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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治療 文 / 尋找失落的愛情

    華麗的寢宮裡,皇上有氣無力的躺在龍榻上,一臉病色。時不時的咳嗽一聲,咳嗽聲中透著沙啞無力。一聽就知道是久病之身。

    杜郎中跪在龍榻邊,神色凝重的為皇上診脈。暌別幾年,他對皇上的病情早有心理準備。可真正見了皇上診了脈,他才知道皇上的病情比自己想像的更重。

    寧王站在龍榻邊,神色緊張的看著杜郎中。

    這一次帶杜郎中進宮,自然是有風險的。這就像是一次賭博。賭注是父皇的信任和器重,如果贏了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杜郎中治不好父皇的病,他這次的行為也就成了笑談……

    過了許久,杜郎中終於收回了手。

    寧王忙問道:「杜太醫,父皇的病到底怎麼樣了?你可有把握治好?」

    杜郎中淡淡的說道:「我早就不是什麼太醫了。殿下叫我杜郎中就行了。皇上這幾年來舊疾反覆發作,病情不穩,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治好。還得先觀察幾日再說。」

    給皇上治病當然不能草率為之。得確定了病情,想好了治療之法才能動手。其實太醫中也不乏醫術高妙的,可誰也不敢冒進,唯恐一個閃失惹來性命之憂。所以幾個太醫一起會診就成了慣例。這一次是因為寧王親自帶了杜郎中進宮,不然的話,杜郎中根本就沒機會獨自坐在這裡給皇上診脈。

    寧王見杜郎中面無表情,一時也看不出他到底有幾分把握,口中很自然的應道:「杜太醫……杜郎中針灸之術高明,就算現在不便開藥方,總可以先施針,讓父皇的咳嗽稍微緩和一些吧!」

    杜郎中應了一聲,便取出了藥箱,將自己慣用的金針拿了出來。打開針包,取出一支又細又長的,認準了穴位。迅速的紮了進去。緊接著,又換了一個更細更長的……

    寧王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卻也不免暗暗驚歎不已。這個杜衡果然名不虛傳,別的不說,單說這一手針灸的功夫,整個太醫院也找不出第二個來。認穴快,下手又准。而且很快就見了效果。

    皇上一直未曾停歇過的咳嗽,漸漸緩和了下來。

    寧王心裡一喜,對杜郎中又多了幾分信心。

    皇上之前一直閉著眼睛,此時終於睜了開來。縱然是久病之身。可九五至尊的威嚴卻沒有減弱幾分。目光依然銳利。定定的看著榻邊的杜郎中。半晌才張口道:「杜衡。你能治好朕的病嗎?」

    杜郎中對著皇上也沒顯出怯懦,鎮定的答道:「回稟皇上,草民只有八分把握。」

    八分把握?

    皇上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他很清楚杜衡的性子,既然說是有八分把握。那就真的半點都不摻假:「好,只要你盡心盡力治好朕的病,朕一定重重有賞。」情緒一激動了,不免又咳嗽了起來。

    這幾年來,皇上飽受舊疾困擾。就算是用了再好的藥,也最多幾個月就會復發。這要命的咳嗽,咳的人心煩意亂全身無力頭腦昏沉呼吸困難。要是能治好這該死的病症,就算是給杜衡封個四品的院使也不在話下。

    「皇上請勿激動。」杜郎中見皇上情緒激動連聲咳嗽,立刻出言提醒:「草民先給皇上施針止咳。過幾日再配藥。皇上一定要保持心情平穩,這樣才能好的更快些。」

    好的更快些……這話聽著實在順耳!

    皇上露出了多日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好,朕就聽你的。」

    寧王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神大定。

    待施針完畢之後,皇上只覺得呼吸通暢了不少。精神頓時為之一振,立刻看了寧王一眼。寧王心領神會,立刻吩咐一旁的太監:「去將杜郎中的衣物行李安頓下來。」

    至於安頓在哪裡,就不用再細說了。按著慣例,只要是為皇上治病的太醫,都是住在皇上的寢宮裡。以便皇上隨時召喚。

    杜郎中早料到會被留下,也不慌張,跪下謝了恩,便隨著那個太監去安置了。

    皇上看著寧王的眼神愈發溫和:「這次多虧了你,及時的帶了杜太醫回來。朕現在感覺已經好多了。」其實,才施了第一次針,最多就是病情稍有緩和,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見效。所謂好多了只是心裡感覺而已。

    這也足以說明皇上對杜郎中的信任和信心!

    寧王一臉誠懇的說道:「父皇龍體有恙,兒臣這些日子寢食難安。只盼著父皇能早日好起來。這次能找到杜太醫,也是機緣巧合。只要父皇能早日好起來,兒臣做再多的事情也甘願。」

    皇上聽的龍顏大悅,讚許的笑了笑:「難得你一片孝心。這些天你幾乎天天進宮來陪我,有空的時候也多回府轉轉。免得冷落了妻兒。」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怎麼回答才能讓皇上高興還用說嗎?

    寧王立刻正色應道:「伺候父皇是兒臣份內的事情,王妃素來賢惠識大體,不僅沒有半個字抱怨。還特地叮囑兒臣多進宮陪父皇。」

    一個賢惠的妻子,自然也給寧王加了不少的分。皇上對寧王妃這個兒媳也一直是很滿意,聞言扯了扯唇角,眼中也有了笑意。

    正說著話,一個太監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稟報:「啟稟皇上,貴妃娘娘和康王殿下前來探望。」

    皇上隨意的嗯了一聲。

    江貴妃和康王很快就進來了。

    江貴妃是伺候皇上年代最長的妃嬪,只比皇上小了兩歲。此時也有四十多歲了。縱然裝扮的再用心,也掩蓋不了美人遲暮的事實。眼角的皺紋塗抹再多的脂粉也遮不住。

    江貴妃一陣風似的撲到了龍榻邊,一臉焦急關切的問道:「皇上,臣妾聽聞杜太醫今日進了宮,不知皇上的身體可好些了嗎?」身上濃濃的香氣迎面撲了過來。

    皇上只覺得呼吸有些不暢,略有些不悅的看了江貴妃一眼:「原本倒是好了一些。可一聞到你身上的香氣,又想咳嗽了。」

    江貴妃的笑容頓時凝在了唇角,顯得尷尬而難堪。不過,她很快又擠出了笑容:「都是臣妾的不是,今日身上的熏香著實重了一些。臣妾日後一定會注意。」說著,便起身站的遠了一些。免得身上的香氣嗆著皇上。

    皇上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又淡淡的說道:「你喜歡熏香也不是什麼錯。不過,今後來朕的寢宮時,換身清淨些的衣服。還有臉上的妝容,也別化的太濃了。朕都看了你這麼多年了,難道現在還會嫌棄你不成?」

    江貴妃勉強的笑著應了,心裡懊惱鬱悶之極。

    女子都是愛美的,不管多大年齡了,都希望把自己裝扮的美麗一些。更何況是身在後宮這樣的地方。身邊圍繞著一堆年輕美貌有風情的嬪妃,就連宮女中也不乏美貌出眾的。她早就年過四旬,是宮裡年齡最大的女人。整日裡看著一堆比自己年輕比自己貌美的女人,心裡當然不好受。

    想精心裝扮讓自己顯得年輕一些有錯嗎?皇上說的最後那句話,也實在太打擊人了…

    寧王在一旁看著,心裡別提多舒暢了。

    如果皇后還活著,康王就算再出眾也絕不可能爭的過自己。說到底就是仗著生母是貴妃,執掌後宮。現在看著江貴妃受冷落,寧王心裡當然很舒坦。

    康王眸光一閃,臉上露出了關切的表情:「父皇,那個杜太醫真的有把握治好你的舊疾嗎?單單只靠他一個人只怕不妥,還是讓黃院使領著幾位太醫一起給父皇診治吧!畢竟這幾年來都是黃院使為父皇診的脈,對病情也更熟悉一些……」

    「大皇兄說這話,臣弟以為不妥。」寧王忽的出言打斷了康王:「如果黃院使他們能治好父皇的病,也不會拖延了幾年,讓父皇飽受病痛之苦了。如今既然杜太醫回了宮,理應讓杜太醫主治。至於黃院使他們幾個,還是讓他們在太醫院裡安心待著,潛心鑽研醫術好了。也免得醫術不精,徒讓病患受苦。」

    這番話說的實在太刻薄了。

    黃院使正是當日用計將杜衡趕出宮的主謀。之後這幾年,康王暗中百般拉攏黃院使。太醫院裡的太醫們有大半都成了康王派系的人。寧王這麼說,表面看似指責眾太醫醫術不佳。實則是在譏諷康王在暗中指使太醫們消極怠工,有意拖延皇上的病症。

    康王被噎的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狠狠的瞪了寧王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也是怕那個杜太醫耽誤了父皇了病情,所以才想讓黃院使等人多多參詳。三皇弟這麼說,是覺得杜太醫一定能將父皇的病治好嗎?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差池,該怪到誰的頭上?」

    康王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只短短的幾句話,便倒打一耙,將責任都推到了寧王的頭上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寧王當然不能閃躲也不能認慫,立刻挺直了身子自信滿滿的說道:「若是杜太醫沒能治好父皇的病,一切罪責由我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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