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6章 文 / 楊永燁
石小楠並不擅長這種事情。她和勞倫斯面對面，大眼瞪小眼想看著,完全想不出接下來要說什麼。
比起她的苦惱糾結。終於可以脫離那棟噩夢般的處境,的勞倫斯心情可以說非常愉悅。漂亮精緻的臉孔即使因為傷口有些蒼白。但是眉眼間所展現的愉悅卻讓這張臉變得更加耀眼。「小姐，需要我伺候您享用餐麼？」
「不,在你傷口復原之前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好了。嗯！廚房裡有新鮮食物,餓了可以自己去拿。說起來,你現在的狀況似乎還需要看醫生」指尖扣著桌面，石小楠看著自己面前這個莫名其妙被塞過來來的男人感覺很頭疼。
「呵呵」勞倫斯不自覺得抿嘴輕笑，從這個角度看去。紅髮男人沐浴在金色陽光下的讓人驚艷的側臉，有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魅力。「瑪麗小姐,果然是個善良的女孩。」
「」特麼的,這表情,太**了
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抱著著乾淨的床單被褥，威廉陷入走廊陰影裡的臉孔就像是木偶一樣，木然冷冽的沒有一絲生氣。
「威廉先生了!」二樓的走廊並不長。勞倫斯拄著枴杖瘸瘸拐拐上來之後，幾乎一眼就看灰髮男人修長挺直的背影。「實在是，麻煩你了。」雖然腿上還綁著夾板，但是對於早就習慣麗芭各種殘酷手段的勞倫斯來說，這點小傷完全無法影響他的行動力。「從今天開始，我們也算的上是要在一起共事的同事。雖然我們互相都不喜歡對方，但是希望我們能夠和平的相處下去。畢竟」
「這近距離的情況下，我要是死掉了。就算是你，恐怕我們善良的瑪麗小姐，也不會再繼續把你留在身邊了吧！」
黑色的瞳孔驟然縮緊，光線並不明亮的走廊裡，威廉修長筆直向前邁動地雙腿終於停下來。「你剛剛在說什麼？」
非常溫柔的聲音，卻讓整個二樓的空氣幾乎凍結。緊緊只是用那雙沒有感情的深灰色眼睛盯著。勞倫斯覺得面前這個優雅的男人，就像是即將展開屠戮的野獸。
撲面而來的殺意，強大到讓人無法喘息的威壓。勞倫斯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野獸利爪按壓在地上的垂死動物。
尖利危險的爪子，就那麼輕輕滑過他的脖子。冷冰冰透著濃重殺氣的感覺，讓勞倫斯渾身的熱度都似乎被那只蒼白的手指帶走
「你們兩個，堵在這裡幹什麼？」
「小姐」抱著被褥的威廉，側身退了一步，陽光下蒼白俊美的臉，自然地露出她所熟悉的微笑。
「勞倫斯？」背對自己的紅髮男人，明明跟威廉一樣修長的軀體似乎在輕顫。剛剛不還是好好地麼？對於勞倫斯奇怪的態度，石小楠直直地朝他的背影走過去。
「可能是，身體不舒服吧！」深灰色眼睛看看著少女的眼神非常柔和，但是那並不紅潤的唇瓣所勾勒的笑容冰冷嘲諷。就像是一盆冷水扣在勞倫斯的頭上，讓他徹徹底底打了個寒顫。
「你沒事吧！」剛剛上樓之前不還是笑容滿面麼？怎麼這一會，臉色就煞白煞白的，特別難看。如果不是威廉手上，還抱著厚厚一摞乾淨的被褥。石小楠幾乎都以為，剛剛她不在時候是不是威廉暴虐的本性又犯了。
「不」好不容易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勞倫斯深呼吸平復下胸口裡還在懼怕的情緒。「只是突然感覺有點不舒服。想先去休息下。」
「可是房間還沒有收拾完如果，勞倫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去我的房間休息。」威廉看著被褥上整齊的紋路，低頭微笑的表情怎麼看怎麼溫柔。
「既然這樣，你的房間直接讓給勞倫斯住。」雖然經常定期打掃，但威廉大多數時間都在別墅裡晃蕩，所以那個房間從住進來那麼久根本就沒人住過。「至於威廉，搬到我隔壁的房間去。」
「瑪麗小姐，這不太合適吧！」勞倫斯可沒漏掉，灰髮男人眼裡那一閃而過的得意與陰狠。
「沒有什麼合不合適，就這樣決定了。嗯——已經這個時候了？我還有事要做。勞倫斯的事情，就交給威廉你來安排。跟平常一樣到午飯的時間再來叫我。」石小楠漫不經心地擺擺手，將兩個風格各異的男人留在了原處。
「你在害怕我？」就在少女獨有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在樓梯那裡。勞倫斯對面像凶獸般暴虐的灰髮男人，突然發出一陣輕笑。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音調，不難聽但是卻莫名的讓人驚出一身冷汗。「不用害怕。」威廉精緻的皮靴緩緩朝，勞倫斯的位置踏進一步。
灰髮男人驟然拉近的面孔，帶著大片化不開的陰影，「沒有小姐的命令我不會把你怎麼樣。關於這一點你的運氣非常好。」深灰色的眼睛沒有感情地盯著勞倫斯煞白的臉孔，片刻之後灰髮男人在他耳邊輕輕來了句。「就像小姐說的,意外這種事情，雖然幾率低了點，但也不是絕對不可能」
跟少女警告不一樣。他面前這個陰暗的男人嘴裡吐出的冰冷話語就像是，冰寒的風刃毫不留情地刺穿自己身體。
不知道就這樣僵硬的在原地站了多久。勞倫斯終於從，驚駭的陰影裡緩解出來的時候。整個背上已經徹底濕透，而走廊裡那個詭異的灰髮男人，早就已經不見蹤影
勞倫斯並不懷疑男人言語裡的真實性。那雙深灰色眼睛裡的瘋狂，即使是他這個無關緊要的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深沉到被詛咒的野心，無法滿足的貪慾「所以說，我這是被攪緊什麼事情裡面了」疲憊的在床上合上眼睛，勞倫斯揉了把自己亂糟糟的短髮，「就知道，那個奇怪的金髮男人，不會交代什麼好事情。」
果然就不該說那句話啊！
現在他面對的是一個瘋狂偏執並且極度危險的男人。勞倫斯可不會幼稚的認為，那個瘦瘦小小心地善良的瑪麗小姐能夠拯救自己。
現在狀況，離開這裡是立馬死亡，留下是慢性死亡。勞倫斯光想要自己要在夾縫裡求生存，整個人就滿身疲憊。
「叩叩叩——」有節奏的三下敲門聲，當然在勞倫斯還沒出聲，房門就已經打開。然後到了嘴邊的進門兩個字，就那麼圓潤的順著喉嚨滾了下去。
「我進來拿衣服。」語氣說是告訴，更像是一種機械式的流程。勞倫斯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在陽光下顯得優雅迷人的灰髮男人。進到這個陰暗的房間裡，就像是從踏入黑暗中剝去人皮的惡靈，陰暗充滿了黑暗的詛咒。只有那雙詭異的深灰色眼睛，昏暗的房間裡泛著著微弱的亮光。
「這是你的衣服。」威廉的衣物並不多，他挑了兩套衣物放在旁邊的櫃子裡。剩下的則是用放在籐制儲物筐裡面搬了出去。
真是個陰森讓人無法喜歡的男人。房間裡恢復安靜，勞倫斯拄著枴杖站起身，「唰——」一聲拉開厚實的窗簾。明亮到刺眼的光線，頭一次撒進昏暗的房間，驅散一室冰冷。
勞倫斯到來之後的日子，比石小楠預料中要平靜的多。
怎麼說呢？那傢伙真的非常識相。
交代的禁例絕對不觸碰，臥室和地下室他連經過都很少，更別說進去了。
因為他的突然到來，石小楠刻意交代過讓威廉多注意下他。結果一段時間下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當然，她並不是覺得日子太平靜。只是出乎她的意料。這次克洛弗扔給她的包袱，還算聽話。
嗯！如果那傢伙一直都這麼聽話的話。在不能丟不掉的前提下，石小楠也不介意，就這麼一直養著他。只是多張嘴吃飯而已，又不用給用錢。
等等，這種賺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已經恢復上課一段時間。石小楠的生活中心完全放在，風刃練習以及亡靈魔法的課程上。
風刃，非常實用的攻擊魔法。雖然她的魔力還不到魔法師的水準。但是凝聚出的風刃，已經擁有足夠的速度，和一定的殺傷力。
這是好現象，但是離石小楠自己心裡對風刃理解出的標準，仍然有不少距離。
這個事情跟她本身魔法施展的技術已經沒關係。非要說的話，這是跟魔力掛鉤的原因。
對魔力的操縱力控制力，她都具備。唯獨這個魔力積攢。真的是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搞定的事情。
「沒事！魔法不夠，就用外物補足。兵不厭詐，我還有你呢？」輕輕拍著身後那具，靠牆站立的骷髏架子。石小楠的注意力再次聚集到鍋子裡煉製的藥劑上
「咚——匡當——」重物砸在地板上的沉悶落聲音，不知道帶倒了什麼東西。整個走廊裡匡當儘是東西砸落的聲音。
即使在房間裡也能聽的這麼清楚。勞倫斯擺弄花草的手停頓了下來，猶豫了下還是拄著枴杖出去了。
「威廉先生？威廉先生！？」
樓梯的拐角處，灰髮男人就那麼側身躺在木質地板上。灰色的長髮在地板上長長的鋪開。蒼白僵硬的軀體就那麼毫無生機的倒在地上。木質的結實樓梯上，散落的儘是一堆沒有用處的雜物。
不用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勞倫斯下意識拄著枴杖，下樓梯去查看。
很沉！這是勞倫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威廉翻過來之後的唯一想法。
觸手非常結實的肢體紋理。勞倫斯完全想像不出，這麼個看起來孱弱優雅的男人居然會這麼結實沉重。這就像是他一開始，完全沒有發現這個傢伙就是頭瘋狂野獸嗜血殘暴。
這傢伙，想要殺了他。臨末尾，自己還出要帶過來去照顧這傢伙。勞倫斯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有點可笑。
當然可笑也要做，這個是扭轉印象的好機會。他可不想再每天提心吊膽，就怕哪天這個叫做威廉的男人背後毫無預兆的一刀陰了他的小命。
「威廉先生？」調整好面目表情，勞倫斯撥開男人臉上散落的灰髮。
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扭轉印象而營造的假象。那麼勞倫斯在真正看到男人蒼白面容的時候整個一瞬間就懵了。
蒼白的皮膚，沒有生氣的五官，緊閉著的眼睛就像是徹底死掉了一樣。勞倫斯當時心裡就咯登一聲，顫顫悠悠地伸出手指在鼻子下面探了。
沒有呼吸！暗紅色的瞳孔下意識縮進，他麻利地用手摸向男人的大動脈。
微涼的肢體，沒有生命特徵的肢體。不管從那個方面看，他面前這個男人都已經死掉了。
勞倫斯完全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場景。呆愣的表情只是持續了一小會，很快就麻利地站起身。
沒有鮮血，應該不是外傷腦袋裡飛速的轉過，各種死亡因素時間太巧合。他剛來就死人了，勞倫斯不確定那個小女孩會不會把他當做兇手。
雖然他確實不是兇手。
不管怎麼想，都是留下才能保住小命。飛快做出選擇之後，他一把抓過枴杖就往地下室走去
坩堝裡渾濁的液體冒出咕嚕咕嚕的氣泡。「這跟味道，應該快好了吧！怎麼顏色還是這麼難看」
「瑪麗小姐」沒有徹底栓緊的鐵門，砰一聲被撞開。石小楠下意識舉著木勺回頭看去。
只見狼狽的紅頭髮男人，震驚地保持著原來撞開門的姿勢。「誰准你進來的？」幾乎是瞬間降到冰點的聲音。少女圓潤的臉上乍現的殺氣，配著她背後扭動軀體向他走來的骷髏骨架，有種足以讓人尖叫的詭異危險。
勞倫斯完全沒想過地下室裡面是這樣的場景。白森森的骨架子，映照在他暗紅的瞳孔裡伸出手「瑪麗小姐威廉先生暈倒了。」
勞倫斯無比慶幸自己的言語能力還沒失去。眼睛敏銳的捕捉到，移動的骷髏停頓的動作。他驚慌的心猛地就那麼安定下來。
「在哪裡？」
「樓梯拐角。」終於逃出去，卻是落在了亡靈法師手上。這個現狀的發展，完全出乎勞倫斯的預料。他被金髮男人帶走的時候，想過自己所有有可能出現的結局。但是眼前的發展已經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了。
亡靈法師啊！他這是什麼運氣
「你走前面。」石小楠完全沒想過自己身份，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被撞破。如果這男人有任何一點點別的動作，她不介意現在就殺了他。
像這種時候，別墅區的價值就完全體現出來。
絕對的獨門獨戶，隔音效果一流，周圍鄰居離得又遠。貴族那點見不得光的嗜好，在這些光鮮亮麗的房子裡面可以遮的嚴嚴實實。
跟著勞倫斯往上走，就像他說的那樣，威廉就那麼沒有聲息地倒在地上。石小楠心裡像是被一隻無名的手掌糾緊起來。
現在不是表現軟弱的時候。石小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原地蹲下來，迅速檢查男人修長結實的軀體。
沒有傷口，而且自己胸口還能感覺契約的存在。灰色的長髮就那麼柔軟的在手指上鋪開。石小楠已經沒有多餘精神去顧及背後那個紅頭髮的男人。指揮著骷髏架把威廉整個人從地上抬起來往樓上拖。
骷髏的力氣夠大但是，肢體並不靈巧。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勞倫斯居然想要上去幫忙。石小楠隱晦地看了下他還沒撤掉夾板的傷腿，「如果要幫忙，就去把我的房門打開。」
像麻袋一樣把昏迷的威廉拋在床上。跟之前研究興奮的心情不一樣，石小楠現在的心情非常的差。
恐慌，急躁，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充斥她的內心。這種感覺讓她的神經處於緊繃的狀態。石小楠不想承認自己的害怕了。
在看到威廉就那麼無聲無息躺在地上的時候。她心裡所有的芥蒂頓時就煙消雲散。
如果，威廉不能動，就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這個念頭執著地佔據著腦海。骷髏將威廉抬上床之後，石小楠退了鞋子就爬上，綿軟的大床。
房間裡沒有點燈，撥開威廉蓋在臉上的長髮，石小楠將手蓋在額頭的位置。
青色的光芒在男人蒼白的額頭展現。那是勞倫斯從來沒有見過的光澤。華麗詭異的魔法圖騰上，跳耀著的青色火焰。詭異陰森卻又帶著讓人不開視線的魅力色澤。就像是在跳耀的生命一樣鮮活。
魔力輸送的越多，靈魂火焰的色澤就越明亮。但是男人依舊緊閉的眼睛卻讓她的情緒越來越焦躁。
不知等了多久，威廉蒼白面容終於有了一絲輕微的變動。「小姐」眼睛還沒睜開，手掌卻已經抬起來向她的位置摸過去。
「別動還沒輸送完。」蒼白的臉上修長的睫毛顫動。燈光下睫毛落在眼睛下面陰影，讓這張蒼白的面容帶上幾分脆弱。
果然是她的原因，石小楠有些心疼地抓住那只蒼白的手掌。
自從漢娜死了之後，她對威廉就有種無法言喻的芥蒂。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父母對於子女的失望。雖然這個比喻並不恰當但是，那種強烈的失落感卻是一樣的。
在她印象裡，威廉從來都是順從溫柔的。他對她的溫柔體貼，迷糊了她的眼睛。所以石小楠看不到，他本性裡的偏執和殘暴。
等到她後知後覺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除了逝去好友的憤怒跟埋怨，更多的是對於威廉跟自己心裡形象落差的失望。
這種失望太大太深，就變成無法抹去的芥蒂。
現在想想，關於這一點，嚴格來說是她偏激。
傀儡，本來就是為了殺人製作出來的道具。如果威廉擁有正常人的那些感情，才會比較奇怪吧！
果然還是她臆想出的形象太完美。從來沒有研究過，這傢伙本性到底是什麼樣。說到底，她才是要付主要責任的那個。
所以因為自己那點難以整理出來的小心思。石小楠從那天晚上之後，就拒絕給威廉輸送魔力。她原本是想讓自己冷靜一段時間，誰知道這一拒絕到後面就乾脆忘了。
石小楠沒好氣地看著躺在她床上的灰髮男人，「你這傢伙，我不提，難道你自己都不會跟我說我。」白白害的她擔心受怕。
「小姐，不是討厭我麼？」睜開的深灰色眼睛裡，有種她無法理解的溫柔跟包容。
這種眼神，讓石小楠有點難以直視。下意識垂下視線，鬆開手裡蒼白的手掌。輕輕撫摸著男人光潔，恢復溫度的側臉。同時也擋住了，威廉那雙亮的驚人的眼睛。
戰鬥對於傀儡魔力的消耗量非常大。威廉再次因為魔力不足而暈倒，石小楠頓時就知道這幾個月的積攢算是沒了。
在魔力不完全的情況下，都具有那麼高的戰鬥力。石小楠不得不開始猜想，如果威廉在魔力充足的情況下會怎樣。
沒有多久，魔力就輸送完。威廉很快就從床上爬起來。太久沒有體會這個感覺，果然有點不習慣。石小楠軟綿綿地身子就那麼鬆懈地往前倒。
「休息一下。」熟悉的手掌，輕輕接住她柔軟的雙肩。威廉輕輕將少女放在床上。那雙深灰色的眼睛終於移到門口那個拄著枴杖的男人身上。
從頭到尾的看完這一切。勞倫斯似乎終於明白來到這棟房子之後，所感覺到不對勁。
怪不得他從來沒有見過那傢伙吃東西。
怪不得換給他的房間即很整潔，卻死氣沉沉完全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
因為他面前，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人。
「勞倫斯，出去了。」這是男人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在勞倫斯的耳朵裡，就像是惡魔的呼喚，讓他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嗯！」比起床上那個小小的亡靈法師，勞倫斯還是比較害怕他面前的這個男人。連人都不是，萬一真動手。自己可真的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就在他心情忐忑的跟著威廉走出房間，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小命不保的時候。
那雙深灰色的眼睛只是簡單的在他身上看了一眼，「晚上不要隨意出房間亂晃。」然後就那麼留給他一個直挺挺的背影走掉了。
僅僅留下勞倫斯自己一個人拄著枴杖，在空蕩蕩的走廊裡。
隔壁的房間。
關上門，逕直走到緊挨著主臥室的牆壁。蒼白的手掌溫柔的在牆壁上撫摸撫摸。那輕柔的姿勢跟肢體上瀰漫出來的溫柔，就像是在撫摸他的情人一樣。灰色的長髮有些凌亂地散落在額前。光潔的額頭輕輕抵在牆壁，威廉垂下溫柔的深灰色眼睛裡，漸漸露出一種得意的癲狂。
所以說啊！只要礙事的人不在就好了。
柔軟，乖巧，又善良只需要刻意的付出一點小小代價，就可以輕易的奪回會她的注意力。
「所以，再多依賴我一點」殘留著那種柔軟的觸感的右手輕輕攥緊。威廉轉過身靠著牆壁昂頭站直身體，「快點把我看成，比任何人都要更重要無法替代的存在那樣，你可以被我牢牢圈禁在身邊只看著我，只屬於我，任何人都奪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