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兩個人的夜 文 / 共邀賞月

    林祥銳這一晚在林志軍的陽台上喝了許多酒，陪他喝的仍是余春霞。

    林志軍和余振國仍在賣力地玩牌。林志軍這回為了追上艾美下了老本，他把所有的錢全花在了她身上，還時不時地問林祥銳借點。

    這幾天艾美對他的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兩男兩女正玩得不亦樂乎。

    林志軍家的陽台很大，擺了一張桌子幾隻凳子，桌子上堆滿了罐裝啤酒和亂七八糟的碗筷，這裡明顯是晚餐的戰場，他和余春霞並坐著一聽接一聽地喝酒。

    陽台正對著余春霞學校的操場，林祥銳經常看見一個學生大半夜在藍球場上打球，今晚那學生像是沒來，整個操場空蕩蕩的。

    余春霞一直望著操場發呆。春天的風帶著新葉的清香，拂過她的臉頰，長髮散開看不清她的臉，卻越發讓人想要看個究竟。

    風掠過余春霞朝林祥銳撲面而來，一陣撲鼻的類似奶香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氣，許是余春霞抹的面霜，聞起來卻讓他一陣心旌蕩漾。

    這味道和王惠芳的奶香太像了。白日裡的情景再一次出現在眼前，下半身不自覺有了些變化。

    林祥銳動了動身子，偷偷拉了拉緊繃的褲子。

    無意間，兩人拉得更近了些，余春霞沒有避開他的親近，仍舊盯著操場發呆，一絲長長的細發隨風落在林祥銳的脖子上，有點癢，就像嬰兒嬌嫩的手，這種感覺他今天剛體會到，他第一次抱那麼小的孩子，小小的手，小小的腦袋，什麼都那樣小，那樣可愛。

    「孩子真是天使。」林祥銳忽然說道。

    「嗯？」余春霞回過神，這是他們第一次交談，余春霞有些意外。之前幾次都只是沉默。

    「哦，沒什麼。」林祥銳笑道。

    從認識起，余春霞都沒見他怎麼笑過，卻原來他的笑如此迷人。她盯著他的笑，有些移不開目光。

    「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如果這個男人一直沒有錢，到最後女人是不是都會離他而去，然後寧願去選擇一個根本不愛的有錢男人？」林祥銳忽然轉過頭來看著她道。

    「不一定吧。」余春霞慌忙移開視線看向遠處。天空如墨般的藍。

    「我身邊的女人基本上都是這樣的。」

    「怎麼會？」

    「事實就是如此。」葉子菱如此，她媽媽如此，或許心裡的那個人當初離開他也是這樣的原因。

    「其實大多女人想要的不是錢，而是需要安全感，女人生來就是弱者，所以大多缺乏安全感，而錢和男人能讓大多數女人感到安全。可是，男人的感情太容易變質，而錢卻能永遠地忠誠，所以錢就成了一些女人的首選。」

    「小丫頭片子還懂挺多。」林祥銳又從桌上拿了一聽啤酒碰了一下余春霞手裡的酒，仰了頭咕嚕咕嚕幾下就見了底。

    「不能再喝了，再喝小心醉了。」余春霞見他喝得有些恍惚，忙勸道。

    「醉了才好，人生難得幾回醉，你剛才不是也說今晚咱倆不醉不歸的嗎，來，快喝。」林祥銳順手拿起一瓶噗地打開。

    「那我只好捨命陪君子了。」余春霞爽快地接過來與林祥銳對喝。

    「爽快，這次要見底，別給我養鯨魚！」

    這時，客廳裡的林志軍忽然喊道，「祥子，我們幾個出去兜個風，你去不？」林志軍新買了一輛摩托，這段時間總喜歡出去逛個兩圈。

    「不了，我頭有點暈。你們幾個去吧。」林祥銳喊道。

    「那你們喝著，實在是走不動了就在這兒過夜。」林志軍衝到陽台，朝他們意味不明地眨了眨眼就走了。

    余春霞有些羞惱地轉過頭去。

    林祥銳見他高興，也不想掃他的興，只當沒明白他有些猥瑣眼神，對他笑笑。

    隨著一聲關門聲，屋裡只剩下他們兩人，躁動的空氣一下安靜了下來，安靜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余春霞這才發現他們兩人似乎坐得有些近，手臂上隱約傳來林祥銳的體溫。

    她的右臂和他的左臂在舉手活動間無意地相互磨擦著。

    兩人似乎都沒有挪開一些的意思，反而更加靠近了。

    他們又回到了如同之前一樣的沉默，可是這夜有些不同，沒有了林志軍他們喧鬧聲的襯托，余春霞忽然感到有些孤獨的寒意，忽然很渴望更多的溫暖。

    空氣中有些曖昧的氣息在流淌，兩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只一個勁地喝著手中的酒。空氣中只剩下彼此的吞嚥聲。

    喝完了，他們同時把手伸向了桌上一瓶未開啟的酒。

    林祥銳的手正好覆在了余春霞的手上。

    電光火時間，余春霞觸電般地收了手，騰地站起來，「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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