那只明顯屬於女性耳朵,男人穿著厚重地長靴地右腳朝前邁進一分,「我再問一邊你想幹什麼?」

    「我沒幹什麼!」鬼魅般神出鬼沒的身影無法用肉眼捕捉。伊薇特捂著鮮血淋漓的左耳長髮間露出的臉駭地一片死灰。

    「想爬床嗎?」在伊薇特嘴唇張合出聲之前出聲。男人漠然彷彿什麼都放不進去深灰色眼睛落在對方裸露的大腿跟肩膀上。跟那記憶裡柔嫩白皙的膚色截然不同的雪白。比起那具讓他躁動不安的青澀軀體,眼前女人明顯更加成熟性感。沾染著鮮血的指尖掐著伊薇特顫抖不已地下顎抬起頭。「就憑這副姿色」威廉緩緩蹲□從另一隻手對方滴答著鮮血地指縫中摸著出帶血的吹箭,在夜色下蒼白俊美臉顯得詭異並危險。「也敢用那雙骯髒的手碰我」

    似乎能包容一切的夜詭秘並且深沉。背對自己的灰髮男人身量看不見臉。石小楠只能看到被那只蒼白手掌被扼住咽喉的女人。手腳呈現不自然地彎曲,被掐住而喉嚨急速地上下滑動無助地發出小獸般的嗚嗚聲

    是誰?陌生的場景裡卻裡異常熟悉的背影。遲鈍混亂地大腦無法很好地做出反應。只能木然的看著男人從手裡摸出一根泛著烏色光澤的尖利鐵器,在女人驚恐瞪大眼睛下面刺穿深深拉開一道血口

    阻止不了,或者說是無力阻止。那張年輕完好的臉上就像是突然像是裂開一道血肉外翻並且湧出大量烏黑的血跡。也就是在女人用扭曲地雙臂摀住臉淒厲尖叫著倒下的時候,石小楠也猛瞪大眼睛從夢中驚醒。

    太逼真逼真夢!無論是掐著女人蒼白手指,還是那利器插入臉頰撕裂血肉時的動作。石小楠幾乎都能感覺那隻手掌掐住喉嚨的力道,以及女人臉上皮肉被撕裂時肌力發出破裂聲。明明夢中被掐的人不是自己,她似乎都能感覺到那雙蒼白手掌上的皮膚質感。

    讓人唇齒發寒的殘忍。那是威廉?夢裡那道殘暴並且冷酷的身影熟悉讓人不能忘記。怎麼會夢到他?即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是跟自身毫無關聯的夢境真實的讓她心慌。那副如同玩樂般輕鬆表情。完全沒有將她逼至角落時的偏執與瘋狂。就像是不被這個世界容忍的旁觀者一樣,威廉身上那唯一一點算是人氣的東西消失殆盡。

    連**也消失了?那副似乎將什麼都拒絕在外的背影似乎變得更加遙遠。為什麼會夢到他?捂著躁動不安的胸口石小楠無心睡眠地坐起身。這不是個好現象?她已經做出放棄的決定心裡卻還在掛念。

    這讓她原本就無法完全做出決斷心裡天平變得更加搖晃。不可以回去的,心裡即使清楚這一切大腦卻止不住的在想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毫無由來,卻異常真實地夢。

    「又做噩夢?」扛著劍盤膝坐在原位上沒有挪動過位置的少年將篝火撥旺,「你到底是做了多少缺德事才會天天晚上做噩夢。」丹的言語雖然聽起來聽刺耳但卻少見沒有白天那種爭鋒相對的諷刺意味。缺德事?難道這就是她的報應?石小楠嗤笑了下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抓了抓凌亂地頭髮坐起身。「怎麼嚇得不敢睡覺了?」

    並不反駁,石小楠用餘光瞟了眼丹到是出其不意的應了聲嗯。乾脆利落地果斷,到是讓一向口出惡言的少年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古怪的傢伙。」許久之後只是小聲地嘟囔一句,將身邊的木柴丟進篝火拍拍灰塵就站起身往自己睡覺舖位走去。

    「喂!還沒到下半夜呢?」石小楠難得出聲阻止。

    「反正你也睡不著。」解下掛在背上劍盤起坐下,丹那雙金燦燦的眼睛瞟了下坐在篝火邊的少女,「比起兩個人一起浪費時間,不如把這點時間讓給我正好可以舒舒服服睡個好覺。」

    對她的言論根本熟視無睹眼看著丹解開外袍就要躺下去。「扣你明天的飲用水。」

    「你什麼意思?」眼看著就要和衣躺下的少年瞬間蹦起來。那副跳腳的樣子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

    「就是你字面上的意思?不老老實實完成自己職責以內的事情,扣你第二天的飲用水。」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隨便你,反正從你嘴裡我形象不是邪惡就是變態。罵吧!我不在意。」寧靜的夜色因為這幾句爭鋒相對的爭吵變得熱烈起來。看著對方那雙似乎嗖嗖燃著火苗般的金色眼睛,石小楠突然明白原來捏住短處威脅別人的滋味這麼好。

    「你!」就在丹眼看著就要爆起來,突然午夜地風中帶出一股陰冷的味道。「什麼東西?」敏銳抽動的鼻尖,剛剛還在爭執的少年幾乎是瞬間拔出背上的利劍握在手中。

    什麼?石小楠下意識站起身,擺出隨時都能攻擊的姿態視線下意識環視四周。什麼都沒有啊!月白色的沙漠延伸入黑暗中,漆黑夜幕中銀色的月亮清冷讓人渾身冰涼。「我們身邊來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嗎?」離開威廉獨自上路。和毫不認識的丹做交易,第一次面臨這種狀況石小楠心裡有點緊張。

    丹握著劍的手又握緊幾分。神色凝重的臉在夜色下看起來很有幾分穩重的意味,「是誰躲在那裡?空氣裡一股讓人作嘔的腐臭味!」

    腐臭味?幾乎是在石小楠愣神的同時,從她腳下的地面下面突然有什麼東西猛地躍出來。

    「快躲開!」悄無聲息從地底躍起來的東西幾乎是擦著她鼻尖過去的。如同燈籠般的血紅色眼珠子以及那尖銳森白的牙齒,詭異的讓人心寒。「你是傻子嗎?還呆在原地。」丹手疾地扯住她衣領猛地往後拽開。石小楠看著自己那縷飄落的長髮心裡一陣發涼。

    「是誰?給我滾出來。」一劍將那個不明的白色物體砸飛,鐵器的劍身不知道是撞到什麼東西發出刺耳的聲響。

    血燈籠似得眼睛?尖利掛著血肉的利齒,那副樣子分明就是石小楠幾乎整個人都變得冰涼的。不可能?怎麼會偏偏在這種地方?

    被綁在血色木台上脖子手腳被時的無助感冰冷鐵器劃過手腕時的恐懼在陰冷地牢中不合時宜的酒紅色大床上如同被實驗的小白鼠般等待死亡那個花白頭髮的男人那雙惑人的藍紫色眼睛彷彿就在眼前瞪著自己,沒有血色的薄唇無限重複地問出一個問題,『克洛弗,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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