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極品狂醫傾天下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大結局 文 / 微雨菲菲

    寒風凜冽,飛雪飄揚,整個大地一片白茫茫的,粉雕玉砌,銀裝素裹,雖然純美得令人驚艷,但是卻也帶著無限的蕭索。

    花落雪依舊在新月河上吹著玉簫,飛雪飄落到他雪白的髮絲上,分不清到底哪個是雪,哪個是發。簫聲悠揚,依舊吸引著河畔上無數的百姓翹首以盼。

    突然,河畔上人影一閃,兩道白色身影飛掠而至,穩穩地坐在了小船上。新月河畔的百姓們,並沒有因此而大驚小怪,大伙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這些日子以來,這樣的場景都會時不時地發生,以至於老百姓由最初的震驚變成了現在的見怪不怪。老百姓最多說一句:「他們又來了!」

    雖然花落雪依舊會在新月河上吹簫,但是,懂音律的人可以從他的簫聲中聽得出來,他的簫聲,比以前要快樂多了。曾經,花落雪的簫聲是迷茫而無助的,如今,花落雪的簫聲,充滿了濃濃的希望,雖然偶爾也會有落寞,但是,更多的,是對未來的等待。

    當那兩道身影登上小船後,花落雪的簫聲也跟著戛然而止。

    「雪叔叔,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和妹妹親手做了些小禮物送給你。」風紫駿一邊說,一邊取出一瓶丹丸,遞到花落雪的手中,輕聲解釋道,「這是我和妹妹合力煉製的丹藥,希望雪叔叔會喜歡。」

    花落雪心中一暖,沒想到這兩個孩子居然會如此有心,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他的生日,而且還特意準備了禮物。

    丹藥瓶蓋一擰開,一股濃濃的藥香便迎面撲來,花落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揚唇輕笑道:「你們兄妹倆的煉丹本領越來越厲害了,連凝香玉露丸都能煉製出來了。」

    凝香玉露丸,是一種美容聖品,據說凡人吃了可以青春永駐,神仙吃了可以變得更加美艷。

    「這麼好的東西,你們留著自己吃吧。」花落雪輕笑著將凝香玉露丸遞還給了風紫駿。

    「雪叔叔,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就收著吧,我們想吃的話可以再煉的。」風紫汐見狀,急忙將凝香玉露丸再次塞回花落雪的手中,然後神秘兮兮地取出一個錦盒,將那錦盒遞給了花落雪。

    花落雪接過錦盒,一臉疑惑地望著風紫汐道:「這是什麼?」

    「這是我爹送你的生日禮物。」風紫汐一臉神秘地道。

    花落雪聞言,大感意外,沒想到風傾炎居然會送他生日禮物,這還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新鮮事。再怎麼說,他和風傾炎的關係,始終都是情敵,這年頭,還真沒聽說過給情敵送禮物的,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陰謀?一想到這兩個字,花落雪便忍不住輕笑著搖搖頭,暗笑自己想太多了,風傾炎當這對兒女是心肝寶貝,就算真的要對他使陰招,也絕對不可能會利用兒女來下手的,再說了,風傾炎的人品不錯,絕對不可能做出什麼卑鄙無恥的事情來。

    「雪叔叔,你快打開來瞧瞧,不知道爹爹送了什麼好東西給你。」風紫汐一臉期待地望著那個錦盒,一旁的風紫駿也跟這催促著。

    經不起這對兄妹的再三催促,花落雪輕輕地打開了那個錦盒。

    錦盒中的禮物,既不是什麼金銀珠寶,也不是丹藥神器,而是,一張紙。

    「咦,居然是一張紙,難不成是高級符咒?」風紫駿好奇地拿出那張紙,遞給了花落雪。

    花落雪接過風紫駿遞過來的那張紙,上下翻看了一番,發現並不是什麼高級符咒,那張紙上只寫了幾個字:六月初一。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咦,六月初一,這不就是我們的生日麼?爹爹怎麼會送這麼奇怪的禮物給雪叔叔的?」風紫汐望著紙上那幾個字,好奇地問道。

    「你們的生日?」花落雪聞言,心中熱血翻捲,連聲音都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了,「你們的生日,不是在冬天麼?」

    「沒有啊,我們的生日,一直都是夏天啊,是誰跟你說我們的生日是在冬天的?」風紫駿好奇地問道,他不明白雪叔叔為何會如此激動,更加不明白為何雪叔叔會認為他們的生日是在冬天。

    「沒有誰告訴過我,是我自己猜的。」花落雪輕輕地搖了搖頭,為了確定心中那個可能的想法,他努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佯裝冷靜地道,「那你們之前跟我說的年齡,是不對的吧,你們現在應該是十八歲吧?」

    「不對啊,我們已經十九歲了,去年才是十八歲。」雖然花落雪的這些話讓風紫汐覺得很奇怪,但是風紫汐還是非常認真地糾正了花落雪話裡的錯誤。

    「十九歲,生日是六月初一,這麼說來,你們……」花落雪的手有點微微發抖,差點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了,但是他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猛然間回過神來,將所有的話全部都給嚥了回去。

    「我們怎麼了?」見花落雪突然間不說話了,風紫駿一臉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是我太激動了,之前我聽說你們的生日是臘月初十的,誰知道居然會是六月初一,我太驚訝了,有點大驚小怪,你們別介意啊,走,咱們好好喝上幾杯去。」花落雪一臉激動地道,心中充滿了幸福與感激。

    「好,今天是雪叔叔的生日,雪叔叔想要喝酒,那我和妹妹一定奉陪到底。」風紫駿一臉豪情地道,坐在他身邊的風紫汐也跟著猛點頭。

    於是,三人一起來到了慕月國的御花園中,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直到風紫駿和風紫汐都離開了,花落雪還在御花園中對著一彎新月喝個不停。

    「落雪,已經很晚了,怎麼還不睡?」火緋陽在花落雪的身旁坐定,兀自倒了一杯酒,輕輕地抿了一小口。

    「今天,我太開心了,緋陽,你知道嗎?紫駿和紫汐,是我的孩子。」花落雪難掩興奮之情,此時此刻,他迫切渴望有人能夠和他分享這份快樂。

    火緋陽聞言,一臉震驚地道:「那兩孩子居然是你的?你怎麼會那麼確定?」

    「本來我一直以為紫駿和紫汐的生日是在臘月初十,可是今天我終於知道,他們的生日,居然是六月初一,而且,他們現在都已經十九歲了。」花落雪為自己斟滿一杯酒,仰脖一飲而盡。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你剛才為何不認那兩個孩子呢?」火緋陽好奇地問道。

    「我是很想要認回那兩個孩子的啊,但是,風傾炎送了我這麼一份大禮,我怎麼忍心啊?不管怎麼說,他盡心盡責地照顧了那兩個孩子長大,比我更有資格做那兩個孩子的爹。」花落雪的雪眸中滿是真誠,不管他和風傾炎有過多少恩恩怨怨,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風傾炎,是個有擔當的人,他能夠將這兩個孩子視如己出,真心真意地撫養他們長大成人,光是衝著這一點,他也無法再對風傾炎產生半點恨意了。

    火緋陽為花落雪斟滿酒,然後再在自己的酒杯裡倒滿酒,兩人用力地碰了一下酒杯,仰脖一飲而盡。

    「落雪,不告訴孩子們也好,畢竟,在他們十九年的生命中,一直都是風傾炎陪著他們長大成人的,在他們的眼裡心中,也一直覺得風傾炎是個非常了不起的父親,如果將當初的真相告訴孩子們,我怕影響到孩子們快樂的心情。」火緋陽拍了拍花落雪的肩膀,安慰著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花落雪點了點頭,唇角綻開一抹若隱若現的笑靨。

    墨龍國,墨城

    墨城是墨龍國的京城,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到處充斥著小販的吆喝聲以及百姓們的議論聲,歡笑聲。

    冰雪已經消融,柳樹已冒新芽,春暖花開,到處都洋溢著快樂的春的氣息,和暖的春風吹拂到人們的臉頰上,彷彿愛人的手,充滿了濃濃的溫情。

    熙來攘往的大街上,有一抹絕色的身影穿梭在其中,儘管那道身影已經低調到了極點,但是因為實在長得太過驚艷絕色,以至於街上的行人紛紛向她敬注目禮,她想不高調都難。

    女子身穿一襲鵝黃色長裙,裙子上用金絲線繡著一朵朵的連翹,顯得柔美而高貴,一頭烏黑亮澤的秀髮,隨意地挽了一個流雲髻,上面插了一根琉璃簪子,宛若仙女下凡,飄逸清雅卻又高貴迷人。

    路上行人議論紛紛著,少年們皆一臉癡迷地凝望著那位比仙女還要美的女子,而少女們則是一臉的艷羨。

    原本,這只不過是一幕眾人觀賞美女的畫面罷了,但是,到了某些人那裡,這便完全變了樣子了,女人之間,特別是美女之間,最怕的,就是別的女人比自己漂亮,這墨龍國的第一美女張鳳仙,便最是忌恨這一點了。

    張鳳仙生平最得意的便是她這張臉了,從小到大,多少人傾慕多少人艷羨呀,這是她最得意的地方了,身為墨龍國的第一美女,她最大的夢想便是嫁給項丞相的公子項玉岷,可惜這個項玉岷向來眼高於頂,什麼姑娘都看不上眼,還有傳聞說,項玉岷跟當今太子墨子斐有斷袖,關於這個傳聞,她張鳳仙向來都是不屑的,不管傳聞是否屬實,她相信,只要她出馬,這天下就沒有搞不定的男人。

    當然,也許有人會好奇,為什麼張鳳仙不選太子而選擇一個丞相之子呢?照理說,對於第一美女來說,皇家應該是第一選擇,其實,這是有原因的。事實上,從一開始,張鳳仙的目標確實是太子墨子斐,但是,在經歷幾次的努力勾引後,不但沒有成功,反而差點被墨子斐給整死。從此之後,只要一提起墨家,她立馬嚇得就跟過街老鼠似的怕得要死。最後,在一次宴席中,讓她偶遇了項玉岷,項玉岷的俊美深深地吸引了她,再加上項玉岷是丞相之子,身邊也沒有什麼紅粉知己,於是,嫁給項玉岷,便成為了張鳳仙的最大使命。

    這個項玉岷,眼高於頂,非常難以征服,她已經努力了很久了,雖然還沒有成功,但是她相信,只要她再加把勁,項玉岷,絕對會成為她的如意郎君的。

    然而,眼前的這一幕,卻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

    從來不會用正眼看女人的項玉岷,居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黃衣女子猛瞧,這樣的畫面,她張鳳仙豈能忍受?

    「緋兒,是你?!你還活著?!」就在張鳳仙氣得就快要頭頂冒煙之際,項玉岷還嫌她氣得不夠嗆,居然大踏步地上前,一臉激動地來到了那黃衣女子的面前,一副久別重逢的樣子。

    居然還是老相好!?這下,張鳳仙氣得不僅僅只是頭頂冒煙了,渾身上下全都著了火了。

    那黃衣女子,正是從龍塔中出來的火緋月。

    經過火龍族神火的淬煉,火緋月的記憶終於恢復了,她被自己曾經的經歷嚇得不輕,特別是那些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們,她更是有點不敢面對。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團亂麻,無論她怎麼做,都是不可能會有一個幸福美滿的未來的。

    感情的事,她可以暫時擱置不管,但是有些事情,她卻必須處理。所以自從恢復記憶後,她第一件做的事情,便是上壽仙峰將水寒星給救醒了。因為水寒星躺在床上的時間實在太久了,所以儘管他已經被火緋月給救活了,但是卻沒有徹徹底底甦醒過來,還將有一段昏迷的時間,這是身體的一種自我保護,因為有老祖宗在壽仙峰坐鎮著,所以火緋月便暫時先離開了壽仙峰,轉而來到了墨龍國。

    火緋月之所以來墨龍國,那是因為她想要確定一件事情。記得她失憶之前的最後一個記憶,便是贏疾,連玉楓,墨子斐,燕少陵等人的灰飛煙滅,直到最後,落雪為了她,還魂飛魄散了。

    對於落雪,她心懷愧疚,上次見到落雪的時候,她居然忘記了他,他一定很傷心吧?還有那兩個孩子,那是她和落雪的孩子啊,在恢復記憶的那一刻,她很想很想奔赴到落雪的懷中,跟他說一聲對不起,但是,她答應了炎哥哥,絕對不會趁著這次出來偷偷摸摸去找落雪的,她不能說話不算話,她不是木頭,這麼多年來,炎哥哥對她的付出,就連鐵石心腸也會被感動,雖然炎哥哥騙了她,但是她知道那都是因為炎哥哥太在乎她了,所以她不怪他,這麼多年來,炎哥哥將紫駿和紫汐當親生孩子一般對待,她不但對落雪心懷愧疚,對於炎哥哥,她也同樣的心懷愧疚。

    至於金鈴國,她也不敢去。雖然,她很想念楓弟,但是,她與贏疾之間,也有著理不清的情感糾葛,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到墨龍國尋找墨子斐。墨子斐是個斷袖,對自己更是沒有任何特別的想法,所以找他是最安全的了。

    如果墨子斐還活著的話,自然也就知道其他人是不是活著了。

    「玉岷,見到你太好了……」火緋月一見項玉岷,整個人激動得就像見到了久別的親人一般,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見一道艷紅色身影橫空襲來,火緋月輕輕一避便閃開了,揚眸冷冷地望向來人。

    但見那女子長得倒還算有幾分姿色,只是穿著過於艷麗了,本來,年輕女子穿著艷麗也沒什麼,但是問題是,那女子此時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那艷紅的長裙穿在她的身上,活脫脫的好像一個厲鬼一般,一點美感也沒有。

    「喂,狐狸精,趕快離開我的玉岷哥哥。」紅衣女子一臉囂張地道。

    「張鳳仙,誰是你的玉岷哥哥了,你別亂叫,咱們又不熟,你該叫我一聲項公子才對。」項玉岷非常不給面子地道。

    一見這架勢,火緋月便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了,原來是女人自以為是的爭風吃醋的劇碼,她的時間寶貴著呢,可不是用來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的。

    「玉岷,咱們走吧。」火緋月不想在這裡耗時間,拉起項玉岷便準備離開。這樣的女人,她也懶得計較了。

    項玉岷點點頭,見到火緋月,她也懶得跟張鳳仙糾纏不清了,他只想第一時間將火緋月送到子斐的面前。

    張鳳仙一見火緋月竟然如此囂張,當場氣得渾身發抖,一根長長的鞭子瞬間握在手中,劈頭蓋臉地朝著火緋月狠狠甩去,大有不將火緋月毀容誓不罷休的架勢。

    四周早已圍了一大群的百姓,大伙議論紛紛著。

    「張鳳仙這個女人,是出了名的惹不起,她的長鞭非常狠辣,這位小姑娘,就算不死也至少被毀容啊。」

    「看你這麼憐香惜玉,為什麼不出手幫幫她?」

    「我哪是她的對手啊,這個張鳳仙,不但功夫了得,而且,她父親還是當朝的張太師啊,誰敢惹她這尊瘟神啊,除非是不想活了。」

    「你們不用擔心,既然那小女娃是項公子的朋友,項公子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

    火緋月的眸光一暗,原本以為這個叫張鳳仙的女人只不過是刁鑽嬌蠻了一些,卻沒想到出手竟然如此毒辣,當下她出手如電,素手一揚,張鳳仙手中的長鞭,瞬間便化為了齏粉。

    突然之間的變故,令所有人都驚呆了,大伙拚命地揉著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張鳳仙也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了一大跳,但是她很快便回過神來,從身上摸出一大包藥粉,用力一抖,朝火緋月的臉上撒了過去。

    那是毀容藥粉,這個張鳳仙,果然是狠毒到了極點,這種女人,如果不好好教訓一下的話,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火緋月唇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雙掌齊翻,那毀容藥粉便徹底改變了襲擊的方向,朝著張鳳仙的臉上噴灑而去。

    張鳳仙大叫一聲拚死閃避,眼看著那藥粉就要沾上張鳳仙那張最引以為傲的臉,一道勁風突然間襲來,頃刻間便將那藥粉打得無影無蹤。

    火緋月見狀,大吃一驚,沒想到那張鳳仙居然還有高手在暗中保護,於是急忙揚眸望去,然而,火緋月環視了一周之後,發現並沒有什麼人幫她,莫非這張鳳仙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成?

    「喂。狐狸精,敢不敢跟我來個生死決鬥?」張鳳仙一臉囂張地道。

    眾人聞言,一個個全都驚呆了,以剛才兩人的短暫交手可以看出,黃衣女子的身手絕對在張鳳仙之上,這張鳳仙莫非是瘋了不成,居然敢向黃衣女子挑戰?

    不但老百姓驚呆了,就連火緋月和項玉岷也是一臉的匪夷所思,那張鳳仙莫非被打傻了麼?居然敢提出生死決鬥?

    面對眾人的議論紛紛,張鳳仙顯得自信滿滿,壓根兒就沒有覺得自己提出了一個多麼荒謬的挑戰,她得意洋洋地望著火緋月,一臉的高高在上,彷彿火緋月才是手下敗將。

    這下,火緋月連生氣都懶得生氣了,心中滿滿的全都是好奇,到底這個張鳳仙有什麼樣的本錢敢如此囂張呢?還是說她本身就是個沒有腦子的主?

    要想知道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只要應戰便可以了,只是,這是生死決鬥,一旦應戰,以她的實力,是完全可以將張鳳仙給打死的,她始終都是個大夫,雖然張鳳仙不是什麼善類,但是畢竟她們之間無冤無仇的,就這樣讓一條年輕輕的生命消失,這不是她樂意見到的,她是個大夫,喜歡救人,不喜歡殺人,當然,如果對方實在太過分的話,她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主。

    「生死決鬥?」火緋月一臉正色地道,「父母生你養你不容易,你再好好想一想吧,如果你現在後悔,我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哼,怕了吧?你現在跟我磕一百個響頭,大聲求饒一百遍,那我便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張鳳仙冷哼一聲道。

    「張鳳仙,我火緋月正式向你提出生死決鬥,你可敢應戰?」懶得再跟張鳳仙這種女人多說廢話,火緋月冷冷地向張鳳仙正式提出決鬥。

    「我張鳳仙,自然敢應戰!」張鳳仙大聲應道。

    隨著張鳳仙的大聲應戰,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將張鳳仙和火緋月包裹了起來,其餘所有人都被甩離出了那個光圈。

    生死決鬥契約正式形成,天地規則驟然而降,將所有人都反彈出了決鬥場。

    一進決鬥場,張鳳仙便大吼一聲,一團巨大的黑影突然出現,將整個決鬥場都給籠罩住了。

    「是黑蛟,竟然是黑蛟啊!」決鬥場外的老百姓倒抽了一口冷氣,大聲驚叫起來,就連項玉岷,也是心中一凜。

    黑蛟,那是蛟龍的一種,向來以出手狠辣出名,據說曾經有個黑蛟潭,在那附近,經常可以看到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黑蛟最喜歡挖人內臟,一想到這裡,那些膽子小的,嚇得紛紛閉上了眼睛,為火緋月祈禱起來,希望這個美麗的女子待會兒不要死得太難看才行。

    項玉岷急忙發了個訊息給墨子斐,叫他火速趕來。原本,他是打算直接帶著火緋月去見墨子斐的,也好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但是現在看來,情況很是危險,也不知道緋兒能不能對付得了那只黑蛟,於是只好十萬火急地給墨子斐發了個訊息。

    沒過多久,墨子斐便急匆匆地趕到了現場,當他見到決鬥場中的火緋月時,恨不得將那天地法則給打破掉。他好不容易見到緋兒,最渴望的是將她緊緊地抱入懷中,可是現在倒好,被一道可惡的天地規則給擋住了。

    「子斐,那是黑蛟,怎麼辦?」項玉岷一見墨子斐,指了指決鬥場中的那團巨大的黑影,心有餘悸地問道。

    一見那黑蛟,墨子斐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但是當他見到火緋月臉上那抹自信的笑容時,整個人頓時也跟著充滿了自信。

    「放心,你看緋兒這麼淡定,一定能夠對付得了那條黑蛟的。」墨子斐揚唇笑道。

    「還是你鎮定,哈哈,這樣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當我看到那只黑蛟的時候,還真的被嚇到了,沒想到張鳳仙居然還藏了這麼一手。」項玉岷擦了擦額角冒出來的汗珠,一臉的心有餘悸。

    「以張鳳仙的性格是不可能藏著掖著的,依我看,這只黑蛟嗎,她可能也是剛剛才得到的,要不然早拿出來炫耀了,這次我看她就是想拿緋兒來做墊腳石,顯擺一下她的黑蛟,只是她沒有想到,緋兒藏著掖著的東西,豈是她一條小小的黑蛟所能相提並論的。」望著決鬥場中淺淺微笑著的火緋月,墨子斐的唇角也忍不住高高揚起。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傳來震耳欲聾的震撼聲,只見火緋月突然間縱身躍起,竟赤手空拳地朝著那條黑蛟的口中飛掠而去。

    「她瘋了麼?蛟龍的牙齒異常鋒利,她不知道閃避也就算了,居然還主動送到人家的口中,她是不想活了麼?」眾人紛紛尖叫。

    火緋月唇角微揚著,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刺激,當她將全身的靈力都灌注到手中的寶劍上之後,正打算一招解決那黑蛟之際,突然間,眼前白光一閃,白魅突然間跑了出來,小小的嘴巴一張,只聽見倏地一聲,那條巨大的黑蛟竟然被它一口給吞下了。

    靜,前所未有的安靜,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般看得火緋月以及那只像老鼠般大小的寵物,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這只寵物到底是什麼?竟然能將黑蛟一口給吞沒了,這樣的場景,比老鼠吞大象還要驚悚,因為那黑蛟的身軀,是大象的很多倍大,竟然就這樣被一口吞下了,還是被一隻像老鼠般大小的寵物給吞沒掉的,實在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呀。

    張鳳仙嚇得臉都白了,原本見到白魅的時候,她還大聲嘲笑著,以為火緋月是嚇得發瘋了,居然讓一隻寵物出來丟人現眼,但是當白魅一口將黑蛟吞下後,她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連裙子都尿濕了。

    黑蛟,那是她的底牌,如今黑蛟沒了,她還拿什麼跟人家鬥?勝敗已見分曉,張鳳仙嚇得整張臉白得跟一張紙似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大聲喊著:「女俠饒命!」

    饒命?現在才來求饒,會不會晚了一點?天地契約已經成立了,兩人只能夠有一人活著,之前怎麼不多想想呢?萬一自己失敗了,那是要丟掉性命的。這種女人,就是自信得近乎無知,就跟現在很多小三一樣,明知道男人沒有責任感,為了別的女人可以不顧原配感受,還一門心思想要轉正,也不想一想,就算她真的轉正了,這樣的男人,遲早又會有其他女人,到時候就輪到自己退位讓賢了。張鳳仙的思維邏輯,就跟時下的小三沒什麼兩樣,自信到近乎白癡的地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白魅最看不怪這種女人了,本來想要一口吞下的,但是嫌那女人太噁心了,於是隨便地甩了甩他的小爪子,張鳳仙那麼大一個人,居然就一瞬間憑空消失了。

    隨著張鳳仙的消失,天地規則便也跟著消失了,原本呈石化狀態的百姓們,也跟著議論紛紛起來,大伙還在為剛才那一幕驚歎不已,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火緋月對著白魅輕輕一拍,白魅便撅著小嘴消失了,躲到屬於它自己的空間裡去了。

    「過河拆橋……」白魅一臉不甘心地嘟噥道。

    「誰讓你多管閒事的?」火緋月一臉的不領情,正準備再好好教訓白魅一番,卻發現一道黑色身影急速飛來,她正打算一掌將那道黑色身影給拍飛掉,卻發現來人正是墨子斐。

    一見墨子斐,火緋月的心中一陣激動,墨子斐還活著,這就說明,其餘幾人,很有可能也都活著。

    天地規則一撤銷,墨子斐便飛一般地將火緋月拉入了自己的懷中,深怕她會突然間消失。

    「子斐,你快放手,玉岷就在邊上呢,當心他不理你哦。」火緋月一向將墨子斐當做好姐妹的,被自己的好姐妹抱個滿懷,本來倒也沒有什麼,但是項玉岷那可是墨子斐的愛人呀,當著項玉岷的面摟摟抱抱的,容易引起誤會啊。

    項玉岷聞言,掩唇偷笑,這就是演斷袖的後遺症啊,可憐的子斐……

    「不放,永遠都不放。」墨子斐將腦袋埋入火緋月雪白的脖頸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滿足,如此真實地將緋兒擁入懷中,那是他二十年來每晚的夢境,如今夢想成真,他哪裡捨得放手。

    「天哪,那不是咱們墨龍國的太子殿下麼?原來這個姑娘是太子殿下的意中人啊,怪不得太子殿下一直不肯立太子妃,原來是早就有了心上人了。」

    「是啊,我還一直誤會太子殿下是斷袖呢,原來太子殿下竟如此癡情。」

    「總算是大團圓結局了,看來咱們墨龍國馬上就要有太子妃了……」

    ……

    百姓們的議論聲此起彼伏,鑽入火緋月的耳中那是彆扭到了極點,她很想站出來告訴大家,她和墨子斐只是姐妹而已,當然,估計所有圍觀的百姓都會當她是瘋子的。

    就在墨子斐一臉幸福地抱著火緋月不放之際,一股強大的颶風襲來,待墨子斐回過神來,火緋月已經不在他的懷中了,他揚眸望去,見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已經將緋兒緊緊地摟進了懷中。

    圍觀的百姓沒全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見到的一切:

    眼前的男子,有著比女子還要絕美的容顏,一瞬間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眼前的男子,居然敢直接從太子殿下的手中奪走未來的太子妃,這膽量,絕對不是正常人所擁有的。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子啊?無論是長相還是膽識,都令人震撼。

    「雪,雪歌,你怎麼會來這裡的?你的身體恢復了嗎?」突然間被姬雪歌擁入懷中,火緋月很是意外,記得她和雪歌分離的時候,雪歌的身體需要在鮫人國靜養,現在雪歌來到了人間,不知道他的身體好了沒有。

    「都過去二十年了,如果還沒有恢復的話,那我也太遜了吧?」姬雪歌輕笑著道,「你呀,真夠狠心的,一別就是二十年,不知道大家有多想你麼?」

    「雪歌,二十年不見,你的孩子應該很大了吧?」火緋月故作輕鬆地道,其實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中有著濃濃的醋味的,但是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吃醋,於是便將這股醋味強壓了下去。

    「緋兒,你這麼問就不對了,二十年來,我時時刻刻在等著你回來為我生兒育女,你倒好,一見面居然問我孩子的事情,你都還沒給我生孩子呢,我哪裡來很大的孩子啊?」姬雪歌揚眸輕笑,心情非常好,他能夠聽出緋兒話語中的醋味,那說明緋兒的心中是有他的,只是因為緋兒很早就有了落雪的緣故吧,所以緋兒一直想要將他推開。

    姬雪歌的話,令火緋月萬分感動,二十年的等待,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火緋月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她自然是不希望雪歌真的娶妻生子,但是她同時也希望雪歌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

    「雪歌,謝謝你對我的等待,可是我怕我會辜負了你……」火緋月抿唇輕歎道。

    雪歌的深情令她感動,但是對落雪,她是不能辜負的,當然,同樣不能辜負的還有炎哥哥……

    一想到這些,火緋月整個腦袋就說不出的疼。每一個,好像都不能辜負,但是她又沒有分身術,這是一個根本就無法解決的難題。

    「緋兒,你別怕,我早就跟落雪商量好了,他為大,我為小……」姬雪歌在火緋月的耳邊低聲說道。

    「雪歌,我不同意,那太糟蹋你了,對落雪也不公平。」火緋月聞言,連忙搖頭。

    「緋兒,如今的情況,我們都很清楚,事情總是要解決的,無論你捨棄了誰,那都是痛苦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們都不計較這些了。」姬雪歌緊緊抱著火緋月,一臉溫柔地繼續道,「好久不見,先跟我回鮫人國好嗎?或者如果你想找落雪的話,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雪歌,我答應過炎哥哥,暫時不去找落雪,就算要找,我也會讓炎哥哥陪著我一起去,大家開誠佈公好好談談,一起找出解決之道。」火緋月輕聲解釋道,「這陣子我準備到處走走,雪歌,你先回鮫人國好嗎?」

    「好吧,我聽緋兒的。」姬雪歌聞言,也不多加糾纏,他知道緋兒還需要時間思考,二十年都等了,還怕再多等些時日麼?於是,他趁著火緋月不備,在火緋月的唇上烙下一個火辣辣的熱吻後,便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姬雪歌的突然消失,自然又引來一大群百姓的議論紛紛,火緋月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她轉眸望向墨子斐道:「子斐,楓弟他們……」

    「他們都很好,你放心。」墨子斐輕笑著道,「大伙都很想你,要不,我陪你去一趟金鈴國如何?」

    火緋月聞言搖搖頭,揚眸道:「不用了,我還有事,你替我向他們問個好,等我有空會去看他們的。」

    「緋兒,你這就要離開了嗎?」聞言,墨子斐很是不捨,可是卻又沒有立場留下火緋月,於是便只好婉轉地道,「父皇母后一直催著我成親,我都快要被煩死了,要不,你去幫我解解圍,可以嗎?」

    火緋月望了眼項玉岷,輕歎一聲搖了搖頭道:「子斐,就算只是演戲,那也是會傷害到玉岷的,你應該跟你父皇母后開誠佈公地談一談,看他們能不能接受玉岷做你的妻子,我知道那樣很難,但是你至少要試一試啊,如果你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那又怎麼能怪你父皇母后不給你機會呢?好好跟他們溝通一下再說了,如果最終還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那到時候我再幫你們想辦法。」

    墨子斐聞言,悔得連腸子都要斷了,當初他就不該假裝斷袖,這下好了,緋兒已經認定了他和玉岷是一對了,怎麼解釋都解釋不通了,這該如何是好?

    最後,不管墨子斐如何解釋如何挽留,火緋月還是毅然離開了墨龍國,踏上了前往瞭月國的道路。

    雖然火緋月已經突破了神階,有各種方法可以加快速度,不過她想慢慢地欣賞沿途的風景,所以一路遊山玩水,遇到風景秀美空氣清新的地方還會搭個小木屋住上一陣子,在裡面打坐修煉,亦或者是採集些藥草煉製些丹藥。

    歷經幾個月,在盛夏來臨之際,火緋月終於抵達了瞭月國。

    京城的大街上,熙來攘往,熱鬧非凡,趕了一天的路,火緋月的饞嘴病又發作了,就在這個時候,鼻尖傳來陣陣香味,那是火緋月最喜歡的水煮魚的味道,一聞到這股味道,她百分百可以肯定,那水煮魚的味道,絕對做得非常地道。她急忙四處張望,果然見不遠處有一家很大的酒樓,上面寫著:天下第一魚莊。

    火緋月生平最喜歡吃的就是魚了,一看這幾個字,再加上之前聞到的那股子香味,於是想也不想便朝著那個天下第一魚莊走去。

    一踏進第一魚莊,便發現裡面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大,她從一樓走到了四樓,連一個空位置都沒有,一樓有個院子,那院子裡,密密麻麻全是人,正在排隊。從這個架勢上看來,這個天下第一魚莊應該是名不虛傳的,否則這麼大的地盤不會座無虛席的。

    既然沒有位置,那她只好換個地方吃了,雖然這裡看起來很美味,但是她的饞嘴病一發作,是很痛苦的,讓她等上幾個時辰,她寧可換個地方吃的。至於這裡,等下次吃飽了再來排隊,等到排到的時候剛好又有胃口了,那豈不是兩全其美麼?

    火緋月輕歎一聲,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掌櫃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說是樓上有位置,請火緋月上樓享用。

    火緋月聽得一頭霧水,一樓的隊伍這麼長,就算有位置怎麼著也輪不到她呀,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果然,一聽掌櫃的話,便有百姓不滿地跳了起來。

    「莫掌櫃,你這樣做也太不合規矩了吧?我們已經排了幾個時辰的隊伍了,好不容易排到了,你卻讓最後面的人插到我們前面,天下第一魚莊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規矩,你這麼做,就不怕你們老闆炒你魷魚嗎?」一個長相魁梧的男子大聲嚷嚷著,立馬引起無數百姓的共鳴。

    「大家誤會了!」掌櫃的急忙解釋道,「這位姑娘不是插隊,她要上的,是五樓。」

    一聽五樓這兩個字,老百姓的議論聲更響了,簡直就像是炸開了鍋了。

    也難怪百姓們如此激動,要知道,自從天下第一魚莊營業以來,還沒有誰上過五樓,五樓,那是天下第一魚莊最為神秘的地方,誰都不知道五樓到底長得什麼樣子,而如今,這位姑娘居然有幸到五樓去用餐,這比插隊還要令人震撼。

    之前,大伙只顧忙著排隊閒聊,也沒留意身邊人的進進出出,如今聽掌櫃的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火緋月的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全體都震驚了。沒想到,世間,竟然有長得如此驚艷絕色的女子,難怪會被請到五樓。

    但見女子黛眉如煙,肌膚賽雪,一雙琉璃般的眸子猶如深海的夜明珠,閃爍著璀璨的光芒,氣韻如蘭,身姿婀娜多姿,猶如九天仙女下了凡塵,一舉一動皆流淌著無限的韻味,清澈純淨卻又嬌艷嫵媚,只一眼,便猶如勾魂攝魄一般,讓人深深地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姑娘,請!」莫掌櫃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火緋月隨他上樓。

    火緋月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頭的霧水,她非常確定,這個天下第一魚莊,她絕對是第一次來,再說了,即便二十年前她曾經來過,那也早已物是人非了,怎麼會會邀請到五樓享受美食呢?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就算這是家黑店,即便是有什麼陰謀,她也不怕,先上樓再說。

    打定主意後,火緋月便在莫掌櫃的帶領下,來到了五樓。

    一來到五樓,火緋月整個都驚呆了。

    五樓,竟然是個美輪美奐的花園。花園裡不但有美麗的花草,而且有漂亮的魚塘,最令她興奮的是,魚塘上居然還養殖著紅菱,而且,最最最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個季節,居然有大大的紅菱長在了上面。

    紅菱的結果季節一般在九十月份,現在才六月份,怎麼會有紅菱呢?這太令人驚訝了。

    彎下腰,火緋月用靈力探測了一番,發現那些紅菱不但沒有毒,而且營養還很豐富,於是便毫不猶豫地摘了一些食用。

    就在她一邊欣賞風景,一邊採摘一些蔬果品嚐之際,一道道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她這才恍然響起,這裡是酒樓,她差點真的以為這裡是花園了。只是,她還沒有點餐呢,怎麼菜餚這麼快就做好了呢?

    「姑娘,風景可以吃完再欣賞,請先趁熱品嚐佳餚吧。」莫掌櫃親自為火緋月上菜,還站在一旁催促著道。

    面對美食,火緋月向來沒有什麼免疫力,她衝著莫掌櫃點了點頭,在梨花凳上坐好,開始慢慢品嚐端上來的佳餚。

    以火緋月的實力,自然能夠分辨得出食物是否有毒了,她只要暗自催動一些靈力便可以知道,這些食物,絕對是安全無毒的。

    萬分享受地品嚐完佳餚,火緋月心情非常好,雖然她還是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既然食物都是無毒可食用的,她自然先美食一頓再說,有什麼問題,吃完了再解決也不遲,反正她兜裡金子多著呢,這就叫做財大氣粗,有錢嘛,自然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大不了到時候多給錢嘛。

    滿滿的一大桌,火緋月全都吃了個底朝天,突破神階之後,就算不吃不喝也不會餓死,相反的,一頓吃上個滿滿一桌菜也不會撐死,總之,吃飯已經和凡人不同了,可以一下子吃很多,也可以很久都不吃,這便是傳說中的神仙。

    待火緋月全部吃完後,桌子上的餐盤也全部都撤下了,莫掌櫃又親自端了些茶水糕點過來。

    火緋月端起茶水,隨意地抿了一口,是上好的毛尖茶,見莫掌櫃要下樓,火緋月急忙叫做了他。

    「莫掌櫃,我先結賬吧,一共多少兩金子?」

    莫掌櫃聞言,一臉恭敬地回道:「姑娘,這些全部都是免費的。」

    「什麼?全部免費?」火緋月震驚萬分地道,「這怎麼可以?!這也太奇怪了吧?就算是你們酒樓要開發新的用餐方式,發展高端餐飲,但是也不能這般虧本啊,至少得把成本價收回吧?這樣吧,我就付個一百兩金子吧。」

    火緋月話音一落,便從身上取出一百兩金子,說什麼也要讓莫掌櫃收下。而莫掌櫃呢,說什麼也不肯將金子收下,就在雙方爭執不下之際,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

    「緋兒,你生平不是最愛金子的麼?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將金子拼了命地往外送,你這是跟你的寶貝金子吵架了麼?」

    一道戲謔聲突然間響起,火緋月揚眸望去,見一個清俊高大的男子走了過來,那模樣,竟有幾分面熟。

    「雖然我喜歡金子,但是也不能不明不白佔人家便宜啊,否則最終吃虧的只會是自己。」火緋月盯著來人,努力地回憶著眼前男子的身份,他究竟是誰呢?

    「緋兒,你這麼含情脈脈地凝望著我,我會害羞的。」清俊男子拿出一把折扇,倏地一下打開了扇子,遮住自己半張臉,一副羞羞答答的模樣。

    火緋月見狀,口中的茶水差點就要全都噴出來了,幸好她忍住了,別開眼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淡淡地問道:「咱們認識嗎?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的?」

    「哎喲喂,緋兒,你這說的什麼話?真是傷心死我了,二十年不見,你不給我個大大的擁抱也就算了,居然還將我給忘了。」清俊男子一臉哀傷地道,「我是你的相公啊。」

    「噗——」一聽相公二字,火緋月終於沒有忍住,口中的茶水全都噴了出來。

    「緋兒,你這是太開心了麼?知道自己有這麼好的相公,瞧你都激動成什麼樣了?」清俊男子一臉溫柔地為火緋月捶著背。

    火緋月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將氣息理順了,這才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到底是誰?咱們認識嗎?」

    「緋兒,你真的不認識我了?我是雲皓呀!」清俊男子收斂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臉認真地道。

    雲皓?一聽名字,火緋月這才恍然大悟過來,她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雲皓道:「二十年過去了,你怎麼一點都沒有變?」

    「還說呢,我要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的話,你剛才怎麼認都認不出我來了?我一定是變得又老又醜了吧?所以你才會認不出我來。」雲皓一臉哀傷地道。

    火緋月見狀,急忙解釋道:「雲皓,你誤會了,你真的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像以前一樣帥氣迷人,朝氣蓬勃,我之所以會認不出你來,不是因為你變了,恰恰是因為你沒變。二十年了啊,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會保有二十年前的模樣。」

    「緋兒,你不也是保有二十年前的模樣麼?二十年過去了,你還是和以前沒什麼變化,不,不是沒有什麼變化,應該說,你比以前更美了。以前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世間沒有任何人能夠超越你的美麗,如今看來,你把你自己給超越了。」雲皓拿過火緋月的茶杯,仰脖一飲而盡。

    「喂,你怎麼亂拿茶杯喝呀,想喝茶你叫莫掌櫃下去拿一隻茶杯上來就是了,怎麼搶我的茶呀?」望著空空如也的茶杯,火緋月大聲抗議道。

    「莫掌櫃早就下樓了,咱們夫妻之間,還需要分茶杯那麼見外麼?」雲皓一邊說,一邊往那只空杯子中倒了些茶水,一臉諂媚地遞到了火緋月的手中。

    「你喝過了,我才不喝呢。」火緋月別開臉,一臉嫌棄地道。

    「我的口水沒毒的,不信的話你拿靈氣檢查一下。」雲皓一臉委屈地道。

    「不是有沒有毒的問題了,而是男女授受不親。」火緋月耐著性子解釋道。

    「咱們是夫妻,有什麼不親的?」雲皓一臉堅持地道。

    「雲皓,已經二十年了,你怎麼還像當初那樣,盡胡說八道呢。」火緋月輕歎一聲道。

    「你也說了,已經過去二十年了,你有聽過哪個男人會耗費二十年的時間用來胡說八道的?」雲皓挽起火緋月的手,柔聲道。

    見雲皓一臉的認真樣,火緋月心中一慌,這雲皓,難不成是來真的?她已經背負了太多的感情債了,這該如何是好?

    「雲皓,咱們先不提這些了,對了,這個天下第一魚莊是你開的嗎?生意真好,真不愧為瞭月國的首富。」火緋月輕笑著轉移話題,「還有,這二十年來,你怎麼一點變化也沒有,我是修煉中人,外表沒有變化很正常,但是你只是一個凡人,記得二十年前,你連幾個混混都打不過,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可是現在,你居然已經突破了神階,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是怎麼做到的,問我就知道了。」一道清潤如玉的聲音響起,火緋月揚眸望去,見來人竟然是元祈。

    「元祈,你怎麼會來這裡的?」火緋月一臉驚訝地道。

    「傻緋兒,這二十年來,我到處在尋找你的下落,如今你跑到我的地盤上來了,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元祈快步走到火緋月的身邊,長臂一伸,將火緋月整個攬進了懷中。

    火緋月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也就乖乖地待在元祈的懷中不動了。原本,她來到瞭月國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元祈過得好不好,如今終於見到元祈了,她應該高興才對。

    「元祈,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一見元祈,火緋月心中便湧起無限的愧疚,她希望元祈能夠過得幸福快樂,那樣她也就放心了。

    「你不在我的身邊,我怎麼可能過得好呢?」元祈輕歎一聲,將火緋月整個攏進懷中,耳鬢廝磨地道,「緋兒,你不要問我關於娶妻生子之類的廢話,我什麼都沒有,既沒有妻子也沒有孩子,我一直在思你念你等你找你,所以,答應我,永遠都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火緋月抿唇無語,心中既感動,又無奈,她之所以來到瞭月國,就是因為擔心元祈會傻傻地一直等待著她,如今現實果然如此,她該怎麼辦?她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她卻又無可奈何。

    「元祈,你們一個個都說要和我天長地久,可是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呢?我就這麼一個人,你們一個個都不肯放棄,叫我怎麼辦?」火緋月輕歎著道,「你們明知道我心軟,還給我出這樣的難題,是想要將我往死裡逼麼?」

    「緋兒,關於這個問題,不是只有你著急的,我們也同樣焦慮萬分,所以這二十年來,我們彼此之間已經達成了協議。」元祈聞言,急忙解釋道。

    「達成協議?」火緋月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協議?」

    「我們打算,一起娶你。」元祈語不驚人死不休。

    「什麼?」火緋月聞言大驚,「這怎麼可以?這太委屈你們了!」

    「緋兒,不要跟我說委屈不委屈的話,現在的問題是,不這樣做,又能怎樣做?不管這麼做是否委屈,總比失去你強呀,只要能夠和你在一起,我們都不覺得委屈。失去你才是我們最大的委屈。」元祈一臉正色地解釋道。

    「可是……」火緋月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雲皓打斷了話。

    「沒有可是!」雲皓也一反剛才的吊兒郎當樣,一臉認真地道,「緋兒,你知道在這二十年中,我為了以這副年輕的容貌等你,我付出了多少的艱辛和痛苦嗎?我花了無數的金錢買提升靈力的藥材,我還沒日沒夜地修煉,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突破神階,我甚至跑遍了各大險地,好幾次差點沒命回來,我為的是什麼?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在乎容貌的,但是為了等你,我吃盡一切苦頭保住我的青春,我怕等你回來的時候我會配不上你,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能夠永遠和你在一起,做一個配得上你的男人,也許,我現在還沒有那個資格,但是我會一直努力下去的,所以,正如大哥所說,失去你才是我們最大的委屈,希望你不要再一味地逃避這個話題了……」

    「等一下!」面對雲皓滔滔不絕的傾訴,火緋月有點消化不了,她急忙喊停道,「誰是你的大哥?」

    聞言,元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輕笑著道:「大哥就是我咯。當初雲皓誤以為我是你的相公,他希望能做個小的,所以總是一直大哥大哥地叫我,這麼多年下來,我們彼此也都習慣了,雖然我知道,論資排輩,我是當不了大哥的,不過這麼多年下來改口也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情,就讓他這麼叫著吧,這些細瑣的事情,我們一群人早就都協商好了,現在就看你什麼時候有空讓我們將你娶進門了。」

    「一群人……」火緋月聞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是啊,一群人,要不要讓我報一遍名字給你聽呀?現在才知道怕啊?當初誰讓你有事沒事盡給我招惹些不該招惹的主呢?」見火緋月一臉怕怕的樣子,元祈忍不住趁機教育起來,「以後啊,做事盡量低調,沒事少招惹些不該招惹的主。」

    「元祈,我,我可不可以不嫁啊……」曾經,她連嫁一個人都覺得是件麻煩事,如今,卻要她嫁給一群人,那她活著還有什麼自由可言呀?

    「我也希望你不要嫁給一群人,只嫁給我一個人那是最好了,但是,如果每個人都這麼想,那這件事情便永遠無法解決了。」元祈將火緋月緊緊地摟在懷中,輕歎一聲道,「我們都已經不計較了,你還計較什麼呢?有我們這麼多人陪著你不好嗎?」

    多年的分離,多年的尋覓,多年的孤獨,多年的等待,讓他們在彼此的合作中惺惺相惜,互相體諒,已經達成了一致共識,那就是:只要緋兒能活著回到他們的身邊,他們便放下所有爭搶,開開心心地和緋兒共度此生。

    「好是好,就是感覺挺對不住你們的。」火緋月斜靠在元祈魁梧的胸膛,第一次正面回答了這個問題。

    「如果覺得對不住我們,那就不要再去招惹別的男人了,好好對我們就行了。」元祈將腦袋埋在火緋月的脖頸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揚唇輕笑著道,「等到洞房花燭夜,看你怎麼辦?」

    「什麼?洞房花燭夜?」火緋月聞言,俏臉瞬間一片慘白,她清晰地記得,那幾個男人比虎狼還要可怕,她每次都被折騰得昏死過去,那還只是一個人哪,如果等待洞房花燭夜,那面對一群虎狼,她還要不要活呀?

    見火緋月一臉怕怕的樣子,元祈心疼地保證道:「你放心,等到那一晚,我一定努力克制我自己,不過,在未來的日子裡,你可得好好補償我喲。」

    「我也會努力克制的,緋兒你放心吧,等你有空的時候再補償我就好。」雲皓一臉深明大義的模樣,火緋月被這些話刺激得都快要暈死過去了,她未來的人生啊,簡直可以用驚悚二字來形容了。

    「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緋兒是我一個人的!你們誰都別想跟我爭!誰都別想跟我搶!」突然,一道紅光乍現,一個極盡陰柔的絕色男子從天而降,瞬間便將火緋月給擄進了懷中。

    望著空空如也的懷抱,元祈一個瞬間來到那陰柔男子的身邊,厲聲喝問道:「蝙蝠王,你來幹什麼?這些年你幹的傷天害理的事情還少嗎?」

    「發這麼大火幹什麼?」蝙蝠王聞言哈哈大笑,一雙嫣紅的丹鳳眼斜斜地盯著元祈,好整以暇地道,「雖然你們都已經突破了神階,但是你們心中明白,以你們兩個人的實力,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看在緋兒的面子上,我不為難你們,你們走吧。」

    「論實力,我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們人類有一句話,叫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今天你若是想要帶走緋兒,除非是踏著我們的屍體過去。」雖然知道自己不是蝙蝠王的對手,但是元祈卻依舊挺直腰桿,一臉無畏地對蝙蝠王下起了戰書來了。

    「元祈說得對!就算是死,我們也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緋兒被你帶走。」雲皓同樣也是一臉的無畏,二十年的努力,就為了今天能夠與緋兒重逢,如今他們好不容易終於團聚了,這只該死的蝙蝠,居然突然間冒出來想要搶走緋兒,如果緋兒真的被這只破蝙蝠給搶走了,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跟這只蝙蝠來個殊死搏鬥,雖然這最後死的很有可能會是他,但是,失去緋兒和死比起來,他寧可選擇後者。

    「你們兩個,別亂來,性命要緊,別和他硬碰硬,我會自己想辦法逃出來的,你們不要管我。」見元祈和雲皓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被蝙蝠王摟在懷中的火緋月急了,大聲規勸道。

    「緋兒,進了他的蝙蝠洞,就很難再逃出來了,還不如現在搏一把。」元祈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頎長的身軀一躍而起,彷彿急火流雲一般,想要從蝙蝠王手中將緋兒搶走。

    不但元祈開始了行動,雲皓也絲毫沒有含糊,整個身軀宛若一陣疾風,火速朝著蝙蝠王的另一個方向襲去,他與元祈配合得天衣無縫,左右包抄,想要將蝙蝠王手中的緋兒給搶過來。

    但是,蝙蝠王幾萬年的修為,不是他們所能夠想像的,他們不但沒有奪人成功,而且還重重地摔倒在地,蝙蝠王大掌一揮,想要將那兩人一掌給拍死了,卻被火緋月緊緊地抓住了手臂。

    「你不是想要我的人嗎?那我現在就跟你做個交易,你如果放了他們,那我便乖乖地跟你回蝙蝠洞,你若是一掌拍死了他們,那我就陪著他們一起死。」火緋月淡淡地望著蝙蝠王,生死二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竟像吃飯睡覺一般普通平常。

    「你倒是情深意重,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放他們一馬,記得回蝙蝠洞配合一點,可不要再像上次那樣玩什麼咬舌頭自盡之類的鬼把戲了,我好歹也是等了你二十年的人。」蝙蝠王收回大掌,元祈和雲皓已經被他打得暫時爬不起來了,也阻礙不了他什麼了,不殺就不殺吧,免得緋兒為此跟他鬧彆扭。

    「等我二十年很了不起嗎?我又沒叫你等!」火緋月一臉沒好氣地道。

    「緋兒,這待遇也相差太大了吧?!」蝙蝠王聞言,那個鬱悶啊,元祈和雲皓他們等了二十年,緋兒就感動得滿眼熱淚,同樣是二十年,為何他的二十年居然這般不值錢,不但沒有令緋兒感動,而且還被她嫌棄。

    蝙蝠王所不知道的是,火緋月生平最痛恨來殺無辜的人,而蝙蝠王便是她所痛恨的那一類人,不管蝙蝠王做了什麼,所謂恨烏及烏,她都一律討厭。

    「強扭的瓜不甜,你還是另外再找個女人等個二十年去感動她吧。」火緋月沒心沒肺地道。

    「緋兒,你太傷我的心了,看來,我得做點什麼,才能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你,火緋月,是我蝙蝠王的女人。」蝙蝠王話音一落,便如餓狼撲羊一般撲向火緋月。

    元祈和雲皓大驚,想要上去阻止,奈何渾身骨頭彷彿散了架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火緋月也是萬分吃驚,這只該死的蝙蝠不會是瘋了吧,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將她就地正法不成?

    就在火緋月瞪大美眸,不敢置信之際,蝙蝠王嫣紅的唇瓣居然貼上了她的櫻唇,火緋月只覺得唇間一陣滾燙,死命地想要將蝙蝠王推開,卻被蝙蝠王的唇瓣貼得更緊了。

    元祈和雲皓氣得渾身發抖,但是因為他們此刻動彈不得,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們此刻早就已經將蝙蝠王碎屍萬段了。

    就在元祈和雲皓恨不得將蝙蝠王碎屍萬段之際,上天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心聲,一道白光突然閃現,緊接著,一個白髮白眸的絕色男子突然間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白髮白眸的絕色男子竟然在一瞬間便將火緋月給搶到了手。

    不但蝙蝠王大吃一驚,就連元祈和雲皓也不敢相信眼前見到的一切。這白髮白眸的男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緋兒的身邊居然還有這號高手存在,只一個瞬間,便從修為幾萬年的蝙蝠王手中將緋兒搶了過來,這是什麼境界的存在?

    「你是誰?」蝙蝠王捏緊拳頭,冷冷地問道。

    那白髮白眸的男子還來不及回答,火緋月便一臉驚喜地道:「你是玄冰劍,你終於醒了?」

    「破女人,這麼多年不見,難為你還記得我。」玄冰劍伸了個懶腰道,「這一覺睡得真舒服啊。」

    「該死的破劍,這麼多年還是這樣,就沒句好聽的,一照面就叫我破女人,你很完美無缺麼?」火緋月冷哼一聲反駁道。

    「破女人,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這麼囂張,就不怕我不幫你麼?」玄冰劍威脅著道。

    「咱們雖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卻能同年同月同日死。」火緋月揚眸道,「如果我死了,你也會跟著我一起去閻王殿報到的,所以,幫,或者不幫,你自己看著辦吧。」

    玄冰劍氣得渾身冰冷,連垂地的白髮都攏上了一層冰霜,他心中的怒火沒處宣洩,只好對準蝙蝠王。

    當巨大的冰箭朝著蝙蝠王襲來之際,蝙蝠王急速閃避開,手中靈力一凝,也朝著玄冰劍襲擊而去。

    於是,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就此纏鬥在了一起。

    兩人纏鬥了足足半個時辰,還沒有分出誰勝誰負,火緋月一會兒被玄冰劍拉進懷中,凍得死去活來,一會兒又被蝙蝠王摟入懷中,燙得熱火朝天,短短的半個時辰,她猶如過了半個世紀一般漫長,傳說中的水深火熱也不過如此吧。

    三界之外,一輪紫色圓月高高地懸掛在天空之上,螭吻對月吹著簫,簫聲淒切,宛如離人的淚,充滿了濃濃的愁思。

    一道綠色身影突然而至,打破了一室的淒清。

    「螭吻,你還是向父王認個錯吧,被關了這麼多年,你也該出去走走了。」青袖一身青衣,淡雅得猶如春天的煙柳。

    「哥,你別勸我了。」螭吻輕歎一聲道,「一直以來,父王一直都很看不起我的這份感情,如果我妥協的話,只會令父王更加看不起我。這麼多年了,我已經習慣了這裡。離開與否對我來說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是嗎?螭吻,你真的已經無慾無求到這種境界了麼?」青袖抿唇道,「那如果我將緋兒帶來這裡陪你呢……」

    「哥,你不可以的,你怎麼可以將緋兒帶來這裡呢?她是你的寶貝徒弟不是嗎?你居然打算犧牲她?你這麼做,不覺得太過分了嗎?」螭吻聞言大急,急忙制止道。

    在這三界之外待了那麼多年,他是真的已經無慾無求了,若說還有什麼能夠牽動他的思緒的話,那便只有火緋月了。可以這麼說,火緋月,是螭吻唯一的軟肋。

    「螭吻,你老實告訴哥,你對緋兒,到底存不存在男女之情?」這個問題,是青袖一直在思考的,只是思考了那麼多年,他還是沒有想明白,於是只好直截了當地問螭吻了。

    「我對緋兒,一直都只是兄妹之情,緋兒對我也一樣,哥,你不要想歪了。」螭吻迫不及待地回答道。

    「真的只是兄妹之情麼?那這麼多年你到底在堅持些什麼?」青袖輕歎一聲道,「螭吻,如今緋兒又不在這裡,你沒必要對我也撒謊,如果你對緋兒真的只是兄妹之情的話,對父王認個錯會有那麼艱難麼?再說了,父王多次為你物色妻子,也全都被你拒絕了,你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緋兒吧?」

    「哥,你別問了,可以嗎?」螭吻被問得啞口無言,唯有出言阻止青袖的連番提問。

    「螭吻,緋兒是我最寶貝的徒弟,我怎麼可能會傷害她?我能將緋兒帶來這裡,自然有辦法將她平安帶離此地,連你一起。」青袖一臉自信地道。

    「哥,我對緋兒的感情,希望你能為我保密,在緋兒的心中,一直當我是最親的哥哥,如果讓她發現我心中隱藏著的這份感情,我怕緋兒會有壓力。」螭吻紫眸微揚著道,「至於你想要帶緋兒來這裡也可以,若是父王想要將緋兒強行留下的話,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送她離開的。」

    這麼多年了,不知道緋兒變成什麼樣子了?關於她的一切,他都只是聽說來的,卻無法親眼目睹,他是多麼渴望能夠實實在在將緋兒摟進懷中呀,所以當青袖提出說要將緋兒帶來這裡的時候,他忍不住便動心了,

    「螭吻,你對我這個哥哥也太沒信心了點吧?我說過,我一定會帶緋兒平安離開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青袖輕輕地拍了拍螭吻的肩膀,轉身道,「我這就出去接緋兒過來,你等著我。」

    望著青袖漸漸消失的身影,螭吻的心中既喜又憂。喜的是馬上就能見到緋兒了,這麼多年不見,不知道緋兒變成什麼樣子了。憂的是怕緋兒萬一回不去就麻煩了,不過父王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囚禁了他這麼多年,無非是為了想讓他屈服,如果父王真的囚禁緋兒的話,那他願意做任何事情去換取緋兒的自由。

    從小,他便和緋兒的前身桃花仙子一起長大,那個時候的桃花,天真爛漫,根本就一點風情都不解,在他情竇初開的時候,他做了那麼多暗示,可惜桃花都置若罔聞,壓根兒就沒有察覺到。那時候的他,個性非常害羞,直截了當的表白他根本就做不出來,他以為,只要時時刻刻陪著桃花,一直與她在一起,時間久了,桃花便會對他產生依賴,那麼到時候他們的婚事,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可是他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點,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他這樣害羞的,特別是像桃花這種感情超級遲鈍的女子,更加需要直截了當的表白,他一直溫溫吞吞不表白,在桃花的心目中,就一直只是哥哥一般的存在,壓根兒就沒考慮過其他,在一次下凡歷練中,桃花遇到了魔君歐絕塵。

    歐絕塵,不但長得俊美非凡,而且對女孩子更是有一套,沒過多久便將桃花給娶進了門,那時候的螭吻,感覺整顆心都被掏空了,每天活得渾渾噩噩的,這才讓那該死的九尾狐有了下毒的機會,等到他發現自己身中媚毒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幸虧桃花及時救了他,否則他必死無疑,他是寧可死也絕對不會去碰桃花以外的女子的。

    原本,他想將這一切深埋心底,但是卻好巧不巧地被歐絕塵給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最後的最後,一切的一切便成為了現在這個樣子。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幾個時辰過去了,玄冰劍和血蝙蝠在半空中打得熱火朝天的,那精力旺盛得,估計打個幾天幾夜也沒有問題。

    之前被蝙蝠王打倒在地上的元祈和雲皓,則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幾個時辰了,他們很想上去幫忙,奈何怎麼都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火緋月一會兒落入了玄冰劍的懷中,一會兒就跌進了蝙蝠王的懷中,這種無力感能夠將一個人給逼瘋掉,不過,在他們還沒有被逼瘋之前,只見一道青光一閃,火緋月卻跟著消失了。

    不但元祈和雲皓看得面面相覷,就連玄冰劍和蝙蝠王也大感莫名其妙,怎麼緋兒會說消失就消失了呢?在這人類世界,還有誰的修為能夠超越他們兩個的?

    就在眾人大感意外之極,玄冰劍突然間也跟著消失了。他與火緋月簽訂了本命契約,自然隨時隨地都能夠找到緋兒,這是任何人都沒辦法比的優勢啊。

    一切的變故都來得太過突然,蝙蝠王以最快的速度追趕了出去,但是緋兒就像是從這個世間消失了一般,怎麼找都找不到了,山川五嶽中,只剩下蝙蝠王淒切的哀鳴聲,在山谷中久久盤桓。

    當火緋月回過神來之際,她已經來到了一個詭異的空間,在那個詭異空間中,有一輪紫色的月亮高高懸掛著,在那紫月之下,一個紫發紫眸的絕美男子正對月吹簫。

    那高大頎長的背影,透露著濃濃的孤寂,火緋月的心一下子擰緊了,時間彷彿回到了幾千年前,火緋月一臉恍惚地喊了一聲:「螭吻……」

    叫了一聲螭吻之後,火緋月便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青梅竹馬幾千年,一別又是幾千年,再次重逢,都已經不知道隔了多少個世了。

    一聽這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呼喚,螭吻停下手中的玉簫,緩緩地轉過身去,四目交匯,瑩瑩的淚珠沾滿睫毛,望著螭吻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火緋月飛身撲向了他的懷中。螭吻張開雙臂,將火緋月狠狠地抱入懷中。千言萬語,盡在這緊緊的擁抱之中。

    「青袖,你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私自帶著桃花來到這三界外境,你這是想要造反麼?」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所有的寧靜,也將這團聚的溫馨氣氛給徹底打碎了。

    「父王,民間有一句俗話,叫做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知道你這麼做全是為了螭吻著想,但是父王,你有沒有想過,螭吻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生?你渴望的人生未必就是他所想要的。」青袖一臉堅持地道,「父王,幾千年了,就算是懲罰,也夠了吧……」

    「你懂什麼!」天帝大聲打斷了青袖的話,然後轉眸望著螭吻道,「一直以來,你都以為父王是個頑固派,不准你們自由戀愛是吧?其實事實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的,從小到大,你就沉迷於桃花,一心想要娶她為妻……」

    聞言,火緋月急忙出言澄清道:「天帝你誤會了,一直以來,我跟螭吻都只是兄妹之情。」

    「只是兄妹之情?」天帝冷哼一聲道,「你敢說你們之間是清白的麼?」

    火緋月俏臉一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如此直白地探討這個問題,實在丟臉丟到家了,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氣正打算好好解釋一番,螭吻卻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朝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說,一切都交給他來處理就好。

    火緋月愣愣地點了點頭,從小到大,螭吻都是這樣,雖然他話不多,但是一旦遇到什麼事情,總是沖在她的前面,為她擋風遮雨,向來沉默的他,在關鍵時刻,不但能夠神勇過人,而且還能夠舌燦如花。雖然中間相隔幾千年的時空,但是兩人的默契卻絲毫沒有減弱,面對如此尷尬的問題,螭吻馬上挺身而出。

    「父王,當初緋兒是為了救我性命,所以我們才會有肌膚之親的,雖然我們的身體已經不清白了,但是我們的靈魂是純淨的,我和緋兒之間,自始至終都只有兄妹之情。」螭吻一臉鎮定地道,眉宇之間,沒有任何的心虛表現。兄妹情深這齣戲,他已經上演了幾千年了,無論是動作還是神情,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是嗎?靈魂是純淨的?你敢對天發誓,說你對桃花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嗎?」天帝嗤之以鼻。

    「當然敢了!」螭吻毫不猶豫地大聲應允道,「我螭吻,對緋兒,也就是桃花,一直以來都只有兄妹之情,從未有過任何非分之想,如我有半點虛言,就讓我天打雷劈!」

    螭吻發誓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得連青袖都來不及阻止他。

    這麼重的誓言一發出,天帝和青袖同時臉色大白,一臉緊張地望向天空,雖然這裡是三界外境,但是這裡有屬於這裡的天雷地母,所以天打雷劈這種事情,一旦應誓了,是真的會發生的。

    天帝做了這麼多,無非是希望兒子回頭,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他叫兒子立下誓言,無非就是想要將兒子的所有心事逼出來,攤開來將這個問題給解決掉,可沒真的想讓兒子發這樣的毒誓,兒子對桃花的感情他比誰都清楚,這樣的誓言一出,兒子就真的要被天地規則給收拾了,就算他能將兒子的靈魂救下,他千萬年的修為也要毀於一旦了。

    青袖的臉色也異常的蒼白,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螭吻居然敢發這樣的毒誓,這下該怎麼辦?和父王聯手對付天雷嗎?總不能真的眼睜睜地看著天雷朝著螭吻劈下吧?

    就在天帝和青袖一臉慘白的思索著對策之際,那想像中的天雷卻一直都沒有劈下,剛開始兩人還以為天雷的動作變慢了,可是足足等了一刻鐘,還沒見任何天打雷劈的跡象。

    天帝率先反應過來了,不過只是短短的一刻鐘,他似乎蒼老了很多,失而復得,令他對螭吻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螭吻,父王不得不佩服你,你幾千年來的欺瞞,不但騙了所有人,就連天地規則也被你給騙倒了。」天帝輕歎一聲道。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火緋月也顧不得羞澀了,出言反駁道:「天帝,如今螭吻連這麼毒辣的誓言也發了,你怎麼還是不肯相信他?如果他對我真的有半絲男女之情的話,那才天雷早就已經下了,你居然還說螭吻連天地規則都欺騙了,天地規則,就算是神仙那也是無法欺騙的啊。」

    「你懂什麼?!」天帝冷哼一聲道,「我自然是有證據的。」

    「父王,你有證據?」青袖聞言,一臉感興趣地道。

    這可有趣了,一直以來,雖然他一直懷疑螭吻對桃花是男女之情,但是卻也只是猜測,手上並沒有任何證據,如果螭吻死不承認的話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螭吻連天地規則都能騙過,可見這個境界有多高了,他是一點蛛絲馬跡的證據都沒有找到的,現在好了,父王手中居然還有證據,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證據很簡單。」天帝揚唇笑道,「其實一直以來,為了讓螭吻動凡心,我不止一次對螭吻下藥,派很多美艷的女子去勾引他,可是每次他都連碰都不碰那些女人一下,他的定力,早就已經達到了無法想像的境地了,在你們的心中,那千年九尾狐的媚藥是極其厲害的,但是你們不知道的是,以螭吻的定力,怎麼可能會抵不住區區九尾狐的媚藥呢?九尾狐的媚藥再是厲害,難不成會比我的那些還要厲害麼?……」

    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會是這樣,火緋月聽得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地上,她顫抖著聲音打斷了天帝的話。

    「天帝的意思是,九尾狐的媚藥,對螭吻,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火緋月的俏臉一片慘白,唇瓣也跟著不停地發抖著,然後轉眸望著螭吻道,「難道說,那一次,你根本就是假裝的?你體內的媚藥,壓根兒就沒有發作?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太傻了,是我太笨了對不對?」

    望著火緋月眼中傾瀉而下的熱淚,螭吻再也淡定不起來了,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徹底被撕裂,眼中的熱淚緊跟著源源不斷地淌下。

    「緋兒,你誤會我了。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的。」螭吻紫眸含淚,泣不成聲,他隱瞞了幾千年的真相,以為可以一直隱瞞下去的,現在看來是不得不說,否則,緋兒只會對他誤會重重。

    「不是我所想的那樣的?那是怎麼樣的?」火緋月一臉疑惑地質問道。

    螭吻深吸一口氣,絕美的臉上一片緋紅,紫眸微微閉起,一臉豁出去地道:「父王說的,全部都是事實,從小到大,父王一直都在對我下藥,還用各種女人勾引我,我的定力早就被訓練得油鹽不進了,九尾狐的那點媚藥,那點媚術,對於我來說,就跟家常便飯沒什麼兩樣,我原本是可以安然身退的,但是,你卻突然出現了。一直以來,我都在努力壓抑自己,特別是慢慢長大之後,幾千年的壓抑,讓我的感情越來越濃烈,即便是沒有媚藥,我都已經需要費很大的勁才能將自己控制住了,那一天,在我被下了媚藥之後,你出現了,當時的情況,我的的確確是失控了,並非故意假裝想要輕薄你的。」

    螭吻一口氣將當年的真相說了出來,感覺心裡輕鬆多了,憋了幾千年的心裡話,今天總算一股腦兒全部倒騰出來了,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舒暢。

    螭吻是舒暢了,但是可憐的火緋月,卻是恨不得買塊豆腐撞死算了,這世間還有比她更白癡更苦逼的人麼?明明就沒她什麼事兒,如果她不出現的話,任何悲劇都不會上演,可她卻非要自作聰明,還以為是救了螭吻的性命,一切的代價就都是值得的了,幾千年來,她就是這樣安慰著自己的,但是,當所有真相都大白的時候,她才驀然發現,所有的一切,原來竟然如此可笑如此荒謬。只可惜,事情已經相隔幾千年,就算再可笑再荒謬,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再也無法改變。

    「父王,既然螭吻對緋兒如此情深,你又何苦拆散他們呢?就讓螭吻和緋兒在一起不行嗎?」青袖也沒有想到這中間竟然還有這麼多的曲折,當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搞清楚之後,他更加希望螭吻和緋兒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當然,也許緋兒對螭吻還處在兄妹之情上面,但他相信,以緋兒的重情重義,她是無法狠心推開螭吻的。

    「讓他們一起?」天帝仰天長嘯,笑完之後,指了指火緋月和螭吻,苦笑一聲道,「青袖啊,為人父母,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開開心心的,可是你也看到了,這根本就是螭吻的一廂情願,桃花她根本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主,你讓螭吻跟她在一起,能有什麼幸福可言?再說了,桃花命中就帶桃花,你能眼睜睜地看著螭吻和那麼多男人共同分享一個妻子麼?不是我這老頑固非得阻止子女自由戀愛,實在是,螭吻不該迷戀桃花。」

    「父王,感情的事情,不是你想收回就能夠收得回來的,覆水難收,我根本就不可能再喜歡別的女子了,與其失去緋兒,我寧可選擇跟其他男人一起分享緋兒。」螭吻趁機表白道,「當然,緋兒還沒有接受過,我會用心去追求她的,但是前提是,希望父王你不要阻止我追求真愛。」

    「真愛?」天帝氣得渾身發抖,像民間普通父母一樣,顫抖著手指道,「什麼叫真愛?單相思也能叫真愛?你這是暗戀,根本還談不上真愛,沒想到我天帝的兒子居然還會暗戀別人,說出去笑掉人的大牙了。」

    「不,父王,緋兒她對我,也是極好的,絕對也是真心一片的。」螭吻紫眸一揚,一臉自信地道。

    「是嗎?」天帝冷哼一聲道,「是否真心,那是需要有付出的,光靠耍耍嘴皮子那是沒有用的。這樣吧,你就斷臂明志吧,如果你肯讓我砍掉一隻手臂,那麼,今天我就讓你將我的兒子帶走,並且從今往後,我絕對不會再干涉你們之間的事情了,你們成親也罷,沒名沒分在一起也可以,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

    在天帝看來,女人是最愛美的,而且女人也是最膽小的,所以要女人留下一隻手臂來明志,那天下間絕對不會有那麼傻的女人的。

    「父王,你想要斷臂明志,那就斷我的手臂好了,緋兒是女子,怎麼可以讓她承受那樣的苦痛呢?」螭吻大驚著道,就連青袖,也是一臉的焦急狀。

    「如果連這麼點痛都承受不了,如果連這麼點犧牲都捨不得付出,那麼,她就沒有資格帶走我的兒子。」天帝態度堅決地道,「你們誰都不要再勸我了,桃花,你要麼就留下一隻手臂帶走我的兒子,要麼就全身而退,什麼都別想帶走。」

    「緋兒,你還是快走吧,我在這裡住了幾千年了,早就已經習慣了,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你已經到達了神階的境地,四肢斷了有再生的能力了,但是,被天帝劈斷的手臂,那是跟凡人不一樣的,那是沒有再長出來的可能了,這一生,你都將帶著那只斷臂過一輩子了。」螭吻堅決反對著道。天帝的一劈,豈是普通凡人所能比擬的。

    然而,火緋月的態度卻異常堅決,她搖了搖頭,一臉無畏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天帝,你動手吧。」

    見火緋月如此無畏如此堅毅,天帝終於有點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的寶貝兒子寧可忤逆他也要跟桃花在一起,這個桃花,居然會有此擔當有此勇氣。

    「好,既然你甘願斷臂,那我就成全你,你放心,我說到做到,從今往後,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我絕對不會再橫加阻撓。」天帝說完這些話後,便倏地一聲取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朝著火緋月的肩膀狠狠地劈去。

    螭吻和青袖見狀大驚,想都沒想便朝著火緋月身上撲去,說什麼也不能讓緋兒斷了手臂。然而,火緋月卻早有防備,在螭吻和青袖飛身撲來之際,被火緋月的連環腿給踢飛了出去。他們兩人壓根兒就沒有想到,火緋月會突然間出腿,所以根本就沒有防備,整個人被彈飛了出去。與此同時,鮮血飛濺,火緋月朱潤如玉的手臂,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度,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螭吻飛轉身軀,將火緋月緊緊地摟進了懷中,泣不成聲。而青袖則想要將那只斷臂給撿起來,事後再想辦法將將斷臂給接起來。然而,眼看著青袖就要撿起那只斷臂之際,那斷臂突然間消失了。

    「父王,你這樣做,真的太殘忍了。」青袖轉身走到天帝的面前,眸中還噙著淚,「好端端的手臂,你幹嘛非得砍斷了才高興?你這麼做,到底是想要證明什麼?」

    「青袖,這世間有一種人,特別擅長於甜言蜜語,所謂的謊言,是經不起任何考驗的,我這麼做,自然是有價值的,起碼我知道了,緋兒,確實是個有擔當與眾不同的人,她為了螭吻,不惜失去一隻手臂,把螭吻交給她,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天帝說完這些話後,便轉身一臉讚許地望向火緋月,繼續道,「過去的恩恩怨怨,就一筆勾銷吧,你可以帶螭吻離開這裡了。」

    「好,多謝!」火緋月摀住自己的傷口,在螭吻的攙扶之下,抬腿準備離開這片詭異的空間。

    「桃花,苦修十年,你的手臂還可以再長出來的。」天帝洪亮的聲音,在這片詭異的空間中久久迴盪著。

    火緋月的心中一暖,看來天帝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嚴厲,他說是要廢了她的手臂,但是最終還是留了點情面,並沒有徹底毀滅她的手臂,而是給了她一個轉圜的餘地。

    十年的苦修,就能重新長出一隻新的手臂,她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當螭吻和青袖左右攙扶著火緋月重新返回人間後,歐絕塵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一身白衣,衣帶翩飛,清絕驚艷的歐絕塵,冷冷地攔住了螭吻的道路。

    「螭吻,你嫌自己害緋兒害得還不夠嗎?」歐絕塵從螭吻手中一把搶過火緋月,一邊說一邊取出藥粉想要為火緋月塗抹。

    「歐絕塵,不用了,這傷,任何藥粉都是無法醫治的。」火緋月輕輕地推開歐絕塵的手,一臉無所謂地道。

    「那你還那麼傻?」歐絕塵一臉心疼地道,「雖然說十年後可以再長出了,但是長長的十年你要怎麼辦?會很不方便的。」

    「歐絕塵,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螭吻冷冷地道。

    「我有一件神器,可以照見三界外境發生的一些事情,倒不是刻意跟蹤,只是剛巧不小心看到了。」歐絕塵淡淡地解釋道,他也是最近剛剛得到的神器,說沒有跟蹤,那自然是騙人的,他是因為不小心看到了螭吻,所以便刻意地留意上了,剛巧今天又在那個神器上見到了火緋月,所以本來是看好戲的心情,立馬變得萬分焦慮,但那個地方,卻不是他能夠達到的地方,所以他只好十萬火急地關注著,眼睜睜地看著緋兒血濺當場,失去了一隻手臂。所以當火緋月等人一返回人間後,歐絕塵便跑來堵人了。

    「歐絕塵,幾千年前的恩怨,咱們到此為止好嗎?」見兩人一見面便又劍拔弩張起來了,她真的是有點服了這兩人了,事情都已經過去幾千年了,再大的恩怨也該忘得差不多了,這兩人的記憶力怎麼會那麼好?居然還一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姿態。

    「緋兒,恩怨可以到此為止,但是,咱們對你的感情呢?又當如何處理?不管怎麼說,我始終都是你的丈夫,這點是無法改變的,我可以不計較你們幾千年前的事情,但是,你總不能為了他拋棄我這個正牌夫君吧?」歐絕塵一臉執著地道,「只要你跟我走,那我就將幾千年前的恩怨徹底忘記。」

    「歐絕塵,緋兒現在只想和我在一起,你不要莫名其妙跑出來瞎攪和,你和緋兒的夫妻關係,那都已經是幾千年的事情了,現在,緋兒打算跟我在一起。」幾千年的沉寂,讓螭吻懂得了爭取的重要性,無論如何,他是不會再像幾千年前那樣,眼睜睜地看著緋兒被歐絕塵給帶走了。

    「你們都不要吵了。」火緋月淡淡地打斷了兩人的爭執,「我誰都不跟,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等我處理完之後,我就閉關修煉了,十年的苦修,我只想自己一個人度過。」

    歐絕塵和螭吻聞言,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青袖給搶先了。

    「緋兒說得有道理,十年的苦修,緋兒最好還是自己一個人,以免被你們給影響了。」青袖毫不猶豫地站在了火緋月的一邊,給了火緋月最強有力的支持。

    歐絕塵和螭吻雖然不捨,但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影響到火緋月的苦修,於是兩人互視一眼,一咬牙,各自朝著相反的方向轉身離去。

    當火緋月再次趕到狼族的時候,風傾炎正在御花園中採集桂花,那淡雅清香的桂花香味竄入火緋月的鼻尖,讓人的心情特別舒暢,火緋月的心情,也漸漸地跟著明朗起來了。

    秋風乍起,吹拂起滿樹的桂花,金色迷人的桂花撒在風傾炎烏黑的髮絲上,香氣四溢,就像是黑色錦緞上繡上了金黃色的絲線,顯得美輪美奐。

    「炎哥哥。」望著風傾炎頎長而清雋的背影,火緋月有點近鄉情怯,低聲呼喚道。

    風傾炎正在採集桂花的手一僵,繼而臉上湧起一陣狂喜。

    緋兒回來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緋兒居然會主動回來!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在猶豫,他想要給緋兒自由,但是卻又無法忍受離開緋兒的日子,所以他每天都有想要出去尋找緋兒的衝動,但是每天他都強迫著自己不許出去干擾緋兒的自由,今天,看著御花園中滿園的桂花,他想起緋兒特別愛吃桂花糕,於是親手將這些桂花採下,好等緋兒回來美美地吃上一頓。

    看來,他的真心感動了老天,這麼快就將緋兒送回來了。

    「緋兒,你終於回來了。」風傾炎張開雙臂,將火緋月緊緊地摟進了懷中,他俊美的腦袋深深地埋進火緋月的雪白的脖頸間,眸中熱淚直流,連聲音都忍不住哽咽起來了,「緋兒,我好想你。」

    然而,心中的激動還沒來得及褪去,他便被懷中空蕩蕩的一個袖子給震驚了,他伸手一摸,發現火緋月竟然失去了一隻手臂,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一臉心疼地道,「緋兒,是誰這麼凶殘,居然毀掉了你一隻手臂,我一定要將他……」

    火緋月一把拉過風傾炎,淡淡地搖搖頭道:「炎哥哥,這隻手臂,是我心甘情願被人劈掉的,與人無尤,我這次來,就是想要告訴你,我要閉關苦修十年,讓這隻手臂重新長出來。」

    「緋兒,我陪你一起閉關修煉吧。」風傾炎心疼地撫摸著火緋月的斷臂處,柔聲建議道。

    「不用了炎哥哥,你陪我一起的話,只會令我分心。」火緋月淡淡地搖了搖頭道,「我這次來,主要想要讓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風傾炎好奇地問道。

    「我想要去見一見落雪,你陪著我一起去,可以嗎?」火緋月揚眸軟言央求道。

    一見火緋月的表情,風傾炎瞬間恍然大悟地反應過來了。

    「緋兒,你全都想起來了?」風傾炎的心中一緊,連呼吸都覺得有點困難起來了,但是他還是鼓起勇氣地繼續說道,「緋兒,我沒有故意想要騙你的意思,當時的情況,我不那樣做的話,我怕你會受到更大的打擊,其實我原本想要安安分分的,只可惜我的定力太差,被你隨便一勾引便……總之緋兒,我對不起你,你要打要罵我絕無怨言,但是你千萬不要不理我……」

    「炎哥哥。」見風傾炎一臉的自責,火緋月急忙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那麼做事迫不得已的,你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緋兒,緋兒怎麼會怪你呢?否則緋兒也不會要炎哥哥陪著去見落雪了,當初離別的時候我曾答應過你,除非有你的同意,否則我絕對不會偷偷摸摸去見落雪的,我就快要閉關修煉了,所以在閉關之前,我想要見一見落雪,希望炎哥哥你可以陪我一起去。」

    「緋兒,謝謝你。」風傾炎聞言,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了,這麼長時間,他一直飽受良心的譴責,更怕緋兒知道了真相後會不理他,如今見緋兒一點責怪他的意思都沒有,他一臉激動地在火緋月的紅唇上印上了幾個火辣辣的吻。

    風傾炎的火熱令火緋月有點吃不消,她急忙催促著道:「炎哥哥,咱們趕快啟程吧。」

    聞言,風傾炎總算消停了下來,一把抱起火緋月,朝著慕月國而去。

    「對了炎哥哥,紫駿和紫汐那兩個孩子呢?」火緋月掙扎著從風傾炎的懷中下來,揚眸道問道。

    「那兩個孩子啊,經常會跑去陪落雪的。」風傾炎輕笑著解釋道。

    火緋月聞言一愣,抿唇問道:「他們知道落雪是他們的親生父親了麼?」

    風傾炎搖搖頭道:「我已經告訴了落雪,孩子是他的,但是落雪似乎沒有將這個真相告訴孩子們,我看孩子們到現在還不知道落雪才是他們的親生父親,他們之所以經常跑去找落雪,應該是出自血脈上的一種天性吧。」

    火緋月點點頭道:「既然落雪沒有說破,那就繼續瞞著孩子們吧。」

    「緋兒,這對落雪不公平,我原本打算,由你親口將真相告訴孩子們。」風傾炎輕歎一聲道。

    「炎哥哥,我們還是尊重落雪的意思吧,如果他想要相認的話,我們就支持他,如果他不打算相認,我們也不要主動去跟孩子們提起這件事情,好不好?」火緋月柔聲道。

    風傾炎的清眸籠上一層霧氣,他微微地揚起頭,將那即將成形的淚珠全部收回眼中,一臉感動地揚眸道:「緋兒,等你十年後出關,我們正式成親吧,就讓落雪做老大吧,只要你的心中有我,我做什麼都無所謂。」

    「傻瓜。」火緋月將腦袋埋入風傾炎的懷中,柔聲道,「這一等,又是十年,我欠你們的真的太多了,如果中途你們有遇到喜歡的姑娘,就別等我了……」

    「緋兒!」風傾炎聞言,清眸中染上一層怒火,「你這麼說,太糟蹋我們對你的心了,若非真心,我們怎麼可能會願意跟別的男人一起分享妻子呢?可你居然沒心沒肺地說出那樣的話來,你,你,你真是要活活氣死我嗎?」

    見風傾炎被她氣得滿臉通紅,火緋月終於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道歉道:「炎哥哥,對不起,是緋兒說錯話了,緋兒向你道歉。」

    見緋兒可憐兮兮地對著自己道歉,風傾炎輕歎一聲道:「緋兒,以後再也不要說出那樣的話,真的很傷人,知道嗎?」

    「知道了。」火緋月一臉乖巧地點點頭,「緋兒知錯了。」

    兩人一邊御劍飛行,一邊隨意閒聊著,不知不覺便來到了花落雪所在的慕月國。

    花落雪並沒有在新月河上吹簫,而是跟紫駿和紫汐在一起畫畫。秋風將一幅幅的畫卷吹起,畫中人惟妙惟肖地鋪展了開來,竟然全部都是火緋月。

    火緋月彎下腰,緩緩地撿起一張畫像。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就在這個時候,花落雪緩緩地轉過了身子……

    金黃色的落葉中,火緋月如空谷幽蘭一般屹立在風中,那絕美的容顏,婀娜的身姿,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那琉璃般的眸子中,甚至還噙著晶瑩的淚珠,他的緋兒回來了!

    「緋兒!」花落雪一臉的激動,可惜,他的手臂剛剛伸開,便發現兩道身影早已快他一步,一左一右地飛奔著投入了緋兒的懷中。

    那兩道身影,自然是風紫駿和風紫汐了,他們一臉興奮地飛身撲入火緋月的懷中,正想要說幾句好想你之類的感人話語,卻發現火緋月的袖子中竟然空空如也。

    「娘親,你的手臂……」風紫駿大驚著問道。

    花落雪聞言,急忙快步上前,一把拉過火緋月的手臂,萬分心疼地道:「緋兒,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吧。」火緋月一臉無所謂地笑了笑,衝著花落雪調皮地眨了眨眼道,「我肚子餓了。」

    「你呀,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還只想著吃,真是拿你沒辦法。」花落雪輕歎一聲,連忙吩咐御膳房去準備各種好吃的。

    沒過多久各色美食便送了過來,火緋月一邊津津有味地享受著美食,一邊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說了一遍。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所以,吃完這一頓,我就要閉關修煉了。」火緋月淡淡地道。

    「緋兒,你放心修煉吧,十年而已,很快就過去了的。」花落雪替火緋月夾了一隻雞腿,一臉溫柔地揉了揉火緋月秀髮,輕聲笑道。十年,從花落雪的口中說出來,就好像是十天似的輕鬆。

    吃完美食後,火緋月在花落雪,風傾炎,風紫駿以及風紫汐的護送下,緩步走入閉關的石屋。

    時間飛速流逝,轉眼八年過去了,因為火緋月的天賦異稟,再加上刻苦修煉,八年的時間,讓火緋月的玉臂再次完美長出,也讓她比預期提前了兩年出關。

    火緋月偷偷摸摸地出關,原本是想要嚇一嚇風傾炎和花落雪的,可誰知道她才剛一出關,便被這兩人給拖走了,結果,風傾炎和花落雪沒有被嚇到,倒是她,真的被扎扎實實地嚇了一大跳。

    大街上,到處都擺著流水宴,所有酒樓,也全都被包下了,無數的賓客,都喜氣洋洋地喝著喜酒,口中是說不完的恭喜與祝福,最令人驚悚的是,大紅色的喜堂上,竟然站在十幾個風華絕代的新郎,一個個穿著大紅色的新郎喜服。

    當火緋月走進喜堂後,便被一股力量給強行拉走了,待她反應過來後,發現那個拉走她的人居然是雪歌。

    姬雪歌拉走火緋月後,便為火緋月精心打扮起來,沒過多久,一個絕美驚艷的新娘便新鮮出爐了。

    當火緋月一身喜服地再次回到喜堂後,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這,絕對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沒有之一!

    喜堂上的十幾位新郎分別是:花落雪,風傾炎,歐絕塵,螭吻,姬雪歌,端木辰,元祈,元漠,贏疾,墨子斐,燕少陵,韓香羽,連玉楓,暗夜陌,水寒星,連玉楓,南宮燁,南宮哲,辜青遠共十九位新郎。

    這幫人到底在搞什麼?她雖然答應了嫁幾個夫君,可她沒有答應那麼多人啊!這陣仗也實在太過龐大了點,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部都到場了,這十九位夫君,一個個都比虎狼還要難對付,想當初只對付一個她就昏死過去好幾次了,今晚若是同時對付這麼多人,她還能活著走出新房麼?

    主持這場浩浩蕩蕩的婚禮的人,正是青袖。就在火緋月嚇得心驚膽戰之際,耳畔傳來了青袖溫潤如玉的聲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共拜!」

    「送入洞房!」

    ……

    一聽洞房二字,火緋月嚇得渾身發抖,突然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扛上肩頭,耳畔再次傳來青袖溫潤如玉的聲音:

    「搶新娘咯!」

    十九位新郎見狀,急忙追出去搶新娘。

    青袖將火緋月扛在肩頭,一臉的得意洋洋,可惜他還沒有跑出太久,卻被一個白髮白眸的絕美男子搶走了新娘,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玄冰劍。

    「搶新娘咯!」玄冰劍將火緋月高高舉起,一臉的得瑟。

    本院,請勿轉載!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