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分兵進擊 文 / 玄雨
「康斯大人,不知道你這次的目標是誰?這是什麼地方啊?」
又一次停下休息後,啃著乾糧的溝通人,終於忍不住開始詢問康斯的目的了,按理既然是僱傭兵,只要給錢,就算帶著去地獄都有人跟隨。
只是現在在深山老林裡行軍,這幾天都是溪水加乾糧,吃的嗓子都啞了,要不是雪國這地方沒啥小昆蟲,恐怕睡覺都不安穩。
看看這些久經考驗的精銳兵丁都滿臉疲倦,就可知道對兩個溝通人來說,這些日子過的比地獄還辛苦啊!
「這次的目標石林雪領,這也是我的領地,不過比克伯爵和商人聯盟派遣了三千兵丁襲擊,所以這次是準備把這三千人給消滅掉。」康斯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三千兵丁,而且是兩個勢力派出來的?」倆個溝通人一聽到這話就安定下來
他們清楚身邊這三千僱傭兵的戰鬥力有多強大,讓他們和一萬正規軍正面對撼都能獲勝,更別說現在是偷襲三千多名聯合軍隊,不把傷亡人數控制在百人之下,自己這些人都不趕出來見人。
不過他們雖然自傲自己會獲得勝利,但也不敢自大,所以連忙議到:「康斯大人雖然你的敵人肯定不是我們僱傭兵的對手,但是現在僱傭兵實在是太疲倦了,如果沒有休息好的話,會造成不必要的慘重損失,這不論是對你還是對我們僱傭兵都是無謂的損失啊。」
「這是當然,所以我們將在前面不遠的一個寨子裡修養一天,等我們尋找到敵軍都蹤跡後,立刻以泰山壓頂之勢直搗敵軍。」康斯點頭說道。
聽到這話,兩個滿通人知道康斯早就做了準備,不然哪有什麼山寨能夠提供三千兵丁修養,想到這些,他們立刻放下了最後一絲憂慮。
而兵丁們聽到再走一段路就能得到熱水熱飯和暖和的床,立刻迸發出極為激烈的熱情,用比他們最佳的狀態還要少的時間趕完了這段路。
這是一個簡陋的山寨,不深也不廣,看著一批役夫在忙碌燒著熱水熱飯,看看簡陋茅屋內連成一片的暖炕,誰都清楚康斯是早有準備了。
不過任誰也看的出這些物資建築可不是幾天功夫就能弄出來的,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想也別想。
不過康斯是怎麼提前作出準備的?
幾個月前康斯還只是個清香領的勳爵呢,他不可能會得知自己以後會獲得好幾塊領地,不可能會得知自己會成為貴族敵人的,他這麼早做好準備,只能說是心思太細膩了。查看著幾個山寨,康斯只能是吹口氣。這個山寨當初可是為了向曼特斯森林進發的橋頭堡,這山寨在康斯有點錢後就開始計劃著,本來以為這裡是給自己安置的後路,沒想到在收復林雪領都時候居然就要用上了。
跟隨康斯而來的密衛,吃點熱湯熱飯略作休息,就立刻撲出森林,開始前去林雪領打探敵軍情報了。
佈雷爾時比克伯爵的親信,雖然他的爵位只是勳爵,但他是伯爵親信中的親信,如果不是他的年齡太輕,而且資歷不夠的話,他就是封為子爵也是可以的。
單單看他能夠管一萬精銳大兵就可以知道的了
此刻的他正得意洋洋的騎著高頭大馬,在親衛們的簇擁下,緩緩地在大軍中央行走著。
這支大部隊的後面,中間出現了數百米的間隔,又有一支大部隊在行進著,而這隊伍前端的一個軍官很是不耐煩的虛揮下馬鞭。前面的隊伍實在是慢的讓人心焦,可是現在自己是後衛,無法超越過他們,不過等明天輪到自己當先鋒的時候,看不讓你們累死!
這個咬牙切齒的軍官叫做拉特商業聯盟聘請的軍隊指揮官。
四十多歲的他經歷戰爭已經有二十多年,是在才能拿起兵刃的年齡就進入戰場,可以說是戰場老鳥。
因此不論是別人還是他自己,都認為他是一個傑出的戰士、傑出的軍官。而他在跟著軍隊學習了一陣子指揮能力後,更多了一個傑出的指揮官的頭銜,因此他才會被商業聯盟聘請來指揮作戰。
當然,不是總指揮官,只是一個千人隊的指揮官。而此刻,雖然身邊擁有萬來兵丁,可以說掌控的兵力攀升了十數倍,但拉特他並不怎麼高興。
不高興的原因不是兵丁難以指揮,也不是前面那批不久前還是敵軍的士兵,而是友軍的指揮官讓他不高興。
這不高興和雙方立場不同完全沒有關係。
拉特算是個僱傭兵,今天和人家打生打死,明天條件合適的話,立刻變得跟兄弟樣,而後天條件破裂的話,立刻再次成為仇敵,所以比克伯爵和談的事情,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心情。()
甚至還很興奮,因為貴族向自己這些草根求和了,這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可是就算是拉特不介意和貴族聯合去打另一個貴族,但這友軍的指揮官也得有點摸樣才是啊,哪裡能找出現在這樣啥都不懂,就懂得賣弄威風的貨色當指揮官,比克伯爵手下沒人了嗎?
拉特很想抗議,但得到這個囂張貨色居然是比克伯爵的私生子,這次出兵除了滅掉那個古國王室後裔外,還有讓他撈取功勞以便比克伯爵冊封子爵的傳聞後,也就把這口氣吞了。難怪如此年輕就能指揮上萬大軍,難怪身邊的護衛這麼多,難怪根本不把戰爭放在心上,感情是來鍍金撈取功勞的!遇到這樣的貨色,只能祈求不要被拖累了,其他他都是茫然。幸好自己和他們只是盟友而不是同一系統的,不然真不知道怎麼死!
就在拉特嘀咕咒罵的時候,一根箭失突然從路旁的樹林中射出,而且目標正是後陣隊伍前頭的拉特。拉特眼角憋了一下利箭,根本不已為意,因為他的親信已經豎起了盾牌,而數十個弓手立刻第一時間朝射出箭矢的樹林猛拋灑箭矢,而數十個騎兵也反映敏捷的策馬朝樹林衝去。其他人根本沒有在意的繼續往前走,因為這樣的偷襲,自他們進入哈爾領後就時時刻刻都會有遭遇到。
一開始整個部隊被偷襲給搞的人心惶惶,甚至一度的出現小範圍的炸營現象,不過幾次下來,大家發現偷襲的人數很少,也就是幾張弓的樣子,一發現這個,本來士氣已經到了低谷的士兵,立刻士氣大漲。就是有人倒霉被偷襲成功,包括這個倒霉者在內,全都不以為意。
會有這樣的變化很簡單,誰叫自己這裡加起來兩萬五千人,而對方了不起就四五人的樣子,如此懸殊的比例,是人都不會在意了。
不過小兵雖然不在意,但軍官們卻很惱火,因為這些偷襲者跟蒼蠅一樣惹人煩厭,所以每次發現偷襲者出現,都會派出一批人手進行抓捕。
不過不知道偷襲者太過狡猾還是會什麼技能,連根毛都沒有摸到,跟不要說殺人或抓人了。
數次徒勞無功後,比克伯爵的直轄部隊在那個指揮官的命令下,直接把這些偷襲者無視,只有商業聯盟的軍隊才在拉特的命令下,專門組建數支抓捕隊輪流出擊。
不過也怪,只從組建抓捕隊後,那些偷襲者像是和拉特的部隊較上勁了,專門襲擊商業聯盟的部隊,比克伯爵的不對早就被他們遺忘了。
而這個舉動,卻讓佈雷爾這個指揮官得意洋洋的表示自己的先見之明,那些偷襲者就是些小癟三,你越招惹他,他越來勁,不理他反而自動消失。
這話得到比克伯爵軍隊的認同,行軍和紮營更加的大大咧咧,而商業聯盟的軍隊自然就是被他們嘲笑的對象。
看著那些騎兵再次無功而返,甲一不屑的撇撇嘴,這些癟三想要抓到自己這些人的蹤跡,簡直就是做夢了。
就在甲一萬分自得的時候,甲零碰了一下甲一,極度不滿的嘀咕道:「還不能開殺嗎?主上可是允許我可以殺掉他們軍官的。
甲一立刻緊張地說道:「你不要亂來,不是跟你說了嗎?現在殺掉他們隊上的軍官,這兩萬五的兵丁就會跑回去,等下次他們又可以在另外一個指揮官的帶領下攻打過來。所以要殺也得等他們進入埋伏圈之後才能殺,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把這兩萬五的兵丁給流下來!」
看到甲零不吭聲,甲一才鬆口氣。
這個甲零雖說腦筋遲鈍,但也知道掛著主上的名頭辦事,不過自己辛苦這麼多天,才總算把他們的傲氣和大意給培養起來了,要是被甲零這麼亂搞一氣,自己的大計就無法實現了!
唉,真想不到比克伯爵如此看不起主上,居然只派出軍官和軍隊,不然讓甲零在戰陣中刺殺比克伯爵的話,肯定能夠讓主上一口氣把比克伯爵領給吞了。
而現在比克伯爵在城堡內,被刺殺的話,他的臣屬立刻就能捧出一個新伯爵,照樣還得費力一步一步的攻佔才行,實在是可惜了啊!
仔細觀察了一下敵軍部隊的情況,甲一顯示對手下說道:「按照慣例,晚上偷襲兩次後退兵。」
然後甲一再拍拍甲零的肩膀說道:「你看著點,我去看看部隊準備得怎麼樣了。」說著不等甲零回答就消失了。
甲一一開始襲擊只是想要拖延這些敵軍的行軍速度,更重要的是想打落敵軍的士氣,只是沒想到來到前線一看,發現敵軍的情況比自己預想的要好玩許多,本來以為這個聯合部隊就算再怎麼鬧彆扭,也會聯合一氣的共同進退,畢竟他們還沒有獲得勝利呢。
可沒想到,他們兩方的軍隊居然明目張膽的涇渭分明,不論是行軍紮營,全都是互不干擾、互不聯繫。
一看到這情況,甲一就起了壞腦筋,如果能夠把這兩萬五千人給吞掉的話,那麼這比克領就是主上的了。
雖說六七千人去吞兩萬五千人很困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一口氣吃不下的話,分幾次啃掉不就行了?
所以甲一才會改變主意,開始不疼不癢的襲擊起來,甚至晚上襲擊的時候還會擔心引起對方炸營,讓對方跑了可就為難。
也許有人會說,對方炸營了不是更好嗎?直接趕兔子不易獲得勝利嗎?只是想想,現在甲一手裡才有多少人,敵軍部隊還在哈爾領邊界,哈爾領內遍地都是敵人,就可以明白這種想法不切實際。
現在把對方打散了雖然能夠解決一次危機,但這些兵丁也容易跑回去,更容易再次整合隊伍跑過來,所以想要絕後患的話,那就得把這些兵丁全部留下。
要留下他們的前提是把他們引入哈爾領的腹地,讓他們想跑都沒有那麼容易跑,而且還可以讓這些亂兵攪亂那些站在比克伯爵那邊的貴族呢。如此一舉多得的好事情如何不做呢?
甲一迅速回到哈爾城堡,偷偷檢查了一下已經開始做準備得軍隊,再偷偷和甲二碰了一次面,然後就迅速消失了。
本來他盡可以指派一個手下代勞,但又不敢保證對方的真心,而且速度上也太慢了點,再加上許多事不自己親自觀看一下,根本不放心啊。不然哪裡還需要他如此勞心勞力的。
雖然甲二不是軍隊系統的,但誰叫他是康斯系統內僅有的三個男爵中的一個,而且還掌管著情報系統,實在是地位崇高實權在握,再加上有甲一這個衛隊長的臨時委託,指揮軍隊雖然做不到如臂使指,但也上下凜然聽令。
看著哈爾城堡校場操練不休的軍隊,高踞在陽台的甲二,一邊品嚐著酒水,一邊陰笑著看著下面,他清楚知道下面軍隊的心裡變化,所有士兵都懷著為主效死的心態準備作戰,這點倒是甲二很為主上的聲望而自得。
而大部分的軍官也一樣是對主上感恩戴德,但是其中一部分卻有著其他的異樣,不過這些人是因為清楚敵軍的數量以及哈爾領的變化,這點倒是人之常情。
只要沒有背叛,有這些遲疑的想法倒是能值得原諒,只要他們不會畏縮避戰就行。
只是極少部分的軍官卻是絕對不能放過,因為這些都是有著爵位,有著異心的貨色,這種人沒啥好說的,就是留在出軍的時候砍頭祭旗的。
甲二不怕這些人跑了或者給軍隊帶來危害,因為自己的手下早就把他們給看的死死的,只要一有異動,絕對會第一時間把他們給解決掉的。
而自己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消息,消息一來,自己只要殺人祭旗,帶兵出動就行了。
比老牛拖車還要慢,比克聯軍在花費了兩三天的功夫後,總算來到一處距離哈爾城堡只有半天路程的開闊地,斥候騎兵衝出十數里路,沒有發現康斯軍的蹤影,不過卻接到了十數個小貴族的投靠。
這些小貴族帶來康斯軍死守哈爾城堡的消息,讓比克聯軍上下都鬆了口氣的開始安營紮寨。
雖然有人疑惑,畢竟康斯軍出了名的能夠以少勝多,而且強悍無比,不過想想人數相差的懸殊,倒也不奇怪對方準備死守了。
而那些日日不停的偷襲者,恐怕就是康斯軍唯一能夠拿出來阻礙自己大軍行動的手段了。
這點小打小鬧完全可以不放在眼裡,自己還是能休息就休息,要知道守城設施齊備,又有幾千兵的話,自己這兩萬五千人恐怕也要死傷近半才有可能打下城堡,到時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命享受了。
雖然當地的領主對此都深惡痛絕,可是人家大兵就守在這裡,唧唧歪歪的說不得就會被人家用康斯死黨的藉口把自己給抹殺了,所以不但不得不咬牙受了,而且還得巴結這支討伐大軍的中上層軍官。
當然,這是有點自尊心的領主才有的苦惱,而那些擅於攀爬高枝,而且只顧自己的,哪裡管什麼領民會被大兵欺負凌辱?只要能得到好處,就是自家的女眷也能拿出來招待權貴啊。
而這樣的貴族不在少數,所以佈雷爾這個比克伯爵私生子就是最受歡迎的,至於拉特的待遇,甚至連佈雷爾的親信都不如,畢竟他是商業聯盟的人,畢竟還是僱傭兵,這樣的貨色能享受自己這些貴族的招待嗎?
察覺到自己被人隱約羞辱了的拉特,可不是好相與的,惱怒之下立刻帶兵搶掠了幾個村莊,帶著戰利品回到營地,然後就營門緊閉的享受起來。
雖然貴族和比克軍官對拉特的這種行為很看不慣,但因為他沒有攻擊貴族駐地,所以也就沒當一回事了。
佈雷爾這些享受慣了的貴族軍官,這幾天的行軍就讓他們苦不堪言,現在能夠在貴族莊園裡一邊享受熱氣騰騰的美食美色,一邊享受低級貴族的巴結,那當然是不願離開溫柔鄉了。
雖然這樣的享受無法和比克城堡相比,但經歷過野外的困苦,重新享受到這樣的生活,那可就是地獄到天堂般極度美妙的事情啊。所以這些貴族軍官根本就懶得理會外面營地的士兵們在幹些什麼了。
看到密衛門傳來的情報,甲一冷冷一笑,「哼,不愧是沒有規矩的貴族軍官,大敵當前居然官兵分離的各自享受?虧我還特意搞出這麼多事情來呢。」說到這,他享受下命令道:「今天晚上,包括密衛在內地所有人手盡出,專門襲擊兵營,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盡情攻擊,不過記住,只攻擊兵營,不得攻擊貴族莊園!」
其他人都是凜然聽令,只有甲零拚命地用手指指著自己的在甲一面前搖晃,雖然懂點底細的人就知道甲零這個男爵腦子有點不靈活,但這跟小孩要糖一般的場面還是讓眾人迅速離去,敢看高官顯貴的醜態,真的不要命了!
甲一哭笑不得的說道:「甲零,你也和他們一樣,可以盡情襲擊,不過不得襲擊貴族的莊園,不能襲擊士兵和中高級軍官,只能襲擊兩座軍營的低級軍官,而且天亮前必須停止攻擊。」
「瞭解。」
得知自己終於可以賣弄身手了,甲零迅速離去。
看到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隱蔽技能,甲一不由得感歎,如果不限制的話,像甲零這種不知道疲倦的殺人機器,恐怕只要費點時間就能把這兩座大營上下的人都給殺個精光吧?
雖說殺死再多的敵軍也不用在意,可這些都是精壯,能抓來充足領地壯丁人口的話,那也是個非常不錯的主意呢。
深夜降臨,拉特這邊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因為這些日子夜襲的只有幾個人,所以又準備的人員也不過才百人左右,其他人全部安睡。
拉特這個指揮官享受一番戰果後,累得睡下了,而帳門站崗的衛兵雖然不能睡,但也能站著打瞌睡,就在迷糊中,隱約聽到遠處傳來慘叫聲和呼喝喊殺的聲音。
兩個衛兵中的一個抬眼瞟了一下漆黑的遠處,朝身邊的同伴嘀咕一句:「又不知道那個倒霉鬼中招了,幸好我們是親兵,不用當這個巡邏隊,不然雖然敵軍人少,但也會死人不是?」
而他的同伴根本沒有答話,只顧著呼嚕著釣魚。
不但這兩個衛兵如此,整座大營沒睡熟的人聽到這些聲音的人不在少數,不過這些人全都是轉個身,蓋住耳朵繼續睡覺。
只是隨著後面越來越吵鬧的聲音,很多沒睡熟的都惱怒的跳起來喝罵:「該死的!還讓不讓人睡覺,追不到那些偷襲者就不要追啊,又不是沒有失敗過!」
不過那些脾氣不好軍官可就沒有這個限制,所以立刻罵罵咧咧的走出營帳。不過這些軍官不知道是倒霉還是怎麼的,出帳營沒多久就慘叫著倒地。
同時,士兵們也發現情況不大對勁了,因為慘叫聲實在太頻繁了一點,而且喧鬧聲也越來越大。
可是數日持續不斷的騷擾襲擊,讓士兵們反應有點遲鈍,不清楚這種情況下自己要不要拿起兵刃出去。
就在士兵們遲疑的時候,淒厲的吼叫傳來:「敵襲!」
一聲示警立刻讓士兵們慌慌張張的抓起兵刃就衝了出來。
這一出來,士兵們才赫然發現,整個營房都亂了套,無數的火光在營房四處冒起,估計被點燃的帳篷沒有一百也有九十,而那些軍官們的親信,更跟無頭蒼蠅一樣的四處亂串,靠近點的就能發現他們在亂喊什麼抓刺客、大人被刺之類的話語。
聽到這些叫喊,特別是開頭一句響亮的「敵襲」讓士兵們全部蹦出了帳篷,甚至還是準備和敵人廝殺。不過這深夜,這樣準備衝殺,那還不知道是殺敵還是殺自己人呢。
拉特被驚醒,一看外面的混亂,再加上很多叫喊著要出去殺敵的聲音,臉色立刻一邊,一邊迅速穿上盔甲,一邊急切的喊道:「快!拉馬過來,點起火把!」
去拉馬的很快去幹了,但點火把的則有點遲疑:「大人,現在點火把豈不是等於那些偷襲者的靶子?」
「笨蛋,我們不吸引人注意的話,憑什麼讓士兵們發現我們是誰!快點!不然就要炸營了!」拉特惱怒的喊道。
身為親兵見識也和普通士兵不同,當然清楚現在這黑暗中亂哄哄一片的話,慌張的士兵們已經進入炸營的臨界點了,再加點火的話肯定就是炸營!
現在只有讓他們聽從命令冷靜下來才能解決炸營的危機,而想要士兵們服從命令,那只有讓他們看到統帥與他們同在了。
雖然按理統帥不應該冒著被人襲擊的危險來安撫士兵,但如果是正規軍的話,拉特肯定只會給軍官們下命令,自己則多的遠遠的。
可惜自己是僱傭兵,士兵們都是僱主的財富,如果讓僱主財富損失個精光的話,拿自己這個僱傭的首領也不用玩了。
這就是他明知危險也得硬著頭皮上的緣故。
一眾親兵們要麼去點火把,要麼穿上盔甲拿上盾牌,既然無可避免要成為靶子,那麼安全設施肯定要做足才行。
一票騎兵高舉著火把手提著盾牌,簇擁拉特在營地內緩緩行走,拉特向左右說一句:「隨我喊。」
接著他就大喊道:「所有人等立刻回到自己帳篷,百夫長立刻清點麾下人數,千夫長帶領親衛巡視營地,其餘人等不得出帳,違者格殺勿論!」
數十把移動的火把讓所有慌亂的士兵都看得清楚,自然也就看到了火把中央的拉特,同樣也聽到了拉特親衛喊出的話語。
本來已經呈現有點暴走狀態的軍官們,聽到統帥已經下令了,立刻衝著身邊的士兵拳打腳踢:「快!都給我回去,不然格殺勿論!」
不過這些叫嚷的軍官很快被不知道從哪射來的利箭殺死,這些倒霉軍官負責的士兵們本來已經安靜下來了,可軍官就這麼死在自己眼前,無論是為了報仇,還是膽寒,反正立刻轟然一聲亂了。
而那些帶著親衛開始巡視營地的軍官,則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個黑衣人砍掉腦袋,親兵還沒反應過來,兇手就在火把的光芒下消失掉了。如此詭異的情況,就是親兵也忍受不住的哇哇大叫,四散而逃。
本來看到情況有點穩定下來,拉特都已經鬆了口氣,他可是清楚知道晚上炸營將帶來什麼樣的危險。
一旦炸營,敵軍襲殺的人數還沒有被自己人踐踏或者互相殘殺的人數多,第二天收攏起來的話,人數起碼去了好幾成,而且這些炸過營地士兵,全都已經膽寒,作戰時沒有可能的了。
到那個時候,別說攻城,能夠保持佇列回到老巢都算了不起了。
可是就在拉特這口氣還沒有徹底松光的時候,讓他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他眼睜睜的看到前面一個千夫長正帶著親衛巡邏,突然一個黑衣人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出現在親衛的包圍圈內,很是輕鬆地一刀削掉千夫長的腦袋,然後有這麼毫無徵兆的消失掉。
對方這麼一連串的動作做完,那些親衛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等親衛看到長官被如此詭異的被殺掉,親衛們顯示慌張的四處張望,然後不知道是恐懼過頭還是害怕承擔責任,嘩的一聲,四散而逃。
而拉特的親衛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全都汗毛直冒的緊張注意著四周,而且還下意思的向內靠近,近得幾乎把拉特給擠下馬,整個營地再次恢復了混亂,而且由於軍官們都遭到襲殺,士兵們沒有人控制,立刻跑的跑躲的躲,再也收攏不起來了。
看到這些,拉特無奈的歎息一聲:「炸營了,我們去營外收攏亂兵吧。」
早就想走的親衛立刻簇擁拉特向外跑去,誰都清楚,一旦炸營,不到天亮幾乎別想平息下去,這也是為什麼晚上安營的時候都得嚴格限制士兵喧鬧亂串。「敢情前些日子的小打小鬧就是為了今天啊,也怪我大意,居然才放了那麼點人巡邏,實在是失敗啊。」隔著大營遠遠地拉特,望望已經喧鬧不已的大營,不由得搖搖頭歎道。
不過在看到比克軍大營比自己這邊還要混亂,甚至已經冒起沖天大伙,心裡的挫敗感倒也稍微降低了一點,因為這個一直看不順眼的友軍遭遇損失,肯定不自己這邊嚴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