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劇情轉變（五） 文 / 山重水復

    在查明一切之前，洛慕寧暫時還是把洛可麗當成自己的親侄女的。因此招呼都不打就直入女子住所什麼的，就算他早在她小時候把她全身都看光光了也不能這麼胡來。

    「小可可，我能進去嗎？」提高聲音在洞府外喊道，洛慕寧其實還真挺想直接推門進去嚇一嚇對方的。

    洛可麗慌了一下又馬上鎮定下來，自知無法在洛慕寧眼皮底下藏起「凌霜」，乾脆一咬牙就過明路好了。

    「你進來吧。」認真的回憶了《書》中「洛可麗」平日對洛慕寧的態度，洛可麗故作隨意的應道。「一直客氣來客氣去的你不累啊。」這句卻是照抄《書》中原話了。

    聽到這種熟悉的語氣，洛慕寧的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異色，左手拇指的指尖在食指上狠狠摁了一下，才笑瞇瞇的一揮袖子，洞門頓開。

    映入眼中的洛可麗一身樸素大方的白色衣裙飄然若仙，很有幾分風華無雙的味道，讓洛慕寧略快的心跳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還是不對。小可可最愛紅，越是濃烈如血越是愛不釋手，而且一向最憎惡素白，覺得那是假惺惺愛扮清高裝柔弱的女修們才愛穿的顏色，就連塊手帕都不屑用白，又怎會將它穿在身上？她身上的違和感比上次大殿時穿的那件淺紫色的銀紗長裙更重了。

    「今天很開心？」洛慕寧彎唇一笑，淡淡的看了「凌霜」一眼。

    無論怎麼看都是很普通的小女童，除了看起來是個美人胚子之外，並沒有特別特殊的地方。

    「……我一直都挺開心的啊。」洛可麗故作疑惑來掩飾自己的不安，「找我有事？」如果沒事就趕快打發走。

    「以前你不怎麼穿白啊。」洛慕寧瞪著大大的桃花眼一副比她更疑惑的樣子，然後把手背貼上了她的額頭。「沒發熱啊……」

    前言提示，後話揶揄，修真者哪會如此容易得病，分別是暗指她今日的反常。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洛可麗都沒有過與洛慕寧如此親近的時候，身上各種不自在。

    不怎麼自然的拿掉對方的手，她的臉有點兒僵：「以前不穿不代表永遠不穿，突然就想試一次看看。」情急之下，她有些無措的轉了一個圈，全方位展示了一回裙子。「怎麼樣，好看吧？」

    潔白如雪的輕紗層層飄起，劃出一個圓滿優美的弧。如瀑黑髮因旋轉而微微揚起，繞著她的身體勾出一個完美的圓。黑與白的交織，弧與圓的承接，勾勒出一個美妙如夢的形象。

    堪稱完美。

    當初為了拐到雲舒鴻，也為了給他人留下飄然若仙的驚艷感，無論是笑還是哭，無論走路、轉圈甚至跌倒的各種神情姿態洛可麗都通通苦練過，務求討人喜歡惹人愛憐。這些經過千萬次的演練與重複已經成為了刻在她靈魂中的本能，簡直稱得上她上輩子最大的成就。

    可惜如今卻有了一點致命缺憾——表情儀態單獨看上去雖然美麗無雙，但是運用的熟練流暢度簡直差到慘不忍睹。特別是兩者一對比，違和感簡直破表。

    自遠方旁觀的凌霜都不由得默默扶額。她明明記得以前洛可麗可謂唱作俱佳，變臉迅速且自然，簡直比最好的戲子還會演。現在這是怎麼了？難道在玩露馬腳遊戲？膽子大也不是這種**啊，太危險了！

    她開始考慮要不要把「凌霜」收回了。金丹大圓滿境界修士的雷霆一擊可不是現在的「凌霜」能夠承受得起的，眨眼間化為飛灰也並非不可能。至於會對她自身造成何種影響，就凌霜的初步估計，最壞的結果大概會重傷丹田。

    「洛姐姐，他是誰？」支使著原本想縮到角落裡捂臉裝蘑菇的「凌霜」發出天真的疑問，凌霜不得不鬱悶的為洛可麗充當救場人。「長得真好看。」拍一下馬屁不知道有沒有用？

    「他是姐姐的小叔。」真是瞌睡了送枕頭，洛可麗連忙拉住「凌霜」的小手把它帶到身前，繼續先前計劃好的步驟。「小叔，這是我新認的義妹，叫凌霜。可愛吧？」

    洛慕寧狐疑的看了一眼凌霜白嫩秀氣的小臉兒，心中的疑惑更深。這孩子到底有什麼價值？竟值得她如此拉攏？

    「小可可你又調皮了。義妹怎麼能隨便認？你也不跟你爹說一聲？」雖然語調是一貫的玩笑輕鬆，但他的神態卻認真到冷酷。

    似乎被他的嚴厲態度嚇著了，「凌霜」颼的一下縮回洛可麗的身後，過了片刻才探出一顆小腦袋自以為悄悄的看他。

    稚子天真無邪的樣子十分能軟化人的心，特別是洛慕寧的心並不硬。

    如果這孩子只是被利用的話，那麼之後他會盡心好好補償它的。

    如此想的洛慕寧其實已經潛意識認定洛可麗必已被奪舍了，只不過他仍在自欺欺人，非要握到確實的證據才肯死心。

    「我一會兒就去說。爹不會不同意的。」不過就是個義妹而已，又不是讓她爹認義女，性質完全不一樣嘛。

    對《書》中沒有太多描寫的洛慕寧，洛可麗兩輩子都無法拿捏準態度和尺寸。上輩子她全靠疏遠和時常外出混過去了，這輩子卻得面臨時常見面相處的困境，因此手足無措幾乎是一定的，只能卡死「洛可麗」任性刁蠻的性格來隨場發揮。

    「如果他不同意呢？」洛慕寧惡劣的問道。

    以前的洛慕安一定會一口答應，不過毛毛雨的小事而已。現在的他卻絕對不會同意。

    「不會的。」洛可麗一揚眉，答得萬分肯定。

    「如果會呢？」半是逗，半是試，洛慕寧能沉住氣已經花了十分的精力去努力。

    「我、說、不、會、的。你今天怎麼這麼煩？」又把《書》中的原話拿出來用，洛可麗發現這些以前無用的對話描寫其實還是挺有用的。

    起碼拿來應付洛慕寧正好。

    「小可可竟然嫌我煩了……」洛慕寧大受打擊的垂下肩，在洛可麗以為他會黯然離開的時候突然彎起雙眼笑得燦爛無比。「我好開心！」

    被嫌煩到底有哪裡值得開心？凌霜看得眉頭直跳，頗受打擊的發現原來她曾經崇拜過的人除了愛好特別之外，性情竟然也如此善變詭異。

    羅紅果然說得沒錯，靈山派一貫出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