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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分兵合擊 文 / 玄雨

    海濱行省總督府。

    少總督急切的說道:「父親大人,這康斯居然被任命為海濱海泉兩省的督軍,這樣他還要您的總督職位嗎?」

    總督大人依舊慢條斯理的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會要了,真要算起來,我這總督還沒他的督軍大呢。

    「呵呵,沒想到帝都居然給出這麼一個賞賜呢。只是萬一康斯被上天眷顧,真把兩個行省佔據,並藉此反客為主的話,不知道帝都想起這個決定會不會後悔呢?」

    「唉,父親大人也太看得起康斯了吧?對帝都反客為主?這根本就不可能的。」少總督無奈的想著。

    心裡雖然另有想法,但少總督嘴裡卻很是擔憂的問道:「父親大人,現在船隊已經停泊在碼頭了,我們是按計劃離去還是怎麼樣?」

    「取消和康斯接觸的計劃,其餘的照原計劃行事。」總督拍了下扶手說道。

    「呃,那您的總督職位……」少總督遲疑的說。

    「呵,這職位只是我自領的,是該讓它消失了。」總督笑了笑。

    少總督歎口氣低下頭表示明白了。

    數天後,總督大人在親衛的護送下,攜帶家眷去郊外散心,讓人佩服的是,總督散心前還去金庫視察了一段時間,然後才慢條斯理的出城。

    不過這一散心就到了天黑都沒看到一個人回來,省城的官員派出人手查探卻毫無結果,找到總督府的時候才駭然發現,整個總督府裡居然只有下人存在。

    不說總督一家,就是稍微和總督關係密切點的管事都消失了。

    而在大家不顧禮儀的把總督府翻了個底朝天後,非常失望的發現,整個總督府除了傢俱衣物等居家物品存在外,只找到幾枚被遺落在角落的銅板,其它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

    而一些機靈的官員立刻跑到金庫,打開一看,全都忍不住咬牙切齒,指天罵地。

    因為整個金庫居然被徹底打掃得一塵不染,不要說錢幣了,偌大的空間裡連根頭髮都看不見!

    總督跑了!

    這是眾人在一無所獲後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而緊接著冒出來的就是:誰繼總督之位?

    第二個念頭一出,有點身份地位的官員就開始瘋狂的轉動腦筋了。

    不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正當他們準備拉攏人手,尋找對手的時候,碼頭突然傳來總督向全天下的文書。

    這內容很簡單,就是總督認為自己這個職位是自領的,有違帝國法律,只是因為守土有責,只好勉強支撐。現在既然帝都任命了督軍,那麼自己總算可以卸下守土的重任,回故鄉養老了。

    一番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話語後面,總督大人接著表示,自己身為帝國臣子,既然放下責任離休了,那麼就應該把麾下軍隊和地盤無條件的交給督軍統管。

    反正後面的意思就是,原己那塊地盤上的治安問題啊,麾下軍隊的兵餉問題啊,還有其它什麼亂七八糟的破事啊,以後都不要找他了,因為他已經不幹了,回鄉養老去了。

    要找的話,就請去找海濱行省名義上的老大——康斯督軍吧。

    估計總督早作了安排,這文書瞬間傳遍整個碼頭,然後又迅速的傳遍整個海濱行省,使得省城官員想封鎖消息都無能為力。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所有人都是一陣的目瞪口呆,這原來的警備師團長還真夠捨得的,居然說走就走,不過他把軍隊和地盤都送給康斯幹什麼?!

    省城周邊的軍閥更是跳腳不已。該死的,自己就在省城附近,怎麼不送給我啊!搞得現在想去搶地盤又怕其它人趁機背後襲擊,早知道就做好準備了!

    而總督的十萬兵馬,在得到消息後,先是一陣不敢相信的默然,接著就是那些軍官們破口大罵,認為總督不值得再效忠了,居然平白無故的拋棄自己這些忠心部下!

    既然不效忠總督,那麼總督最後的命令自然不用服從了,那麼就讓自己服從自己吧,自己等這個機會可是等了好久了!

    因為失去了總督這個最大的頭目壓制,大小軍官們的野心立刻爆發出來。

    幾乎是瞬間的工夫,十萬總督兵當場分裂成數百個大小不一的軍閥勢力,而這些超級小軍閥更是馬上展開軍閥吞併大戰。

    這樣一來,一直安定繁榮的省城馬上被戰火籠罩得密密實實,而周邊軍閥看到這一幕,紛紛壓下蠢蠢欲動的心情,幸災樂禍的站在一旁看熱鬧,並開始幻想著自己當漁夫時的幸福情景。

    總督宣佈的那個消息傳入康斯地盤後,民眾和低級官員全都歡喜異常,不過康斯軍高層卻沒有任何反應。

    「主上,屬下總覺得有點可惜了,明明知道那個總督有意拋下地盤和軍隊去當富家翁,只要我們派人去接收,地盤兵丁都能夠在瞬間擴大數倍呢。」相文皺眉說道。

    康斯笑著勸導道:「你啊,怎麼不想想我們一個省東,一個省中,中間隔著數個軍閥,怎麼去接收?

    「而且就算我們去接收成功了,總督軍中現有的那些軍官,會願意服從我們這些空降而來的外人嗎?

    「到時候,要是留住他們的話,只怕會帶來隱患,換掉他們的話,卻絕對會第一時間招來反叛。這樣一來,我們的精力就都得放在省城,讓這邊空虛了,到時很有可能被敵人各個擊破,兩頭落空啊。

    「所以與其期待一步登天,不如腳踏實地慢慢爬,等實力都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一飛沖天也不是不可能的。」

    相文眨眨眼,點點頭說道:「是,屬下受教了。」

    不過相中還是有點不以為意,哼,那些軍官膽敢叛亂?密衛會在第一時間把他們處死!

    不過當相文想起,要是大量軍官死亡會引發什麼樣震動的時候,也就真正信服了,看來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用暗殺來解決的呢。

    「主上,這次我們的目標是誰?」相文有點好奇的問道。

    他也不知道康斯的作戰計劃,使得他萬分好奇,前段時間不敢問,現在各方面都準備好了,也就敢開口了。

    「這次可以讓省東收買的那些軍閥投靠我們了,因為這次的目標是整個省東。」康斯說道。

    相文一愣,剛才還說不要一步登天,怎麼一下子就要吞併整個省東地界啊?

    但他很快就明白過來:「嗯,我們確實需要在短時間內把省東整合起來,海泉省的凱爾特在得知主上擔任兩省的督軍後,就已經開始調兵遣將了,估計這傢伙又會再來一次偷襲呢。」

    「呵呵,這次我們可不怕他偷襲了。」康斯笑了笑。

    上次被凱爾特趕下海的事,康斯雖然並不怎麼在意,畢竟戰爭就是有輸有贏,但心中怎麼都有個結,現在凱爾特又想先發制人,倒是可以趁機收點利息呢。

    相文也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哼哼,上次是我們兵少將寡,而且密衛系統也沒有散佈出去,不得不退。

    「現在我們兵多將廣,而且凱爾特的一舉一動都在密衛的掌控中,如果不是刺殺他不解恨,這老傢伙早就死得都可以把骨頭拿來敲鼓了!這次倒要看看凱爾特還能耍什麼花招!」

    「不要大意,如果凱爾特召集所有兵馬全軍出動的話,我們就會變得很危險的。」康斯說道。

    「是,請主上放心,密衛一旦發現他開始集結所有軍隊,就會立刻刺殺高級軍官,使得指揮混亂。」相文嚴肅的保證。

    康斯點點頭,不過他心中卻覺得有點怪異,自己擁有強大的密衛,就好像擁有作弊工具一樣,一旦發現自己軍隊可能遭遇無法承受的危險時,密衛就會發動刺殺,從根本上解除危機。

    不過話又說回來,戰爭本來就是不擇手段追求勝利的,敵軍會因指揮官遇刺而崩潰,那也只能怨他們自己沒有防禦跟統御能力,並不能怪自己這邊派出刺客啊。

    想到這些,康斯不由得無奈的搖搖頭。成為首領後,自己的心態想法和以前相比,根本就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到底哪一種才是自己期待的呢?說不清楚啊。

    這天,省東的軍閥在得到一個消息後,立刻瘋狂的徵兵和調動兵馬,使者也不要命的策馬狂奔的進行結盟工作。

    原因很簡單,因為康斯軍忽然集結了五個步兵旅團、二個騎兵聯隊的兵力,並開始頒發軍旗番號。

    好端端的集結所有部隊就是為了頒發軍旗番號?

    周邊軍閥沒有一個相信就這麼簡單,而且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萬一在沒有防備之下,被那康斯軍趁機率領大軍攻擊,那可冤死了。

    就在省東軍閥們提心吊膽的時候,康斯軍終於亮出了他們的獠牙,不過讓人不用提心吊膽終於鬆口氣的同時又萬分驚訝,這康斯吃錯了藥還是怎麼的?居然把五個旅團分成五個方向發起攻擊,也就是說,康斯根本就是同時對周邊軍閥下手。

    這五個被攻擊的軍閥真是怒極而笑,上次被你各個擊破,嘗到甜頭了,現在居然又來這招?

    不過你傻了還是怎麼的?上次是你集中兵力打分散了的我們,現在居然分散了來打集中兵力的我們,那也太看不起我們了吧!

    哼!一個旅團就是再強又怎麼樣?難道還能打敗自己手中一個師團的兵力!嘿,就讓那個自傲自大的督軍大人嘗試一下什麼是一無所有,喪家犬的感覺吧!

    就在五個軍閥興高采烈的調兵遣將,準備一舉消滅康斯軍旅團的時候,他們身後的軍閥突然爆發異變,首先是數個軍閥學總督大人的來了個全族失蹤,沒了統帥的部隊也和總督軍一樣變得四分五裂。

    看到這一幕,省東軍閥們都是一愣,接著就是一喜。

    省城那裡距離實在太遠,總督軍分裂的時候,自己連湯都喝不上一口,可這次就在自己家門口啊,自己不但要大口吃肉,連湯都不能留下一滴!

    其它沒和康斯地界連接的軍閥,樂呵呵的開始享受美食,而那五個軍閥則極度為難的兩頭看著,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終於,這五個軍閥覺得,康斯這邊畢竟只有一個旅團來攻擊自己,不可能需要全力應付;而另一邊卻是大塊、大塊的肥肉,不出手的話可就便宜了別人。

    這樣一計量下來,五個軍閥立刻流著口水,抽調出一半的兵力投入搶肥肉的戰鬥去了,反正剩下的兵力足夠解決康斯的旅團了,安全得很。

    不知道省東這邊地面邪氣還是怎麼的,好端端全族消失的軍閥才出現了幾個,緊接著又出現幾個失心瘋的軍閥,見人就打。

    可他們要真是憑借自身**亂打人的話,那也只是一出鬧劇而已,但是這些軍閥卻都是帶著兵丁找其它軍閥幹架的!

    如果單單是軍閥征戰還不會說他們失心瘋,只是誰讓他們就是到處亂咬呢,居然連和他們關係密切的結拜兄弟或親家之類的都不放過!可以說完全瘋了!

    而且最讓人抓狂的是,他們不但沒有特定目標,還完全沒有規律,居然是今天打東家明天打西家,到了大後天卻是兩個失心瘋的軍閥互相幹了起來,絕對是隨心所欲的到處亂點火頭!

    給這幾個失心瘋的軍閥一鬧,省東地界完全變成了火海,生活在這裡的民眾用水深火熱來形容都算是極度弱化了狀況。

    戰事爆發沒多久,鄉下居住的民眾要不躲進城裡,就是跑到上山躲避戰火了,使得鄉野完全沒了人煙。

    雖然省東地界變得非常熱鬧,但軍閥們也不全都是笨蛋,真要是笨蛋也爬不到現在這個地位。他們當中還是有聰明人的。比克,遭遇康斯旅團攻擊的五個軍閥之一,他自認自己很聰明,而從他的表現來看,他也確實有幾分小聰明。

    這不,在他細細思索過最近省東發生的這麼多事情後,腦筋轉兩圈,就發覺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身穿大紅軍服的比克,搓著下巴的在大廳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喃喃道:「天下間沒有這麼巧的事,康斯一起兵,軍閥們就先失蹤了幾個,接著瘋了幾個,哪有這麼湊巧的!這肯定是康斯搞出來的!你們說是吧?」後面一句是對他的軍官們問的。

    這些一看就是只知道拚殺的傻大個,很是迷茫的互相張望一下,然後立刻擠出一副深感認同的表情,猛點著頭的說:「是,大帥說的是,這一定是康斯這傢伙搞的鬼!」

    看看自己這些足以稱得上猛將的部下,比克不由得頭疼的按按額角,心中一陣的感慨,自己為什麼要如此英明神武啊,為什麼我父母要把我生得這麼聰明呢?搞得我想找個比較好點的參謀分擔一下工作都找不到啊!

    一個可能是在場這麼多人中第二聰明的人,忽然跳起來喊道:「大帥,既然康斯這傢伙搞這些有的沒的,這豈不是說明他怕了我們?乾脆把去搶地盤的兄弟叫回來,我們集結所有部隊一下子把康斯滅了吧?!」

    比克眨眨眼,自己這個手下不是習慣慢一拍的嗎?怎麼這次能夠立即提出這麼有建設性的建議了?難道應了那句什麼愚者千慮必有一得的古語了?

    聽了建議,比克開始思考到底怎樣做才合算。等他好不容易下了決心,就要把答案給說出來的時候,一個親兵猛地衝進來喊道:「大帥,不好啦,敵軍打過來啦!」

    比克還沒來得及反應,他那幫手下立刻蹦跳起來,擼袖子、拍桌子又蹦又跳的吼叫著:「什麼?!哪個該死的膽敢冒犯我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看老子不把他的頭顱砍下來當球踢!」

    在場的軍官都在表現自己的義憤填膺,可跑出去召集部隊反抗的卻沒有一個。

    但這也不能怪他們,誰叫這老巢裡擺了數萬精銳部隊,而且沒有大帥的命令,誰敢亂動呢?在大帥的壓制下,就是聰明絕頂也得裝出個傻樣來。

    比克翻翻白眼,當前的敵人就康斯,這還能是誰啊,不過康斯部隊能這麼快打上門來?應該被自己的部隊堵在邊界上才對啊。

    想到這,比克直覺地轉過頭,向那親兵問道:「敵軍旗號是什麼?是康斯的第五旅團嗎?」

    親兵又是搖頭又是點頭,語氣很是慌張外加結巴地說道:「不是,是,唉,小的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媽的,直說敵人是誰就行了!」這時候,心焦火燎的比克恨不得一腳把這表達能力不強的親兵踢死。

    被比克一罵,親兵講話立刻利落起來:「大帥,敵人是俊然軍團!」

    「什麼?」這次包括比克在內,所有人都一塊蹦跳起來。

    這個俊然軍團雖然號稱軍團,不過兵丁也就跟自己一樣,才擴張到五六萬人而已,並不怕他什麼。

    只是這俊然軍團明明就是同樣遭到康斯旅團襲擊的軍閥部隊啊!怎麼他們不去攻擊康斯旅團,反而來攻擊同病相憐的自己?難道這俊然軍閥跟那幾個到處點火的軍閥一樣,失心瘋了?

    「,俊然軍團!李俊然想搞屁啊!大敵當前居然還搞自相殘殺?真不知道怎麼想的!來了多少人?」比克問道。

    親兵忙說:「密密麻麻的,大概四五萬人的樣子!」

    一聽這數字,比克再次叫罵起來:「媽的,把九成兵力都拉出來了,他沒有派兵去撿便宜嗎?而且他帶那麼多兵出來,就不怕被康斯旅團給抄了老巢!李俊然這傢伙還真是夠敢賭的啊!」

    說到這,比克看到親兵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煩躁的吼道:「一臉便秘的樣子,還有什麼事?快說!」

    親兵吞吞口水,猛吸口氣後喊道:「報告大帥,俊然軍團掛著帝第二十軍團的旗幟!」

    原本叫囂不已的軍官們,突然之間變得一片寂靜,包括比克在內,全都呆呆的張開嘴巴發愣。

    不過比克確實厲害,沒多久就清醒過來:「這怎麼可能?李俊然好端端的土皇帝不做,反而跑去當人家的手下賣命?圖什麼啊?」

    就在這時,又一個親兵跑前來喊道:「大帥!敵軍距離此地只有十公里了!請大帥決斷!」

    「媽的,還決斷個屁!快,給我召集兵馬守城!」比克大喝道。

    一個屬下不知道是天生低能,還是裝傻裝過頭了,靠前來語氣表情很魯直的問道:「大帥,怎麼不出城作戰?就李俊然那些軟腳兵,咱們弟兄一個打十個都是小意思!就交給屬下們吧?」說著還準備拍胸膛保證,不過卻被比克一巴掌扇懵了。

    「你白癡啊!不知道李俊然已經投靠康斯了嗎?那第五旅團還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呢,出城作戰?不怕被人夾擊了啊!不要廢話,統統給我到城樓上去!」

    比克說完就氣沖沖的離開了大廳。他完全沒注意到,剛剛那個看似傻大個的部下,剛用那種陰毒神態的眼神隱蔽的瞥了他的背影一眼。

    軍閥的部隊也不一定就是親兵精銳普兵殘廢,比克留守老巢的三萬多部隊還是很不錯的,算得軍精銳。

    這不,命令下達沒多大會兒工夫,軍官們就已經帶著士兵進入了崗位,城牆上的防禦設施也在兵丁們的操縱下,很快準備妥當。

    在兵丁的催促下,那些被緊急徵募的挑夫,開始把各種物資像螞蟻搬家一樣的從倉庫搬往城樓。當然,挑夫干的第一件事是把四個城門給堵死了。

    城牆邊的居民被兵丁趕往城中心後,兵丁就指揮著挑夫把這些引火的茅屋給拆了,並且還挖出數道隔火帶。從這些看來,比克的部下對民眾還算是不錯的。

    一切準備妥當後,大家開始靜靜的等待,不一會兒,城外快速跑來一名騎兵,城樓上的兵丁早就看出是自己人,二話不說扔下大籃子,連人帶馬的拉上城牆。

    這騎兵一上城樓就立刻向比克稟報道:「報,敵軍就在城外三公里處,全是步兵,攻城器械齊全!」

    比克沒說什麼只是擺擺手讓騎兵退下,他能說什麼呢,三公里,在這裡登高眺望都已經能看到了,自己軍中的斥候能力不強啊。

    隨著眾軍官的喝斥,士兵們立刻進入作戰狀態,大戰將臨的緊張氣氛,開始在整個城牆上凝結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轟隆聲由遠而近,一條黑線慢慢的擴大,最後變成一大塊鋪天蓋地的黑幕。

    看到這一幕,比克不由呸的一聲罵道:「該死的,全都換成帝服了,敢情李俊然這傢伙早就和康斯有勾搭啊!」

    隨著那雷鳴般的轟隆聲越來越響,城樓上的眾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沉悶的震動,眼都不眨的盯著城外。

    此刻已經能隱約的看到敵軍模糊的身影了,目光犀利的比克撇撇嘴嘀咕道:「真是愛賣弄,居然把士兵訓練得走都走成排列一條線,閒著沒事幹啊!」

    又過了一會兒,當密密麻麻的帝國兵來到距離城樓一箭之地的時候,大軍唰的一聲停了下來,腳步聲倏然消失,居然在一瞬間讓人產生天地之間一片寂靜的感覺。

    不過隨著俊然軍團開始組建攻城器材的聲音響起,城裡城外又再次恢復了戰事將起的喧鬧感覺。

    「大帥,要不要示威性的射上幾根城弩?」一個軍官向比克問道。

    「看看再說。」比克隨口說了句話,然後就開始仔細打量下面的情況。

    雖然俊然軍團擺明了是來攻打自己,但比克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忍不住想觀察一番,反正自己守城,佔了地利,也不在乎這點時間了。

    當數十架投石車、數十架箭樓、數輛撞車以及無數的長梯被擺出來後,一個騎士在一票身穿全甲手提大盾的騎兵的團團擁簇下離開了大部隊,施施然來到了距離城樓數十米的地方。

    這個騎士是個很帥氣很年輕的男子,臉上掛著一副不羈的笑容。

    一看清這騎士的容貌,比克這邊的軍官立刻一聲驚呼:「媽呀,是李俊然,居然敢走這麼近,他不要命了?」

    一些比較激動的軍官已經親手把城弩壓低瞄準李俊然,而弓箭兵更是拉弓瞄準,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比克的命令。

    比克雖然已經把手抬起,但卻遲遲沒有揮下,臉上反而是一陣陣矛盾。殺了他?感覺有點兒戲,再說他也很好奇對方為什麼會投靠康斯。放過他?這又有點不甘心,因為只要滅了他,俊然軍團就會崩潰啊。

    就在比克搖擺不定的時候,李俊然大喊道:「比克,我們先談談怎麼樣?」

    比克歎口氣,先擺擺手讓部下不要輕舉妄動,然後才喊道:「李俊然,我們雙方井水不犯河水,你突然搞這麼一出是怎麼回事啊?

    「當初我們不是商量好共同對抗康斯那個傢伙嗎?為什麼你反而投靠過去了?你這可是背叛盟約!」

    李俊然展現雪白的牙齒笑了下,然後很瀟灑的揮揮手說道:「沒什麼背叛不背叛的,既然我還是個帝人,那麼當然要服從由帝國任命的督軍大人啦,這可是非常正常的。」

    「正常個屁!那康斯只是披著張虎皮而已,他的兵力最多就是個師團,我們五家合起來差不多有一個軍團了。

    「我就搞不明白,在這樣的狀態下你居然會去投靠康斯?而且還聽令跑來攻擊你以前的盟友!你腦袋沒壞掉吧?」

    比克說到這,很是惱怒的一擺手吼道:「不要說那些場面話,給我說清楚,你到底為了什麼去投靠康斯的?我就不信你這傢伙真會為了督軍這塊虎皮投靠過去!」

    李俊然搖搖頭笑道:「真是敗給你了,好啦,我說實話吧,我發覺打不過督軍大人,而且督軍大人的前途一片光明,遲早會收復整個海濱行省的,既然這樣,與其當失敗者成為奴隸,那還不如提前投靠過去享受高官顯爵呢。」

    比克眨眨眼,挖挖耳朵,然後滿是驚訝的說道:「打不贏康斯?拜託!他才派出一個旅團來攻擊你,你卻有將近一個師團的兵力,這怎麼可能打不贏?!」

    李俊然無奈的搖搖頭:「我才拜託你啦,你真以為人多就能贏的啊?我們現在的兵丁有七成是入伍還沒滿一年的,可人家的兵丁卻九成九都是積年老兵!屍山血海廝殺出來的精銳老兵啊!這樣的一個旅團足以滅掉我們一個師團呢!」

    聞言,比克不由得打個冷顫。

    上次想當漁夫卻被康斯軍趕了出來的戰事,他可是親自帶隊呢,當然明白自己兵丁和康斯軍兵丁的差距是有多大。只是那種人多力量大的想法卻是根深蒂固的,使得他從來沒想過會失敗。

    不過看看這段時間他從沒有主動攻擊康斯地盤,甚至康斯軍打出來了也只是被動防禦,從這就可以看出,比克的潛意識裡也是認為打不贏康斯的。

    現在被李俊然這樣一點醒,比克當場心就亂了,一陣陣的煩躁不安狂湧上來。

    比克有點故裝強硬的喊道:「打不打得贏還要打過才知道,這些不管,可你居然說康斯前途一片光明?早點投靠他好享受高官顯爵!你憑什麼得出這樣的結論?你腦子沒壞吧?」

    李俊然聳聳肩膀:「兄弟,你沒眼睛看的嗎?省東戰火紛飛的時候,我們轄地的民眾往什麼地方跑啊?告訴你,全都往督軍大人治下跑!

    「就算拋棄家財,只能當個庶民,這些老百姓也要跑到督軍大人的地盤去,你說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康斯那張督軍虎皮的大義名分無人能比?別傻了,這年月有個屁大義名分,還不是大家覺得康斯那邊沒有戰亂安全得很,而且條件好,這樣才會不要命的跑過去!不然誰會傻得離開根基之地重新開始啊!

    「這是真的嗎?那些躲避戰火的民眾不是跑到山裡去了?我記得部下是這樣告訴我的啊。」不過想想自己部下的能力,比克只能無奈的歎息了。

    李俊然默默的看著沉默思考的比克,表面看來李俊然依舊是一副自得輕鬆自在的樣子,但心中卻在叫罵:「,如果不是想不傷一兵一卒,就得到一塊地盤和數萬兵丁這樣的大功勞,老子才懶得浪費口水跟你說這麼多話呢!你這傢伙要是敢讓我追求的零傷亡破滅了,看我不整得你欲生欲死!」

    事情發展到這其實已經非常清楚了。

    那些失蹤的軍閥,顯然是康斯的結拜三弟安再抗以前收買的,由於當初只是想買個經商權,所以收買力度不夠,這些軍閥只是能夠友好對待康斯商隊而已。

    不過,一來二往的,也讓他們對康斯的實力有一定的瞭解,所以當發現康斯準備雄起的時候,立刻帶著家人和財物跑到國外當富翁去了。

    而失心瘋的軍閥則是被密衛系統收買的,其實說是收買還不威逼利誘,上了船想下就難了,所以他們只能聽從命令到處亂咬,以便引起混亂。

    當然,事成之後的豐厚賞賜,也是讓他們能夠心服口服的去執行命令的一個原因,不過其中自然也絕對缺少不得密衛那恐怖震懾力的影響。

    這些和康斯有關係的軍閥中,李俊然卻是目前待遇最好的一個。

    在密衛試探他的時候,不知道這傢伙早有打算還是怎麼的,居然提出要考察一下康斯地盤情況再做決定。這與眾不同的要求讓相文很感興趣,擅自同意了。

    在相文想來,如果知道了康斯軍的底細還不投靠,那就連走都不用走了,直接當場滅殺了事。

    既然可以隨時清理,,又沒有後患,那麼就等出結果了再稟報給主上也無所謂。

    李俊然可能也清楚這點。他悠哉地在康斯地盤逛了幾天,參觀了一下軍隊訓練和瞭解等級制度後,不等陪同的密衛詢問,就搶先表示願意歸入督軍大人麾下。

    得到報告的康斯很快接見了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軍閥,一番洽談後,領了命令的李俊然安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地盤。

    想起這些的李俊然,不由瞟了眼肩上的中校軍銜,摸了下胸口的上階悍武士徽章。心中一陣自嘲。

    當初不知道天高地厚,還以為自己投靠過去怎麼也是個師團長,等級怎麼也是上階猛武士的待遇。

    可沒想到,他的軍職只是帝第二十軍團第二師團第一旅團長,而只有康斯軍才有的等級系統,他也只拿到了上階悍武士的待遇。康斯軍武士等級中的:強、悍、勇、猛、威、傑士這六級,自己才是倒數第二級啊。

    雖然當初自己很是不滿,但看到眾人妒嫉的神態,立刻明白這樣的待遇已經非常優渥了。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安心接受了,只是……

    李俊然再次看了下肩膀的中校軍銜,心中一陣苦澀加惱火,天哪!正規軍團的旅團長才是個中校?怎麼也應該是少將啊!

    第二十軍團之所以會有這樣尷尬的軍銜,都是因為軍團長只是少將,所以師團長頂多能拿個上校,而自己這旅團長就只能屈辱的掛著中校軍銜了。

    我,我問候帝都那幫混蛋的十八代女性祖宗!這麼尷尬難堪的事情也就他們才搞得出來!

    心火突然冒起的李俊然,看到比克還在沉思,不由惱怒萬分的吼道:「好了!爽快點!你投降還是抵抗,立刻做出決定!不然等我第二十軍團第一師團的五個旅團圍過來了,他們就沒有我這麼好說話了!」

    「什麼!」李俊然這話讓城樓上的官兵全都失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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