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文 / 屢敗屢戰
劉方平進了李梁家,李梁顯得很大方,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坐到電腦前又開始干自己的事。他不說話,劉方平自己倒有些心虛,認為自己看見別人的**總是不太好,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靜等李梁發問。等了半天,李梁一點動靜也沒有,劉方平沉不住氣了,問:「我說李梁,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李梁心裡暗笑:「我以前看書裡寫的那些反面人物如何做賊心虛,心裡還不信,總想怎麼會有這種沒有一點心理素質的人。現在來看,書上的東西倒也不全是假的。」停下來手頭的工作,轉過身來對劉方平說:「我有什麼話要跟你說啊?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劉方平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過來,自己差點就被他唬住了,好笑道:「這就奇怪了。平常人遇上這種事情不是都應該解釋一下的嗎?」
「有必要解釋嗎?」
「沒有必要嗎?」
「你真的認為有必要嗎?」
劉方平哈哈大笑:「真有你的。這種事被人撞破了,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你不心虛,我倒心虛了。你說得對,不管有什麼事,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沒有必要向任何人解釋。」
李梁也笑了起來:「我們認識十幾年,我最喜歡你的就是這一點,從來不喜歡打聽別人的事情。事不關己,己不勞心。很好,非常好。」
劉方平說:「我好什麼,我一點都不好。我跟你認識十幾年了,沒想到你一點都不信任我,把自己的另一面隱藏的這麼深。當年班裡可是把我們兩個並稱為兩大正人君子的,沒想到你竟是個偽君子。聽你剛才的話,真是風流得很了,我原以為楊齊天是班裡的情聖,現在來看你才是真正的情聖啊。真可謂是『風流不在談鋒勝,袖手無言味最長』啊!」
李梁一臉的驚訝:「行了,方平,幾天不見,學問見長啊。連黃升的《鷓鴣天》都知道了。我剛才誇你的話都白誇了,剛說過你不喜歡打聽別人的事情,你就又開始想打聽我的事了。我們認識十幾年不假,認識十幾年就什麼事都要告訴你嗎?我可不像齊天那麼喜歡炫耀。再者說了,你到現在一個女朋友也沒有,我要是告訴你,不是平白讓你妒忌嗎?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可是因為這個再發生矛盾,那不就太傷感情了嗎?」
「什麼?我說李梁,你可太損了。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你怎麼能故意揭我的短?黎叔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劉方平氣得直跳。
李梁一點也不害怕,說:「你再生氣又能怎麼樣?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你自己說是不是實話?」
劉方平呆了半晌,才說出了一句極有名的台詞:「誠實怎麼能算一種美德呢?」李梁放聲大笑,劉方平也跟著笑了起來。他本來對李梁的私事就不感興趣,只是覺得不趁這個機會來好好整整這個完人實在是可惜,沒想到李梁實在厲害,不但沒有一點心虛的表現,而且理直氣壯地嘲笑起自己來了。看起來,這個人成功也是有其道理的。劉方平心中對李梁很是佩服。
李梁笑完了之後,對劉方平說:「方平,不跟你開玩笑,你今天來得正好,就算你不來,我也要打電話給你的。一會兒齊天也要來,有正經事要和你說。」
劉方平笑道:「哦?真是怪了,我來得還真巧。你們倆有正經事我相信,不過能有我什麼事?」
兩個人正說話間,楊齊天也來了,這一次他還真帶了吃的東西,還帶了一瓶好酒。李梁也找出了三隻好久不用的酒杯,先給劉方平倒了一杯,說:「方平,我知道你從來不喝酒,但今天這酒你一定要喝。實話告訴你吧,我就要走了。」
劉方平嚇了一跳,說:「不至於吧,看你的臉色好得很,不至於這麼快就要走了吧?」
「我呸!」李梁真有點惱了,自己跟他正經說話,這小子怎麼還是沒個正經樣子,「你以為我說我要走了,就是我要死了?你死我都不死!我是說我要到s市去了,以後可能很長時間都沒辦法跟你們聯繫了!」
「沒聯繫沒聯繫好了,反正還有齊天在呢,是吧齊天?」劉方平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楊齊天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把酒杯放下後說:「我也不行了,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可能也要有一段時間不能跟你們聯繫了。」
「唉呀,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聽到的都是好消息。還有什麼好消息,一塊說出來吧。」劉方平倒顯得越加高興了。
李梁罵道:「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點最起碼的感情?我們十幾年的老朋友馬上就要分開了,這一分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你不但沒有一點悲傷的樣子,反倒顯得很開心,你到底是不是人?」
「你怎麼這麼說啊,聽到這兩個消息本來就是應該高興才對。」劉方平滿臉的委屈,「你想啊,你要到s市,那必然是有一番雄心壯志,你到了那裡一定能大展宏圖,難道不應該高興?再說齊天吧,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結婚這是人生一大喜事,難道還不應該高興?唉呀,我真是越說越高興,忍不住就要高歌一曲以助酒興了。」劉方平說著站了起來,張嘴就要開唱。
楊齊天一把把他按了下去:「你先給我停下來吧!高興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們還沒唱,你唱什麼?還以助酒興,你先把你面前的酒喝下去,再說吧!我們兩人都喝了,你的那杯酒還沒動呢!」
劉方平苦著臉,端起面前那只酒杯,勉強碰了碰嘴唇,又把酒杯放了下去。李梁笑話他:「方平,這是讓你喝酒,又不是讓你喝毒藥,用得著這樣嗎?」
劉方平說:「不如這樣吧,你們聽我一段戲,我就喝杯酒,這樣可以了吧?」
「不行!」楊齊天一口回絕,「你那京劇就是噪音,我們不聽。」
「你們既然能把京劇當成噪音,為什麼我就不能把酒當成毒藥?」劉方平要的就是這句話,馬上就開始反擊。
李梁也不多說,拿來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之後自己又倒上一杯,還是一口喝完,然後又倒了一杯,還是一口喝乾。他一連喝了三杯,把酒瓶往劉方平面前一推,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劉方平。
楊齊天一拍巴掌:「好,痛快,方平,李梁都這麼做了,就看你的了。」他也是連乾三杯。
劉方平看了看李梁又看了看了楊齊天,歎了口氣,苦著臉總算把面前的酒喝了。李梁知道他不能喝酒,也不逼他逼得太緊,見他喝了一杯也就不再勉強,轉臉問楊齊天道:「齊天,你今天打電話光說是結婚,對方是哪一位啊?配得上我們的情聖嗎?」
這一次輪到楊齊天臉色發苦了。他歎了口氣,說:「上得山多終遇虎,也怪我以前太得意了些,名聲在外,這次惹的人算是甩不掉了。她是跟我們公安局一個院子的國安局孫副局長的女兒。」
劉方平剛才喝了一口酒,舌頭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只顧著往嘴裡夾菜,想快點恢復過來。楊齊天說的話,他雖然聽見了,卻一點也沒往心裡去。反正那個孫副局長的女兒到底如何,是怎麼樣一個人,他也不知道,聽也白聽。不過他倒是覺得公安局的人配國安局的女兒倒也是挺不錯的。
李梁眉頭卻皺了起來,他知道的事情遠比劉方平多,對這個孫局長的女兒也早有所聞,遲疑著說:「齊天,算我多說幾句,可能說的不對,不對你不用管就行了。我聽說那個孫小姐…」
楊齊天擺了擺手:「李梁你不用說了,那個女人不但長得不好看,而且脾氣還挺大,凡事只能順著她。還有…你聽說的事情也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