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雙生【二】 文 / 傾墨隱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姍姍來遲,氣溫逐漸下降,我大部分時間都窩在房間裡面,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突然有一種奔跑的衝動。
這麼想著,敲門聲傳了過來,我小跑兩步開了門,甚至都沒來得及去穿鞋。敲門的是顧流溢,他見我赤著腳眉頭一皺就說道:「快起把鞋子穿好。」其實鋪了厚厚的地毯,很暖和,穿不穿鞋倒也不甚重要。
但顧流溢既然那麼說了,我也就順從的穿上了鞋子。
然後顧流溢才又說道:「芸歌和南木來了,下去吧。」
我一怔,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衝動,略微思索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顧沉回去了沒?」
顧流溢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點頭道:「才離開不久,他要回去照顧爺爺。」
我忍不住排腹,早走晚不走非要現在走,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見喬芸歌和喬南木,如果顧沉在就好了,至少他一搗亂她就可以順利避過和他們碰面了。
真是不巧。
顧流溢看出了我的不情願,帶著三分警告的意味開口說道:「你可別出什麼ど蛾子了,快下去。」他擺出一副不容置疑的姿態,我撇了撇嘴,略微整理了一下頭髮就跟在顧流溢身後下去了。
今日難得顧淮民和沈碧茹都不在,也不知道喬芸歌和喬南木是來幹什麼的。
「流溢,阿傾。」喬芸笑瞇瞇的打著招呼,親切又熟稔的語氣倒不怎麼讓人反感。
我抬起頭,卻是先看到了喬南木。
他安靜的站在喬芸歌身邊,比起耀目到第一眼就可以緊緊抓住所有人驚艷視線的喬芸歌,他則顯得特別沉穩內斂,說起來喬南木似乎從來都沒有顯露過鋒芒,但就是這樣的他,從容優,寧靜淡然的模樣以及強大卻溫和冷淡的氣場也讓人很難移開視線。
尤其是此刻的喬南木穿著深灰色的大衣,他的衣服上還沾著白色的雪花,髮絲上也是,更給他平添了幾絲說不出的高貴和疏離。
喬南木的眼神平淡無波的掃過我,突然讓我想起了那個夜晚他說過的話。那時候他漫不經心又不容置疑的跟我說,只要我嫁,他就娶。
我總是在想,當時的喬南木究竟是帶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呢?當時我沒有多想,只是沉浸在對喬南木的氣憤中,現在想來卻覺得這句話承載的份量太重了。
當時我對喬南木氣憤,是因為我覺得他把婚姻當成兒戲,即便我說不上有多麼喜歡喬南木,但我總覺得能夠和自己並肩的人一樣要是喜歡自己才可以的。而他明明就有喜歡的人卻還對我說出那種話,我只會覺得是羞辱。
可事後仔細想想突然間有些明白了,喬南木喜歡的女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那對他而言娶誰又有什麼關係呢?即便今日的顧家大小姐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那麼他大概也回說出這種話吧?
我看著喬南木出神,心思一時間百轉千回。
喬芸歌卻笑了,調侃道:「阿傾你每次看到南木都會看呆了,雖然南木長得的確不錯,可你應該也不是花癡吧?」
我一僵,瞬間什麼都不想了,馬上錯開了目光。卻不料就在我錯開目光的那一瞬,喬南木的幽深的眼神卻不動聲色的掃過我,帶著打量與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