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65章 文 / 楊永燁
「東西都準備好了。」重傷進醫院四天。自從那天晚上,傑西卡被學員拘禁之後。石小楠病房外各種探究視線的熱情度有增無減，人數狀況也越來越多。
從以前的偷窺,逐漸變成各種接近。威廉只要一出門,各種偶遇層出不窮更有厲害的,直接跑到門上各種病友拜訪。
天曉得，石小楠開門開到手軟,而那些拜訪的傢伙她一個都不認識。
明明累的要死，還要擠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那簡直就是□裸的精神折磨。
「東西收拾好完了？」深色沙發上,石小楠翹著腳喝茶。月光下，威廉把最後一件衣物放進去將小皮箱扣起來。
說是月光，實際上也才剛剛入夜而已。這個時候的學院醫院人最少最冷清。
「明明只是受傷住院，為什麼感覺我們這樣子好像做賊似得。」石小楠的語氣裡很有幾分咬牙切齒。沒辦法,任誰在重傷之後還不能好好休息，能有好脾氣的。
「這裡閒雜的人太多，回去就好了。」皮扣發出啪嗒的脆響，威廉提著箱子站起身。
「回去？」想起那種冷清的別墅，石小楠心裡反倒有種莫名的安心感。「也對，今天說什麼也要好好睡一晚。」
這個點的醫院，除了守夜的醫生，其他的醫護人員都已經下班。空蕩蕩的醫院走道，真的非常冷清。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房間，威廉走在前面。他灰色的長髮跟蒼白樣貌，就像是閃亮的招牌一樣。這讓見過他的人總是記憶猶新。
所以威廉走在前面，石小楠落後他五六步的位置。用黑色大方巾包裹全身，遮住頭和臉。反正她的個子不高，有人過去就佝僂身體咳嗽兩聲。一路下來還真沒人認出來她是誰。
在守夜醫生奇怪的視線裡，威廉從外套裡拿出鑰匙放在桌上。「出院。」
「哪個病房。」貴族學院裡的學生，什麼樣的要求沒有。年輕醫生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也沒多說什麼。
「504。」
「504？」從抽屜裡抱出厚厚的病歷表，飛快的翻到那那一頁。「瑪麗·布朗希爾？」年輕醫生差異地抬起視線，看了看男人空蕩蕩的身後。
年輕醫生好奇的視線停留的太久。威廉修長有力的手指，不耐煩地在桌面上敲出清脆聲響，「麻煩你快點。」
「哦！」似乎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辦公室裡傳來一陣悉悉索索地翻找聲。
瞧瞧她多有先見之明。辦公室外面冰冷的長椅上，石小楠看著自己精緻的皮鞋尖笑的很得意。
「嗯？你們回來拉！」花圍裙紅頭髮，捲到手肘的袖子。燈火通明的別墅裡，石小楠剛拿下裹在外面的大方巾，就看見勞倫斯端著香氣四溢的薄餅笑的跟朵花似得燦爛。
這傢伙，怎麼還沒走？眨巴著眼睛，看著勞倫斯笑瞇瞇地放下盤子。一副賢惠男人般的迎上來，可惜才剛剛靠近她身邊。被身後走進來的威廉擋開身體，石小楠遞出的方巾就被那只蒼白的手接了過去。
兩個風格迥異的漂亮男人面對面。威廉舉止上的霸佔姿態顯露無疑。
這傢伙！勞倫斯不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不過面前的灰髮男人一副小心眼的姿態。恐怕這幾天，對他來說應該發生了不少好事情。
「剛剛煮出來的熱可可。」華麗的客廳裡。小小女孩像是軟綿綿的布偶蜷縮在沙發上。白嫩嫩的腳丫子很隨意地盤在一起，完全沒有貴族淑女該有的禮儀。粉嫩的臉頰有些蒼白，應該是大病初癒，勞倫斯猜測。
「夾板呢？」很香醇的味道。石小楠喝了一口，甜甜的香氣胃裡面暖融融很舒服。
「帶著不方便，就拆了。」就不像是自己的事情，勞倫斯一句話帶過。
「哦。」又不能讓醫生過來檢查，問這麼多幹什麼。一時間安靜的房間裡就只剩下細碎的咀嚼聲
幸福的吃飽喝足睡覺，大半夜卻被肚子疼醒。
「這算怎麼回事。」黑漆漆的房間裡，石小楠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扁平的小腹裡面就像是刀絞一樣，疼的她冷汗森森。叫出的聲音就跟小貓似得，稍微大一點聲音都發你出來。
「嘶——」額頭抵在柔軟的床鋪，石小楠努力的把自己蜷成一團。「好疼！」很難形容的感覺，明明是肚子疼渾身也跟著軟綿綿一點力氣都使不上。肚子裡的疼痛感就像是被死寂的房間擴大了很多倍。石小楠白嫩嫩的手臂，無力地揪著床單。「特麼的！到底怎麼回事，好疼啊！」
難道說，晚上吃的東西有問題？特麼的，這簡直要人老命啊！
「小姐？小姐！」也許是她的呻吟終於傳到了隔壁房間。主臥室，緊閉地房門被打開。威廉皺著眉頭快步走了過來。「怎麼了？」
「好疼！」像是終於找到依靠似得，石小楠揪著威廉的衣襟。男人順從地在床邊側身坐下，單手攔著少女瘦小的身子抬起來。一伸手少女身上單薄的棉質睡全是浸透了冷汗。「哪裡疼？」寬厚的手掌裡，抹掉少女慘白面容上的汗珠，威廉的表情寫滿了擔憂。
「肚子。」一陣陣讓人窒息的絞痛，太特麼痛苦了。石小楠緊緊揪著威廉胸口的衣襟，聞著男人身上傳來淡淡香氣，慘白的小臉淚眼汪汪非常可憐。
肚子疼？威廉腦袋裡飛速轉過男人那張漂亮的臉孔，蒼白的臉上頓時湧起一片陰狠的殺意。「勞，倫，斯——」
「咚——」非常結實的木門，直接被闖進來的男人一腳踹松。勞倫斯因為這聲巨響，剛剛麻利的坐起身。一隻快的像閃電半般手，緊緊扼住他的咽喉。
「你」勞倫斯暗紅色的眼睛驟然睜大。瞪著黑暗裡威廉張像俊美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容。「想幹什麼」
像是鐵棍一樣的手臂，掙扎完全就是徒勞。勞倫斯可以感覺到無法流通的血液往頭上湧。他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尋找掙脫的機會。「你在晚上的食物裡面放了什麼？」如果不是懷裡人還在忍受著痛苦。威廉狂躁的幾乎想要直接撕斷這個男人的脖子。他居然敢
眼看面前那張張蒼白的臉孔殺意盡顯。勞倫斯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出來，「什麼都沒放真的什麼都沒放」
大概是勞倫斯的聲音太淒厲。趴在男人懷裡，團狀的石小楠軟綿綿地抬手拉下他衣服，「威廉。」
瑪麗小姐？這會勞倫斯才注意到到，灰髮男人單手抱著的嬌小少女。
不用多說，就能理解她話裡的意思。威廉鷹爪一樣的手終於鬆開了，但是那雙深灰色眼睛裡的殺意不消反漲。
終於放開了。大片大片的空氣湧入肺部。勞倫無力地跌落在床上。咳嗽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兩條修長的腿因為死亡的來臨而抑制不住地顫抖。
「你真的什麼都沒放？」肚子裡的絞痛緩解不少。雖然還是很疼，但沒有之前那麼難以忍受。所以石小楠終於有力氣開口。
「真的。」喉嚨已經迅速腫起來，即使整個嗓子疼的不得了，勞倫斯擦掉咳出來的口水拚命地點頭。
黑夜裡，紅髮男人狼狽可憐的模樣實在是不像撒謊。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的肚子疼。
終於有力氣坐直身子，石小楠摸著自己還在陣陣疼痛的肚子。突然感覺到大腿那裡，一片詭異的濕潤
等等，她有多久沒來月例了該不會
「威廉，威廉，放我下來。」剛剛還半死不活的某人，唰一下立直身體。「快點」
「小姐？」威廉對於她突如其來的轉變表示無法理解。但是石小楠現在哪裡有心情搭理他是什麼表情。光溜溜的腳丫子一著地，石小楠捂著肚子風旋風一樣的衝出房間。「小姐——」
「別過來，在外面等著」迅速跑回房間衝進浴室。石小楠扒下內褲看到上面鮮紅的顏色，整個人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
什麼食物問題根本就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之後，就沒有拜訪過的親戚來了。
所以說她剛剛疼的死去活來，的真正原因只是單純的大姨媽來了。石小楠一巴掌糊在臉上，簡直就像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
特麼的，來個大姨媽而已。疼的死去活來到底是要哪樣。
剛剛因為這事，勞倫斯還被威廉差點掐死。結果只是這個原因，等會讓她出去怎麼說，怎麼說啊！啊！現實真是太殘酷了。石小楠就那麼光著兩條腿坐在馬桶上，深深把臉蛋埋到膝蓋上面。
反正到石小楠把自己收拾妥當出來的時候。威廉和勞倫斯都站在燈火通明的走廊裡面。只是比起威廉靠著牆壁挺直的身體。勞倫斯亂糟糟頭髮，凌亂的衣服以及脖子上大片嚇人的手掌印
石小楠看著都覺得脖子疼。「小姐。你沒事吧！」威廉根本就無視旁邊，對自己充滿畏懼的勞倫斯。他擔憂的走進石小楠身邊，蒼白的手掌想要撫摸她的臉頰。
能不要一出來就問這個問題。真的是沒有辦法開口啊！神色不自然地推開，威廉伸來的手掌。石小楠老臉一紅詭異地沉默了下，「勞倫斯，你跟我過來。」
凌亂的房間，被子床單什麼都被扔到了地上。石小楠幾乎可以想像，勞倫斯是被威廉一路拖出去的淒慘模樣。
真是罪過。讓威廉站在門外守著。石小楠讓勞倫斯在床上坐下，自己則是搬了把椅子坐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