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 恍惚曾經 文 / 舊日日
更新時間:2014-01-24
徐蔚然的目光很平靜,像是堅信陌世不會殺死自己一樣。她不掙扎也不畏懼,就那麼坐著,眼神清澈如水。
越看眼前的臉,陌世就越會想起已經離開的車禹城。
如果三年前沒有徐蔚然的出現,今天他就不會跟最重要的兄弟分離。如果沒有她,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許秋月的出現,奪走了他的家人和青梅竹馬。而徐蔚然的出現,又再一次奪走了他最重要的人。她們母女,是邪惡的化身,是他陌世的剋星。
或許,只有讓她去死,他的厄運才會就此結束。
陌世的眼底泛著冷光,手指不停的收緊。從徐蔚然的脖子上甚至可以看到一大片的青白色,那是因為周圍的肌膚失去了血色的緣故。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一連三個為什麼,像是驚雷,狠狠的炸開在徐蔚然的腦海裡。
為什麼?她也想要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會失憶,為什麼會出現在陌世身邊,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急迫,就像是被丟盡了冰冷的湖水。滅頂而來的水封鎖了呼吸,洶湧著湧進鼻息之間。好難受,肺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擠壓著。
此時,徐蔚然的臉已經彤紅一片,差一點就要窒息而死。
陌世胸口的憤怒猛然消失,他的臉色很差,甩手鬆開了徐蔚然的脖子。
脖子上的壓力消失,肺也開始重新活躍起來。徐蔚然有些狼狽的大張著嘴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有一股從地獄之門兜了一圈回來的感覺。
「為什麼不掙扎?你就這麼想死嗎?」
聽著陌世冰冷的聲音,徐蔚然依舊表情平靜。大約三分鐘之後,等到她的情緒平復了才抬頭,眼神沉靜的看著陌世。
「活著跟死了相比,只不過是會呼吸罷了。那麼,死和活,又有什麼關係。」
徐蔚然無比平靜的語氣,彷彿是看透了生死。那一刻,陌世忽然感覺到了驚恐,像是害怕眼前人會真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一樣。那時,從心底裡洶湧出來的,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恐懼。
在恐懼過後,是滔天的憤怒。
「放心,我絕對不會允許你死的。至少,在我死之前不會。」
陌世冷冷的看著徐蔚然,忽然一把把她摁倒在沙發上。他偉岸的體魄壓在她的身體上,很重,同時又透出幾乎讓她滅頂的憤怒。
「現在我就來告訴你,死了就永遠體會不到的滋味兒。」
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裡顯得格外突兀,冷空氣掃過白皙的肌膚,引誘出一層細小的疙瘩。陌世的手滾燙的如同火爐,在冰火的交替之間,彷彿將徐蔚然徹底的融化一般。
吻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席捲而來,侵蝕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次呼吸每一個細小的感官。
陌世很瘋狂,彷彿是要在她的身體上全部烙下專屬於他的烙印一般。疼痛伴隨著怪異的酥麻和舒服交替著佔據了徐蔚然的所有思想,她覺得自己彷彿化身一葉孤舟,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在波濤洶湧的海浪上,跟隨著陌世的節奏起起伏伏。
這種感覺很微妙,彷彿是熟悉不過的姿態。
陌世的牙齒沒入徐蔚然鎖骨之上細嫩的肌膚裡,刺痛中夾雜著詭異的舒適。他的手用力,在她的身體上掐出一朵朵紫色的雲。他的呼吸沉重,雙眸如同野獸一般珵亮狠戾。
「啊……」
徐蔚然幾乎無法自持的溢出細小的聲音,柔媚而嬌嫩。
單音節的字符,像是一下子點燃了陌世身體內的火苗。如同火山爆發一般,他英勇而無謂的闖入徐蔚然的領地,在那裡馳騁著,一遍遍的釋放出體內洶湧的灼熱。
一切都變得旖旎起來,夾雜著彼此的喘息和汗水。
徐蔚然沒有掙扎,心甘情願的隨著陌世沉淪。這一刻,就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
彷彿是愛著車禹城的,又像是整顆心開始偏向陌世。從陌世那裡得到的屈辱和折磨,在此時此刻忽然變得不再重要。她只想要沉溺在他的懷裡,哪怕一秒鐘也好。
終於,一切狂浪都平息。
陌世和徐蔚然都感覺到了,這是他們的身體和心靈最契合的一次。
原來,當身心契合的時候,**做的事情就會變成享受變成全世界最美妙的事情擁有全世界最美妙的滋味兒。
然而迷醉,也僅僅是數秒鐘的時間。
陌世猛然抽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客廳裡只剩下徐蔚然,蜷縮著躺在沙發裡,身影被朦朧的月光所籠罩。那層潔白的光暈,如同神的光環。
濃密的睫毛顫抖了幾下,終於沉入了睡夢之中。
朦朧之間,似乎是誰抱著她上了樓。溫柔的替她洗了身子,然後擦乾,放進柔軟的床上蓋著溫暖的被子。
「不要攔我,我還要喝。混蛋,把酒給我。」
「心心,你已經喝的太多了。」
付晨東一臉嚴肅的看著怒氣衝天的童心,眼眸深處帶著擔憂和心疼。
「不要管我,讓我喝。本小姐心情不好,你管得著嘛。」
說著童心就要去奪付晨東手裡的酒瓶,他卻往後退了幾步,不讓她順利的觸碰到。來回幾次,童心更加被激怒了。她停下動作,狠狠的瞪著付晨東。
就在付晨東以為童心會像從前一樣撲過來對著自己又嘶又咬的時候,卻發現她竟然漸漸收斂起了滿身的刺,流露出哀傷的神情。睫毛一顫顫的顫抖著,有淚凝結在睫毛之上。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痛?」
童心像是無意識的在自言自語,右手摁在心臟的位置。悲傷佈滿了整張臉,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顆的滾落,美麗耀眼的如同水晶。
付晨東呆愣在原地,忽然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傷心的童心,就像是小時候,被奪走了心愛的玩具。從前任boss死掉之後,童心就再也沒有哭過,總是沒心沒肺的,是他最頭痛的惡魔。然而此刻,總是張牙舞爪任性妄為的惡魔,竟然在自己面前哭的像個孩子。
那種感覺,付晨東無法形容。他只是覺得心底空落落的,洶湧的黑暗從心臟破碎的洞口處灌進胸膛。很冷,很冷。冷到,讓他一直壓抑著的情感開始緩慢的跳躍起來。
「我不想失去阿城,可是我留不住他。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心還是好痛。嗚嗚,為什麼?」
童心的眼淚掉的愈發的洶湧,她緩緩地蹲在地上,雙臂緊緊的抱著膝蓋。瘦弱的肩膀一聳一聳,整個人忽然變得脆弱而又透明。就好像,下一刻就會消失一樣。
付晨東沉默著,放下手中的酒瓶,一步步的走到童心面前。
「阿城他,真的這麼重要?」
不知道為什麼,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付晨東竟然覺得心情無比的沉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雙手早已經僅僅握住了拳頭。彷彿是在克制,克制著想要擁童心入懷的衝動。
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在自己眼裡彷彿惡魔一般總是會不經意逃避的人,已經在他的心裡扎根,並且繁衍除了生生世世都無法拔除的羈絆。
那麼童心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車禹城的呢?
付晨東忽然發現,這個念頭讓他的心更疼了。
「混蛋付晨東,沒有人比阿城更重要了。我不要失去他,不要。」
童心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付晨東。她有些孩子氣,目光卻悲傷的讓人無法無視。
「既然是這樣,那就去找他。」
「不行,阿城喜歡的不是我。這份心情,也不能讓阿城知道。我害怕,他知道了會離我遠遠地。那樣,我就更沒辦法見到阿城了。我不要這樣,不要!」
童心固執的搖頭,想也不想的否決了付晨東的提議。
這個時候,她忽然就變成了纖細的女生。擁有比任何女人都要敏感細膩的心思,讓人莫名的想要疼惜。
「那麼,你想要怎麼辦?」
「我……我不知道,我要喝酒。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童心猛然站起來,一把推開付晨東。她之前已經喝了許多酒,腳步都有些踉蹌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桌子前,抓起酒瓶仰頭就喝。酒汁從唇角溢出來,沿著下顎的曲線流進衣服裡。
付晨東的眸光驟然變得幽暗起來,像是可怕的寒潭。
不過只是一瞬間罷了,他自制力極快的讓自己恢復了正常。
「不准再喝了,你已經醉了。」
「不,我還沒醉,我還要喝。混蛋付晨東,你別管我。」
童心一把推開付晨東,晃悠悠的往酒櫃走去。腦袋一片迷濛,就連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童心一個不注意,雙腿絆了一下,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往前摔去。
「心心!」
付晨東嚇的驚慌失色,如同一陣風似得略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在懷裡。噗通一聲,兩個人雙雙跌倒在地上。付晨東成了墊底的,背部傳來一陣陣疼痛。
「心心,你沒事吧?」
身上的人沒有回答,而是像是小貓一樣在他的脖子旁邊蹭了蹭。屬於少女的香味湧入鼻息,薄薄的衣料遮擋不了彼此的體溫。
付晨東有些心猿意馬,花費了大力才讓自己保持了理智。
「心心,先起來,讓我看看你……心心,你在做什麼?」
付晨東的神情忽然僵硬起來,原本要去推開童心的手也定格在半空。全身的感官只剩下喉結被童心溫熱的舌刷過的觸覺,那一刻,彷彿四肢百骸迅速的流過一陣電流。
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讓他的身體有了巨大的變化。
「唔,好好吃的樣子。」
童心帶著孩子氣的呢喃讓付晨東的身體再一次流轉著電流,刺激著渾身所有的毛細血管都開始擴張,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讓他要了她。
理智和衝動在糾纏著,彼此不甘落後。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付晨東的額頭滾落,他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心心,乖,起來。」
「不要,我還要吃。」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