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離去 文 / 曉雲空
脫下外衣披在碧波兒裸露的嬌軀上，注視著這張蒼白的俏臉，我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收起真氣罩，我掀開帥帳的布幔，立於帳外的值班親衛立刻向我行禮。此時天還末亮，營火發出劈裡叭啦的響聲，不時有一隊隊的巡邏衛兵穿過。
「去將雲媚將軍叫過來。」我吩咐兩名親衛，對怎麼處理碧波兒的這件事實在頭痛。
沒過多久，雲媚一身戎裝的走了進來，驚訝的看著一片狼籍的帥賬以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
「元帥，這是怎麼回事。」雲媚問道
「她是波斯的聖女。」我苦笑道。
「難道她是來刺殺你的，為什麼不殺了她？」雲媚急問，這可是關係到我的安全問題。況且剛剛營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證明這聖女是避過了親衛隊潛進來的，那她的武功就不可小覷了。
我有些苦惱的按了按太陽穴，道：「先別問這麼多了，你把她帶到你帳裡去，我已封了她的經脈，醒了也不具備攻擊力。」
雲媚沒再多問，帶著昏迷的碧波兒回自己帳裡去了。
叫人過來收拾了一下，我躺在椅子上深思起來。對於碧波兒這個奇怪的波斯聖女我並無什麼男女之間的感覺，只是和她畢竟是有過**上的關係，再聽她說是因為夏華而來找我報仇，這更讓我有些無所適從。再想到她異與常人的身體構造，心中十分好奇。一個人的體內怎麼會多出一個臟器呢？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苦惱的可不止我一人，聖火城的大皇子艾德曼可是更為煩惱，雖如願已償的掌握了波斯的大權，卻是在波斯即將覆滅的時候。如今聖火城被華夏和期坦成合圍之勢圍困，用不了多久，包圍圈就會縮小到聖火城外了。就憑自己手裡的這點兵還怎麼鬥下去啊，那龍神在耶落城可是殘殺了波斯三十多萬的精兵啊。
艾德曼現在根本沒心情去理會自己中意的聖女碧波兒和寶貝妹妹艾麗莎現在在哪，是死是活，他只知道再過不久自己就要完了，整個波斯就要完了。
突然空間一陣扭曲，艾德曼驚恐的看著寢宮內突然出現的十多個裹在黑衣中的怪人。他們陰寒的目光注視著他，不時的發出桀桀的怪笑。這時，其中一個人揮了揮手，只見一道黑影掠過射進了艾德曼的額頭。艾德曼身體一震，眼睛剎時變得血紅，繼爾慢慢恢復原色。只是那眼神變得陰狠無比，渾身散發著野獸般的噬人氣息。
「桀桀桀….」這十多個怪人仰頭大笑，這刺耳的笑聲在聖火城久久不散，一時間雞飛狗跳，小兒哭鬧，人人都害怕的將頭縮進被窩裡，企圖封住這似乎是來自地獄的恐怖笑聲。
經過一晚上的休整，華夏的虎狼之師又開始前進，直逼聖火城而去。就這樣過了幾天，其間倒也沒發生什麼事情，我倒不時的到眾女的帳裡偷香竊玉一番。對於波斯帝國，我根本沒想太多，因為它已在我的掌握之中。
「元帥。」雲媚騎著馬到我的身邊，一身戎裝的她顯得英氣勃勃。
「有事嗎？」我笑問。
「那波斯的聖女自醒來後就不吃不喝，也不說話，你說怎麼辦啊。」雲媚說道，碧波兒那死水一般絕望的眼神讓她有些心驚。
我皺皺眉，道：「那帶我去看看吧。」
部隊中間的一輛馬車上，碧波兒沒有一絲生氣的躺在上面，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馬車車頂，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瓷娃娃。
我靜靜坐在她的旁邊，過了好一會兒她都沒反應。
「你是想死嗎？不想為夏華報仇了？」我湊向前直視著她的空洞的雙眸。
或許是夏華兩個字刺激了她，倒映在她眼珠裡的我的影像漸漸清晰起來。
「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不讓我去見夏華？」碧波兒輕幽的聲音飄飄忽忽。
「因為我不允許。」我霸道的說。
碧波兒不語，雙眸突然明亮起來，然後又暗了下去，似在思考什麼問題。良久，她輕聲道：「我餓了。」
我一愣，這也變得太快了吧。難道是我的魅力太大嗎？我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叫人拿了一些飯菜端進來。
「起來吃吧。」我笑道。
碧波兒仔細的盯著我，眼裡的光輝又閃了一下，緩緩道：「我沒力氣。」
「那我餵你？」我笑道，心裡肯定她不會同意的。
「嗯。」碧波兒出乎我意料的乖巧的點點頭，溫柔的語氣就似情人間的呢喃般。
怪事了，剛剛還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的女人這會怎麼突然變這樣了，有問題，一定有問題。我縮縮肩膀，被碧波兒柔得滴水的眸子盯的心裡直發毛。
「我餓了，你還不餵我？」碧波兒嬌俏向我撒嬌。
我端起碗，勺了一勺飯菜送到她的嘴邊。碧波兒輕張小嘴，含住勺子，眼神卻媚惑的看著我。這樣子，好像…我的心一陣急跳，這娘們明擺著是在勾引我了。
可能是真的餓了吧，一碗飯很快便下了碧波兒的肚子。末了，她還意猶末盡的舔了舔嘴唇。這個動作又差點讓我獸性大發。
「你是玩火，你知道嗎？」我伸出右手捏住她的下巴，大拇指輕輕在她的嘴唇上摩挲。
「你怕燒到你嗎？」碧波兒輕輕一笑，將我的大拇指含入口中，舌尖在其上輕輕打著卷。
「怕你玩火**，燒到自己。」我享受著拇指上傳來的酥麻的感覺，平淡的笑道。
「反正已經燒到一次了，不怕再燒一次。」碧波兒在我拇指上輕輕一咬，似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胸口一滯，總覺得她好像看穿了我的身份，乾笑二聲卻不知說些什麼。
碧波兒繼續說道：「當初我奉命色誘夏華，卻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清白沒了，人也沒招攬到。」碧波兒淡淡道，抬頭看了看我，又道：「在遼金帝國時，為何你獨獨放過了我。」
我想了想，笑道：「那是因為你太漂亮了，我捨不得殺你啊。」
「你就別扯了，你身邊哪一個女子都不比我差，我不信你會因為我長得漂亮而放過我，一定還有其它的原因，對嗎？」碧波兒嫵媚的看著我，眼裡的仇恨已消失得一乾二淨，還真看不出來她是來要我命的。
「沒其它原因，就是因為你漂亮，信不信由你。」我聳聳肩。
碧波兒輕輕看了我一眼，突然撲到我懷裡，一口咬在我的胸口上。
我痛呼一聲，猛的將她推開，罵道：「臭娘們，你瘋了，到處咬人。」
碧波兒咬了咬下唇，又撲了上來，緊緊抱著我，悶聲道：「我就是瘋了，為了你這個臭男人，我痛苦了這麼久，我就咬你，咬死你。」碧波兒又是一口咬來，力道明顯輕了很多。
「你在說什麼啊。」我心裡驚訝，知道十有**被她給認出來了。
「別裝了，你就是夏華，不，應該說夏華就是龍天，別想再騙我了。」碧波兒抬起頭，狠狠的捶了我一下，眼眶裡淚光閃動。
我呆愣了半響，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早該猜出來的，在我進帳刺殺你時，你將我制住的那招和夏華用的簡直是一模一樣。你笑起來時的眼神，聳肩的動作，都和夏華很像，讓我確定的是你，是你懷中的味道和溫度。」說到後面，碧波兒有些臉紅了。
味道和溫度？我有些疑惑，為什麼身邊的女孩都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自己卻從來也聞不到。
「你真聰明！」我笑著摟著還緊緊靠在我懷中不願起來的碧波兒誇讚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碧波兒仰起頭。還真沒想到她也有如此調皮的一面，這還是那個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的女孩嗎？分明就像一個熱戀中的少女嘛。
「我記得你是很恨我吧，當初我可是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我問道。
「是啊，你是龍天又怎麼會識不破那些伎倆呢？可笑我還勾引你，真是自不量力啊。」碧波兒從我懷中起來，表情平淡了許多，接著道：「我恨你，我也一直以為自己會永遠恨下去，恨你奪走我的清白，恨自己只能操縱在別人的手裡。可是，當我知道夏華已死，屍骨無存，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心竟痛得無法呼吸，我這才發現自己….只是可笑自己恨的愛的竟然是同一個人。」碧波兒眼角含淚的看著我，朦朧中，我似乎感覺到了些什麼。
沉默良久，我歎了一口氣，說道：「或許有身不由己這句話太不負責，但也只能向你這麼解釋。」
「我理解，我想沒有誰比我更理解這句話。我是個孤兒，從小被波斯聖地收養，將我培養成波斯聖女。但我必須對他們的命令無條件服從，不管我願不願意。做為純潔的象徵，波斯聖女是要一輩子保持處子之身的，可為了利益，我卻不得不出賣自己。」碧波兒自嘲的笑了笑，淚水卻不受控制的成串的滴落下來。
我憐憫的將碧波兒擁入懷中，雖然並不愛她，但這一刻，她卻觸動了我心中柔軟的一處。
「你以後就跟著我吧，我會保護你的。」我有些衝動的說道。
碧波兒在我懷裡一震，並沒有回應。好一會兒，碧波兒才緩緩抬起頭，小巧的櫻唇竟徑直向我吻來。我一怔，隨即毫不客氣的反客為主，將她的嬌軀緊緊貼在我的身上，雙手靈巧的開始攻城掠地。
我喘著粗氣壓在碧波兒柔若無骨的**上，下身堅挺緊緊頂著已濕潤的幽徑。大嘴咬住一顆櫻桃輕輕**。碧波兒雙手插進我濃密的頭髮裡，死死按住。「天，你…」碧波兒看我久久都末有下一步的舉動，有些不耐道。她抓住我的熊腰往上一頂，只聽一聲恥骨撞擊的聲音，我碩大的堅挺已毫無縫隙的沒入了花徑。「啊。」碧波兒呻吟一聲，脹得全身酥麻無力。我開始輕輕**起來，對於男女之事我可是天賦異稟，沒多久，碧**便丟盔棄甲繳械投降。
「龍天，我現在覺得好幸福，即使我知道你並不愛我。」碧波兒躺在我的胸口，幽幽道。
「我會好好待你的，我保證。」我沒法反駁，也不願騙她。
碧波兒沉默了，雖然明知道答案，但知道後心裡卻仍然難受。就這樣靜靜的躺了好一會兒，碧波兒開口道：「龍天，你佔領聖火城後不要濫殺無辜嗎？百姓並沒有錯。」
我有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道：「我盡量，你也知道，波斯帝國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國度，波斯王朝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有時候難免會因為鎮壓而牽連到一些人。你為什麼不讓我為了你而放棄攻打波斯呢？」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因任何人的話放棄，何必自找沒趣呢？」碧波兒歎道。
「你倒是挺瞭解我的，不像你們那個笨蛋公主。」想起艾麗莎那幼稚的話語，我就忍不住笑起來。
「艾麗莎被你抓了吧，你能不能放了她。」碧波兒乞求道。
「放了她？其實放了她也無不可，現在艾德曼自顧不瑕哪有空管她，我留著她也沒什麼利用價值。」我笑道。
碧波兒在我臉上親了一口，突然又想起些什麼，道：「還是別放了，你就好人做到底幫忙安置她一下吧，放了她她也無家可歸，在這亂世中說不定就會出什麼意外，況且她也養活不了自己。」
「你倒是挺關心她的，我答應你便是，」我應承下來。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我凝神一聽，這才知道已是正午了，軍隊要停下做飯了。
「在裡面呆了這麼久，我得下去了看看，你剛才這麼累，好好休息一下吧。」我開始起身穿衣。
「龍天。」碧波兒突然喚道，從身後將我抱住，嬌軀似有一些顫抖。
「怎麼了？」我柔聲問道。
「你會一輩子都記著我，將我放在心裡嗎？」碧波兒貼緊我，幽幽道。
「當然了，我會好好待你的。聽話，休息吧。」我轉過身，將她放在褥子上蓋好被子，輕吻了一下她的雙唇，然後走了出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午飯時間，雲媚也和我同龍衛們一起用餐，對於我為什麼在馬車裡呆這麼久卻一字末提，只是每隔一會兒就會柔柔的甜甜的朝我笑笑。行軍期間，除了偶爾在晚上交頸而眠時雲媚會稱呼我為老公，一般情況下都是按照軍隊規矩來的，因此她也只能依靠眼睛來表達她對我的愛意。而在後勤部隊呆著的柳若茜眾女我則更是不經常見得到，只有每隔幾天，晚上都會去和她們私會一下以慰相思之苦。
這時離波期都城聖火城也只有十多天的路程，現在大軍根本就是暢行無阻，偶爾也只有一些小型的騷擾，這對華夏大軍來說也就跟擾癢差不多。經過暗月組的努力宣傳和誇張，我的形象在各國百姓心中已有了根本性的改變，現在即使在波斯也有很多人相信我真是上天派來的救世主。況且每經過一座城市，我都精心準備造型，有時就乾脆飄在空中。我俊逸不凡的外形，加上神一樣的能力，很快便通過老百姓的口口相傳以及過往商人弄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再來我收每一座城池時都只針對一些頑固勢力，對百姓則愛護有加，這更讓我救世主的形象深入人心。當然，也有很多人並不相信，有的甚至還自發組織了抗華游擊隊。
「元帥，那波斯聖女不見了，剛才我拿晚飯過去，發現馬車是空的，就留下了這封信。」雲媚急急跑來跟我說。
不見了？碧波兒走了？我一怔，想起她當時奇怪的話語。原來她早就打算要走了，自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留在我的身邊。
我展開信紙，娟秀的字跡躍入眼簾：龍天，我走了。我不能留在你的身邊，無論怎麼樣，我都是波斯的一分子。我知道自己不能阻擋你前進的步伐，我也不想阻擋，神州或許真的該一統了，那樣的話，這個世界才會真正的和平。話雖是這麼說，可我的心裡卻依然不能接受，不能接受殺了我波斯三十幾萬士兵的你，所以我走了。如果哪天我心裡的這個結解開了，那麼我會來找你的。我是不是很自私，明知道你不愛我，卻要求你記住我一輩子。但，真的別忘了我，我忍受不了你忘了我，請分給我你心裡的一個角落，讓我靜靜的呆在那裡。珍重，愛你的碧兒。
我無奈的苦笑，有所得必有所失。適用在碧波兒身上，卻也更適用在婉兒和蓮兒身上。原則和立場的對立，似乎讓我們之間有一條難以跨越的鴻溝。
月色如水，連綿的營帳一望無際，又是一個難以入睡的夜晚。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此時也難免輕歎起來，權力與女人總是男人為之興與怒的主角。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躲躲藏藏可不像你的作風。」我低聲道。
一個白色的身影驀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她淡淡道：「想不到堂堂龍神竟也會唉聲歎氣。」
我聳聳肩，笑道：「想不到堂堂南詔女王繼承人也會半夜出來和男人私會。」
「如果你的目的是想讓我生氣的話，那你就失望了。」伊娜仍然是淡淡的語氣。
「喲呵，女王陛下何時這麼好的修養了？真是恭喜啊。」我也確實小小的吃了一驚，以前我要這麼一說，她平淡的表情總會被我氣得接近扭曲狀態。
「那還得多謝你，要不是皇太孫殿下你的『幫忙』，我也不會進步這麼快。」伊娜針鋒相對道。
「哦，那你打算怎麼謝我啊，以身相許怎麼樣？」我嘿嘿笑道，色瞇瞇的盯著伊娜近來豐滿不少的胸部。
伊娜臉一紅，正要發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平靜了下來。
「沒意思，你來找我不是只想告訴我你現在成尼姑了吧。」我笑道。
「啊？」伊娜疑惑的看著我。
「尼姑，出家人六根清靜，無悲無喜，不就像你這樣嗎？哦，你還多了三千煩惱絲，找個機會我幫你剃掉吧。」我挑挑眉，很不以為然的道。
「你，你知道什麼。要修煉聖氣就必須保持平和的心境，誰要去做尼姑了。」伊娜有些激動道。
「等等，平和，不要激動啊，要不然你的聖氣修煉不上去了。」我走到她的面前，幫她拍背順順氣。
「你別老佔我便宜。」伊娜退後幾步，臉上紅潮末散。
「我沒有老佔你便宜啊，我只是偶爾才占一下你的便宜而已。」我笑道。
伊娜氣憤的轉過頭去，那平和的心境早被我氣的丟到爪哇國去了。
「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啊，不是因為太想念我了吧。」看氣氛有些尷尬，我沒話找話道。
伊娜一愣，她還真沒什麼事，只是不自覺的就跑到這邊來了。
「你剛才為什麼歎氣？」伊娜沉默了半響，突然問道。
「歎氣自然是因為心情不好了，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太多，我又不像你們神一樣無悲無喜。」我淡淡道。
「你是挖苦我嗎？」伊娜白了我一眼。
「我想平和的心境並不是無悲無喜，如果一個人真的無悲無喜那還算一個人嗎？七情六慾是人的天性，壓抑天性能成正果嗎？平和應該指的是一種態度，一種樂觀向上的態度，遇到任何困難都要坦然的去面對。當然，這只是我的理解。」我靠在身邊的一棵樹上，望著天上的妖月。
伊娜默默在心裡咀嚼了幾遍我的話語，似有所悟，一直以來她都對理解偏了聖氣修煉心法上的話。現在聽我所言，心胸彷彿開闊了很多，看我的眼神不由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