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6章 文 / 楊永燁
七芒星是這個世界魔法的代表。象徵著實力，與權威。即使各種書本裡的七芒星各有各的獨特紋飾，但從來都是莊嚴與華麗的樣子。
石小楠從沒見過這頁紙上的七芒星。整個圖紋，用一種奇怪的咒文。那不是亡靈法師熟知的亡靈銘文。雖然不是亡靈銘文，但是圖紋中。透露出濃重的死氣以及陰氣，非常不祥，讓人不寒而慄。「這是什麼東西？」只一眼，這個古怪的七芒星圖紋就好像刻進腦海裡。讓人印象深刻到一筆一劃似乎都已經記住。
身上莫名的起了一層雞皮。石小楠嚥了下口水。講這頁紙合起來。然後再背面的右下角隱約寫著幾個黑色小子字。『倒畫七芒星，以自身靈魂獻祭。』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讓石小楠頓時懵了。急匆匆打開紙張再看一眼。石小楠終於確定紙張上那充滿的七芒星。就是克洛弗說過的獻祭圖紋。
在這個充滿怪異的世界。亡靈法師獻祭自身靈魂。是被逼到絕地是才會採取的極端手段。以自身靈魂為代價，來召喚亡靈深淵裡昏睡的強大怪物。說是怪物，其實並不貼切。
因為與神明對立的亡靈深淵。是一個奇怪的地方。那裡的居民，總是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沒有活著，也不曾死去。但是有一點，亡靈深淵的所有生物。都是彪悍嗜血，戰鬥力強大。
作為唯一一個，能跟亡靈法師一樣，以自身獻祭的牧師。即使他向天神獻祭自己以求拯救。神也僅僅只會降一縷意識，徹底佔據獻祭者的**。雖然破壞力驚人。但是同樣的。神的力量太強，而大多數牧師**脆弱。只要獻祭的**崩潰，神的威嚴也會平息。
但是亡靈法師不同。他是單純的以自身靈魂為條件，強制撕開亡靈深淵。從亡靈深淵的深處，拉出強大並且具有自我意識的亡靈生物。被強制拉出來的亡靈生物，極度暴虐危險。除非敵人，能在人類的世界將這個傢伙斬殺。否則，被強制拉出來的亡靈生物會一直追殺對方，不死不休。
這就是為什麼，亡靈法師即使臭名昭著。除了教會以外，其他勢力大多數對他們保持著中立態度。沒有人會心甘情願去碰這樣的瘋子。
怪不得！按壓著胸口，石小楠努力平復著靈魂上的悸動。「可真是個,好東西。」這是個非常嚴峻的問題。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即使每天在克洛弗手裡挨刀子，石小楠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死的問題。
但是這頁薄薄的紙片。已經很現實的將死亡擺在她面前。不是每個人都是克洛弗。總有人對她是抱著惡意。即使她可以一生碌碌無為。但是沒有足夠震懾敵人的手段。也只是別人手裡的麵團，被捏圓搓扁的份。
只一眼，魔法陣就被深深刻進了腦子裡。石小楠猜測，大概是這個到畫的七芒星上，被施加了什麼法術才會這樣。但是現在，她沒有心情去糾結這些事情。因為她自己的身體一直不爭氣地在發抖。
可真是丟臉。壓下靈魂的震顫。深深吸了口起，石小楠安撫著自身躁動的情緒。
即使以自身獻祭。召喚出來的生物，也是有強弱差別的。魔力越強，召喚出來的亡靈生物就越強大。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她很難受。抖著手仔細的將紙張疊好。石小楠把它放回原處的時候。被她劃開的書頁，奇異的攏和在一起。要不是靈魂的震顫還在持續中。石小楠幾乎都要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覺。
心情低落地離開地下室。威廉正在餐桌前往煮好的紅茶裡兌牛奶。很香醇的味道，特別是桌上還一分精緻的芝士蛋糕。要在幾個小時之前，石小楠大概會直呼高興。
「小姐，心情不好。」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石小楠低沉的情緒似乎終於找到了依靠。果斷，張開手抱住男人結實的腰身。把自己埋進對方懷裡。
「小姐？」威廉稍稍有些詫異。
「別說話，讓我靠一會。」石小楠貧乏的詞語，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在地下室發生的事情。只能軟弱地將頭靠在威廉胸口尋求依靠。
石小楠緊緊抱著威廉。完全就沒想過，這麼隨意抱住個異性合不合適的問題。在她看來。她是主人，威廉是傀儡。兩人之間的差別，從開就在他們之間畫下無法逾越的鴻溝。所以石小楠對威廉那些無法述說的瘋狂想法，一點都沒有察覺。
威廉體貼地攔著她瘦弱的肩膀。寬厚的手掌，溫柔的撫摸著她埋進自己懷裡的頭顱。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大大地的窗。細碎地灑在兩人身上，安寧並且溫馨。
天黑之後，石小楠在威廉的安撫裡進入睡夢。威廉先是去了地下室搜尋一番，沒有找到讓小姐情緒低落的結果。有些失望！
很快男人就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冷清沒有生氣的房間裡。威廉換下白天穿的裌衣。從衣櫃的角落裡，翻出一套劣質衣服。
這是他白天在市場打暈別人剝下來的。不怎麼合身，不過這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裝扮好，男人悄無聲地打開窗戶整個人融入夜色
「威廉？」起床的時候，男人不在。石小楠套著睡衣，睡眼惺忪的在屋子尋找男人的身影。
「小姐！」捏著水管威廉站在院子裡正在澆花。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進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身水氣。
「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瞇著眼睛適應著外頭燦爛的陽光。石小楠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幽魂似得往洗漱間走去。
「我就在院子裡澆花。」男人回來的腳步沒有停頓。只是在進門時，特意在外面蹭掉腳下的泥土。「早餐的話，小姐可能還要稍等一會。我現在就去取。」
「嗯！你去吧！」叼著牙膏刷牙，石小楠仔細對著鏡子齜牙。也沒看見男人說著出門，實際上卻是走上了二樓。
麻利地脫下衣服。走進浴室打開水流。冰冷的水澆在身上，威廉迅速把自己身上沾染的那骨子難聞的氣味。水流溫柔的順著脖子往下滑。當他抬起手臂時，右臂上那道明顯的白色灼燒痕跡。讓他不悅的皺眉。那個，傢伙！
到了教室之後，石小楠從周圍同學沸騰的聊天中。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昨天晚上，魔法學院裡居然出賊了!!!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昨天晚上被小偷摸進房間的，是教會派來跟學院董事會商談的牧師。
牧師！這裡怎麼會有牧師！理解出這個信息之後，石小楠不爭氣地一抖。這裡不是魔法學院麼，牧師怎麼會在這裡？熱切地擠進學生群眾。石小楠很容易就得到了這個被小偷盯上的牧師資料。
名字，卡申。姓氏不知道。性別，男，長相好看。整天穿著白色金色絲一看就很有貴的長袍。在魔法師學院裡已經居住了很長時間。至於為什麼魔法師學院裡會有牧師存在。這個問題眾說紛紜，石小楠也不知道哪條可信。只能抱著暈乎乎的腦袋倒在椅子上。
一個上午，石小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中午，趕回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抓著威廉的手臂大喊一聲。「魔法師學院有牧師。」
男人的深灰色閃過微弱的光亮。威廉繼續將餐點擺上桌子，「有牧師怎麼了，小姐看起來好像很著急。」
「我當然著急。」抱著水壺咕咚咕咚灌了幾口。石小楠喘著氣抹了把嘴，「我是亡靈法師，跟教會是死敵。要是被駐紮在這裡的牧師，發現就真的死翹翹了。」男人擦拭餐具的手停了下。石小楠則是疑神疑鬼地打量四周，看看門窗是否關緊。
「小姐不用擔心，房子裡除了我們沒有別人。」停頓的手繼續著動作。男人思考了下開口，「小姐不是說過麼。只要老實呆著，被教會發現的記錄幾乎是零。所以小姐，沒必要這麼擔心吧！」
「我是人。」只要藏好頭髮顏色，「其他的當然不用擔心。但我擔心的是你。你跟我不一樣。」
威廉的動作完全停頓下來。沉默之後，終於露出個無可奈何地笑容。「好像是啊！畢竟我不是人類。」
兩人呆在一起沒多久。石小楠就發現威廉這傢伙似乎很排斥是傀儡的事實。雖然她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在發現之後就很少提及這個問題。今天腦袋一熱，話就說出口。威廉無奈的笑容，讓她感覺有些不自然。
手拽著威廉的袖子，石小楠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下去。「那個，反正你這段時間少出門。牧師身上的神聖力量對人類無害。但是對於我們而言那不是什麼好東西。」本來應該是威廉和骷髏。但是石小楠看著他那張臉真心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