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2章 文 / 楊永燁
深灰色眼睛，清晰映出她的面容。只也是單純的倒映，威廉沒有給她任何回應。眼睛就這麼空蕩蕩地看著上方。如果不是身體的排斥反還在繼續。石小楠幾乎以為，他已經
嘖！到底怎麼辦。皮膚表面顏色沒變。但是衣服下面的肢體上能清楚看見浮現的脈絡。血液都不知道會不會流動的傀儡。居然會暴起，類似青經一樣的東西很不正常好不好。
被切了一塊的小羊排，還孤零零擺在桌子上。只是一小塊而已，如果能讓威廉吐出來。但是傀儡會嘔吐麼？就算會，他沉得跟秤砣似得。憑她的小胳膊小腿，也翻不過啊！
啊——石小楠你到底長得什麼腦子。讓威廉吃東西前怎麼不想想。屍體製造的身體，能夠消化食物嗎！
不能慌！石小楠用力地拍了拍臉頰，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努力在腦海裡搜尋，任何跟傀儡有關的事情。
食物，空氣，似乎都只是標上了不需要的註解而已。如果說傀儡唯一能接受的東西。
魔力！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石小楠猛地一拍巴掌，「那是能源，魔力應該就沒有問題！」偌大的房間，只有她一人的聲音。威廉還躺在床上，肯定不會給她任何回復。
這麼久的時間。石小楠除了想起魔力以外，實在是再找不出其他的辦法。既然這樣，就死馬當活馬醫吧！至少魔力作為唯一可以接受的能源，不會對身體構成負擔。
將手掌貼上額頭。跟上回的試探不一樣。這次石小楠認真的，控制魔力的輸出。威廉額頭上的靈魂之火，也不像上次那樣直接浮現出來。這次只有點點，青色光芒透出皮膚，從她指縫中間洩露。
緩緩引導輸出，就在她魔力耗去大半，以為一點效果都沒有的時候。威廉脖子上，鼓出的經絡終於開始平息。欣喜地轉變，石小楠繼續著手裡的動作。
肢體的躁動終於恢復正常。深灰色眼睛裡，也開始閃現熟悉的光澤。「小姐？」
「還好你沒事！」懸著的心終於砸回肚子。石小楠憋著的那股氣頓時散開。整個人無力倒進柔軟的床鋪中。跟威廉躺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我這是。」軀體上似乎還殘存著灼燒感。威廉抹了抹自己的胸口肚子。肢體動作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身體裡積蓄的魔力增多。「恢復正常了？」威廉坐起身。
「沒事了吧？簡直嚇死我了。還好魔力對你有用。」起身拍了拍他結實的胸口。女孩的面容有些疲憊。但是精神似乎不錯，兩隻眼睛看著他忽閃忽閃。
「讓小姐，擔心了。」稍稍有些愧疚。可是真看到女孩，為自己掛心的模樣。威廉承認自己心裡，有些竊喜。
「看來食物不行啊！沒事。頂多以後我們不在公共場所吃飯。」果然是因為輸送魔力太多的原因麼。感覺好累，肚子也好餓
大口大口的解決掉冷掉的飯菜。石小楠拒絕了，威廉晚上想要守在她房間的意圖。毫不留情的男人提出房間。關上房門之後，石小楠毫無形象地伸了個懶腰。啊！消耗魔力果然時間累人的差事。胳膊腿都在發軟。腦袋也因為魔力的打量消耗而隱隱刺痛。不行，腦袋疼的厲害。這樣子根本沒辦法休息。
抬手揉著太陽穴，石小楠在床上安靜的坐了下來。徹底放空思緒，進入冥想狀態。因為魔流失，而刺痛的大腦。因為冥想的作用稍稍緩解。就這樣冥想了一會。等到她睜開眼睛之後，石小楠似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不一樣惡劣。好像，似乎，她的精神力增長了一些。
精神力也可以稱為魔力。是魔法師冥想中，積攢的某種特殊物質。所有的法師與牧師都一樣，精神力越高，魔力越強大。要提高精神力，除了決定性天賦以外就只有冥想練習。沒有別的捷徑可走。從給克洛弗送信開始，她就沒有再冥想過。這莫名其妙增長的精神力是怎麼回事？算了，精神力提高怎麼說都是好事。還是早點睡吧。歪著身子倒進柔軟的床鋪。石小楠幾乎是手腳並用鑽進溫暖的被窩。好舒服，好舒服，周公我來了
終於不再是破爛的屋頂。花了三秒鐘，石小楠躺在床上，弄清楚自己身處的位置。抱著被子裹住頭,重溫了下床褥的柔軟。這才戀戀不捨翻身下床。洗漱用品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擰乾毛巾擦了把臉，她決定去先叫點東西祭奠咕咕作響的五臟廟。
一拉開門，就看見守在門外的威廉。修長的身軀半倚著欄杆，明媚的笑容閃的她眼睛泛花。「小姐，起來了？」
好耀眼！「你，怎麼在這裡？」腦袋呆愣了幾秒。石小楠猛地衝過去，踮起腳揪住男人的衣領，「你這傢伙，該不會一晚上都呆在走廊上吧！」石小楠起的不算早。這個時候，樓道上已經有不少人再來去走動。威廉長得好看，走到哪裡都很打眼。這麼個英俊瀟灑的男人，萬一要是整晚都像根標桿似得都站在這裡啊！石小楠簡直都不敢想像，現在他們兩人是被何種目光打量。
「我沒有一整晚，呆在這裡！」即使被揪著衣領，也完全打不到俯視的效果。反而是威廉為了顧忌某人那只有一米五幾的身高問題，而特意彎下了身子。
「真的？」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麼。「那就好！」女孩拍著胸口放心地從了口氣。所以低頭的時候，錯過了男人眼裡的精光。
威廉沒有撒謊。昨天一整晚，他確實沒有在守在門外。他討厭隔開兩人的門。看不見小姐，會讓他內心不安。但如果，把門拆掉？小姐，大概會生氣。所以在威廉被石小楠趕出之後。回到房間稍稍等了一會。估摸著時間，等某人睡熟之後，就從窗戶那裡翻進房間。
很明顯，石小楠完全不知道自己睡著之後，有個大男人爬進房間這個事實。安心地鬆開爪子，拍了拍威廉被她扯皺的衣領，「那就好。你在這裡等多久了？」
威廉很認真地偏頭想了想，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那乖巧的模樣，就差在腦門上貼著乖寶寶三個字。被自己奇葩的想法逗笑。石小楠發現完全不能把眼前這傢伙，跟忠犬類的屬性聯繫在一起。小說裡不都寫，僕從下屬乖萌表忠心求獎勵的時候。像是有跟尾巴在背後拚命的搖麼。嘖！明明表情表達的是同樣意思。可這傢伙身上。還真沒有那種主人絕對至上的感覺。果然是因為外表看起來，孱弱蒼白的緣故麼？話說忠犬屬性的區分跟外貌沒有多大關係吧！
顯然她的視線在對男人頭髮和臉上停留太久。威廉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和臉，「有東西？」
「沒有，不過你頭髮這麼綁著也挺好看。啊！樓下什麼東西好香？走去看看。」興匆匆帶著威廉跑下樓。結果早餐還是在房間裡解決。塗滿黃油的麵包片，煎的半熟的荷包蛋，還有一片不怎麼厚的燻肉。總體來說是頓管飽，但不怎麼美味的早餐。
昨天被迫確定魔法學院作為目的地後，之前的規劃全部被打亂。「哎！都不知道，剩下的幾天要幹嘛。」早知道就不付五天的房錢了。煩惱地在趴在桌子上，石小楠游離的視線轉移到了窗外明媚的陽光下。突然停止了叩響桌面的手指。「走，出去逛街。」
背包裡還剩下四枚銀幣，零碎的花銷應該夠了。去街上找找看，有沒有藥劑店。像魔法藥劑一類的東西價格應該比較貴，話說在這個城鎮裡有藥劑店麼？
和煦的陽光，清新的空氣。早晨的街道雖然沒有白日裡繁華，但已經也有不人在這裡來去選購西。「還真是個熱鬧的地方。」只是可惜，攤面人流都不少。但都是賣土豆陶罐一類的東西。貧瘠的生活樂趣。居然連個買早點的都沒有。明明下午的時候，也有不少路邊攤!為什麼白天就沒人呢？外表不錯的新鮮蔬菜。賣肉的吆喝聲。還有週遭推薦，日常物品的小攤販。一路走來，不知不覺就走到昨天買衣服的地方。
跟之前那條街，到處零散的攤位不一樣。這條街明顯就是規劃化過的古代版商業街，只是，「這裡賣衣服的，怎麼關門了？」
擠擠攘攘的人群，圍著大門緊閉的店舖指指點點。石小楠看了下招牌，確實是昨天他們買衣服的地方。「昨天不還是好好的麼？」
「你們還不知道吧！聽說是子爵下訂製的皮靴沒有趕出來。店舖老闆卻欺瞞說已經做好了。這不，你看！」
「哦！我的天哪，這怎麼可能。欺瞞貴族是大罪。裁縫店的老闆一直是個老實商人？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謊話。」
「誰知道！」
幾人話，石小楠全聽在耳朵裡。怎麼可能沒做好，昨天她還在店舖裡看見。「小姐。」看到女孩盯著店舖沉默，威廉在身後出聲。
「走了。」欺瞞貴族？大概又是為了私慾捏造的借口！能開的起店舖的工民，就算是貴族沒有由頭也不可以隨意處置。石小楠稍稍感歎一番，轉瞬拋到腦後。完全不知道，害裁縫店老闆背黑鍋的罪魁後手就在跟在她身後大搖大擺。
清晨的商業街明顯冷清。但這也只是占時的，隨著漸漸太陽升高。冷清的街道也會漸漸熱鬧起來就跟昨天中午一樣。當然對於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最熱鬧的依然是緊閉大門的裁縫店。
香水，絹絲，帽子不管哪個時代,女人的裝扮用品，永遠都讓人眼花繚亂。可惜，香水她不熱愛。絹絲，目前的裝扮，不需要。至於帽子，不否認，做的絕大多數都精緻漂亮。但是石小楠完全沒興趣頂著一堆，蕾絲，花邊，還有大蝴蝶的結合體在街上行走。
棕色小皮帽大小正合適。壓好的前沿稍稍下凹，蓋下的陰影正好遮住她半張稚嫩的臉。露在外面的下顎瑩白小巧，稍稍抬起顯露出幾分高傲。「正好！」壓著腰上的短劍，對著鏡子擺了個自認為帥氣的poss。石小楠滿意地摘下帽子，「把它給我包起來。」
明明是馬上就要用的東西，偏偏還要再折騰個包裝殼。不為別的，石小楠擺明就是有點心理不平。昨天威廉在裁縫店，三套衣服外加鞋子才花了一枚銀幣。這傢伙倒好，這麼頂破帽子就收她一百五十銅幣。要知道一枚銀幣等於兩百銅幣啊！這傢伙要多黑心才會報價一百五十銅幣。
奸商！要不是，整條街就這麼一家帽子店。而整座店裡，就這頂男士帽子她能帶。絕對，打死她也不買。不會砍價的妹子買東西，實在是讓人傷心。「老闆，知道附近哪裡有可以僱車的地方麼？」
大盒子精緻絲帶，不愧是宰了她一百五十銅幣，老闆包裝都用心。「哦！小姐，是想要去別的地方麼。我們這裡交通發達，出行最方便了。不過，城鎮一直都不怎麼安全。小姐，要是想要去別的地方。還是跟商隊走的好，既方便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