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文 / 屢敗屢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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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千千號稱「面首萬千」,身邊從來不會缺少男人。不過這位小姐對於男人的口味一向比較挑剔,就算是小白臉也必須是比一般人出眾的小白臉,而且必須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不能事後糾纏。好在s市裡的有這麼一間「鵲橋俱樂部」,不然就算是她謝千千,要隨時隨地找到合適的男人也不容易。她找男人容易,別人找她當然也就容易了。
「鵲橋俱樂部?」劉方平下了汽車,看著這個名稱,心裡好笑,說:「誰起的名字,怎麼這麼俗啊?我記得以前有一些小的婚姻介紹所起得就是這個名字。」
李成梁道:「我倒覺得這個名字起得最合適不過了。我問你,鵲橋一邊是織女,一邊是什麼?」
「牛郎啊,還能是什麼?」劉方平話出口也知道這個名字的含義了。「不會吧,你是說這裡是牛郎俱樂部?中國也會有這種地方嗎?我還以為只有日本才會有。」
「你只看日本漫畫,當然會覺得只有日本才有了。這種地方在中國雖然只是剛剛起步,可也不止一家兩家,不過數量也還不多。畢竟中國有錢還可以亂花錢的女人不是很多,客源少的問題不解決,這個行業很難擴大的。這一家就走精品路線,專門給上流社會有錢女人提供服務。」
劉方平聽李成梁講得頭頭是道,心裡好笑,說:「聽起來你對這個行業好像很熟悉,連發展前景都有預測,不會打算往這方面發展吧?要是的話,你說一聲,我一定讓班裡的女生都來捧場!」
李成梁才不會因為別人嘲笑他幾句就動氣發火,更何況他和劉方平又是斗慣了的,更加不會放在心上,只是說:「你以為幹這行很容易嗎?你也不想一想,來這裡的女人都是上流社會的女人,如果不是這家信譽好,有保證,怎麼會有人敢來這裡消費,難道不怕被人勒索嗎?別人不說,據我所知,謝千千本身就有這裡的股份,王海蓉好像也有些資金在這裡。」
「是嗎?謝千千有股份很正常,王海蓉好像不是這樣的人。我不是說她一定不會來這裡,不過她不像是對這種生意有興趣的人。」劉方平對於王海蓉雖然有些抗拒,但還是比較相信她的人品的。她也許很有勢力,但王家到底走得還是白道,像這種偏門不應該會參與才對。
李成梁道:「狡兔三窟,方免一死。這是為了自身的安全,和興趣品格沒有多大關係,你不必感到吃驚,也不必太過介意。」
「我介意什麼,王海蓉有錢投到這裡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要說介意,我介意地倒是那些人看我們的眼神,怎麼這麼奇怪啊?」自從走這個俱樂部開始,劉方平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有十幾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我不是這麼招人恨吧?
李成梁顯得很大方,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故作大方。他整了整衣領,有意表現出他玉樹臨風的樣子,道:「這裡是女人消費的地方,男人當然很少有人來了。我想她們一定也以為我們是鵲橋那一邊的人了。也對,像我這麼英俊的男人,不來吃這碗飯真是可惜了。」他長得的確比劉方平英俊,凡是認識他們的人無論男女都承認這一點,就連劉方平自己雖然不太情願,也不能否認。
在認識王海蓉之前,論女人緣自己一向是比這個傢伙好的,可這些日子也不知出了什麼問題,不管什麼樣的女人總是對這個傢伙情有獨鍾,難道我的魅力真的已經消失了不成?本來李成梁對自己的本錢已經產生懷疑了,現在站在這裡,也有些恢復信心了。
劉方平就沒有李成梁那麼多的想法,他現在只是覺得應該快點找到謝千千,快點把要問的事情問完,然後快點離開這裡。被這麼多人盯著看,這讓劉方平很不習慣也很不舒服。
李成梁到底是經理,平時只不過不想和劉方平計較那麼多,現在這麼多人看著,他當然不能親自找人問話了。問話的任務責無旁貸的落在了劉方平的身上。劉方平也很識大體(自以為),沒有在這種場合落李成梁的面子,走到一個男職員面前問;「對不起,請問一下,謝千千小姐是不是在這裡?我們有事的她。」
這對劉方平這個一向大而化之的人來說,已經是很謹慎的舉動了。他知道這裡是牛郎俱樂部,隨便一個女人都可能是來這時消費的客人,所以他故意選了一個男職員問話,想來這總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可惜,他還是不夠謹慎,沒有發現離那個男人不遠處就坐著一個女人。自從劉方平走進來之後,那個女人就一直在看她,一邊看還一邊猛喝啤酒,好像要用啤酒來壓制心中的慾火似的。
見劉方平離自己這麼近,這個女人終於忍不住了,一手把正要說話的男職員推到一邊,說:「你找謝千千幹什麼?她出得起的價錢,我也一樣出得起,過來陪我喝幾杯吧?」她膽子也真大,伸手就去拉劉方平。
對這個女人的行為,劉方平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不久以前和李成梁去酒吧找向華男的時候也有類似的經歷。越是在這種詭異的場合,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好像也越是詭異。劉方平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招惹了什麼髒東西了,不然的話,怎麼會這麼怪?
劉方平向那個女人微微一笑,道:「對不起,這位小姐,你一定是誤會了。那邊那位是李氏集團的三公子,我是他的助理,我們真是找謝千千小姐有事。」我可不是牛郎也沒有當牛郎的打算,你找我算是找錯人了!劉方平要很用力才可以忍住不說出這句話。
如果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笑那一下,也許這些話還能起點作用。那個女人本來就點飲酒過度,神智並不是太清醒,不然的話也不會把劉方平當成牛郎。劉方平那一身打扮雖然並不是如何高級卻很本分,普通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隨處可見的小職員,而不是從事特殊職業者。這個俱樂部裡關注劉方平的女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搭訕就是這個原因。跟牛郎調**無所謂,要是貿然和一個普通人說些不應該說的話,面子上總是不好看。
那個女人則不同,過度的酒精已經模糊了她的眼睛,在她眼裡出現的只是一個自己很喜歡的男人,至於這個男人穿什麼衣服,甚至長什麼樣子,她都不太清楚,也並不關心。她唯一的念頭就是把這個男人據為已有,特別是他向自己微笑的現在。
「那好啊,那就讓那個人自己去找謝千千好了,你來陪姐姐我喝幾杯,不會有什麼事的,就喝幾杯酒。」那個女人伸出去的手本來已經被劉方平輕輕撥開了,現在又纏了上來。
劉方平頭皮發麻,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回頭向李成梁求救道:「成梁,過來幫幫我!」
李成梁一臉沮喪的表情,沒想到在這裡劉方平會這麼受歡迎,我這麼英俊都沒有人來拾訕,他長得那副樣子,臉上還帶著一副厚厚的鏡片,竟有人瞎了眼去纏他?這個世界沒有公理了!對於劉方平的求救,他置若罔聞,不但沒有上前,反而後退了幾步,雙手在胸前交叉,一副看好戲的架式。
劉方平暗罵李成梁不是東西,卻已經無暇去找他算帳了。眼前這個女人的動作越來越過分,本來只是想拉自己的手,現在乾脆連整個身子都靠了過來。她明顯有些神智不清,劉方平不想用力把她推開,只能一邊與她糾纏,一邊說:「小姐,你喝多了,請你清醒一下!」可那個女人根本聽不進他的話,反而像八爪魚一樣越纏越緊。
「所以說你這個人做事一點都不乾脆!像這種情況就應該盡快把她推得遠遠的,不然的話只會變得越來越麻煩!算了,還是讓我來吧!」被騷動引來的謝千千實在看不下去,拉住那個女人的後衣領向後一甩,輕而易舉就把那個女人甩了出去,嘴裡吩咐道:「成小姐喝醉了,你們把她送回家去。她的花費記在我的帳上,她醒了以後如果有什麼不滿,讓她來找我!」
謝千千給人的一般印象都是性感誘人的尤物,只有跟她比較熟悉的人才有機會見識到她強勢的一面。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眼下這個場合,謝千千的做風更是頗有黑道大姐頭的架式。劉方平已經開始懷疑這個女人不會真和黑道有什麼聯繫了。
李成梁急步上前,向謝千千道:「唉呀,謝小姐,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不然剛才的局面,劉方平非讓人家吃了不可。你救了他一命,我代劉方平謝謝你了。」
劉方平對李成梁很不滿意,剛才讓你幫忙的時候你裝聽不見,現在竟然跑出來說風涼話!我要是手裡有刀,一刀就先砍死你!他也不說話,眼裡冒著寒光,斜著眼睛看著李成梁。
劉方平的眼光對李成梁一點作用都沒有。眼光又不能真的殺人,如果被人看幾眼都受不了,怎麼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啊?只有劉方平這種食草動物才會對別人的目光這麼敏感。什麼叫成功人士知道嗎?成功人士就是不管對方怎麼看自己,都全當沒感覺!
處理完那位成小姐的事,謝千千領著李劉二人進了一間包房。李成梁心裡有事,剛一坐下就說:「謝小姐,實不相瞞,我們今天來這裡是有事相求。」
謝千千擺了擺手,說:「先不忙,你們今天來幹什麼,我大概想像得到,不過我未必一定要幫你們。就算海蓉願意出錢,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並不代表我的態度。我倒是有事想問你,劉方平,你和海蓉的事情到底打算怎麼辦?聽說你想和她分手,因為你有了另一個女人了,是真的嗎?」
這話怎麼這麼難聽啊?劉方平皺眉道:「謝小姐,你的用詞很不恰當。不過你說得沒錯,我是想和海蓉分手。因為我覺得我們兩個人實在不合適。我認為這沒有什麼不對的,謝小姐不是從以前開始就覺得我們不合適嗎?」
「我是覺得你們不合適,我也不分對你們分手,甚至我還盼望你們快一點分手,但那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必須是海蓉甩了你!而不是你甩了海蓉!劉方平,我承認你這個人身上是很有一些能吸引女人的奇妙之處的,但那並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欺侮女人,特別是海蓉。剛才那個女人糾纏你的時候,你說她誤會了。你覺得你不是牛郎,可她真得誤會了嗎?
劉方平,你不要忘了,你是靠誰才來到s市的,又是靠誰才有了住的地方。特別是這些日子,你從海蓉那裡拿走了至少一千八百萬吧?你靠得是什麼?還不是因為海蓉喜歡你?你和外面那些男人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還算敬業,而你連最起碼的敬業都做不到!海蓉跟你在一起,總是提心吊膽,一會怕你喜歡上這個,一會兒又怕你看中那個,一會怕傷了你的自尊,一會兒又怕你沒有自己的事業。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容易嗎?你呢,你有沒有給過她一絲一毫的回報?
平時你對她態度冷淡也就算了,我只當你是故作清高的偽君子,沒想到你現在越來越過分,為了一個才不過見過幾面的女人就想棄海蓉於不顧!你有沒有想過海蓉的感受?她已經受過一次嚴重的傷害了,我絕不許任何人再傷害她!」
誰都沒想到謝千千會說出這番如同狂風暴雨的話,這番話宣洩得是如此酣暢淋漓,宛如長江三峽的激流奔騰恣肆,不給劉方平一點回擊的能力。把劉方平如同浪花一樣重重地摔在黝黑的岩石上,摔得他支離破碎。
劉方平完全是可以辯解的,他來s市就本非心甘情願,他從來沒有讓王海蓉給他做過任何事,這一千八百萬不是他作主提出來的。他和王海蓉之間完全是對方自作多情。這些話是劉方平經常對自己說的,那個時候他也很相信自己的話。可謝千千的話打醒了他。
我真的一點責任都沒有嗎?當王海蓉第一次向我表白的時候,我心中真的沒有暗暗竊喜嗎?當她派淑真來說服我來s市來時,我真的是從心底想拒絕她嗎?難道我從來沒有動過借王家的勢力幹一番事業的念頭嗎?看著李成梁和楊齊天一個個順風順水,我心中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妨嫉,從來沒有想著借王海蓉來壓過他們嗎?
別得不說,我在李氏工作的時候,王海蓉經常來接我吃飯,下班,我表面上顯得很不耐煩,暗地裡難道沒有因為顯得卓落不群而興奮嗎?看著那些資歷比我老,職位比我高,本事比我大的人因為王海蓉的關係而對我客客氣氣,甚至有點低聲下氣的時候,我真得還想擺脫王海蓉嗎?最關鍵的一點,我難道沒有有意無意間向王海蓉暗示,只要她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我會和她在一起嗎?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還可以說,全都怪別人,全都怪王海蓉嗎?
「我到底是什麼人啊?」劉方平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雙手抱頭彎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