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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淤青與徐弋失控 文 / 舊日日

    更新時間:2014-02-21

    站在養老院的大門口,徐蔚然忽然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找到許秋月就表示,當初她來找自己說的所謂癌症不過是在欺騙她。儘管知道了真相,徐蔚然還是做不到放任她不管。對於親情,她永遠是看的最重的。

    不管許秋月和徐婷對她做過什麼,她們都是她的親人。

    血緣,本身就是無法斬斷的存在。所以,徐蔚然才會站在這裡,所以她才會一次次的原諒許秋月和徐婷。

    在門口的警衛處填寫了個人資料之後徐蔚然才被允許進入,她按照手下查到的地址尋找著許秋月的病房。在護士站,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女人朝著徐蔚然走來。

    兩人進行了交涉,在護士的帶領下徐蔚然很快就找到了許秋月。

    「徐小姐,您要找的徐女士就在哪兒。不過,徐女士的神智似乎有些損傷,可能會認不得您。」

    「謝謝。」

    徐蔚然禮貌的道謝,然後走向許秋月。

    神智有損傷,可能會認不得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五年來,許秋月經歷了什麼,又怎麼會變成這幅摸樣?是跟陌世有關嗎?

    帶著數不清的疑惑和忐忑,徐蔚然總算是走到了許秋月面前。

    她看起來比五年前蒼老了許多,甚至長了白髮,身體也消瘦了許多。坐在輪椅上,呆呆的看著天空。就連徐蔚然走到她的身邊,似乎都不曾察覺。

    「媽。」

    徐蔚然顫聲叫著,蹲在許秋月面前仰頭看著她。

    許秋月低頭,神情呆滯的看著徐蔚然。看了很久很久,臉上的表情依舊一片茫然。她似乎並不記得徐蔚然,更不知道她是誰。

    「媽,是我,我是你的女兒,蔚然。」

    徐蔚然伸出手握住許秋月的,她的眼眶紅了一大片,眸中淚光閃爍。

    「蔚然?我的女兒?」

    許秋月有些疑惑的看著徐蔚然,喃喃自語的重複著。忽然,她的表情變得惡毒起來,用力的一把推開徐蔚然,惡狠狠地瞪著她。

    「我只有一個女兒,她叫徐婷。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我是蔚然,是您的女兒。」

    「撒謊,我的女兒只有徐婷。只有徐婷才是我的女兒,只有徐婷才是……」

    許秋月一臉憤恨的瞪著徐蔚然,嘴裡反覆念叨著的只有徐婷的名字。徐蔚然只是以為許秋月就像護士說的那樣,因為神智有損傷所以才會只記得徐婷不記得她。

    因此,徐蔚然根本就沒有多想。

    「媽,你不記得我沒關係。慢慢來,慢慢來的話您一定會想起我的。」

    徐蔚然安慰著許秋月,她剛要起身,許秋月忽然面目猙獰的伸出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們都死了他就會回來找我,他就會回到我身邊。你們都該死,該死!」

    「唔……媽……你在干……嘛?鬆開,快……鬆開。」

    徐蔚然神色痛苦的許秋月,她眼底深沉的恨意讓徐蔚然感覺到恐懼。她不知道許秋月這是怎麼了,她嘴裡念叨著的你們又指的是誰。缺氧的大腦讓她想不了太多,想要推開許秋月又害怕控制不住力道傷害到她。

    就在徐蔚然不知所措的時候,這邊的狀況終於被不遠處的護士發現。立刻有人驚叫著衝上前,幾個人合力這才掰開了許秋月的雙手。脖子上的壓力消失,徐蔚然難受的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

    「徐小姐,您沒事吧?」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只要你死了他就會回來……」

    就在護士詢問徐蔚然的時候,許秋月還在不斷的嘶吼著。她的情緒似乎格外激動,幾個護士合力才控制住她。很快就有醫生飛奔著趕來,拿出注射器給許秋月注射了藥物。

    漸漸地,許秋月開始變得安靜起來。而徐蔚然也已經緩過氣來,有些難過的看著許秋月睡著了的摸樣。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離開的五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許秋月要殺的人是誰,她嘴裡說的『他』是男是女?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徐小姐,我們會先送徐女士去休息。您今天也受到驚嚇了,先去會客室喝杯咖啡壓壓驚。」

    「護士小姐,我媽她是什麼時候被誰送進來的?」

    徐蔚然一把抓過護士的衣服,表情急切的看向她。現在她顧不得自己脖子上的掐痕,只想要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抱歉徐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徐女士就在了,而且從來沒有見有人來探望過她。除了定期匯入醫院賬戶的款項,沒有絲毫多餘的資料。」

    護士一臉為難的看著徐蔚然說著,看著她不像是說謊的摸樣,徐蔚然只好失落的鬆開手。

    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詢問了護士許秋月的主治醫生是誰,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他。她想要弄清楚,許秋月的病是怎麼回事,還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辦公室裡,徐蔚然坐在一個年約五十歲的女醫生對面。

    「醫生,我媽的病……」

    「徐女士因為之前精神受創,所以導致神智受損。有時候徐女士會清醒過來,但是大多數時間都沉浸在自我意識裡。像之前那樣發狂的情況,也時有發生。」

    「還有沒有根治的可能?」

    「這個目前還不好說,我們已經針對徐女士做了眾多實驗。不過從結果來看,似乎並沒有太大的作用。按照目前的方案來看,似乎只有尋找一些能夠刺激到徐女士記憶的東西,才能夠讓病情有所起色。」

    「刺激記憶的東西?」

    徐蔚然有些不解的看向女醫生,失神的重複著她說過的話。

    「就是比如對徐女士影響深遠的人或者事,只要利用這些不斷的刺激她的記憶,病情或許就能夠得到緩解。」

    「影響深遠的人或者事?」

    姐姐,會不會是姐姐?之前母親不是一直念叨著姐姐的名字嗎?或許讓姐姐來見過媽之後,她的情況就會有所好轉!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徐蔚然就不由的激動起來。

    又跟醫生詢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徐蔚然才離開養老院,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醫生說過的話。她恨不得立刻就帶著徐婷去見母親,可是想到徐婷說過的話又不由的猶豫起來。

    徐婷不想讓陌世知道自己去找過她,如果她現在去找她的話,或許會給徐婷帶來危險。

    就在徐蔚然左右為難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掃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徐蔚然立刻接通了電話。聽筒裡傳來的是陳曄的聲音,聽完他的話,徐蔚然的神情立刻變了。

    糟糕,她都忘記了今天下午要去把新修改的設計稿給大佬審閱。雖然昨晚熬了通宵,但是有些地方還沒有達到大佬的標準呢。就這麼拿去的話,這次的合作案恐怕……

    神色匆匆的趕回公司,徐蔚然甚至都來不及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跑進陌世的。

    昨晚加班熬夜之後弄好的資料都在陌世哪兒。

    「你把剩下的部分弄好了嗎?那邊已經在催著看設計稿了。」

    徐蔚然雙手撐著陌世的辦公桌,俯身氣喘吁吁的看著他問道。

    陌世抬頭,視線落在徐蔚然脖子上明顯的掐痕上。那雙漆黑幽暗的眸瞬間迸發出滲人的寒意,就連辦公室裡的溫度也下降了許多。徐蔚然當然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啊,你幹嘛?」

    不幸的是徐蔚然並沒有後退多遠就被走上前的陌世一把抓到了面前,他神色嚴肅的盯著她的脖子,伸手覆蓋上掐痕。

    「怎麼回事?」

    「什……什麼怎麼回事?」

    眼前的陌世太恐怖了,冰冷的幾乎把人凍結同時又迸發出駭人殺氣的眼神,以及他陰鬱的臉,都讓徐蔚然畏懼。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脖子上存在掐痕。

    「你脖子上的掐痕。」

    面對徐蔚然的呆傻,陌世幾乎想要把她捏碎。都已經用力到留下了掐痕,她竟然還一副『不知道發生過什麼』的神情。是不是只有丟了性命,才會一時到危險?

    越想,陌世就越是憤怒。

    陌世提到了掐痕讓徐蔚然也瞬間想到了養老院裡的許秋月,她開始鎮定下來,毫無畏懼的對上陌世的視線。

    「你是不是對我媽做了什麼?是你把她變成那個樣子的?」

    看著眼前神色瞬間變得咄咄逼人起來的徐蔚然,陌世鬆開手,後退了幾步靠在辦公桌上看著她。

    「是。」

    沒有找借口沒有推脫更沒有否認,而是乾乾脆脆平靜無比的直接承認。

    徐蔚然咬著唇,眼神倔強的看著陌世。

    「為什麼?」

    「呵,你不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太過於愚蠢了嗎?」

    陌世淺笑著看著徐蔚然,那雙黑眸裡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倒映著的全都是徐蔚然的摸樣。

    彷彿,他所看到的全世界就只有徐蔚然一樣。

    「父親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

    「怎麼樣?」

    陌世有些失神的重複著,精緻而魅惑的臉陷入疑雲中。這樣的他看起來會讓人無法控制的被迷惑,無法控制的沉醉其中。如果徐蔚然不是深知陌世的精緻的皮囊下藏著怎樣一顆殘忍無情的心的話,就連她也會忍不住迷醉。

    「叩叩叩。」

    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裡凝重而又詭異的氣氛,陌世隨手摁下辦公桌上的按鈕,辦公室門被打開。

    「媽咪。」

    進來的不是艾米兒,而是徐軟音和徐弋。

    徐軟音幾步跑到徐蔚然面前,抱著她的腿仰頭看著她。徐弋則依舊是淡然沉穩的摸樣,但是當他看到徐蔚然脖子上的掐痕時,整個人的神情瞬間變得陰沈起來。

    牢牢的抿著唇,徐弋的一張臉冰冷到了極點。

    他沒有多說一句話,而是走上前一把抓過徐蔚然走到沙發旁。讓徐蔚然坐下,然後他站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脖子上的掐痕。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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