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9章 文 / 楊永燁
抱著傀儡脖子狠狠蹭了幾把。石小楠終於從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裡恢復過來。簡直就是撿到寶啊！傀儡因為擁有戰鬥意識，本身就是及其危險的存在。現在她的傀儡，不光是擁有戰鬥意識，「等等！你還有戰鬥意識麼？」
男人想了想那天晚上的戰鬥。點了頭，「有。」
抱住猛蹭，「啊！我簡直就是人品大爆發啊？」
很顯然。他不明白這句話的涵義。但是小姐的語氣很雀躍，是高興吧。因為他高興麼？他還不能貼切的形容，心裡那種輕飄飄的那種感覺。
抱著傀儡折騰好久。某人終於重狂熱的激動中安靜下來。發洩一番之後。洶湧的飢餓感瞬間佔領了她空空如也的腸胃，「啊！好餓」餓的抓心啊！前胸貼後背。先前忙著弄清狀況還不覺得。這會子一放鬆下來，頓時感覺身體都好沉重。
「還是先吃些東西吧！小姐，你已經睡了三天了。」他很喜歡與她挨近的安心感。扶住女孩搖搖欲墜的身軀。深灰色的眼裡閃耀著柔和體貼的光澤。
「睡了三天！」石小楠一愣隨即問道：「我怎麼會睡了那麼久？哦！想起來了。那天魔力一下子被抽光了。怪不得，感覺身上像是卡車碾過似得。骨頭卡卡作響。」從空間戒指裡取出水和食物。「這麼說來。你能感覺到你身體裡的魔力麼？」
「能。」
「就你現在感覺，那些魔力夠用麼？」眼睛時刻記錄著女孩的一舉一動。當看到她再次因為乾麵包噎住的時候，他拿起擰開的水壺遞了過去，「哦！謝謝。」
看著她面頰鼓鼓地接過水壺。男人盯著女孩沾著麵包屑的嘴角笑的眉眼彎彎，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嘴角的位置。「很少。」稍稍停頓之後，他才開口灰色的長髮垂落在傾斜的右肩，露出的頸項線條非常漂亮。
「我就知道。」意料中的情況。怎麼說都是高級貨，要是她這麼點小魔力就能餵飽就奇怪了。但是魔力老被抽光什麼也不是那麼回事。這才一回就讓她睡了三天。往後還是每天輸送一次，每次量是少點但是可以攢起來。石小楠半點沒有身為女孩子的自覺。抬手捲起袖子抹了把嘴巴就算完事。
不過，這傢伙可真是個漂亮的傀儡。即使她自認為在克洛弗美色的訓練下。對於美色的抵抗能力提升了質的飛躍。可在石小楠眼裡，這傢伙依然屬於出挑的樣貌。在加上那身難以形容的氣質。完全符合克洛弗苛刻審美觀。
就像現在，即使套著不合身的麻質襯衫。短了到腳踝以上的粗布褲子。光著的腳掌弄得髒兮兮。也完全沒有損壞他自身的氣質。反倒是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不羈的灑脫。
「你還記得什麼以前的事情麼？」這麼問其實有點含糊。石小楠真正想問的是這傢伙還有沒有關於生前的記憶。
「只記得醒來之後的事情。」無限的陰冷黑暗，以及時時刻刻逼迫著自己的消亡。像是恐懼那樣的感覺，男人不安的朝女孩身邊靠近幾分，微微垂下頭閉上眼睛。
「哦！」她還以克洛弗那傢伙選擇靈魂的時候。特意挑了個貴族的靈魂？現在看來，就算這傢伙生前的貴族。成為傀儡之後，也不會保留記憶。既然不會保留記憶為什麼會擁有意識呢？自我產生的？不管是從哪裡查閱到的消息。都沒有聽說過，製作的傀儡會產生自我意識。那麼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靈魂的原因，還是軀體的原因。好，好奇啊！
手裡的麵包還剩大半塊她不敢多吃。三天沒有吃東西，要是吃壞肚子就壞了。現在克洛弗不知所蹤，藥劑緊缺，這個世界的醫學水平她嚴重感覺不靠譜。錢財什麼的她沒看，也不知道自己匆匆出來帶了多少錢。對面的那傢伙，魔力一旦不夠了就不能動。石小楠深刻的感覺，自己的魔力估計支撐不住這傢伙。看來除了輸送魔力以外，還要試試魔法水晶。改明去買一塊試試，就是不知道貴不貴。
胡亂想著從空間戒指裡，取出回復藥劑灌了幾口。心裡卻是盤算著，什麼之後找個地方看看自己到底帶出來多少錢。
清香的藥劑順著喉管滑落。身體的不適感漸漸抹去，就像是枯樹恢復生機一般。雖然她不是枯樹。不過這種原地滿血復活的感覺真心不錯。神清氣爽地舒展下身軀，石小楠終於想起被她不知道忘到哪裡去的骷髏。
「找它麼？」終於想起來了麼？修長的手指拖著一個白森森的頭骨舉到她面前。
「怎麼變成這樣了！」一把搶過圓圓的頭骨。石小楠非常心疼的看著這個已經被報廢的骷髏頭骨，「散掉了！平日裡不是挺結實的麼？怎麼突然就散了呢？」
「大概是因為，魔力的原因吧！」擰上蓋子，將水壺放進背包。男人看著被女孩塞在懷裡的骷髏提醒。
「是麼？」微歎息地將懷裡的骷髏頭托舉到面前。光潔的骷髏頭泛出森森寒光，抬手摸了摸骨上冰涼的弧度石小楠輕輕歎息一聲。
在外面尋了塊沒平整的土地，挖了個坑將這具沒有靈魂的屍骨埋進去。掩好土拍了拍凸出來的小土包。「難得跟了我那麼久，卻連個名字都沒給你取。」原本是聽了克洛弗的話，想著遲早都是要廢棄的東西沒必要費心思。結果，真廢氣了，可石小楠發現她居然捨不得。
頗為感歎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沾的泥。石小楠手舉到一半，像是想起什麼似得轉過身來，「你好像也沒有名字吧！」
「沒有！」緊緊挨在她身後的，男人表情一頓。
「既然這樣，讓我想想。」男人臉上的笑容像燦爛的讓人不能直視。原本打算隨便起個名字來忽悠的某人頓時心虛。要不要笑得這麼燦爛先！不過是個名字而已，你那副期待不已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深灰色的眼睛滿含期待，她也不好意思隨便起個名字來敷衍。拖著下巴努力糾結半響之後。石小楠幾乎是冷硬地用下巴點了點面前的男人，「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威廉。」
「威廉！」嚼著這兩個字眼。男人舒展的眉眼非常柔和。即使是離的這麼遠，似乎也能感覺到他的喜悅。
你這麼寶貝的模樣，讓我壓力好大啊！女孩似乎因為什麼事情惱怒先一步離開，威廉笑瞇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所以石小楠直到離開都沒有發現，就在骷髏掩埋的不遠處。暗紅色的土包外，無力捶著一隻沾滿血跡的手
威廉！威廉？回頭看著男人好看的臉蛋。石小楠抬手摀住臉，內心陣陣懊惱。沒有金剛鑽，攬什麼瓷器活。滿腦袋的約翰，威廉，約翰，威廉。就這樣的存貨，你腫麼還好意思替人家取名！石小楠，你對不起這傢伙那張漂亮臉蛋啊！
她也想像小說裡，冷艷高傲氣場全開的女主那樣。用冷傲的神色直指對方，然後無比仁慈的賜下xxx。各種，帥氣，拉風，反正一聽就是很牛，叉的名字。但是美好的夢想，面對的現實通常都比較慘淡。取名無能什麼的，實在是太討厭了。
兩人的目的地，是上回石小楠去過的村莊。出了樹林從高處往下，已經看到村莊的輪廓。「小姐，到了。」
不管聽多少次，都讓她這個小民不舒服的稱呼。石小楠順著他只得方向長舒口氣，「終於到了。」不是沒有拒絕過。可是威廉怎樣都不肯直呼她的名字。最終在小姐與主人這兩個選項中敲定前者。小姐就小姐吧！反正比一口一個主人強，整的跟剝削階級似得。逼迫著威廉，把小姐前面的瑪麗兩個字去掉。她也就隨便那傢伙這麼稱呼自己了。
依山傍水，以現在的眼光來看是個風景很雅致的地方。可是加上這裡的民眾，面黃肌瘦的模樣。完全就是還在溫飽線上掙扎的疲睏村莊。
石小楠從來沒有想過，能吃飽飯，就算得上是富足的生活。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她幾乎覺得不可思議。在她看來，能吃飽飯最基本生活需求。可石小楠忘了，這個世界不是穿越之前那個和諧的社會。這個地方的人，崇拜神明懼怕陰暗。民生經濟水平落後。再加上時不時來個，天災**什麼的。這個異世的普通民眾，大多數還處在貧困與病痛的水深火熱當中。
原本還覺得驚奇呢，現在卻已經習慣了。從田埂上走過，接受著四面而來的驚異視線。兩人攔下從村子裡出來的一輛堆滿草梗的牛車。十枚銅幣的，讓車伕同意載上他們一起去最近的城鎮。威廉很輕鬆地就躍到草垛之上，繫好的灰色長髮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小姐把手給我。」
輕鬆利落的動作。看起來威廉，似乎武力值不錯。但是具體強到什麼程度她也不知道。握住對方微涼的手爬上車。石小楠胡亂猜測著威廉的武力值。
舒適的清風，夾雜著青草香氣。看著蔚藍的天空，石小楠叼著草根躺在舒適的草垛上。以前從電視裡，看別人做這個動作如何灑脫帥氣。為什麼自己做起來就感覺好奇怪呢。吐掉裝帥用的草梗，躺在草垛上長長生了個懶腰。然後大字型攤開自己。果然還是這個姿勢舒服。牛車的速度並不快，很穩當。身子下面是軟軟的草垛。按道理明明已經睡了三天，精神應該是很足的。可是現在躺在這裡，石小楠卻感覺好舒服好想睡覺
「小姐，小姐」耳邊似乎有人叫著自己。石小楠單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見威廉高大的身軀背對著陽光的面容一片陰暗。
日頭升高，太陽已經有些刺眼。威廉坐的位置正好擋著陽光，一片陰影落在她睡覺的位置。「怪不得，那麼舒服，一點都不覺得刺眼。謝謝你。」抓了抓亂蓬蓬的頭髮，迷迷糊糊摸到頭髮裡夾著的草根石小楠摘了下來。
軟軟白嫩的手指，揉搓著有些朦朧的眼睛。女孩軟糯的模樣，分外惹人憐愛。「馬上就到城鎮，小姐還是別睡了。」抬手壓住被風帶著飛揚的碎發，威廉回頭看著閉著眼睛繼續小瞇的某人。
「知道了。」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臉頰讓腦袋清醒。讓威廉取來水袋，擰開蓋子小口小口的飲著。「好熱鬧！」已經能看錯落有致的木質的房屋。寬大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即使離得還有些距離，風中卻已經帶來了鬧市的喧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