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兄弟 文 / 共邀賞月

    出了門後，林祥銳給林志軍打了個電話。

    凌晨的福阪街十分安靜，只有街邊的幾家網吧和小吃店還透著些亮光。白日裡擁擠的街面此時感覺寬敞許多，春天的夜微涼，林祥銳匆匆地向村西林志軍的小區走去。

    林志軍接了他的電話後給他留了門，林祥銳輕手輕腳地推了門進去。

    「不用那麼小心，我還沒睡呢。」屋裡忽然傳來林志軍的聲音。

    「沒睡那你怎麼不開燈。」林祥銳伸手按亮了一旁的燈。

    「睡不著。」林志軍裹著一條毯子窩在沙發裡。

    「怎麼，你不是一直追求快意人生嗎，居然會讓自己失眠？」林祥銳四仰八叉地坐在單人沙發上。

    「祥子，我這次是真栽了，我是真放不下她，可是她根本就看不上我。」林志軍歎道，「只怪我長的挫，還無能。」

    「你栽誰手裡了，這話又是誰說的？」林祥銳心裡隱隱地不安。

    「除了艾美還能有誰。」林志軍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阿志，我覺得艾美根本不適合你，她根本都配不上你。」

    「祥子，你不用勸我了，之前跟那些女人都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這次不一樣，我總覺得沒有了她我的生活就完全沒有了意義。」

    「你不是一直勸我不要在一顆樹上吊死嗎？」

    「之前我全錯了，這人要真動了心還真有可能把心掏出來給對方看，祥子，我真希望你現在有了女朋友，這樣艾美也不至於把一顆心都掛在你身上，你說我有你這麼一個哥們兒到底是幸還不不幸？」

    「你瞎說什麼呢，你是不是決定為了女人不要兄弟了。」林祥銳起身抓起背後的靠墊砸了過去。

    「哪能呢，開玩笑呢。」林志軍伸手擋過了當頭砸來的墊子，「對了，你跟余春霞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眉來眼去的，卻不見你們有什麼其它的動靜。」

    「我也不知道，順其自然吧。」

    「我聽說他們學校裡有個男的一直追著她不放，你要是喜歡她可要捉緊時間了，別到時候成了別人碗裡的菜。」

    「你還是清醒一點面對你自己的感情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林祥銳不理會他徑直朝一間屋走去，「我可困了，你要是不想睡那我先睡去了。」

    「哎，那是我屋。那邊兩間隨便你挑。」林志軍喊道。

    「那邊兩間的床單沒換吧？我才不要去睡，你不是不想睡嗎，那就把你的床騰給我睡嘍。」林祥銳關上了房門，一會兒臥室的洗手間裡傳來流水聲。

    「哎——」林志軍見門鎖上，把手裡的墊子往背生墊上，「也不知道這是誰的家。」

    「阿志，你家有沒有新的毛巾？」林祥銳在屋裡喊道。

    「有，在櫃子頂層。」林志軍大聲道，「哎，祥子，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跟你說個事兒。」

    「什麼事兒？」林祥銳披著毛巾邊擦邊走了出來，「要是還是你那些爛事兒我可不想再聽。」

    「我們來聊聊你堂叔吧，」林志軍來了精神道，「他可是我小時候的偶像。」

    林志軍小的時候最遠大的理想就是像林展鵬一樣放下一切出去流浪，雖然林展鵬在當時被村裡人傳成了一個笑話，就連小一輩都耳熟能詳，但是小時候的林志軍確實是把他當成了心目中的偶像。

    「我堂叔有什麼好聊的，我對他也不是很瞭解啊。」

    「我聽艾美說，你堂叔都去學校好幾次了，也找過她好幾次，都是在打聽你爸的事情呢，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他了，這樣的親戚現在少了。」

    「你說他去找過艾美好幾次了？」林祥銳坐到了他對面盯著他。

    「是啊，可惜艾美能知道什麼呢，無非也是聽別人說說罷了。」林志軍接著道，「下午再看見他的時候我就把他叫到家裡來了，大家一起商量總比他一個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好些。」

    「我有些奇怪艾美怎麼知道我爸的？我好像從來都沒有在她們面前提過我爸啊。」林祥銳詢問般看向林志軍，是不是你說出去的。

    「這個……」林志軍見林祥銳已經猜出來，他只好老實道，「這個是我說的，我這還不是想能和艾美多聊聊嗎，只有你的事她才有興趣，我這也是沒辦法，你以為我樂意啊？」

    「林志軍，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了，完全不像你了都。」

    「不像我了嗎，不會啊。」林志軍說著急忙轉移了話題，「哦，對了，你堂叔這麼多年沒回來，他會不會找到他的老屋?」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追究也沒有意義了，林祥銳順著他的話回道，「轉幾圈就會找到的，福阪村大概就他屋還保持原樣。」

    「這就好。」林志軍放心道，「你堂叔現在雖有些落魄，不過，他一定走過很多地方，小的時候以為自己長大肯定也有那樣的魄力，放下一切去流浪，可是，真長大了才明白，沒有幾個人能做得到，我現在是越來越佩服他了。」林志軍不無嚮往。

    「你接著做你的夢吧，我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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