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6章 半夏【六】 文 / 傾墨隱

    「衛風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你眼前的女人作為你的妻子，不管貧窮還是富有，快樂或是悲傷，都永遠照顧她，愛她？」千率一篇的結婚誓詞，明明聽過了很多遍，卻還是覺得很感動。

    「我願意。」衛風一字一字說的很慢，他緊緊握著身旁女人的手，眼眶漸漸有些濕潤。

    「沈若宛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你眼前的這個男人作為你的丈夫，不管貧窮還是富有，快樂或是悲傷，都永遠追隨他，愛他？」

    「是的，我願意。」感覺到手心溫熱的氣息傳來，她突然安心不少。

    我在下面感動得一塌糊塗，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江辰就坐在我的身邊，嘴角終於勾起了一個弧度，抬起手來緩緩鼓著掌，眼底滿是欣慰。

    在一片掌聲中，衛風忍不住低低說道：「莫莫，終於娶到你了。」

    原諒他身為一個男人在這一刻突然很想哭，這一路，他們走的太辛苦。

    「讓你等了這麼久，我很抱歉。」莫姐笑著抹去了眼角的淚水，說道：「以後都不會了。」

    她前半生為了另一個男人顛沛流離，甚至為他生兒育女，把全部的青春都揮霍在此，以後的日子她只想有個人可以安安靜靜的陪伴，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她轉了轉頭，驀然張大了眼睛，在紅毯的另一端，一個美麗的女孩子在朝她笑著揮手，那張臉，分明和記憶中的不差分毫。

    那個名字就在嘴邊徘徊著卻怎麼都叫不出口，她只覺得自己在做夢。

    女孩張了張嘴，她聽不到聲音，卻可以很清楚的辨認出女孩的口型：阿知，你要幸福。

    突然淚水絕提，弄得衛風有些手足無措。

    「是她。」江辰突然身子一僵，若有覺察的起身向後看去，紅毯的另一端空蕩蕩的，只有花瓣揚揚灑灑的落下，散了滿地。

    不是她。

    江辰眸子一暗，對了，她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再也不會回來了。

    可為什麼剛才那個瞬間，他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的存在呢？

    錯覺嗎……

    江辰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回了原位，莫姐和衛風的婚禮落幕。

    莫姐和衛風下去敬酒，念兒趁機跑到我身邊來跟我打招呼，一口一個顧姐姐，像是很依賴我的模樣。念兒也長高了不少，眉眼間出落得愈發像莫姐。

    我還是習慣叫莫姐，畢竟叫了很多年，一時間改口好像也蠻不習慣的。

    我很喜歡活潑的念兒，正要伸手抱一抱她，念兒雙眸一亮，脆生生的朝著我身後叫了一聲：「哥哥！」

    我一愣，向後看去。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莫姐的兒子莫如風，少年直衝著念兒走來。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莫如風這張臉有些眼熟，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一般。

    「別亂跑，媽媽會擔心。」在容貌上，莫如風大概還是像父親多一點，和念兒站在一起倒也看不出來兩個人是親兄妹的感覺。

    「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莫如風很有禮貌的對我說著，語氣有些疏離。

    我搖了搖頭，只道：「沒關係。」

    莫如風點了點頭，拉著戀戀不捨的念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