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9章 文 / 楊永燁
就像是飄渺無法捕捉的煙霧,崩碎的咒文擴散在空中迅速化為粉末消失無蹤。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奇異的電影特效。那飄渺消散的螢光尚未完全消失在眾人眼前。迅速擴散開的灼熱溫度已經迅速奪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快躲開。」失去結界的遮擋洶湧的烈火立馬順著地上的枯葉往裡擴散。即使石小楠和伯蘭特第一時間被威廉拽了火焰擴散的邊沿位置。但是灼燒的溫度依舊在j□j的皮膚上烙下燃燒的錯覺。似乎連頭髮跟衣物上都傳來燃燒過的臭味。
「怎出去？」因為溫度升高而變得乾燥的枯枝敗葉更加易燃。失去結界的阻擋,火勢迅速超圈內擴散。石小楠用袖子摀住的口鼻盡力阻擋嗆人的濃煙。瞇起的眼睛濃煙已被經濃煙嗆出眼淚。
結界的突兀消失時所有人都淬不及防。特別是失控並且蔓延開的火焰繞著場地一圈。
「有沒有辦法用魔法弄出一條路。」南斯,一把扛起地上的勞裡。就連坐在中心位置臉色蒼白的勞倫斯也站起身。
「可是我和伯蘭特都不是的水系親和力。」而且油比水輕。石小楠可沒忘,之前那群傢伙特意關照一整圈的燃油。
「瑪麗,你用風系魔法試試。」
「啊？」少年！流動的空氣更加助燃好不好，你想讓我們被燒死在中心？
「用風刃把地上的火油跟泥土破開,快點。」
肆意侵佔進來的火蛇。石小楠摸了把眼淚照著伯蘭特的抬起手攤開手。「紛擾的游塵，迷惑的旅人凝聚成野獸的獠牙」按照伯蘭特的要求石小楠在這一擊灌輸了不少魔力。沒有凝聚壓縮過的風刃，凌亂躁動的狂暴力量。即使的風刃是透明並且無色的,但是凌亂的氣流帶出的絲絲波動,卻能讓人清楚看江,魔法元素聚集的強大力量。「切碎它」
醞釀許久的風刃，帶著風系特有的肆意跟狂暴。破開帶飛火焰的同時，也在地面斬出深深溝壑，切斷了地上倒連成片的燃油跟枝葉，露出底下的深色土壤。
火勢隨風吹，雖然風刃消失之後火焰變得更加旺盛。但是地上破開的土壤位置卻沒有被火焰重新吞噬。有效果！看到這裡，就不用伯蘭特交代什麼。石小楠熟練的用風刃把砍出的缺口點點擴大。
看到火圈破開的位置已經足夠一人出入。伯蘭特凝聚出大團水球澆在烤的滾熱的地面，帶出一片灼燒的滋滋聲響。「快出去。」南斯和勞裡是最先突出火圈，接著就是勞倫斯。石小楠跟伯蘭特因為要斷後所以最後出來。
潮濕的枝葉燃燒時會產生打量的濃煙。因為是被火圈包圍的中心位置，石小楠兩隻眼全是淚水，就連喉嚨也被嗆得火燒火燎。
這都是什麼滋味。被讓當做嫌疑人抓起來就算了。臨末尾老老實實蹲著還被人無端的坑上一把。不過到底還是活著逃出來，所以有些事情也是該還回去。
「找到沒？」
「在這前面。」凌厲的風垂在耳畔。月光下，威廉俊美的側面月光如同精緻的大理石雕塑堅硬並且充滿自信。飛揚的灰色長髮，絲絲擦過少女的臉頰。帶不出柔情，倒是讓石小楠越加的清醒憤怒。
兩年這麼久。她還是頭一次產生這種憤怒並且無疑描述的感情。石小楠只要想起那些的傢伙人類的絲毫不留活路的作為，她心裡就泛起一陣讓人顫慄的陰暗。這個衝動隱隱翻騰讓人渾身止不住發熱，這讓她將平常的小心謹慎拋到九霄雲外。
別人已經一刀捅過來了。這個時候她要是還恪守良民的作風，那就不是善良而是蠢貨。就算現代法律，都還有正當防衛一說。
勞倫斯和勞裡都留在安全位置，跟被偷襲昏迷的精靈呆在一起。伯蘭特因為行動不夠快也就留了下來。所以追出來就只有她和威廉還有南斯。
「左邊。」跟精靈弓箭手融入自然的躲藏不同。對於這些黑暗中的人類潛伏著，威廉他熟悉這些傢伙每一種拙的手段。這完全是銘刻在靈魂裡的意識，只要他想要信手拈來。因為是追尋別人的腳步，所以他們一直都是處在隱蔽的黑暗中。再加上威廉的速度跟動作迅速又敏銳。所以一路追過來，中途一個守衛都沒瞧見看見。
都能看到遠處被植被嚴密封鎖的邊沿，同時也能看見陰暗中潛伏的幾道身影。
「找到了！」嘴唇輕微的張合，威廉輕笑著停下了前行的腳步，隱入黑暗中熟練的將石小楠放下地。
「留活口，其他的照你喜歡的去做。」掌心下攀附的堅實臂膀迅速落空。石小楠看著的身側消失的身影，咖啡色的眼睛無機質地轉向前方。
黑暗中威廉的身軀如同獵豹般迅捷並且充滿力量。就在梅他們還在商量沿巡邏的守衛會調走多少的時候。
危險驟然逼近淬不及防。
那是如同鐵箍般的手。尼爾格擋的左手當時就被折斷，握在的手裡刺出的匕首。也隨著左手的劇痛鬆開掉下，落入一隻蒼白有力的手掌。「誰？」常年刀口舔血的人，對危險總是比常人要來的明銳。可惜他短促的聲音還沒完全發出，整個人就捏住下巴提起肚子上悶聲挨了一擊。
照他喜歡的來做！威廉有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愉悅的瞇起眼睛。按道理來說，他不是人類。這些正常人的生理特徵他是沒有的。但是即使不是人類，這並不影響心靈上的愉悅波動傳遞到肢體上。
一直以來身手不錯的尼爾，瞬間就被人瞭解。空氣裡逐漸擴散開的血腥味，讓緊繃的氣氛增添幾分蕭殺。
「你們出來了。」一直潛伏在黑暗中即使昏暗的光對視線有影響，但已經足夠看清對面的男人。灰色頭髮長髮，男人好看並且顯得愉悅的臉龐。梅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對面的男人。背上豎立的寒毛跟四周瀰漫開的殺氣，沒有一處不是再告訴她面前這個男人很危險。
「別動。」就在梅心裡警鈴大作，想要伸手去夠腰間的小藥瓶。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伴隨著的寒光閃閃的箭矢，指著梅的腦袋從茂密的植被中顯露出來。那是南斯，拉弓的身體修長。月光下鉑金色長髮落在肩膀上，雕塑般俊美的臉不在跟往日那樣死板而是充滿了難以描述的堅毅。
噢！都差點忘了。南斯也是精靈，對於這些朝幼年精靈孩子下手的傢伙，應該是打從心底的憎惡。因為莫名出現的南斯弓箭手。梅那邊發出一陣細微的騷動。
失手了。
感受到掌心腥稠的液體，威廉愉悅的心情稍稍被打斷。他原本只想著壓制對方的驚叫，卻沒想到沒控制好力道捏碎了對方一嘴牙。
雖然小姐說了隨他喜歡擺弄。不過威廉可不會天真的認為，他真的將這些傢伙弄得奄奄一息鮮血淋漓小姐真的會接受。只怕他善良又膽小的小姐，只是避他如蛇蠍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
所以威廉平靜地換了只手提住去了半條命的尼爾，嫌惡將手裡上粘稠的血液在男人黑色的衣服上擦得乾乾淨淨。
威廉自顧自，南斯不發一語。梅的說出去的話就跟啞炮一樣，沒有激起半點聲響。場面頓時變得緊張又尷尬，梅的臉面也有些掛不住。「你們到底想怎樣？」
之所以點火，因為梅壓根就沒想過結界會破。所以當時肆無忌憚沒有留後手。現在當這群傢伙堵住去路的時候，她心裡頓時就往下一沉。
這回是踢到鐵板了。當時看著他們幾個人，一個不省人事，一個受傷，幾個人中還帶著個孩子。也就沒想那麼多，現在倒好。看著眼前莫名奇妙的危險男人，梅的心裡暗叫糟糕。
「想怎樣？」就像是對客人那樣禮貌。威廉擦掉手上最後一滴血漬確定看不出那些紅艷艷的色彩，這才丟掉手裡破布娃娃般的男人。修長的雙腿，慢慢朝前埋進。「放心，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就像是在遺憾錯過什麼美妙事物，威廉踩著腳下綿軟的枝葉。「因為我家小姐要活口。」伴隨著話音落地，筆直站立在前方的男人，就已經詭異地出現在梅的面前。
太快！作為盜賊，梅的速度向來是她自傲的地方。至少倚仗靈活的身手跟刺殺的本事她混的相當不錯。但是今天她卻遇到的身手頂尖的對手。
這個男人的身手，力氣跟速度都比她強太多，而且動作快的讓人幾乎看不到。手法老練毒辣，一看就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傢伙。同是盜賊撇開心裡那麼點不甘。更讓梅心驚的是，她從來沒有在盜賊的圈子裡聽說過這號人。
是沒有聽說過，還是以她的資質沒資格聽到。不過那個圈子裡都是一些老辣成精的老傢伙，這個男人這麼年輕不應該是才對。
一擊不重立馬遁走。論蠻力，盜賊並不強項。他們更適合靈巧多變的攻擊。可以梅的算盤打得很想，但是逼近的男人並沒有給她機會。
雙手被卸掉，小腿上一陣劇痛。梅幾乎不用低頭看都知道右腿肯定斷了。這個男人下手真狠，如果不是那個什麼小姐的命令。估計這傢伙想要生生折磨死她。同時黑暗中掙扎求生存的人，她太清楚那雙深灰色眼睛裡翻騰的嗜血代表著什麼。
威廉收拾那個女人。南斯就要面對兩個人。盜賊跟弓箭手。從職業上來說，他們其實是不相伯仲的。不過如果一對二的話，就沒那麼輕鬆了。所以動手之後，南斯連發幾隻箭矢，並且含住手指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草！這傢伙在叫幫手。」常年幹這個，哈布當然知道這個精靈在召喚援兵。只是前路被阻止，梅已經被那個灰頭髮的古怪男人廢掉。就剩他和肯尼這個除了潛伏就沒拿的出手本事的廢物逃跑？別開玩笑了。趁著肯尼被箭矢貫穿左肩這個機會。哈尼一把抓起一邊的三個麻袋。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他將那挾持在懷裡的時候。原本安靜的布袋裡，頓時有什麼東西在劇烈掙扎，支支吾吾的聽著像是孩子的叫聲。
「別過來。你們再靠近一步，我就擰斷這個孩子的脖子。」就像是砂紙挫過的聲音。哈尼乾枯的手指親親擦過，布袋上映出的人臉。論身手他不算是多麼厲害，但是一直不上不下活到現在。哈布多少還是拿得出手的東西。
混蛋！因為布袋，石小楠看不清楚裡面孩子的狀況。但是從那劇烈掙扎的姿態也知道這個男人下手有多重。
果然南斯不再接近，負傷的肯尼捂著肩膀爬起來，朝著哈尼的位置移動。至於被威廉折騰過的梅和尼爾則是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嘿嘿」就像是含著萬分得意的笑聲。配上哈布這個老男人刺耳的聲音讓人恨不得就這麼一刀砍過去瞭解這個奸人。「精靈孕育孩子多困難啊！幾百年都不見得出生一個。所以這一個個都是珍惜萬分的寶貝。」就像是垂涎什麼珍寶，哈布癡迷地湊到布袋上聞了聞孩子身上的『香氣』。
如果還看不出這個老男人的嗜好，石小楠簡直就是眼瞎了。那樣子那表情，百分之百的戀童癖。而且看這傢伙老練的手法，以前肯定沒少干。包抄過來的精靈守衛，石小楠仗著自己還沒暴露輕手輕腳繞到那個變態男人的後面。
「紛擾的游塵，迷惑的旅人」石小楠著一招來的卻是突然。哈布跟肯尼的注意力全放在的威廉跟南斯身上。完全沒有提防身後有人，所以石小楠這一擊風刃實打實看在哈布的後背上。男人枯瘦的後背血肉橫飛，而且風刃除了劈斷血肉似乎還斬碎了什麼東西。
整個林子的陰暗中充斥著哈布淒厲的慘叫。並且整個人又跳又叫著掙扎。挾持的布袋重重的摔在地上。完全找不到北的肯尼被撞倒一邊。而哈布整個人在原地掙扎，乾枯蒼癟的手指使勁扣抓著後背，似乎想把身上的斗篷撕下來。
怎麼回事？風刃效果就跟刀一樣。沒道理會抽風啊？石小楠被突然發狂的男人下了一跳。威廉則是趁著挾持著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把將摔落在地上的布袋拖開。至於另外兩個孩子，南斯已經過去護在身後。
「啊——」本來就撒呀難聽的聲音，哀嚎的時候就跟鬼哭一樣。
亞歷克帶著侍衛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哀嚎不止的哈布，跟原本呆在結界裡的那些人類。他們是怎麼出來的？
可惜沒等他說什麼。南斯解開口袋，露出裡面兩個昏睡的幼年期精靈。而威廉也將袋子撕裂露出裡面撲騰不止的孩子。明顯比起南斯那邊昏睡的，還是醒著的比較危險。威廉不怎麼溫柔的捏住幼年期精靈踢過來的小腿。他的動作可不溫柔，對于小姐以外的人他的耐性向來不好。
「都抓起來。」如果之前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當看到丟失的幼年期精靈亞歷克的臉色頓時就變的更加難看。孩子被抱走的，犯事的傢伙也被拖走。石小楠是很憤怒，但是一報還一報就可以。
剩下的就看精靈打算怎麼辦，不是她能插手的事情。「小姐」拍了拍衣服上被不安分的精靈踢髒的衣服。威廉慢條斯理地走到她身邊。沐浴後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香味，同時也帶著一絲揮散不去的血腥氣。
犯事的人帶走了，剩下的呢？憑良心講亞歷克不喜歡的人類。因為他們太陰險狡詐。即使這些傢伙看起來似乎幫了他們，但是誰能保證他們一定乾淨。而且被祭祀加固過的牢籠都可以輕易的打破。所以保險起見還是一起抓起來比較好。反正有什麼事情，雷納都會處理。
「把他們也帶走。」到底還是沒有直接說抓起來。不過意思都差不多。
就在精靈守衛握著武器，朝他們靠近的時候。風波平息的邊沿森林突然發出的一陣大的響聲。然後石小楠就看著對面逼近的精靈那一張張見鬼的表情。
石小楠順著他們的視線驟然回頭。面對的是一截被生生撕碎的封閉結界，然後從結界破口露出一隻巨大猙獰的骷髏手掌，以及那個猙獰駭人吐著毒煙的鬼頭。今天白天失散後就再沒見過的巴特先生高傲優雅的站在巨大骷髏的頭頂。
「終於抓到你了。」輕飄飄的語氣，就像是情人的呢喃充滿曖昧的歎息。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送到正題了。
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