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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遠端攻擊 文 / 玄雨

    清月城軍港附近,副水軍統領正帶著三十來艘的戰艦停泊在此。

    雖然等待了整整一天,但副水軍統領不敢去找那個新鮮少主的水軍統領,因為那新鮮少主明言要去找那主公合夥人的趣,雖然這不合禮節,但自己為了私心,也就是不忿失去運輸費的緣故,也是期盼少主去鬧事的。

    由於這個原因,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向上稟報。

    至於為什麼他能忍耐一天多的工夫?

    很簡單,他可以想像現在海域某處,雙方的船隊正在對峙,而且氣氛鬧得很僵。

    現在跑過去,根本就是裡外難做人。而且自己這個身份很可能成為對方的出氣筒,畢竟少主的身份讓對方不敢怎麼樣,但自己就是個奴才的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因此還是乖乖的在這等待好了。

    至於危險?絕對不會出現,雙方都知道對方的底細,一邊是清月城主的合夥人,一邊是清月城少主,就算雙方火罵人甚至打架,也不會動刀動槍的。

    畢竟皮肉之痛根本不算什麼,而且可以斷定,就算是打起來,也是下面的人動手而已,雙方腦人物是不會出手的。

    再說,這片海域是清月水軍的勢力範圍,除了清月水軍根本沒有其他勢力船隊存在,就是有海盜也是清月水軍控制的,所以雙方的船隊安全得很。

    副水軍統領並沒有派出船隻打探情報,除了以上各種理由外,還有一個是怕被少主現,惹惱那個不知所謂的少主就麻煩了。

    自己現在可是緊拍著他的馬屁,畢竟少主是不可能在水軍統領的位置上賴著不走的,等他走了,自己上下疏通一下,這水軍統領的位置除了自己外,還能是誰?

    這時,瞭望台上的水手突然大喊道:「副統領,現前方出現大量的船隻!」

    副統領眺望一下卻什麼都看不到,因為不願大喊大叫的有**分,所以讓身旁的副手轉達命令:「讓瞭望台看仔細了,看看是不是少主。」

    同時副統領也下令所有戰船戰鬥準備,雖然很自傲己方水軍在這片海域的權勢,但還是習慣謹慎行事。

    好一會兒瞭望台都沒有新的報告,估計正在仔細觀望中。

    副統領在甲板來回踱步了幾回之後,瞭望台的水手才再次喊道:「副統領,是少主他們,二十艘掛著我方水軍旗幟的戰船打頭,不過後面跟著的近百艘船隻卻沒有旗幟。」

    副統領不以為意的揮揮手嘀咕:「人家只是個少校能打什麼旗幟,而且現在是走私活動誰會大張旗鼓的。」說著大吼道:「全體注意,立刻擺出歡迎陣型,所有水手甲板列隊集合!」

    就在這時,那瞭望手習慣性的掃視一下四周,這一看立刻看到遠處的碼頭冒出了濃濃大煙,立刻把這情報報告下去。

    而準備給少主留下好印象的副統領並沒在意,在他想來,無論是碼頭著火了還是叛亂了,城裡的部隊都能很輕易的解決。

    自己水軍無論是救火還是平叛,對6地都是無可奈何,反正又沒有敵船出現,既然如此何必多事?因此就把這事拋到一邊。

    那艘清月少主的旗艦上,康斯眺望了一下遠處分列兩旁、做出恭迎佇列的清月水軍,笑道:「看來對方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已經變成敵人了。」

    「嘻嘻,大人,這不正好讓我們襲擊他們嗎?您看他們都擺出歡迎陣型了。」相文樂呵呵的說。

    康斯扭頭向凱海問道:「攻城弩和投石車準備好了沒有?」

    凱海忙巴結地說:「大人,已經準備妥當,只要您一聲令下立刻會萬箭齊的。」

    相文等人雖然看不起凱海這個俘虜,但對康斯任命這個傢伙負責二十艘戰艦上的攻城弩和投石車,還是很認可的,畢竟俘虜的這些人當中,只有他在這方面最拿手。

    當然,這傢伙想背叛也沒有可能,因為他只是負責指導工作的權力,根本沒有操作的權力,不用擔心他會把弩箭石頭扔到自己人身上。

    而凱海現在根本巴不得眼前這個大人能夠一瞬間把清月城給滅了,因為只有這樣,自己背叛的行為才不會被追究。

    剛開始投降的時候,已經預定自己家人會被清月城主處死洩憤,可沒想到這個大人居然直接回去調兵直接攻打清月城。

    按照自己知道的情況來看,清月城恐怕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少主已經被砍頭了,應該還在傻愣愣的等著少主帶客人回去。

    這樣說來,如果這個大人勝利的話,自己的家人也許可以活下來,而且說不定自己還能因此飛黃騰達,這怎麼都比以前當個旗艦上的船長好很多吧?

    想到這些,凱海忍不住看了康斯一眼,心中嘀咕著:「這大人準備這麼妥當,是不是當初就想著滅掉清月城?嘿,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真是個心思沉穩、心狠手辣的傢伙呢,居然一邊和人家結盟一邊下黑手,當他朋友絕對睡不著覺。

    「不過當他手下倒是滿不錯的,看看現在自己這個俘虜所受的待遇,還有那些流寇們的待遇就可知道。

    「不過他怎麼會這麼放心我們呢?除了要我們聽從命令外並不多做監視,沒有遇到比他強大的人還好,一旦比他強大的人來挑撥拉攏,恐怕下面會立刻叛亂吧?」

    康斯並不知道這一切的巧合,讓手下和俘虜都有了個錯覺,認為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不然哪有可能因為一個女親衛就把合作夥伴的少主幹掉,而且還能立刻召集所有人馬起攻擊的。

    這種情況下,無論是誰都肯定會認為康斯是蓄意的,而遠在省城的彼庫德和凱爾特也是如此認為。

    得到手下帶回消息的彼庫德惱怒的拍桌子吼道:「該死!康斯這傢伙也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他這是要把我們走私渠道給毀了啊!怎麼會有這麼意氣用事的人!」

    凱爾特也是怒火沖天:「是啊,這傢伙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居然為了個手下的女兵,就把人家的繼承人給砍死了?也不想想這走私活動一年能夠賺取多少金幣啊!有了金幣什麼女人沒有啊!我饒不了他!我的金幣啊!」

    氣洶洶來回踱步的彼庫德突然向那親信說道:「你剛才說康斯奪得二十艘戰艦後立刻回去調兵,而且一會兒工夫就把所有的軍隊調入船隊了?」

    那名走私代言人的親信立刻猛點著頭。

    「不對,這事不對。」彼庫德突然怒氣全消的坐回椅子上,撫摸著下巴說道。

    「怎麼不對?那傢伙簡直就是送死啊!清月城單單正規軍就上萬人,加上那些螞蟻一樣多的僱傭兵,康斯他那幾千人再厲害又怎麼樣?

    「媽的!他自己找死就算了,現在可是連我們都要被他連累了,清月城滅掉康斯後,難道不會來找我們這些表面上看起來是康斯同盟的人嗎?

    「媽的!雖然不怕他們入侵,但一個隨意挑起戰爭的罪名就能讓我革職下獄啊!」凱爾特已經在跳腳了,他現在恨不得立刻生啃了康斯。

    彼庫德勸道:「不用如此激動,我看這事透著古怪。」

    凱爾特也坐下猛灌了口茶後問道:「有什麼古怪?」

    「你想當初康斯談條件的時候顯得是那麼深沉了得,現在怎麼會變得如此衝動魯莽了?還有康斯的部隊怎麼可能幾個時辰就裝上船隻?

    「你也知道沒有準備的話,單單調動都沒有那麼快。而且康斯手下這麼多清月城的流寇俘虜和那些船匠,他會不知道清月城的兵力情況?他會不知道飛渡半島上傭兵滿地的事情?」彼庫德反問道。

    凱爾特立刻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壓低聲音問道:「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康斯搞的鬼?天哪,就算他的手下厲害,也不可能幾千人就把清月城的正規軍和傭兵幹掉吧?而且如果他把清月城佔據了,他怎麼向帝國交代?

    「就算把佔領的土地交給帝國也沒用,因為帝國不會要的,而且沒有命令私自攻擊其他國家,單單違背命令這條罪名,就足以砍掉他的腦袋!」

    彼庫德說道:「他肯定有把握才這樣幹的,而且他也不會讓帝國知道他開疆擴土,只要讓他飛渡半島出身的手下當掛名城主,表面上看起來和他沒有關係,但清月城卻實實在在的控制在他手中。」

    「咦?這樣一來貨源不是控制在他手上?那我們豈不是賺翻了?哈哈,這樣我可要派兵幫助他才行呢。」想到金幣滾滾而來,凱爾特心情立刻舒爽起來。

    彼庫德立刻就潑冷水:「哼!想得美!別忘了我們才剛和清月城定下誓約沒幾天,這傢伙就毀約了,你以為這樣的人會讓我們得到多少好處?

    能夠保證貨物供應那就老天保佑了。

    「而且你也別把飛渡半島看得那麼簡單,清月城雖然獨立自主,但它上面還有同僚和主子,那些同僚和主子能夠眼看著清月城落入康斯手中?

    「哼哼,我估計康斯最多就是在清月城劫掠一番就退回來,反正他這個少校領主不值錢,只要有了清月城的資金,領地遭到飛渡半島攻打,被帝國收回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走走門路,更好更大的領地又會頒下來。」

    凱爾特傻了眼:「那我們該怎麼辦?眼看著康斯打撈一筆走人,而我們的走私線路卻被徹底毀壞?」

    「現在不清楚情況,我也無法決定,我們還是去康斯領看看再說。」

    彼庫德歎口氣站了起來。

    凱爾特立刻點頭:「對,對,我們去看看說不定能佔點什麼便宜。」

    這話只能讓彼庫德搖頭,占好處?不被人家賣了還幫著數錢就算好了,還敢奢望占康斯的好處?這年輕人真是很有一套啊,說不定在知道走私線路後就開始計劃了。

    「準備。」

    康斯低沉的聲音,讓凱海立刻從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忙仔細的再檢查一遍攻城弩和投石車的情況。

    隨著雙方戰艦越來越接近,凱海的手心也捏了一把汗。

    過了一會兒,已經可以看到清月城水軍整體輪廓,打量了一下距離的凱海現康斯並沒有布命令,忍不住提醒道:「大人,已經進入射程了。」

    康斯沒有吭聲,讓他只能乖乖的閉上嘴。

    又過了一會兒,清月城戰艦上士兵的身影都能模糊看見了,凱海滿頭冷汗,顫抖著再次提醒道:「大人,再不起攻擊,對方的瞭望台就能夠看到我們甲板上的攻城弩和投石車已經張開了。」

    康斯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瞄準吧。」

    得到命令,鬆口氣的凱海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臉色嚴肅的看了下對面的戰船,然後低頭搗弄一台攻城弩和投石車後說道:「攻城弩仰角三十度,尺規三,前排投石車後移一度,拉弦五,後排拉弦六,目標前方掛著副統領旗幟的船隻。」

    令兵看看凱海再看看康斯,見康斯點頭了,才跑去傳令,同時心中忍不住嘀咕:「大人還真相信這個什麼旗艦船長,他可是投靠才一天呢,不怕他故意表錯讓我們打擊落空?」

    當然,想是這樣想,還是跑到船尾向附近的戰船打旗語,如實地把資料傳遞出去,而貼近旗艦兩側的戰艦傳令兵立刻把命令傳遞下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在瞭望台上打旗語,雖然比較迅,但對方戰艦肯定也看得到。

    至於對方為什麼看得懂?拜託,康斯根本不懂海上旗語,而這些旗語都是飛渡半島這邊公開統一制度的,只要是飛渡半島的水軍都能看懂。

    如果不是還有投靠的流寇水手曾有水軍旗手出身的,恐怕只能用喊的來傳遞命令呢。動用俘虜的水軍擔任旗手?不怕他們臨陣投敵嗎?

    相文把一面令旗雙手捧給康斯,康斯拿過令旗後,想了下,交給了凱海,下意識接過令旗的凱海,渾身一抖,忙跪下高捧令旗拒絕,這令旗可是號令所有攻城弩和投石車的玩意,只要一揮那就是萬箭齊的。

    「我不懂海戰,更不懂攻城弩和投石車的使用,所以還是交給你們這些專業人士比較放心。」康斯揮揮手笑道,然後就轉身不再理會凱海。

    「還不接令起來?全部人都等著你的命令呢!」相文冷冰冰的說道。

    原本因康斯的話而渾身滾燙的凱海,立刻打個寒顫,慌忙磕頭起身,然後小心的走到邊上,相文和威傑不落痕跡的跟著站在附近,手也偷偷的按在兵器上,他們怕凱海搞鬼呢。

    凱海也注意身後的兩人,心頭一抖,深吸口氣,望了下對面的戰船,一咬牙,把令旗一揮,大喝一聲:「放!」

    清月水軍副統領繃著臉嚴肅說道:「命令旗手打歡迎旗語。」

    話才剛落下,突然現少主那二十艘戰船飛出一票密密麻麻的小黑點……

    那是什麼?

    這疑問隨著那些小黑點的擴大而獲得解答,巨大的弩箭和頭顱大小的石頭!是清月水軍戰艦標準配置武器上投射出來的!

    「為什麼?」

    副統領剛冒出這個念頭,就非常倒霉的被弩箭刺穿在甲板上,根本無法躲,密密麻麻的弩箭和石頭完全把這艘船給籠罩了。

    有這樣的密度很正常,誰叫這艘戰船上掛著他副統領的旗幟,而且還為了在第一時間見到少主以便拍馬,排在佇列頭位呢?

    這麼顯眼的目標,當然落入康斯這邊懂行的射手們眼中,所以都把武器瞄準了這艘戰船。

    二十艘戰船的統一攻擊,威力巨大,一次齊射就把這艘副統領的坐駕給打成篩子,湧進來的海水很快就把它拉入了深海。

    相文和威傑立刻蹦了起來高聲叫好,而凱海則傻愣愣的看著遠處那艘旗艦,直到威傑拍了他的肩膀喝道:「你可真夠厲害,一次就把對方旗艦幹掉了!哎,別愣,正開戰呢!」他才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的他不知道什麼緣故,滿臉紅彤彤的,雙眼也散出光芒,動作利索的舉起令旗,射手們立刻迅把武器就位。

    得到所有射手就位的信號,凱海再次把令旗一揮,那聲「放!」也被他喊得中氣十足!

    慘叫聲和船體撕裂的聲音,讓其他清月水軍整個愣住了。

    他們都清楚對面二十艘掛著己方旗幟的戰船,是少主的親衛隊,可是為什麼少主要攻擊副統領啊?

    就是有什麼原因要滅掉副統領,也不用如此囂張啊,只要一道命令,自然會有人把副統領的頭顱割下送上。

    他們傻的時候,第二輪的攻擊降臨了。

    這次康斯這邊的戰船在一些有過水軍經驗的流寇指揮下,分成五組,一組四艘戰船瞄準一艘的起攻擊,而後面那些滿身補丁的船隻,則不要命的朝前撲去準備進行肉搏戰。

    第二輪攻擊再次讓清月水軍五艘戰船失去戰鬥力,而剩下的戰船此時才清醒過來,開始搬動甲板上的攻城弩和投石車反擊。

    但誰叫掛掉的副統領不久前,傻呼呼的下了個讓所有人員在甲板列隊歡迎的命令。

    這命令不但讓戰船失去動力、失去視覺,更讓甲板混亂不堪,等水手跑回操漿室、爬上瞭望台、拉起風帆、打起船舵、張開攻城弩和投石車的時候,康斯這邊已經讓清月水軍十多艘戰船失去戰鬥力,而且肉搏戰的船隻也貼近了。

    失去統一指揮的清月水軍只能各自為戰,了不起就是臨近的兩艘船互相幫助。

    而康斯這邊則是二十艘戰船遠端攻擊,並且掩護肉搏船靠上去。

    如果只是單純的遠程攻擊,清月水軍在慌亂過後還有信心幹掉這批敵人,但在康斯這邊一百多條肉搏船撲上去進行肉搏後,前後左右都是敵船的感覺,足以讓清月水軍的數十艘戰船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孤軍奮戰,已經被團團包圍了。

    這個心理打擊比血肉橫飛的場面更能讓水手們喪失鬥志。

    因康斯所在旗艦具備遠程攻擊手段,而無法享受肉搏的相文等人,只能在一旁懊惱的跳腳不已。

    而凱海的合作,也讓相文他們放鬆了監視,雖然他們渴望收割性命的感覺,但他們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他們是絕對不會慫恿康斯上前近戰的,就是康斯有這個意圖,他們都會進行勸解。

    不過讓他們有點吃驚的是,以前戰必衝前的康斯,居然好整以暇的站在甲板觀察著戰場,而且偶爾還會向凱海詢問幾句,看他的神情根本沒有渴望上陣殺敵的**。

    好動的威傑忍不住嘀咕道:「怎麼這次大人這麼沉得住氣?」

    話才剛出,就被相文敲了下腦袋,並且被揪住了耳朵。

    相文揪著威傑的耳朵低聲說道:「笨蛋,看看雷特、雷凱現在在幹什麼!」

    威傑咧牙忍痛的一打量,現雷特、雷凱正緊跟隨在康斯身邊,並戒備註意著四周,他立刻想到雷特、雷凱包括康斯都被鞭打的事情,立刻點頭求饒:「大姐,痛啊,我知道怎麼回事了,快放開我。」

    「哼!現在明白了吧,一個統帥絕對不會上陣廝殺的,如果對戰的時候統帥都要上陣廝殺,那絕對是到了生死關頭。現在大人勢力越來越強大,我們也要牢牢記住自己的責任為大人分憂。

    「你看,歐克大叔已經完全肩負起管家的責任,現在正在帝都給大人準備新的親衛,而雷特、雷凱在經歷過教訓後,也意識到自己的責任,而你呢?大人委任你負責情報,你做成什麼樣啊?」相文一臉教訓的說。

    威傑揉著耳朵不服氣的說道:「我也負起了責任啊,在民兵和流寇,哦,在領民當中展了大量的細作,領地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全知道!」

    「喲呵,這麼了不起?不知道清月城的情報是誰打探來的啊?」相文斜眼瞥了一下。

    「呃,那是我還沒踏上清月城,等這次打下來後,絕對會把整個清月城的情報網都收攏在手中!」威傑有點底氣不足。

    「哼,打下後再說?虧你說的出口,打下了清月城,情報的重要性已經下降了一半!」相文非常不屑。

    「總是挑我毛病,那你的工作又做得怎麼樣?」威傑羞惱成怒的說。

    「耶!你沒眼看的嗎?我不是把大人侍候得舒舒服服的?」相文跳了起來怒視威傑。

    威傑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相文,然後才撇撇嘴說道:「看你這身打扮,簡直就是一個衝鋒陷陣的猛將,還侍候大人呢。」

    「你!」相文可真是怒了。

    不過威傑沒有被嚇倒,擺手說道:「先別火,我問你,你帶領的侍女隊,除了你以外,其他人怎麼樣?你有沒有教導她們啊?你也知道,大人有客人的時候還不是得你出面?根本就不敢讓那些侍女出來丟大人的臉面,你說我講的是不是實話?」

    相文無法反駁,自己平時除了親自照顧康斯外就是練武,根本沒有怎麼教導過那些侍女。

    其實也不是沒有教導,只是那些侍女愚笨,長相又不漂亮,相文可沒那麼好心情教導這些侍女分擔自己的工作,所以教過幾次,看她們有點樣子了也就沒有理會,誰想到沒有自己指揮這些侍女都不會幹活!

    想到這,相文委屈的說:「不關我的事啊,那些侍女都是從那些船匠家人中挑選出來的,力氣有,但只能幹粗活,幹點精細活就全不知道怎麼回事,而且她們沒個漂亮的,我根本沒有興趣讓她們侍候大人啊。」

    「漂亮?笑話,工匠的女兒能漂亮到什麼地方?而且就算有漂亮的,也老早就被清月城的權貴收攏了,還會被那些工匠帶來?你就不要找藉口了。」威傑看到相文吃癟,興奮異常,說話都硬氣了許多。

    聽到這話,相文突然興奮的猛拍威傑一掌,讓威傑差點趴在甲板上,惱怒的威傑剛想開罵,但看到相文滿臉笑容,雙眼流露出興奮的神色,心頭一抖,吞吞口水問道:「大姐,你這是幹什麼?」

    「嘿,小弟,真有你的,你可提醒我了。」相文笑吟吟的說道。

    「呃,我怎麼提醒你了?」威傑一臉疑惑樣。

    「嘿嘿,這就要動用一下你這情報長官的權力了,等打清月城的時候,你告訴那幫混球,清月城達官貴人的女眷屬都是屬於我的!誰敢弄壞了這些美女,我會把他的小**切下來喂黑狼!」相文依然滿臉笑容,語氣溫和的說著。

    但這話卻讓威傑冷汗直冒,並且下意識的**了大腿,他顫抖著問道:「大姐,你要這麼多美女幹什麼?」威傑心頭冒出一個讓他打個寒顫的念頭:「大姐不會突然轉變成男人吧?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那些美女給你不是浪費了嗎?」

    相文一臉興奮的說:「笨蛋!還不知道我的意思?我問你,那幫清月城的達官貴人身為有權有勢又有錢的傢伙,家裡的侍女和女兒肯定是很漂亮的吧?而且這些女子肯定或多或少受過點教育吧?

    「這不就得了,把裡面最美麗、最有知識、最懂事的統統挑出來加入侍女隊,老娘回去就可以把那幫工匠的笨蛋女兒給開除了!這樣大人有面光,老娘也輕鬆。」

    下意識點著頭的威傑這才明白相文的意思,立刻一拍大腿巴結道:「大姐厲害,確實如此,說起來上次省府長和師團長來,連端茶倒水的都是壯漢,我還真是覺得丟臉呢,等下登6的時候,我就把命令傳達下去!」

    到這,威傑心中忍不住再次冒起一個念頭:「嘿嘿,這樣一來,這個大姐就不會老是霸著大人。雖然他外貌看起來是個美女,但如果讓人知道底細,恐怕大人會被人羞辱得無地自容,還是弄些真正的美女放在大人身邊才妙,這樣就不會有人說閒話了。」

    相文不知道威傑腦中的想法,不然肯定是立刻翻臉拚殺,所以他還是笑咪咪的督促威傑不要忘了這事。

    這兩人商討完的時候,海戰已經結束,佔據上風的康斯獲得勝利。

    清點一下戰果,清月水軍被打沉十七艘,俘虜半殘廢的三十一艘,沒有一艘戰船是完好的。而抓獲的俘虜則有兩千餘名,能抓獲這麼多俘虜,主要是清月水軍失去了鬥志,拚搏一下後,現大勢已去就投降了。

    不過即使佔據了極大優勢,康斯這邊還是被打沉了二十來艘的肉搏船,被打殘的更多,而且也陣亡了近千人。

    不過陣亡的大部分是流寇出身的水手,還有一小部分民兵,康斯的僕從兵就是沒了一兩個倒霉蛋,這兩個倒霉蛋還是被流彈射中的。

    僕從兵損失這麼少,完全是康斯沒有讓他們參加肉搏,只是近距離射箭而已,畢竟讓這些草原人打海戰等同讓他們送死。

    清點完畢後,康斯沒有多作停留,留下十艘戰船善後,連軍港都不佔領,直接帶著船隊撲向濃煙滾滾的碼頭。

    看那樣子就知道,上次派人聯絡尼爾和宮佐敦的人有成效了,當然要乘勢一舉攻佔。至於軍港?沒了戰船,這軍港等於是康斯的了。

    不用擔心十艘戰船看管不了兩千名的俘虜,拆掉那些殘船的武器和動力裝備,把俘虜趕上去就行,敢有異動直接打沉。

    前進途中,康斯還在為自己如此輕易就獲得了海戰勝利而有點愣,不是說海戰是非常難以獲得全勝的嗎?怎麼自己如此輕易的讓清月水軍全軍覆沒?

    想了一下,康斯只有自嘲的笑了笑,這一切都是巧合。

    巧合的把清月城少主幹掉,奪取了二十艘戰船,清月水軍還不清楚,並且在自己帶著大隊人馬趕來時,居然傻呼呼的列隊迎接。

    由於對方沒有準備,而且第一時間就消滅了旗艦,所以才能獲得如此勝利。

    但要是因此小看清月水軍的話,那就是不知死活了。

    單單看如此兵力優勢加上偷襲,而且對方還失去了統一指揮,居然還落得二比一的損失。從這就可以知道如果是光明正大對決的話,結果肯定會調轉過來。

    而且說不定清月水軍把自己這邊全部消滅掉,他們還沒損失多少艘戰船呢,因為自己這邊根本就沒有什麼海戰指揮官。

    己方這邊有點海戰知識的船長,也只懂得衝上去肉搏這招,相信自己親自指揮也是如此。

    現在看來,給敵方最大打擊,同時敵方給自己最大打擊的,都是遠端攻擊,雙方損失的戰船就是被這樣打沉的。

    而肉搏戰除了殺死對方水手並獲得戰船外,並不能決定勝利天平的傾向。

    也許,海戰的關鍵,就是看誰能在最遠的距離,用最快的度擊沉對方戰船,而不是看誰的水手強悍、誰的水手多。

    如果以後都是如此遠距離互相攻擊的話,相信戰船上的水手根本不用進行肉搏戰,勝利的天平就已經決定了傾向。

    想到這,康斯看了一眼滿臉興奮的凱海,他知道這是個人才,因為調度攻城弩和投石車角度的命令,都是他布的,不過這個人前天還是清月水軍的旗艦船長,怎麼才一天的工夫,他自己動手消滅了原來所屬的水軍會這麼興奮?

    不過康斯沒有計較這些,也沒有在意凱海的忠誠心是怎麼樣的,康斯現在的意識裡,他認為親衛和僕從兵才是完全屬於自己的手下,他們和自己之間才能談得上忠誠。

    而那些流寇和民兵和自己之間只是上下關係,他們的忠誠應該給帝國的。因為領土被收回的時候,他們會自動轉化為當地的居民,將和自己再沒有任何關係。

    至於尼爾和宮佐敦這兩個稱呼自己為主公的,雖然表面上算是自己的直屬手下,只是自己感覺和尼爾之間只是金錢關係,和宮佐敦之間只是利益交換關係,只能算是直屬屬下,所以心中也沒有怎麼特別計較他們的忠誠。

    康斯看來,屬下和手下是完全兩個意思的詞語,上司完全不用計較屬下的忠誠度,只要屬下願意服從命令就行,而且屬下隨時能夠因為更上一級的命令而轉投他人,上司還無法抗議。

    而手下則是上司的左膀右臂,利益完全和上司糾纏在一起,上司昌手下也昌,上司敗手下也敗,可以說完全是生死與共。

    雖然康斯清楚自己這樣理解有點偏執,但知識和見識深度都不夠的康斯,現時只能這樣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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