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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整訓僕從兵 文 / 玄雨

    奧特曼帝國皇宮某殿,一面長十來公尺、寬五六公尺的巨大立體地形圖,擺在寬大的大殿中央。

    左特拉元帥正拿著一根數公尺長的教鞭,在地形圖上指點著。

    「根據情報顯示,自由聯盟在這裡布下了他們的王牌十三軍團,在這裡佈置了第九、第十、第十一軍團,還有十二軍團被佈置在這個地方。

    「從這樣的佈置來看,恐怕他們準備以十三軍團為主力,突破我軍防線,後方三個軍團擴張穩固戰果,最後的十二軍團則被當成救火預備隊。

    「而我帝**則在正面佈置了五個軍團,以鋸齒形排列,任何一個軍團遭到攻擊,都能得到臨近軍團的支援。」

    「自由聯盟這次的佈置怎麼這麼中規中矩?難道他們確定十三軍團能夠突破我們軍團的防線?還有,我們現在作為防守方,把所有軍團都放在一線,沒有留下後備隊,會不會不妥?」

    提出這個疑問的,是一個身穿華麗袍服、身形瘦弱的老人。

    他的皮膚雖然失去了光澤,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卻根本不像七十多歲的老人能擁有的。

    這老人,就是奧特曼帝國管理帝國政務和御前會議的帝國丞相——尼科爾-奧倫特斯公爵。

    「請放心,丞相大人,我軍佈置在銀部的五個軍團的番號,分別為第三、第六、第九、第十二、第十五軍團。」

    左特拉這話—出,帝國丞相和幾個有資格參與御前會議的重臣,都含笑點點頭,不再出聲詢問。

    「對方為什麼在這次戰鬥投入的軍團這麼少?這麼多次的戰鬥下來,從來就沒有少於七個軍團……是不是自由聯盟有什麼陰謀?」

    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這是一個身穿皇族服飾、模樣英俊成熟、年約二三十歲、站在眾人上的青年人說的。

    聽到這話,左特拉元帥向身旁的一人使個眼色,這是一個模樣普通、放在人堆裡根本沒有人注意的中年人,也就是帝國情報總長——突賴爾-庫左伯爵,他向那年輕人鞠躬。

    「維因太子殿下,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由於維爾特自由聯盟的經濟大幅度上升,銀都的利潤並不明顯,所以自由聯盟的上層,並不打算消耗大量的生命和金錢來爭奪銀都,如果不是顧及下層貴族和民眾的意見,恐怕這次的銀都戰爭根本不會爆……

    「所以只要把自由聯盟的這五個軍團打敗了,帝國將史無前例的連續兩次獲得銀都戰爭的勝利。」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這名叫維岡-賴爾哈特的太子殿下有點吃驚,不過說出這話後,他很快閉嘴,因為他現在場的眾人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情,這件事似乎只有自己不知道。

    他心中不由一陣惱火。

    自己怎麼說,都是有資格參加御前會議的一員,這麼重要的情報,居然沒有通報自己?

    但想到自己勢單力薄,他只能暗自咬牙忍下。

    場的人都注意到太子的神情,但誰都當沒一回事,繼續討論。

    這個世界,足講究實力的。

    維因貴為太子,但只是因為他皇長子的身份而已。

    他的母親是個宮女,維因這個皇長子,只是皇帝陛下在春心萌動的年少時,不小心留下的產物,可以說除了太子這個身份外,維因根本沒有任何靠山。

    而奧特曼帝國雖然習慣立皇長子為太子,但太子卻不一定是帝國未來的皇帝,像現在的皇帝陛下,當年就是排行第五的一個皇子而已。

    而當今皇帝陛下雖然時常因病缺朝,但卻是帝國有史以來,皇子最多的一個皇帝。

    現年五十來歲的皇帝陛下,已經擁有子女五十六名,同年的有好幾組,已經成年的皇子十三個,幾乎都是顯赫貴族出身。

    這樣的情況下,維因這個母家只是個平民的太子,能有什麼出息?帝國的依仗就是貴族啊。

    太子強忍著眾人的無視,打斷眾人的討論。

    「丞相大人,銀都採礦權的期限,應該到期了吧?」

    雖然不在意這個太子,但表面上的禮貌還是該有的,所以丞相鞠躬回答。「是的,殿下,我國的銀都採礦權,都是戰爭爆時自動到期,而戰勝後再次頒的。」

    丞相笑咪咪的看著太子,不但他知道太子這樣問的緣故,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知道太子為什麼這樣問。

    太子咬了咬牙,欲言又止,看到太子這個樣子,丞相心中一歎。

    真是沒用啊,居然不敢開口爭取利益,難怪讓人看不起呢……想是這樣想,但丞相還是禮貌的開口。

    「如果太子殿下也想獲得銀都採礦權的話,那麼等我軍勝利後,太子來找臣下吧。」

    「啊!謝謝舅公!」

    太子歡喜的向丞相行禮,興奮得連私底下的稱呼都喊出來了。

    能不高興嗎?除了幾座皇帝賞賜的莊園,維因根本沒有其他財源。

    次帝國獲得銀都控制權的時候,他還年幼,根本不懂這些,也沒有人幫他,哪像那些有靠山的皇子,早早就有人幫他們搞來採礦權了。

    最離譜的是,當年幾個還在娘胎中、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傢伙,還沒出世就擁有了採礦權。

    像十五妹,她一個公主的身家,就比後面幾個皇子合起來的財富還鄉,更不要說自己這個皇室中最窮的太子了。

    除了左特拉元帥外,其他人聽到丞相的承諾,臉色都是一變。

    這些帝國重臣中,除了丞相這個當今皇帝親生母親的親弟弟,以及擁有皇室血脈的元帥大人外,哪個不是某皇子的娘家人?

    如果太子獲得採礦權,財富肯定大增,那勢力也肯定大增。

    而且丞相大人難道不再保持中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麻煩了。

    太子一眼火熱,盯著丞相。如果獲得這個舅公的支持,那自己這個太子之位可就穩了!

    此時,一聲咳嗽驚醒了他的遐想,元帥冷漠的掃了眾人一眼。

    「繼續商討事宜。」

    被那眼神一掃,心懷各種心思的人立刻振作起來,聆聽元帥的佈置。

    太子雖然表面上聚精會神的聆聽著,但腦中已經胡思亂想起來。

    如果得到丞相支持的話,有六七成的機會;如果得到元帥支持的話,那絕對是十成!

    可惜這個元帥對任何皇子都不假以言詞,冷漠得很,不知道父皇為何如此信任他?全**隊幾乎都掌握在他手中,如果他心懷不軌的話,豈不是無人可以制他?要知道他也擁有皇族血脈啊!

    想到這,太子心頭一震,小心的偷看了元帥一眼,看到元帥那意氣風的樣子,他把這個擔憂壓在心中。

    維因不敢向任何人提出這個擔憂,畢竟元帥是忠誠的象徵,一旦讓人知道自己的擔憂,不但會得罪軍隊,更會成為各皇子打壓自己的把柄。

    進入草原的康斯一行人急奔三天後,總算停下來休整一下,並且也有心情開始欣賞起大草原的風光了。

    這一路來,不知是大草原地廣人稀,還是運氣好,根本沒有遇到過一名牧民。野狼之類的危險生物看到這麼一大票人,更是早早逃開了。

    當然,康斯他們也不會掉以輕心,斥候四面八方的派了出去,白天最遠的偵查範圍限定在十公里,晚上則限定在兩公里內,這也沒辦法,跑太遠怕回不來,而太近了又沒有用。

    這片平坦的草原上,隨便眺望一下都能現一公里外的情況,要知道,近百輛馬車數千匹戰馬的隊伍,可是非常顯眼的。

    康斯進入草原後,可是心曠神怡,那是一種莫名的感覺,讓人的心胸變得更寬廣,雖然星空也能給他同樣的感覺,但星空太遙遠,而草原是那麼的近,完全是一種奇妙的感受。

    不過這種感覺,康斯並沒有享受多久,已經完全整理清楚勝利品的歐克找上門來,向康斯報告。

    「長官,上次戰鬥共繳獲戰馬兩千六百二十二匹,其中死馬廢馬五百八十一匹,傷馬三百四十五匹,剩下都是完好的戰馬,死馬和廢馬已經被後勤兵整理成燻肉了。

    「騎兵中隊的人原本想每人裝備三匹戰馬,但考慮到僕從兵都是優秀的騎兵,而且其他步兵中隊也都可以成為騎兵,所以屬下只答應他們每人雙騎,這樣我們就只剩下十來匹空馬了。」

    歐克身穿一身遊牧民的服裝,康斯等人都是如此,在大草原穿著帝**服等於找死,他們現在可是偽裝成商人呢。

    康斯點點頭,那些騎兵中隊的人,甚至還為裝備雙騎的事鬧到自己這裡來。

    也不怪他們,堂堂帝國正規騎兵,卻只有一匹坐騎,而那些遊牧騎兵最少都是雙騎,多的三騎四騎都有,一比就覺得帝國騎兵可憐到死。

    本來想搞個三四騎出來過癮,但卻沒想到根本不夠分,僕從兵雙騎也就算了,起碼他們都還是優秀騎兵,但其他步兵幹嘛也要擁有一騎來代步?他們可是步兵啊!

    當然,騎兵中隊造反是不敢的,只是牢騷而已,畢竟康斯掌控著五個親衛,二十五名的後動兵、八百餘名的僕從兵和四個半殘廢中隊,騎兵中隊這一百二十五人,根本沒有資格和康斯抗衡。

    「繳獲馬刀一千四百五十六把,弓一千兩百一十一把,箭三百來壺,已經挑出還能使用的裝備給僕從兵,其他的都交給後勤兵修理了。」歐克說道。

    「糧食物資夠用嗎?」康斯問道。

    「我們帶來的糧食,足夠我們這些人吃上兩三年,非常充足,只是現在多了都是弓騎的僕從兵,箭矢就不夠用了,平均起來每人最多四壺八十支箭。

    「草原上幾乎無法獲得金屬武器,一旦把箭用完就只能近戰,到時遇到牧旗兵就非常危險了。」歐克一臉擔憂。

    草原上失去了遠端武器,簡直就是送死,牧旗兵不用靠近,就能把自己這些人殺光。

    康斯想了一下。

    「可以把繳獲的馬刀融化後,鍛煉成箭矢嗎?」

    歐刻苦笑搖頭,「大隊的後勤兵只會打磨,組裝、修整這些簡單的工作,不會做鐵匠的工作,就算他們會,我們大隊也沒有鐵匠的工具啊。」

    康斯無語,而相文則想當然的說道:「這草原上牧旗的聚居地應該有鐵匠吧?我們找個人少的聚居地,把鐵匠擄來不就行了?」

    歐克再搖搖頭:「別忘了,現在飛牧旗盟帶了百萬大軍去攻打帝國,軍械消耗是非常恐怖的,整個大草原的鐵匠恐怕都隨軍了。」

    「工具應該不可能全部帶走吧?怎麼都會留下一兩件,搶那些工具不就行了?」

    「飛牧旗盟物資貧乏,鐵匠是非常寶貴的,鐵匠的吃飯工具會被扔在聚集地嗎?當然隨身攜帶了。」

    歐克無奈的回答,相文對此只能張開嘴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知道自己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康斯把這問題放到一邊暫時不去考慮,接著他看到四周那些異常拘束安靜的僕從兵,不由搖搖頭,起身走向他們。

    跟在康斯身後的相文皺眉說道:「這些僕從兵實在太過奴化了,休息的時候只會傻傻的待在隊伍中,不像我們那些帝國士兵那樣四處亂竄。

    「雖然聽話,但怎麼看就怎麼讓人覺得不自在,簡直就像是一群死人,讓他們這樣有氣無力的去作戰,恐怕一瞬間就會被人砍死的。」

    「呵呵,這不好嗎?現在他們可是八百多人,比我們整個大隊還多,而且都裝備了武器和馬匹,要是他們跟我們帝**人一樣的話,現在我們已經完蛋了。」歐克笑道。

    「哼,反正看他們不順眼!」相文挑挑眉頭。

    歐克又搖搖頭:「沒辦法,他們一出生就被告知是某某人的財產,完全沒有了自我,我打探了一下,他們這些低等旗民不但沒有財產權,更沒有自由婚配的權利,除了被旗主賞識指了婚配成家的人外,其他人只有旗主為了增加人口,才能接觸到女性。」

    「那不是跟牲畜一樣?好可憐哦。」

    相文立刻憐惜,他快轉變的性格,如果是個美女可能會很可愛,但一個……就讓人覺得很怪異了。

    歐克冷笑:「可憐?哼,你別看他們現在像死人一樣,對外攻掠的時候,那可是**擄掠、燒殺搶奪,無所不為、無所不做,一旦瘋狂起來,連他們的旗主都控制不住了他們!

    「所以牧旗之間的戰鬥,失敗者大多是全旗皆滅的!唉,我們帝國邊境的民眾痛苦了。」

    「怎麼會這麼極端?」相文一臉的吃驚。

    「大概是平時被壓抑得死死的,所以一旦爆出來才這麼瘋狂,我都不知道長官把他們收為僕從兵正不正確,都是那個該死的小隊長亂提議,不然就不用這麼擔心了。」歐克無奈道。

    「長官應該能夠把他們牢牢控制住的,長官是很厲害的哦。」相文一臉自信。

    歐克聞言,總算點了點頭。

    安靜得有點過分的僕從兵,現康斯出現在自己面前,馬上全部跪在地上,用半生不熟的通用語說道:「參見主人。」

    康斯讓他們起來,這些僕從兵遲疑一下才起身站好。

    看著那些僕從兵無神的雙眼,康斯總覺得很不舒服,皺眉說道:「伍長以上軍官出列。」

    僕從兵全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一個人走出來。

    歐克看到康斯皺眉,忙靠前來小聲提醒:「長官,他們的軍官都被我們殺了。」

    康斯有點不好意思地對著歐克笑了笑,然後對眼前愣的僕從兵說道:「你們每五人推舉一個伍長出來。」

    康斯這話說出,僕從兵還是傻愣愣的待在原地,並沒有任何反應,這下子康斯可不是皺眉這麼簡單了。

    老練的歐克立刻上前來小聲說道:「長官,他們是牧旗底層旗民出身,而且飛牧旗盟國沒有文字,根本不知道我們帝國的軍制,您最好使用十夫長、百夫長這樣的稱呼。而且您要任命軍官的話,最好讓他們比武分出勝利者。

    「您讓他們推舉的話,他們會無所適從的,因為他們這些低等旗民,根本沒有什麼交往。」

    沒有文字?一個國家居然沒有文字?

    康斯扭頭對威傑說道:「叫幾個人過來,讓他們十人一組,排成隊伍。」

    對這些根本沒有自我意識的僕從兵,根本不能搞什麼推舉制度,因為他們很可能連認識的人都沒有幾個。

    威傑一聽,立刻招呼幾個要好的兄弟,耀武揚威的吆喝起來,有過一次經驗的他,很快就讓僕從兵十人一隊的排好八十三個佇列,最後一隊是十四人,總共是八百四十四人。

    看到康斯要整訓僕從兵,四周玩耍的帝國兵,全都興趣十足的圍了上來。

    康斯說道:「聽好,現在每組兩個兩個進行打鬥,最後各組的勝利者將被任命為十夫長。威傑,挑些士兵來擔任裁判,每組一名。」

    這話一出,僕從兵神色一震,而圍在外面的帝國兵,已經迫不及待的向威傑招手呼喊,讓他選自己當裁判,一些賭性堅強的士兵,已經開始掏錢了。

    挑出八十三名士兵當裁判的威傑,用總裁判的身份訓斥著:「好了,大家讓讓,把場地拉大點,劃出個圈來,出圈者算輸,裁判可以開始了,記得不准使用兵器,不要把人打殘打死了!」

    而康斯則在相文的勸說下,已經坐在矮凳上,開始觀看比鬥。

    相文小聲地向歐克問道:「大叔,難道長官準備讓僕從兵自己指揮自己?」

    歐克摸摸鬍子笑道:「不然怎麼辦?長官能從正規軍抽出人來指揮他們嗎?而且,這也不錯啊,起碼這些僕從兵不再像剛才那副副死人樣。」

    場上那些僕從兵雖然面無表情,但那炙熱的雙眼,還有那拚命的動作,已經把他們的心情暴露無遺。

    相文衷心的佩服自己長官,居然能夠想到這個辦法,把這些死人變成活人。

    不用多久,八十三個鼻青臉腫的勝利者,就跪在康斯面前。

    康斯起身點點頭說道:「很好,你們就是你們那一隊的十夫長了。」

    聽到這話,這八十三個僕從兵猛地抬起頭,傻愣愣的看著康斯,接著猛地磕頭喊道:「謝謝主人提拔!吾以蒼狼神的名義誓,永世效忠主人!」

    完誓,抬起頭,他們臉上已經煥出紅光和難看的喜中帶泣的笑容。

    康斯對這個誓言並沒有在意,只有細心的相文把這轉變記在心中。

    看到這一幕的傑拉特一臉妒嫉,熟悉牧旗習俗的他,知道這些僕從兵用蒼狼神誓,並且用上「永世」這一詞,就表示完全忠誠於康斯了。

    現在的他們根本不可能被別人俘虜,因為一旦陷入絕境,他們只會死戰到底,就跟不久前的那些牧旗兵軍官一樣。

    當然,這些事傑拉特是不會告訴康斯的,他一直為上次大嘴巴說出牧旗兵習性的事而後悔呢。

    看了一眼那些失敗的僕從兵,現他們不再擺著一副死人臉,反而湧現出懊惱羨慕的神色,康斯不由笑了笑。

    「你們再次比鬥,選出八名百夫長。」

    那些十夫長渾身一震:「是!」

    這一聲響亮得不像是他們這些人能夠出的,而且他們的眼中也冒出了濃濃的戰意。

    比鬥開始,賭注開始集中的帝國兵狂熱的加油聲響徹天際,而被熱烈氣氛籠罩的僕從兵,也開始嘗試著為自己的十夫長加油。

    第二天啟程的時候,僕從兵氣色煥然一新,眼神不再死寂,隊友之間偶爾也能交談幾句,特別是那些十夫長和百夫長,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自動地喝斥手下,警戒四周。

    看到這些的傑拉特,不由向自己的手下感歎。

    「這是我所知道,能讓俘虜的牧旗兵自覺效力的時間最短的一次,康斯少尉長官真是有一套啊。」

    他的手下有點不以為然:「這是很簡單的事啊,從他們當中挑選軍官就成了。」

    「嘿,很簡單?你聽過誰會讓俘虜的牧旗兵自己指揮自己的?如果換作是你,就算你明知道他們效忠了就不會隨意背叛,但你敢從這些牧旗兵中挑選全部軍官嗎?」

    無言以對。

    所以手下只能是手下。

    攻破泗石縣城,享受屠殺樂趣後,霸佔了原來第五聯隊長房屋和侍女的木字牧旗主,總算想起了木爾鐵這個兒子。

    「木爾鐵這混帳東西怎麼還不來?」他不由皺眉。

    木爾鐵的弟弟故意說道:「父親,也許哥哥在天亮的時候才剿滅那支大隊,覺得沒有臉來,回大草原了也不一定呢。」

    他雖然希望哥哥出了意外,但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畢竟木爾鐵可是帶了兩千人人打六百人,哪可能行意外啊。

    木字旗主顯然認同這個說法,不由大罵。「愚蠢的東西!跑回草原去丟臉啊?木爾特,立刻去把你哥哥追回來!現在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跑回草原去幹什麼!」

    木爾鐵的弟弟,木爾特一臉不情願的站起來,木字旗主身邊的一個萬夫長連忙勸慰。

    「旗主,少主不會這麼愚蠢的,畢竟少主所在的鎮子,離我們這就是快馬加鞭都要半天,不可能這麼快到。」

    聽到這話,木字旗主立刻認可的點點頭。

    木爾特雖然不喜歡萬夫長話裡的「少主」這一詞,但為了不用去找人,也幫腔了幾句。

    這裡有大把的美酒美食美女,正是享受的時候,誰要去找那個笨蛋哥哥啊?

    就在這時,一個百夫長進來報告。

    「旗主,剛剛押送補給抵達的軍隊說,在路上攔到了幾個我們牧旗的騎兵,還沒詢問情況,這些騎兵就自殺了,他們向我們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木字旗主皺眉:「我們牧旗的騎兵自殺?這是主官戰死,臨陣逃脫的旗奴才會的習慣,我們牧旗的戰士都在這裡……」

    聽到這邊,在場的人全都跳了起來,木字旗主更是氣敗的大吼。

    「吹號集結!」

    眾人慌慌張張跑出去召集人馬的時候,只有走在最後的木爾特陰笑著。

    嘿嘿,帶兩千人去打六百人的帝**,居然被滅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可真是蒼狼神保佑了……

    沒等人馬全部召集完畢,木字旗主帶著集結的近萬騎兵,氣勢洶洶的衝出縣城撲向庫龍鎮。

    就是木字旗主再怎麼狂奔硬趕,也是在第二天早上才進入庫龍鎮地界。

    看到盤旋在庫龍鎮上空的大量禿鷹,頓覺大事不妙,所有人都咬牙猛抽坐騎,只有木爾特是咬牙強忍笑容。

    進入鎮子,所有人都傻了眼,數百具被禿鷹啄爛的、殘缺不全的屍體遍佈整個鎮子。

    木字旗主一聲怒喝:「殺!」

    勁箭一瞬間就把禿鷹殺了大半,躲過第一擊的禿鷹,也很快跟隨了它們的同伴而去。

    幾個機靈的千夫長,已經帶著上百個百夫長、十夫長開始認屍,很快,數十具五肢不全、衣服雖然破爛,但還是能一眼看出是高檔布料的屍體,被抬了過來。

    場的大小頭目臉色非常難看,敵人不但把武器拿光,還把屍體的頭顱都給割走,雖然知道這是帝**的習慣,但是在悲憤之餘,還是忍不住冒起一絲寒意。

    幸好帝**並沒有怎麼洗劫屍體,還能夠從屍體身上的隨身對像來辨認身份,不然就麻煩了。

    經過一番仔細辨認後,眾人確定這些屍體,就是兩個千人隊的所有軍官了。

    木字旗主老淚縱流的望著眼前的一具無頭屍體,在旁探頭的木爾特,仔細辨認這就是自己哥哥的屍體後,立刻哀號一聲:「大哥!你死得好慘啊!居然連級都給敵人帶定了啊!我可憐的大哥啊!」

    木爾特撲到屍體上痛哭,聽到他的話,木字旗主再也忍不住,跟著哽咽起來,其他人立刻低頭垂淚,那個替木爾鐵說好話的萬夫長,更是跪下痛喊少主。

    誰也不知道,趴在屍體上痛哭的木爾特,正在心中大罵。

    該死,怎麼這麼快就臭了?不就才兩三天嗎?真他媽的噁心死了!

    木字旗主不愧是掌控十數萬人生死的人物,很快從喪子悲痛中清醒過來,他兩眼通紅的吼道:「搜!給我搜!給我找出敵人所有蛛絲馬跡!」

    騎兵四散而去,從空中看去就跟炸窩的螞蟻一樣,康斯那近百輛馬車的痕跡非常明顯,不一會兒騎兵們就向木字旗主報告。

    望著深入大草原的車輪痕跡,木字旗主舉起手要說什麼的時候,木爾特忙勸道:「父親,您不能親自去追殺仇人啊!可汗命令您守住泗石縣!」

    他可是心急了,不停的在心中叫罵。

    這老傢伙不是那麼白癡吧?為了追殺大哥的仇人而得罪可汗,難道不知道得罪可汗,我們木字旗隨時會被滅亡嗎?那,這麼多年來我爭什麼啊?到時別說繼承旗豐之位,恐怕連奴僕都沒法當!

    看到木字旗主痛苦掙扎的神情,那個跪哭木爾鐵的萬夫長立刻跪下。

    「旗主,讓屬下去吧,屬下定將少主的級帶回來,並將殺害少主的凶人斬盡殺絕!」

    木字旗主想了一下,沉重的點點頭。

    「好,拉佐克,你帶一萬騎去追殺他們!拿上我的權杖,向附近的牧旗借糧,請求他們派出人手幫忙。

    「記住,一定要把木爾鐵的級帶回來,一定不要讓那些該死的帝**輕易死去!」

    到後面這句,木字旗主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是,屬下絕對會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拉佐克狠狠地點點頭,接過一塊黑色的權杖,然後翻身上馬,呼嘯一聲,帶著一萬騎兵順著車痕衝進了草原。

    等到上萬騎兵身影消失,木字旗主才翻身上馬,對留在身旁的近千騎兵喊道:「回去!把一路來看到的所有帝國男人全部殺死!」

    「殺光所有帝國男人!」騎兵們高舉馬刀,全力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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