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章 秘術中心的隱患 文 / 格林嗎啡

    「孩子們，你們要明白一件事，苦難與折磨是滋生殘暴與災難的源泉，而現在戰爭學院裡面，正有這麼一個分學院在做著可能會帶給瓦羅蘭大陸最糟糕後果的事情。」

    大殿內，塔雷古老師的回聲，猶如那火炬之光的柔和的光焰，平和之中，帶著一股無底的燃燒，他的語調出於擔憂而顯得滄桑，低沉之中，又夾雜著一種對未知事物的猜測。

    學生們坐在一起，安靜的聽著，老師的話，讓每一個人都產生了不同的心裡波動，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因為沒人能夠準確的明白老師暗指的究竟是什麼。

    「嗯……」塔雷古，看著目不轉睛看向自己的學徒們，哼了一聲，然後他的坐姿略顯肅緊。

    他微微將頭抬了起來，看著四周寬敞的大殿空間。

    「馬約裡斯……」塔雷古的聲音，是由嗓子眼發出來了，聽上去，頗有一絲敵對與厭惡的情感在裡面。

    李青的分學院？老師究竟想說什麼？難道馬約裡斯存在什麼安全的隱患，不會的，我瞭解李青，以他的為人與信念，不會背著我，選擇一個內含隱情的學院。

    陸凱的心中琢磨著，一切他可以想到的不安因素，但是畢竟對馬約裡斯的一切都尚未瞭解。

    這讓他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聽一聽老師究竟要說什麼。

    「父親！」這時，老師的兒子，寶石騎士塔裡克在他的話語間隔期間，說了一句話，「您真的開始打算做那件事了嗎？」

    戰台上，發出一陣細微的耳語之聲，所有的學生，似乎從塔裡克那緊張的語氣中，更加斷定了，今天老師這不同尋常的行為，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是的，我的孩子。」老師說到，眾人再次迅速安靜下來，抬頭看著老師。

    「馬約裡斯秘術中心！已經越來越不安分守己了，那個老傢伙竟然特別接收了李青那樣的學徒，這說明，他終於要開始他那不為人知的鬼研究了。」塔雷古老師一邊說著，一邊鑽進了拳頭。

    陸凱注意到了，老師臉上那倍感壓迫感的表情。

    他立刻開口打斷老師的話，「老師，李青是我的兄弟，難道他進入馬約裡斯秘術中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嗎？為什麼，您偏偏要提到我的兄弟。」

    陸凱這一次的意氣用事，打斷塔雷古的話，並沒有讓他受到訓斥，相反，陸凱的話，卻讓面前的塔雷古，說出了所有學徒都想聽到的話。

    「坐下，潘森，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會讓你明白的。」塔雷古對陸凱說，原來，方才聽到老師提到李青，並且那種口氣分明有些不利於李青與自己的兄弟之情，所以，他竟激動的站了起來。

    陸凱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與李青進入不同的分學院，已經算得上是分道揚鑣了，他心裡明白這一點，但是成功晉級的心情，讓他一時之間並沒有大多的考慮這件事，現在老師的話，讓陸凱更加緊張的擔心李青了，他坐了下來。

    「聽著，我知道你們沒人進入過馬約裡斯，就連我的兒子，塔裡克，也沒資格進入馬約裡斯秘術中心，所以我要跟你們講一講那個分學院裡面的事，當你們初入戰爭學院的時候，正如今天潘森所經歷的一樣，當年，你們都應該在考核時，看見過那個穿著高貴長袍，拿著水晶法杖的召喚師，當然了，你們不會忘記的，你們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學員，所以那個老傢伙，每一次在我親自挑選學員時，都會攙和進來，負責召喚法陣裡的特殊敵人，潘森，我想你今天也應該在新人訓練大廳之中，注意到了這一點。」塔雷古說。

    陸凱回想了一下，說到：「老師，您是說，哦！我注意到了，我參加晉陞考核的那個法陣之中所召喚的敵人，與其他新人的法陣之中所出現的敵人很不一樣，那些敵人的強大與外形十分的顯眼，就連周圍的新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您這麼一說，我的確有點對這件事感到有些奇怪。」

    「是的，潘森，你和在這裡的其他兄弟姐們都有同樣的遭遇，因為你們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學生，而我每次這麼做的時候，那個聰明的老東西，都會過來攙和一腳，他掌握了我這所分學院內的所有學生的資料，不光是你，潘森。」老師提醒道。

    這時，眾學生都互相耳語，並有幾名學生非常認同的大聲回應老師的提示，表示他們當年成功晉陞時，都是那個召喚法師親自為法陣召喚敵人的。

    「是的，今天我要告訴你們他的名字，他叫塔亞斯，是我的兄弟。」老師說到這裡，眾學生，瞬時驚訝。

    一陣唏噓過後，爆發了吵雜的交流聲，所有的學徒都在議論著老師所提到的這個人，很顯然，就連獅子頭雷恩加爾都壓根沒聽過老師還有個兄弟，甚至他的兄弟，竟然就是馬約裡斯的最高管理者。

    這時，小丑薩科摘下了面具，轉過身，看著坐在自己身後的塔裡克，「嘿，塔裡克，你可從來沒跟我們提過，馬約裡斯也是你們家開的！」

    「見鬼，戰爭學院怎麼可能是我們自己家開的，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塔裡克不可理喻的聽到薩科這不知從何得來的理論，回應道，「那是因為，父親一直不讓我和你們提這件事，而且，就連是我，從小也沒有怎麼與我父親的兄弟接觸過，我對塔亞斯的瞭解，一點不比你們多。」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師，您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雷恩加爾問到。

    這時，所有學員都合上了嘴，再也不想打斷老師的話了，他們認真而嚴肅的看向老師，想全部瞭解這件事。

    塔雷古老師轉頭看了看一側被自己鑲嵌上去的三塊寶石，那暗淡的寶石之光，甚至在這間斷的時間內，就已經讓人感覺到，它們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又暗了一些。

    老師轉回頭繼續說：「戰爭學院是古老君王所創建的，我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與塔亞斯是君王最寵信的倆個學生，當年戰爭學院主要分為倆個派系，一個是武力，一個是魔法，但是隨著玩羅蘭大陸的魔法派發展的越來越快，魔法幾乎已經逐漸成為主流，武學派的關係漸行漸遠，塔亞斯越來越特立獨行，他認為魔法才是這片大陸的終極力量，但是，隨著他對魔法力量的研究，也與我的關係越來越陌生，兄弟之情已經開始淡化，而是將我視為魔法派系的對立者，在君王從戰爭學院消失後，塔亞斯便開始了他的可以稱之為黑暗的計劃。」

    「君王？恕我直言，老師！」學徒之中，一位年輕的女學徒突然說話，「君王到底是誰，他為什麼會從戰爭學院消失，是死了嗎？還是？」

    「菲奧娜，有關君王的事情，現在還不到讓你知道的時候，終有一天，你會知道君王到底是誰，但是，現在，你還年輕，對於君王的存在，你還沒有必要去深入瞭解。」塔雷古刻意的迴避了這個問題。

    「可是……」菲奧娜處於好奇還想繼續追問，但是卻被老師阻止了。

    「不要再打斷我的話，菲奧娜。」

    「是……老師。」

    塔雷古繼續說：「那三顆寶石，便是君王在離開前，交給我的，他曾經告訴過我，當這三顆寶石徹底失去光澤之時，便是戰陣學院格局被打破之時，而這麼多年來，塔亞斯的行為，我就看在眼裡，他私下裡所招募的學徒我也都詳細瞭解，直到今日，那個僧侶，李青的到來，我從塔亞斯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那讓我不安的頗為興奮的神情。」

    塔雷古間斷了一下，有所顧慮的猶豫了一下，「或許，他已經得到了他的計劃的犧牲品，君王的預言或許不久後，就會成真。」

    眾學生聽得一頭霧水，但是從老師那話語之中感覺到的那一絲寒意，卻讓他們不由自主的陷入了不安之中。

    「為什麼是李青，馬約裡斯究竟要幹什麼！」陸凱焦急的問道。

    「塔亞斯，要開啟一道門，一道通往毀滅的門……他的魔法將會給瓦羅蘭大陸帶來一陣腥風血雨，君王的預言已經越來越接近，而李青，我今天剛一看到他，便已經感受到了，那孩子身上的不可估量的力量，那是一股極度的正義力量，而塔亞斯需要的正是擁有這樣力量的人。」老師強調到。

    「不！我不明白，不管秘術中心要研究什麼，正如您所說，李青這樣具有極度正義力量的人，怎麼可能會和災難聯繫到一起，災難起始與邪惡，而不會源於正義。」陸凱無法相信，李青會成為災難的源頭，更加無法去相信，自己的兄弟會成為老師口中所說的災難的犧牲品。

    「潘森！」這時，金身騎士，塔雷古老師大聲斥吼了一聲，這讓陸凱立刻語塞，被老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所震懾住。

    陸凱不敢再說什麼，只是不服氣的坐在原地，低著頭，握著拳頭，無法理解的在思考著這一切所聽到的事情。

    塔雷古老師表情的突變也讓其他學徒大吃一驚，沒人再敢多嘴。

    「抱歉，潘森，還有我的孩子們。」老師似乎對剛才那一聲大吼，表示無奈。

    「但是，潘森，你要明白一件事，越是無法超越的正義，越是擁有極致正義的人，越容易被利用，因為一切的災難都會始於正義或者邪惡的極度偏激，雖然我不想對你的兄弟妄加評論，但是，從李青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絲讓人為之畏懼的純粹的正義，那種正義稍有不慎就會被惡意的利用，因為，這是世界的規律。」

    老師說完這句話後，整座大殿鴉雀無聲，如同老師的思索一樣，所有學生，甚至是潘森也開始思考著有關正義與邪惡的一切認知。

    或許，老師說的一點沒錯，當正義溢出時，正義就會滋生邪惡。

    陸凱與所有學生都在這灰暗的色調中，陷入了無限循環的無法解釋的規律理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