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民心向背 文 / 玄雨
不知道去雪龍江上游哪裡談妥了生意，已經順溜而下就要進入清香港口的奧吉，皺眉望著江面上突如其來的一支船隊，扭頭問道：
船隻都掛著旗幟，而且國旗或者勢力旗是最大的，所以在海面上行駛，遠遠一望就知道來的是哪一方的，讓雙方船隻都能盡早做準備，而不掛旗幟的，則大多是海盜，一看就沒旗的船隻出現，都是第一時間戰備的。
奧吉這邊的人想到奧吉已經準備把北國劃為自己的私屬地，哪裡還允許有人出現跟自己競爭啊！所以奧吉的手下立刻提議道：
這種事別看很驚奇，但是在維爾特的商團中卻是屢見不鮮了，雙方在偏僻地方相遇，如果發現對方比自己弱，而且還沒有援軍，那肯定是二話不說就把對方滅了。
這樣做，一是為了壟斷當地貨源，二是為了打擊潛在的對手。
別看毀屍滅跡做的妥當，但總有蛛絲馬跡會露出來的，就是真的什麼證據都沒有也可以來個唯心論，認為你是你就是了。
所以，維爾特每年都會有大量的註冊商團失去音訊。
有的是撈了一筆不幹了，有的則是被人滅團了，而滅團的情況中，這樣同一系統下內訌造成的，起碼佔了四成。
[哼，你也狂妄過頭了吧？真以為我們商團在維爾特數一數二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再說了，我們現在才多少條船？人家又有多少條？滅了他們？別讓他們把我們滅了才是！]奧吉惱怒部下自高自傲，語氣很是冰冷。
發出提議的那個手下冷汗直冒，現在自己這邊才五艘商船，而且船上除了固定的水手外，就三百職業戰士，而對方是十艘商船，加上對方敢來冒險，肯定不會只帶水手。
別說是己方滅掉他們，說不得人家在發現自己這邊的船隊後就已經冒出同樣的念頭了。
為了將功贖罪，這個手下眼珠子一轉，再次提議道：
奧吉也知道手下意識是嚇住對方，不要不經腦子就想把這五艘船給吞了，我們外面還有一隻大船隊呢。
想到自己是多少年沒有遇到這樣麻煩的事情了，奧吉不由一邊點頭認可，一邊感歎自己大意了。
既然自己看到了雪國的錢途，其他人也不是笨蛋，當然也會看到。
看來是因為太久沒有對手使得自己有點高傲了，以前常說手下不能自高自傲，其實他們會有這樣的心態，恐怕都是因為自己隱約有著這樣的心態的緣故呢，看來自己得改啊，真是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得到了認可，奧吉這邊立刻打起了旗語，而那邊正擺出戰鬥陣型的商團，像是考慮了一下後，也打出旗語回覆。
奧吉不用手下翻譯，直接就能讀懂旗語，這一看，奧吉不由的皺眉：
奧吉手下有點吃驚的說。
奧吉點點頭說。
手下很是不屑的說。
對手下的狂妄，奧吉搖搖頭，這說教是說不來的，只要自己的心態沒有改變，這些擅於逢迎上司的手下就不會改變。
而安在抗這邊看到奧吉的旗語後則大喜過望：
賴爾溫志忙提醒道：
安在抗點了下頭，突然臉色猙獰地說道：
周邊的密衛一聽這話，立刻一聲是，然後滿臉殺氣的盯著對面的五艘商船。
安在抗冷聲書店哦奧。
賴爾溫志嘴巴抖動了一下，放棄勸阻。
自己這個主公對他的大哥實在是仁至義盡了，為了在最短時間內見到康斯，居然願意冒險上對方的船，雖說有密衛保護，但也實在是不得了的事情。
希望康斯大人不要讓自己的主公失望了，不然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賴爾溫志暗暗下著決心。
看到旗語，奧吉一愣，堂堂一個商團的主人居然甘願冒險的踏上不熟悉的船上？難道說他根本沒有想到我們有可能扣留他的嗎？
想到這裡，奧吉不由一笑，人家膽子這麼大，自己躲躲閃閃的反而不像話呢，於是命令手下也把自己的名號報上去，並且歡迎安在抗登船。
奧吉的手下當然反對，誰知道對方發現奧吉商團的主人就在這裡，會不會野心發作的突然發起攻擊把這五艘商船滅了？
不過他們的勸阻在奧吉的強硬下無效了，只要一邊抽調人手到旗艦，一邊讓船隊做好戰隊準備。
看到旗語表示，安在抗這邊的人先是一愣，接著就是大喜。
奧吉商團的主人奧吉居然在船上？這個人肯定和康斯見過面也肯定和康斯有生意來往，康斯消息的真假只要問他就知道了。
雖說安在抗他們只是憑借奧吉商團水手們的閒聊確定康斯的存在和位置，但沒有親眼見到之前，怎麼都有些擔憂。
而現在奧吉這樣的大人物都出現了，康斯的真實性起碼達到了九成，這個理由不由得安在抗這些興奮不已。
至於這是不是奧吉設計的圈套，不管他是怎麼知道安在抗和康斯關係的，也不管他為什麼設計安在抗商團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貨色，只要上了船，密衛就能保證對方的所有陰謀都無法實現，所以圈套不圈套的，根本沒人在意。
安在抗帶著幾個密衛迅速下了小船，朝奧吉的旗艦劃去，身邊的幾個密衛是擺在明面上的，這次帶來的其他密衛此刻都潛在了水中跟隨呢。
至於不離安在抗左右的賴爾溫志則沒有跟隨，因為他被安在抗強硬的留在旗艦上作為預防萬一的後手。
爬上船，安在抗第一眼就在眾多神色戒備的壯漢群中發現了奧吉。
奧吉和安在抗目光對視了一下，笑道：
本來迫不及待想要追問康斯情況的安在抗，條件反射的瞬間恢復了商人模樣。
兩人的第一印象都是不錯，隨口閒談了幾句，奧吉有點不經意的說道：
早就在思考怎麼開口的安在抗立刻順桿子爬的說道：
奧吉先是迷惑的看了安在抗一眼，接著眉頭一挑的說道：
看到安在抗沒有否認，奧吉不由得拍拍額門感歎：
說到這，奧吉不由得有點後悔，自己確實自大了啊，當初聽到有點熟悉的名字就應該派人調查清楚，自己居然認為只是一個優點運氣的新晉商團而已，說不定自己是在哪聽過才會熟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雖然這事查不查探都無所謂，但卻讓自己明白自己的自大老早就有了。唉，自大的人活不久，自大的組織能夠存在的時間就更短了！
在奧吉說出自己是康斯三弟的時候，安在抗甚至有點想要命令密衛拿人的衝動，但仔細想想，自己是康斯的三弟，和自己在維爾特組建商團好像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啊，自己太過小心了。
安在抗陪著微笑的說道：
安在抗當然不會說是自己密衛打聽到的情報，只是說從酒館聽到三言兩語，然後就冒險尋找過來了。
奧吉已經明白情報是怎麼走漏的，安在抗又是怎麼找到自己頭上來的，估計是回航的商船水手馬尿喝多了露了口風的緣故。
從這，就可以看出自己不但對自己放縱了許多，手下也放縱了許多啊。
想想以前，就是生意做完一年了，都還沒有人知道自己怎麼搞到這筆生意的，再看看現在，真是沒法比啊。
奧吉雖然因為安在抗的緣故發現自己的不足，但卻沒有遷怒，反而很是欣賞安在抗的義氣，畢竟，沒有幾個享受著榮華富貴的人，得到一條失蹤多年的結拜兄弟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後，能夠立刻甘願拋棄一切，親自冒險區荒蠻之地尋找的。
他非常和氣地笑道：
目標達成了，安在抗立刻鬆了口氣，示意手下去發信號。
船隊開始行駛，奧吉和安在抗兩人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閒聊起來。
雙方先是互相推崇一下做生意的能力，然後才開始比較交心的聊天。
奧吉首先歎口氣說道：[安在抗大人，您的為人與本事不用說了，而您的大哥更是個絕對讓人驚訝的大人物！您知道嗎？從龍捲風中脫困的他，只是憑借三個手下，就在短短的不到一年的工夫內控制了雪國這邊的一塊伯爵領，實在是讓人佩服啊！]
奧吉說到這，發現安在抗神色不變，不由得有點奇怪的問道：
安在抗聳聳肩膀，很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這話一出，奧吉的眼珠子都差點出來，接著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在奧吉船隊的帶領下，安在抗他們終於抵達了清香鎮。
站在船頭的安在抗眺望碼頭，本來還以為這個碼頭會非常簡陋，沒想到碼頭雖小，但卻是石料壘建的碼頭，從這就可知道這碼頭費了多少工夫建造。
奧吉介紹起清香港的歷史來。
安在抗很是肯定的說。
建設一個大港口，需要技工，石料，人力，而解決這些麻煩事的方法就是金錢。打仗，治理地方之類的工作自己或許不拿手，但說到掙錢用錢，自己在康斯系統自稱第二，還真沒人敢稱第一呢。
看到安在抗的神態，奧吉皺了一下眉頭。
這安在抗估計是專門給康斯輸血來的，有了這個安在抗輸血，康斯對自己的依賴肯定會降低好幾層，不過想到自己居然會害怕一個小商團給自己帶來麻煩，又顯得過於小心，不由的笑道：
安在抗心頭猛地一跳，臉上卻是一副疑惑模樣：
奧吉解釋道：[不，不，依附本部商團存在的商團只是附屬商團，屬於小事聽令，大事自己決定的小商聯而已。我說的附屬商團，其實就是旗下的分會而已，而這種商團一般有兩種，一種是所有人寫著你名字，但商團長另有他人擔任，一種是完全由另外一個人組建的商團，只是私下另外簽署了一份產權證明的文件，表面上看，這商團和你毫無關係。]
安在抗一臉非常好奇的神態問道:
奧吉笑瞇瞇的看著安在抗。
安在抗眉頭一挑，驚訝的說：
奧吉含笑點頭：
安在抗一副震驚神態的說。
奧吉笑著搖頭：
安在抗的商群使用的就是這種方法，事實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問題，所以很想聽聽奧吉這個大人物怎麼評價。
奧吉點頭這種商團確實有可能達成目的，因為它非常隱蔽，除了當事人，外人根本不知道這些商團會跟誰有關係，所以想打擊都沒得打擊。]
安在抗笑著說道，他可不會認為像奧吉這樣的大商團沒有擁有這種附屬商團呢。
說到這，奧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突然變得苦澀起來。
安在抗好奇起來，他還真沒想到奧吉這樣的大商團居然會選擇這種附屬商團，難道他不怕被人壓著來打？
奧吉無奈的說道：
安在抗傻了眼，居然因為這個原因而不願意擁有這樣的附屬商團？他有點遲疑的說道：
奧吉解釋道：
聽了這話，安在抗更是迷惑了：
奧吉有點怪異的瞟了安在抗一眼，這樣看起來很精明，怎麼現在覺得有點傻呢？
想雖然是這樣想，但他還是坦白說道：[你也知道我們維爾特商團一註冊，立刻能擁有一百名的最低護衛名額，這些護衛雖然能安插人手，但因派人送死的手段，可以讓異心的傢伙不用多久就能換上效忠他的人手，這樣一來，還怎麼控制對方啊！]
安在抗滿臉受教神色，但心底卻樂開了。
真以為我是白癡嗎？難道我會不知道建立無法控制的附屬商團，等於送錢給人家的事情嗎？
哼，你們做不到，不代表擁有密衛的我做不到啊，有了密衛的監控，下面那幫傢伙哪個敢有異心啊？一有不妥，不但能立刻要了他老命，還能把他全家老少都給神不知鬼不覺地綁架來呢！
這樣看來，只要密衛的人數能夠保持，再多的商團都能夠建立呢，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有一天整個維爾特都將被自己的商團群控制住，如果自己能看到這一幕的話那該多好啊！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等到那巨大的階梯推了過來後，兩人才停止交談下了船。
在密衛們的護衛下，安在抗站在了雪國的土地上。
安在抗用力的跺了一下土地，樂呵呵的對密衛說道：
密衛也笑道：
安在抗說完這話後，心態立刻不同了，觀看四周情況的時候，腦力都在構思應該怎麼建設怎麼增建設施了。
雖然安在抗東看西看，但大部分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奧吉身上，只見奧吉和一個滿臉笑容的碼頭管理官員打扮的中年人笑談幾句，然後朝自己這邊指指點點，安在抗甚至看到那官員在看到自己時眼中流露出的疑惑，懷疑，驚訝等等複雜的感情的神情。
奧吉引著那個官員來向安在抗介紹，安在抗知道了對方是負責碼頭管理的官員。
那官員有點遲疑的說道：[這位大人，您的身份只有殿下才能確認，所以請恕下官失禮了。]
安在抗有點急切的說：
碼頭官員還沒有來得及答覆，奧吉就搶先說道：
說著，奧吉一招手，一輛寬大厚重有點豪華的馬車就駛了過來。
安在抗也不客套，更不怕什麼，身邊十數個密衛守護著，去哪都沒有什麼好怕的。
順著港口大道，馬車飛快地朝清香鎮奔馳，安在抗已經知道自家大哥剛打退了一次三塊領地的同時入侵，現在正在那什麼比克伯爵城堡慶祝勝利，所以也沒什麼興趣在清香鎮這個大哥在雪國的第一塊領地做停留。
隨著馬車經過的城鎮越來越多，安在抗也越來越好奇，等再一次經過一個城鎮後，安在抗忍不住問道：
奧吉眉頭一挑說道：
安在抗笑了笑：
奧吉若有所思地看著安在抗笑道：
安在抗愣了愣，這奧吉好像很把自己看在眼裡，不然這話肯定不會對還沒相處一天的人說的，對奧吉如此看得起自己，安在抗含笑點點頭道謝。
奧吉笑道：[呵呵，突然感歎一下，發覺自己現在心態變老了，嗯，你問民眾為什麼如此喜歡若狂？很簡單，你大哥，康斯大人，把這次的戰爭紅利全部分了下去，不但分給了貴族和軍隊，更分給了整個伯爵領的底層民眾一份紅利，因此這些得到好處的民眾才會如此歡喜。看到這，是不是覺得民心其實非常好控制的？]
安在抗望著外面歡歌跳舞的民眾說道。
自己一路來見到的民眾都上萬了，整個伯爵領起碼也有數十萬人，能夠讓這麼多人歡笑，這筆紅利應該龐大的嚇人。
奧吉有點疑惑了。
安在抗想到了跟著大哥被龍捲風帶走的特等密衛，估計這事就是密衛干的，至於為什麼這麼幹？很簡單，震懾而已。
震懾的意思就是說，看看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庫房搬空，當然更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全家老小的腦袋都搬走！
估計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能明白這點，這奧吉居然問如此白癡的問題，他這樣做事想試探自己還是想迷惑自己？
唉，和這些精明鬼打交道實在是太累了，每一句話都另有含義呢。
安在抗沒有回答奧吉的這個問題，而是指著遠處聳立的一座城堡問道：
奧吉說到這，注意到安在抗和他的密衛們全部都神情激動起來，心頭不由一歎，康斯確實幸運啊，不但結拜兄弟千里迢迢的趕來相會，就是他的手下都能一直保持著忠心，實在讓人羨慕啊。
不過奧吉很快就把有點妒忌的心態平靜下來，他很清楚人和人是不能比的，保持平常心最重要。
心情恢復的奧吉，已經準備好欣賞一番感人的親人見面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