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奇怪的感覺 文 / 共邀賞月

    「我們也這麼覺得，不過，村裡人卻覺得他是個奇怪的人，而且是從我太爺爺那代人開始，就有無數的人覺得我那太爺爺奇怪，當時太爺爺沒有理會別人的眼光仍是我行我素像寶一樣愛護著樹，就是後來的大饑荒的那幾年，他也一樣不放棄保護它，不僅圍了籬笆，有時候甚至通宵看守，愣是沒讓任何人靠近它，村裡的樹大多都被剝了皮，它卻一點事也沒有。」

    「這樹就這麼重要嗎？」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受到太爺爺莫名的執著的影響吧，太爺爺死後，家裡所有的人都自覺得保護起它來，它也就平安地活到了今天。」

    「這棵芒果樹能遇到你太爺爺真是太幸運了。」

    「我聽我爺爺說，太爺爺總說它是棵神樹，沒有人會相信他說的，後來他也就再沒說過那樣的話，有空的時候就喜歡坐在院子裡看著它發呆，我聽爺爺說的時候想像過那樣的場景，可總是沒有很明確的意象，不過我想和你剛才的傻愣愣的情形應該不大一樣吧。」

    傅小禾笑笑，「我只是對它有些好奇，與你太爺爺親自養它照顧它的那份感情當然是不一樣的。」

    林祥銳道，「也許是氣候不適合它生長的的原因吧，這棵芒果樹長大後許多年都沒結過果子，一直到我太爺爺去世那年也沒有結過果子。」

    傅小禾道，「不對啊，它現在不是都會結果嗎？」

    「那是後來的事了，我媽說，一直到我5歲那年，它忽然開了幾朵花，到秋天的時候結出了一個果子，那果子金黃金黃的很是誘人，我天天吵著要吃，爸爸沒有辦法，四處打聽，知道它是能吃的水果，這才摘下它給我。」

    傅小禾道，「那你還記得當時吃它時的感覺嗎？」

    林祥銳道，「當然記得，那種感覺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傅小禾瞪大眼睛，「出什麼事了嗎？」

    林祥銳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會覺得是出事了？」

    「為什麼不能覺得是出事了？」傅小禾反問。

    林祥銳笑道，「因為聽我說這故事的人都會覺得我是因為果子太好吃了才會忘不了。」

    傅小禾愣怔了一下，「可能是因為我這人天生悲觀，凡事總喜歡往壞處想吧。到底出什麼事了？」

    林祥銳道，「當我咬了一口後，那味道是甜香的，有一種很特別很爽口的感覺，可是當我想再多嚼幾下時，那塊芒果忽然就自己滑進了喉嚨，之前香甜的味道忽然變成另一種很奇怪的類似昆蟲的味道，還有……」

    傅小禾緊聲問道，「還有什麼？」

    林祥銳摸了摸了脖子，彷彿當時那種感覺還歷歷在目，「喉嚨裡好像有蟲子爬過一樣癢癢的感覺……」

    傅小禾驚道，「真的嗎？你不會真的吃到蟲了吧？」

    「我想應該是吧，當時我還很小，著實被嚇得不輕，哭鬧了好幾天，我媽以為那芒果有毒害怕我生病，帶我去看了好多醫生都說正常，她才放下心來。」

    傅小禾大笑，「沒想到你小的時候膽子這麼小。」

    林祥銳第一次見她開懷大笑，有些癡地看著她，這樣的開懷大笑曾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中，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它會再一次這麼真實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抬起右手伸向她的臉。

    傅小禾覺察到林祥銳的異樣，忽然止住了笑，她不敢看他的眼神，有些扭捏地站起來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剛剛抬起的右手僵在了半空。

    陽光灑下，投下俏麗的一片陰影，芒果花飄落在她消瘦的肩上，宛如夢境一般。

    她不是她！她不會再回來了。

    春日的陽光正暖，卻照不到他清冷的心。

    「祥子，你看，樓下那幾個人。」傅小禾忽然轉身叫他。

    「什麼人，有什麼不對勁嗎？」林祥銳回過神來，探出頭去，大門口果真有兩個人匆忙走掉。

    「已經走了，你認識他們嗎？我看他們老往這上面看。」

    「不認識。」

    「可能是找樓裡什麼人的吧。」林祥銳嘴裡雖這樣說，其實他早就感覺有人在監視他們家了。

    林祥銳忽然想他們難道是衝著他們家來的，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林祥銳轉身對傅小禾說道，「小禾，你姐那裡現在能住了嗎？」

    「還不行。」傅小禾瞪大眼睛，「怎麼啦？你不是要趕我走了吧？」

    「不是，你也知道我父親現在失蹤了，我怕這些人是衝我們家來的，所以，你住我這兒我有些不放心。」

    「唉，沒事，樓裡這麼多人，他們也不敢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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