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文 / 屢敗屢戰
申雲面對這樣一個膽小的人實在有些無可奈何。自己一時興起把他叫了來,也是自己的失誤,現在這種情況只能把他讓進家門了。不然的話,大晚上一直站在外面,就算是申雲這樣不在乎別人目光的人也會有些受不了的。另外,申雲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在一處隱蔽的地點正有一個人舉著某樣東西照向自己兩人。借這個機會讓王海蓉對劉方平產生疑心也不錯,總比什麼事情也不做的好。
申雲不想讓劉方平進自己家,劉方平又何嘗想進申雲的家啊。他長這麼大,除了宋淑真家之外還從來沒有進過女孩子的家,包括女生宿舍。他這個人一但進入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就會顯得特別的拘束,他現在就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進了申雲家之後,就在門邊站著,眼睛裡透著茫然。
申雲進了自己的家,就不在是那種有點可憐的小女人的樣子了。她把本來就顯得單薄的外衣脫下來,隨手往沙發上一甩,換好了拖鞋,仰面朝天倒在了沙發上,向劉方平招了招手說:「你傻站在那裡幹什麼?坐下來吧,想喝什麼,冰箱裡有。」
劉方平嘴正有點發乾,現在有他平時喜歡喝的飲料的話,他一定可以一口氣喝完一瓶,如果不是在申雲家的話。「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喝,只想快點離開。」這句話在劉方平的嘴邊打了個轉又嚥了回去,他很珍惜自己那條小命,不能冒被人打破頭的危險。
申雲看了一下劉方平,奇怪地說:「怎麼了?這有一個晚上,你不能一直站在那裡什麼也不干吧?」
「呃,既然你沒有什麼事,那我能不能…」劉方平小心翼翼地準備跟申雲商量一下離開的事。
「我讓你坐下來,你聽見沒有?」申雲的話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
劉方平歎了口氣,他沒有勇氣反抗申雲的壓迫(?),只好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坐得盡量離申雲遠一點已經是他能做最大限度了。我們應該說實話,劉方平只是一個凡人,他做不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也做不到視美色如無物。儘管他想與申雲保持距離,但他還是忍不住用眼色的餘光掃了一下申雲的雙腿。那也許是申雲最吸引人的地方了。
劉方平目光的移動沒有能逃過申雲細心的觀察,她在心裡連連冷笑,卻故意把雙腿擺放的更加迷人。她把雙腿曲起來,使得從劉方平那個角度正好可以把她雙腿的全部都看在眼裡。彎曲的雙腿正好把她那雙美腿纖細柔軟的一面完美的展現了出來。申雲家裡的燈光柔和而不強烈,用心去看的話還能發現一陣一陣的光暈,在這樣的燈光下觀看申雲的雙腿正符合月下看美人的原則。燈光把申雲雙腿的缺點(如果有的話)遮蓋了起來,而把她最能動人心神的一面呈現在劉方平的眼前。
劉方平在申雲故做不經意地用手指拂過雙腿的一瞬間,心跳至少加速了二十倍。他十分艱難地把自己的目光從申雲的雙腿移了開去,這是他有生以來受的最大的誘惑了,強行擺脫這種誘惑是很痛苦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情比這更痛苦,那就是意識到自己在被誘惑。
劉方平用力抓了幾下自己的頭髮,說:「申小姐,你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難道要讓他說:「你能不能不要再你的雙腿來誘惑我嗎?」
「能不能什麼?你這個人怎麼老是這個樣子,說起話來總是嘴裡半截,肚裡半截。有什麼話痛痛快快地說出來。」申雲說這話的時候,雙腿還故意向空中踢了幾下。
劉方平喘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心跳平靜下來,一字一頓地說:「申小姐,我不是,不是個太笨的人,雖然已經很笨了。不過這不是重點。我想說的是,我再笨也不至於看不出你正在做些什麼,我想我們兩個人之間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必要這麼做吧?」
「你說你看出我正在做些什麼,那你告訴我,我正在做些什麼?」申雲很好奇,像劉方平這樣一個人究竟能不能說出「引誘」這兩個字。
劉方平還真說不出來,雖然他臉已經脹得通紅,但他終究是說不出口。最終他放棄了做這樣徒勞的努力,開始改變話題,並且加快了說話的速度,希望借此可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申小姐今天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情呢?」
「申小姐,你今天一進門就開始叫我申小姐,當然,以前你都是叫我申總的,但這幾天你不是都管我叫申雲的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生疏了?」
劉方平剛想回答,申雲已經擺手阻止了他:「算了,你想怎麼稱呼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叫你來是想問一問那個女人這幾天有些動靜沒有。」
「沒有,至少我還沒有發現她有什麼動靜,一切都很平靜,也許她對你的恨意並沒有那麼深。」提到這個話題,劉方平就輕鬆多了,至少他能不停頓地說話了。
「哦,是這樣。」申雲點了點頭:「你所謂的沒有什麼動靜,一定不包括她派人監視我,是吧?我現在連門都走不出去,隨時隨地都有人跟蹤我,而你說她對我的恨意沒有那麼深,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的?」
劉方平吃了一驚:「我知道她可能在監視你,但不至於做得這麼過分吧?這幾天我一直跟她在一個辦公室,她除了大小姐的作派多一些,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的。」
申雲驚訝了起來:「我沒有聽錯吧?你到底是那頭的?劉方平,你不會想要一腳踩兩船吧?一方面跟我同一陣線,一方面又對那個女人抱有同情之心,你以為你是誰,你給我聽清楚,在我們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而且那個人只能是我!」
劉方平說:「你不用那麼激動,我只是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也不行,你對那個女人有了好感,對我們以後的行動就會有很大的影響。我告訴你,女人是不可信的,特別是王海蓉和我這樣的女人,她當然可以在你面前裝出溫柔的樣子來取得你的好感…」申雲愣了一下,好像發現自己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話,接著道:「取得你的好感,為什麼要取得你的好感?你有什麼值得重視的嗎?」
「你問我,我哪知道?」劉方平滿腹的委屈。
申雲若有所思,用一種醫生解剖屍體的眼光看著劉方平,看得劉方平渾身不自在。劉方平強笑道:「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怎麼跟電影裡瘋狂科學家看自己的實驗品似的?」
申雲湊到劉方平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劉先生,你的運氣來了,那個女人看上你了。」
劉方平打了個冷戰,不笑裝笑:「你說的跟真事似的,如果不是我跟你比較熟悉了,還跟讓你嚇住了,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哈哈,哈哈」說不好笑,還是乾笑了兩聲。
申雲說:「這樣吧,劉方平,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
「打什麼賭?」
「如果那個女人真對你有意思,那你就要利用這一點來幫我。如果不是的話…你可以摸我的腿,摸多久都隨你的便。」申雲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嘴唇幾乎就快要碰到劉方平的耳朵了。那充滿磁力的聲音和她那用手指輕撫大腿的動作都讓人血液發熱,喉嚨發乾。
劉方平倒是沒有血液發熱,喉嚨發乾,他一下就從沙發上跌到了地上。坐在地上之後來不及站起來,就一直向後退,好像申雲是什麼怪物似的。申雲翻了翻白眼,說:「不至於吧,我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話,你怎麼跟見了鬼似的?你到底受了什麼樣的教育?難道真的把女人當成老虎啊?哈哈…」申雲放肆地大笑起來。
劉方平滿臉通紅,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土,見申雲還在笑個不停,又羞又氣,又惱又恨,惱恨之中又夾雜著一點遺憾,說:「我,我走了,以後有什麼事打電話給你。」說完跟有人追他一樣奪門而出。
他出門的那一刻,申雲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劉方平,我沒跟你開玩笑,你可以自己觀察一下,看看我說的是不是事實。順便說一句,那個賭也不是玩笑。」劉方平停了一下,說:「你別再拿我開玩笑了。」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