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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盛怒下的狂吻 文 / 微雨菲菲

    見火緋月突然間被人擄走了,凌紫煙和連玉楓驚得目瞪口呆,連玉楓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船對面的暗夜陌,急忙扯開嗓門大聲喊道:「陌大哥,青秧姐姐被人擄走了,你快點救救她。」

    暗夜陌剛剛從船內走出,便被這句話嚇了一大跳,待他看清楚說話之人是連玉楓後,馬上轉眸對上雲牧凡深不見底的黑眸,急切地道:「牧凡,你剛才有看到什麼嗎?」

    雲牧凡的內勁非凡,眼力自然更是非同小可,凌紫煙和連玉楓只是看到了火緋月被一道黑影劫走,但是他雲牧凡可是將那道黑影看得一清二楚。

    那確實是一道黑得不能再黑的黑影了,普天之下,除了元祈太子之外,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人家被自己的未婚夫帶走,你著急個什麼勁?」雲牧凡好笑地調侃道。

    暗夜陌一愣,總算放下心來,雖然他很不想見到丫頭被元祈擄走,但是,總比被其他人擄走好,至少,元祈不會傷害丫頭,丫頭此刻應該是安全的。

    凌紫煙和連玉楓聞言,也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你看,那便是元祈太子的花船,你若不放心,咱們可以上那花船去看看。」見暗夜陌一臉的陰晴不定,雲牧凡好心地提議道。

    「要去我自己去,你千萬別跟過來。」暗夜陌聞言,馬上反應過來,凡是接近牧凡的女子,非死不可,他可不想見到丫頭橫死在他的面前。

    雲牧凡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如深潭般的漆黑眸子不經意地瞥了元祈太子的花船一眼,便自嘲地笑了笑,轉身回到自個的花船內。連凌紫煙想要上去搭訕幾句,都絲毫沒有機會,若是火緋月見到這樣的場景,非得狠狠咒罵雲牧凡一番不可,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就跟看見個陌生人完全沒有兩樣,那成個什麼親啊,分明就是想要送紫煙姐姐去死。

    目送著雲牧凡進入船內,暗夜陌垂眸若有所思,再次揚眸發現元祈太子的花船越開越遠了,急忙收斂起所有的心思,朝著元祈太子的花船飛掠而去。

    凌紫煙和連玉楓見狀,雖然很想跟著一起去,但是知道自己沒那本事,也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暗夜陌獨自一人飛去追趕火緋月了。

    「紫煙姐姐,青秧姐姐不會有事嗎?」望著暗夜陌飛掠而去的方向,連玉楓不放心地問道。

    「當然不會有事了。就算要有事,也是陌公子和元祈太子會有事,你幾時見過青秧妹妹吃虧了?」凌紫煙輕笑著拍了拍連玉楓的肩膀,一臉篤定地安慰道。

    「嗯,那就好。」連玉楓放心地點點頭,揚眸望了眼雲牧凡漸漸遠去的奢華巨船,一臉惋惜地道,「可惜,牧凡姐夫太粗心了,沒有看到姐姐你,他的船,越開越遠了呢。」

    凌紫煙聞言,自嘲地笑了笑,輕歎一聲道:「以雲牧凡的眼力,怎麼可能沒有看到姐姐我呢?他只是不想跟我打招呼罷了。」

    「姐姐,你別難過,既然牧凡姐夫如此無情,那咱換個姐夫好了。」連玉楓有意無意地試探著。

    「你啊,跟你的青秧姐姐一樣鬼靈精怪,都眼巴巴地指望著姐姐我退了這門婚事。」凌紫煙當場識破連玉楓的詭異,輕笑著道,「你們就別操心了,姐姐自有主張。」

    連玉楓垂眸不語,心中卻暗暗歎息著:姐姐你的主張就是將自個往死路上逼,何苦呢?

    自從知道火緋月安全後,姐弟二人便有說有笑起來,朱武豐一路陪著他們遊湖,將他們照顧得無微不至,所有費用沒有讓他們姐弟二人掏一分錢。

    不得不說,朱武豐的身材確實差了點,和火緋月相識的場面也確實狗血了一點,但是,朱武豐的人品確實相當不錯的,在面對佳人缺席,並且已經訂婚這樣的突發場面,若換成其他男子,怕是早就想辦法結束這場遊湖,將損失降低到最低,但是,朱武豐卻非常大度,佳人在與不在一個樣,將凌紫煙和連玉楓當做自己的親弟妹一般照顧。

    凌紫煙的心中暗暗稱奇,原本以為朱武豐只是一個登徒浪子罷了,青秧妹妹之所以搭他的船,只是為了佔他的便宜,可如今看來,青秧妹妹非常有眼光,這個朱武豐,確實值得一交。怪不得青秧妹妹要如此費心為他省錢呢,她就說嘛,若是為了佔一個登徒浪子的便宜的話,應該往死裡花對方的錢,而不是為對方省錢。

    就在朱武豐帶著凌紫煙和連玉楓姐弟二人遊湖賞風景的時候,火緋月被元祈擄到了自己的花船上,兩腳落到船板上沒有多久,便發現暗夜陌居然飛掠到了船上來。

    元祈一見暗夜陌,;連忙將火緋月緊緊地拉進自己的懷中,一臉挑釁地望著暗夜陌道:「本宮和本宮的未婚妻遊船玩耍,你來湊什麼熱鬧?」

    「想借太子的花船一起賞賞風景,太子殿下不會這麼小氣吧?」暗夜陌的臉皮厚得刀槍不入,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打擾了人家二人世界有什麼不對,悠閒地拉了張椅子坐在船頭,一臉愜意陶醉地道,「今天的風好涼爽啊,這吹風啊,果然還是湖中央舒服啊。」

    元祈聞言,滿臉黑線,心中暗想:你倒是舒服了,可本太子窩著一肚子的火呢!

    今日,他坐著自己買下的花船,準備吹吹湖風,整理一下自己的紛繁的思緒,可誰知道,居然讓他遇到了自己的未婚妻。

    原本,遇到自己的未婚妻也算是一件好事,起碼說明兩人確實是有緣分的,可是,他還來不及驚喜,便發現他的未婚妻身邊,圍著一大堆的男子,船上兩個,船對面又冒出兩個,終於,他忍無可忍,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瞬間擄走了自己的未婚妻,讓那些男人大眼瞪小眼去吧,可是,這個該死的暗夜陌,陰魂不散,居然跟上來了,臉皮還厚得可以開馬車,怎麼趕都趕不走,這該如何是好?要不,打一架?

    念頭一起,元祈頓時覺得自己的智商天下第一,想到了就要做,他二話不說,將火緋月安置在一個安全的位置,然後,揮了揮手中的拳頭,嘩啦啦地朝著暗夜陌招呼過去了。

    暗夜陌雖然沒有防備,但是,因為元祈沒有使出所有的功力,所以還算容易對付,三下兩下便卸去了元祈的力量,然後,全力反擊。

    雖然不知道元祈為何要留有餘地,沒有使出全力來對付他,但是既然戰鬥已經開始,那他暗夜陌覺得不會存什麼婦人之仁的了,全力反擊,這便是結束這場戰鬥的最好方法,他才不管對方什麼太子不太子的,就算真把事情鬧大了,他暗夜陌也無懼無悔。

    然而,戰鬥才維持了一刻鐘左右,元祈太子居然一個站立不穩,撲通一聲,被暗夜陌躥入了新月湖中。

    暗夜陌見狀,雖然覺得有點詭異,但心想,反正元祈精通水性,就新月湖這麼點大的地方,無論從哪個位置下水,元祈太子也一定可以順利爬上岸的,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見元祈太子落水了,船夫麼大驚失色,撲通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原來,所有船夫皆下水去救元祈太子了。

    暗夜陌見狀,心想:這樣也好,等元祈變成了落湯雞,看他還怎麼好意思來跟他搶丫頭。

    暗夜陌少年不愧為北真國的奇男子,明明是他覬覦別人的未婚夫,不顧一切地想去搶別人的未婚妻,居然心安理得地認為是元祈在搶他的心上人,如此顛倒黑白,果然是自信無極限。

    火緋月一臉緊張地望著在湖裡尋找元祈太子的船夫們,好幾次,差點就跳下湖去了。

    她的水性很好,她相信,只要她跳下去,一定能夠將元祈救上來。可惜的是,暗夜陌卻彷彿她肚子裡的蛔蟲似的,每次都將她緊緊拉回,害得她想要救人都沒有機會。

    「你拉著我幹什麼?你沒發現元祈太子有危險嗎?你自己不肯下去幫忙也就算了,怎麼可以拉著我呢?你——」火緋月一臉憤怒地瞪向暗夜陌抓著她的手臂,辟里啪啦地咒罵了一頓。

    「他會游泳的!」暗夜陌輕歎一聲,低聲解釋道,「別說這麼點大的湖畔了,就算再大個十倍百倍的,他也絕對沒有問題的,他曾經參加過跨海游泳,歷時三天三夜,所以,在水中,對他來說,比在陸地上還安全呢。」

    聞言,火緋月一臉狐疑地搖搖頭道:「若真如你所說的那般,那元祈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上來,他落下去的地方就在船的附近,為何連個腦袋都沒有露出來呢?一定是整個沉下去了,就算他曾經跨海游泳過,但是,也許這幾天他的腳受到過什麼傷害,突然之間腳抽筋了,要知道,再厲害的游泳高手,一旦遇到腳抽筋,也只有死路一條。」

    見火緋月如今緊張元祈,暗夜陌的心中劃過一陣憂傷,他抿了抿唇,二話不說便縱身躍入湖中。

    沒想到暗夜陌會突然之間跳入湖中,火緋月的心中一緊,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似乎過分了一點,對於暗夜陌來說,元祈與他非親非故,就算他不去救他,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她剛才居然對著暗夜陌大吼大叫。她一向很理智的,可是在暗夜陌的面前,她已經衝動了好幾次了,也許,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暗夜陌當做自己的知己良朋,已經對他抱有某種期待……

    就在火緋月思緒煩亂之際,暗夜陌帶著元祈上了花船,之前跳入水中的船夫們也相繼回到了花船上,船上一片混亂,面對著昏迷不醒的暗夜陌,眾人手足無措,異常驚恐。

    太子要是在這艘花船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估計他們的命也到頭了。

    見元祈太子久久沒有醒來,船上哭聲一片,暗夜陌已經將元祈太子背到了船內,船內有元祈太子的專屬房間,暗夜陌為元祈換好衣服後,揚眸對上火緋月那憂慮重重的琉璃眸子。

    「你很擔心他?」暗夜陌低聲問道,長長的睫毛微垂著,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此時的他,早就已經換上了一襲黑色錦袍,這是元祈放在花船房間內的備用衣衫,元祈的身材和暗夜陌差不多,暗夜陌穿上元祈的衣服,彷彿是自己量身定制的一般,非常合身。

    「當然擔心了。」火緋月毫不猶豫地承認道。

    據說,金元珠的主人一旦過世,便會隨著金元珠一起埋於底下,任何人,不管用任何方法,都將無法取下,死亡,將徹底帶走金元珠。更何況,元祈是太子,若是因為與暗夜陌打鬥的時候過世,恐怕暗夜陌也會惹上不小的麻煩……

    見火緋月毫不猶豫地承認了,暗夜陌黑玉般的眸子一沉,紅唇緊抿,垂眸沉默起來。

    此時的火緋月,哪裡有什麼心思去考慮暗夜陌的情緒問題,她見暗夜陌不說話了,她也就保持沉默了,此時此刻,她的所有心思都在如何救活元祈太子上,至於暗夜陌心中在想什麼,她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思考,再說了,就算她有那個精力,憑她的情商,她能考慮出暗夜陌的心中所想那才叫怪了。

    從納戒中取出幾顆粉紅色丹丸,火緋月正想將丹丸塞入元祈的口中,卻被暗夜陌一把搶了先,悶聲不響地將丹丸塞入元祈的口中。

    火緋月見狀一愣,也沒多想,雙手覆上元祈的腰帶,卻被暗夜陌抓住了雙手。

    「你幹什麼?」火緋月一臉納悶地沉聲問道。這暗夜陌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愛管閒事了?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暗夜陌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還理直氣壯地反問火緋月。

    「我為殿下寬衣啊,否則怎麼為他針灸啊?」火緋月一臉你很白癡的表情望向暗夜陌,耐著性子解釋道。

    暗夜陌清泉般的眸子一黯,低聲道:「元祈到底怎麼了?他水性那麼好,怎麼會這樣?」

    火緋月聞言,輕歎一聲道:「你先讓我施針吧,等施針完了,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

    救人如救火,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暗夜陌點點頭,幫元祈太子脫去上半身的衣衫,讓火緋月為元祈施針。

    火緋月手起針落,轉眼間便施針完畢了,然而,元祈太子卻依舊昏睡不醒。

    生命的氣息尚存,可脈象卻微弱得彷彿隨時都會死去,在火緋月的努力搶救也沒有好轉的傾向,這讓火緋月忍不住擔憂起來。這溺水的病症她見得多了,要麼就救醒過來,萬一救醒不了,那脈搏就會直接停止跳動,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半死不活掉著半條命,這算怎麼回事情呀?

    時間緩緩流逝,火緋月連偏門都用上了,她讓暗夜陌倒掛著抱起元祈,來回跑步,希望能將元祈腹內的水給跑出來,可是,元祈的口中,居然一滴水都沒有流出來,能想的法子都想了,火緋月行醫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感覺。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要鎮定,一定有辦法的,一定!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暗夜陌的親信找來,在暗夜陌的身邊耳語了幾句,那親信自認為聲音壓得夠低,火緋月肯定聽不到。但是,自從經歷過失明後,火緋月的聽力,絕非常人所能想像,她,一字不漏全聽見了。

    原來,竟是佳人有約,暗夜陌約了藏嬌閣的玫瑰一起品茗。玫瑰是藏嬌閣的花魁,艷名滿京城。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這藏嬌閣的玫瑰,就屬於最後一種,偷也偷不到的,這更加將男子的胃口吊得高高的,扛著大把金銀期待博佳人一笑。

    其實,在火緋月看來,女人,也就那麼一回事兒,特別是這種吊人胃口的女人,一旦得到,特別的索然無味,她原本以為暗夜陌應該看得懂這種伎倆,但是她卻失望了,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前幾天還信誓旦旦地跟她解釋來解釋去的,緊張得好像沒她會死似的,但是一轉眼,居然當著她的面約了玫瑰,若不是她的耳力非凡,是不是要再次受他的蒙騙了?

    果然,聽完親信的耳語,暗夜陌站起身來,對上火緋月琉璃般的眸子,柔情似水地道:「丫頭,我有點急事需要處理,先走一步……」

    急事?是夠急的!

    火緋月長睫微垂,看不出任何表情,背過身,淡淡地道:「嗯,急事要緊,你快去忙吧。」

    暗夜陌聞言,如蒙大赦,飛一般地離開了。

    待暗夜陌離去後,火緋月冷冷地轉過身子,將房門關好,橫上門閂,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暗夜陌,一向最擔心她和元祈單獨相處,可是今天,為了那個什麼玫瑰,居然毫不在意地轉身就走了,這就是他口口聲聲的愛?

    雖然她拒絕了他,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放棄不是麼?既然如此,又為何毫無顧忌地與青樓女子曖昧不清?

    暗夜陌,你也不過如此麼?

    男人,終究是不值得信任的!

    心頭襲上一股寒氣,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冰冷,被夜天旭的背叛心碎,彷彿如狂濤駭浪一般包裹住她整個身心,她有點透不過氣來。

    其實,不愛她沒有關係,真的,真的沒有關係,但是,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

    火緋月的美眸籠上一層霧氣,眼看晶瑩的液體即將散落,火緋月將自己的頭顱高高揚起,將淚水逼回自己的眼眶內。

    她不哭,她絕對不會再為男人留一滴眼淚,絕對不會!

    火緋月深吸一口氣,收起所有的心酸,唇角努力地扯出一抹笑靨,琉璃般的眸子望向床榻上的元祈。

    不管元祈為何會昏迷不醒,既然他現在毫無抵抗力,那她何不趁此機會將他胸口的金元珠取下呢?

    一旦奪得金元珠,她就可以帶著紫煙姐姐和楓弟離開北真國了,遠離北真三大奇男子,她相信,他們姐弟三個,一定會過上平靜而幸福的生活的。

    火緋月念頭剛起,雙手便麻利地爬上了元祈的胸口,由於元祈的衣服早就被暗夜陌扒下,所以,這襲胸的動作,做起來毫不費力。

    金元珠,我來了!

    襲上元祈的胸口,金元珠近在咫尺,火緋月所有煩惱皆一掃而空,眼看著勝利在即,一雙大手突然間將火緋月緊緊抓住。

    火緋月大吃一驚,揚眸望去,見元祈那雙黑不見底的眼眸竟然睜開了!

    「元,元祈,殿,殿下……」捉賊捉贓,火緋月被人抓了個當場,難免心虛,連說話都有點結巴起來了。

    元祈卻只是看著她,眼底的傷痛濃得令化不開。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死亡。很快的,元祈便爆發了。

    「青秧,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會沒心沒肺到這種地步?」元祈緩緩地從床上起來,大掌卻依舊緊緊地抓著火緋月的雙手。

    火緋月心虛了一會兒,便恢復了戰鬥力,她毫不畏懼地迎上元祈的黑眸,一臉無辜地道:「我怎麼沒心沒肺了?你落水,我讓暗夜陌下水救你,你昏迷不醒,我想盡辦法努力救你。可是你呢?居然是在給我裝死!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你?你才沒心沒肺呢!」

    「你擔心我?」暗夜陌冷哼著嗤笑一聲,「是!一開始我也以為你擔心我,我還很感動呢,我正準備放棄使用龜息功,不再試探你,可是,你剛才的所作所為,讓我恍然大悟,原來,你心心唸唸的東西,就只是一顆金元珠,原來,你怕我死掉,是擔心永遠得不到金元珠,原來,我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還比不上一顆小小的珠子,青秧,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有點貪財罷了,可沒想到,你居然是如此貪心的女人,在你的眼中,一粒珠子居然比未婚夫還重要,你之所以答應嫁給我,恐怕也是為了得到這粒金元珠吧?一旦金元珠得手,你就會離我而去對不對?……」

    面對元祈的火山大爆發,火緋月默認無語。沒想到元祈居然會使用龜息功試探她。她從沒見識過鬼息功,醫學領域也沒涉及到龜息功過,所以,這一次,她輸了……

    「心虛了?怎麼不說話?」元祈獨自一人滔滔不絕地控訴了半天,卻見火緋月居然一聲不吭連個解釋也沒有,心中的火氣更甚,他雙手緊緊摁住火緋月的香肩,來回搖晃著,似乎要將火緋月搖醒,期待著火緋月能夠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

    火緋月紅唇微抿,琉璃般的眸子無畏地迎上元祈狂怒的雙眸。

    「你要我說什麼?能說的,都被你說完了,正如你所說的,我之所以答應嫁給你,就是為了金元珠……」

    「你個該死的女人!」元祈氣得渾身發抖,點漆般的眸子中彷彿能噴出火來,他咬牙切齒地看著火緋月,咬牙切齒地看著……

    火緋月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她強迫自己鎮定,然後,挺直腰板,一臉無畏地回視著元祈。

    沒想到火緋月居然會如此大膽,元祈的唇角彎起一抹邪邪的弧度,突然一把抱住火緋月的後腦勺,漆黑如墨的唇瓣毫無預警地便吻了下去。

    火緋月的大腦頓時當機,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元祈會突然發難吻上她的唇,剛剛不是還在生氣發火麼?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啊?

    自己居然被一塊黑炭吻了,天哪!

    「唔唔唔!」待火緋月反應過來之際,便拼了命地掙扎起來。先不說對方是黑炭還是白梅,在這種場合,誰會有這個心思啊,這元祈真夠變態的。

    原本,元祈只是為了懲罰一下火緋月,想要告訴她,在孤男寡女的房間內,女子如此大膽挑釁一個男子有多麼不明智,本來只是想要嚇嚇她的,可誰知道,當唇上傳來溫軟的感覺,鼻尖處傳來馥郁的芳香時,他竟欲罷不能起來。

    從未吻過任何女子的他,哪裡經得起火緋月的掙扎,火緋月越是掙扎,他越是口乾舌燥欲罷不能。

    強橫地撬開火緋月的貝齒,元祈的靈舌迫不及待地闖入火緋月的口腔,在火緋月的口腔內翻江倒海,與火緋月丁香舌纏綿嬉戲。

    火緋月被驚得不輕,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元祈到底是怎麼了?

    如狂風暴雨般的吻將元祈的怒火漸漸澆滅,狂躁而粗暴的吻,竟漸漸地化為春風拂柳般的柔情蜜吻,元祈越來越沉醉其中,手上的力量也變得越來越溫柔。

    手上的力量一減弱,火緋月便用盡吃奶的力氣,狠狠地將元祈推開。

    元祈淬不及防之下被推開,漆黑的眸子對上火緋月怒火滔天的美眸,眼中化為一陣柔情,長臂一伸,緊緊地環上火緋月的柔腰,將火緋月抱了個滿懷。

    火緋月條件反射一般地奮力掙扎。

    「別動,再動的話,我可不介意提前過洞房花燭夜。」元祈漆黑的手指輕輕地觸碰著火緋月早已紅腫的唇瓣,恨不得再上去咬上一口。

    火緋月聞言,馬上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青秧,你答應嫁給我,真的只是為了金元珠嗎?」元祈收斂起所有的激情,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火緋月不答反問。

    「那只是我的氣話。」元祈的眸中儘是受傷,「在我的內心,我希望你給的答案能不一樣。」

    火緋月聞言,輕歎一聲道:「元祈,據我所知,你其實並沒有成親的打算,就算你我之間的婚事,也是由你父皇母后訂下的,你原本……應該是打算退了這門婚事的吧?」

    「是!」元祈毫不猶豫地承認道,「我原本是打算退了這門婚事的,但是,請你相信我,現在的我,是真心想要娶你的。」

    元祈的黑眸,如一塊磁石一般,癡癡地凝望著火緋月,令火緋月有一股想要逃脫的衝動。

    「元祈,你明知道,我之所以嫁給你,純粹是為了金元珠,這對你不公平。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你不能夠這樣糟蹋自己的婚姻。」火緋月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你又何嘗不是在糟蹋自己的婚姻?」元祈以同樣語重心長的語氣回答道。

    「我有不得不這麼做的苦衷。」火緋月無奈地歎了口氣,垂頭低語。

    「什麼苦衷?」元祈苦笑著道,「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的心上人昏迷不醒,就等著我的金元珠去救命了吧?」

    火緋月一愣,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元祈的話,諷刺到了極點,但是,卻已經非常接近真相了。

    「原本,我,必死無疑,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了我,可他如今卻昏迷不醒,我救不了他,我只希望,能夠得到金元珠,讓他的身軀永不腐爛,等到我有本事救他的時候,他的五臟六腑,還是健全的……」火緋月緩緩地解釋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與其讓元祈胡思亂想瞎猜一通,索性將真相告訴他。

    「還真是兩情相悅,情深意重!」元祈聞言,頓時醋浪滔天,陰陽怪氣地冷笑道。

    火緋月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元祈下一波的冷嘲熱諷。

    房間內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元祈的聲音才再次從火緋月的頭頂傳來。

    「青秧,我答應你。」元祈幽幽地道。

    「咦?」火緋月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我答應你,將金元珠送給你,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元祈的聲音雖然很輕微,但是語氣卻異常堅定。

    「什麼條件?」火緋月迫不及待地道,「只要我能夠做到,我一定答應你。」

    「嫁給我,做我一輩子的妻子,永不離開我,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元祈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後,一臉期待地望向火緋月。

    也許,他很卑鄙,很無恥,但是,就算被唾棄,他也絕不放她離去,特別是在他知道了她有這麼一個情深意重的心上人後,他更加不敢放手了,他怕自己一放手,她就再也不回來了。

    火緋月做夢都沒有想到,當所有真相都揭開之後,元祈居然還是想要娶她,他到底有沒有腦子啊?娶個不愛自己的妻子,還不如一個人過,未來的日子,該是有多麼難走,他到底懂不懂啊?

    可是,金元珠的誘惑力卻實在是太大了,她千里迢迢來到北真國,為的,不就是金元珠麼?沒道理將金元珠拒之門外啊。

    先答應下來再說!

    於是,火緋月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見火緋月點頭了,元祈原本應該很高興才對,可他居然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這說明,為了那個昏迷之人,她寧可犧牲自己的一切,連婚姻大事都毫不猶豫地出賣了,這樣的深情,令他嫉妒得想要發狂。

    深吸一口氣,強忍住自己嫉妒得快要發瘋的靈魂,他朝著火緋月輕輕地揮了揮手,一臉疲憊地道:「你先回去吧,等咱們洞房花燭夜之後,我自然會將金元珠送給你。」

    面對突然之間像變了個人似的元祈,火緋月有點手足無措,她抿了抿唇,什麼話也沒有說,便悄然離開了元祈所在的花船。

    在新月湖畔遇到凌紫煙等人,看來他們是刻意在那等著她的,見她平安無事,終於放下心來,眾人又玩耍了一會兒,便各自回家了。

    火緋月一回到青府,便將自己關進房中,努力修煉,連房門都不出一步。無論是暗夜陌的花心虛偽還是元祈的死纏不放,她都不想去深究,也不想去在意,她現在只想努力提升自己,寒星還在等著她,她不能讓寒星失望。

    就在火緋月閉門不出努力修煉的時候,京城的各類八卦甚囂塵上,令人眼花繚亂,其中,最為熱門的是兩件事:

    一是關於暗夜陌的,據說。這些日子以來,暗夜陌本性大變,從不近女色的他,居然三番五次上藏嬌閣,每次都是去找玫瑰,坊間傳聞,暗夜陌是看上這個玫瑰了,也許不久的將來,暗夜陌會為玫瑰贖身。關於這一點,有人說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有人說歡場無真愛,更有人說,被暗夜陌看中,下半輩子注定了要在冰窖中度過了。不管外界的傳聞如何,暗夜陌卻依然故我,毫不避嫌地繼續我行我素,根本就不將這些流言蜚語放在心上。

    二是關於朱武豐的。據說,胖子朱武豐,自從新月湖遊湖回家後,一改本性,(這點和暗夜陌有得一拼,都是將本性給徹底顛覆了。)不吃不喝,揚言要減肥,還每天扛著兩個大水桶在院子裡跑步,說是要苦練武藝,去考什麼武狀元。

    朱家,是僅次於暗夜家的京城富豪,根本不需要子孫去考什麼武狀元那麼辛苦,在朱武豐的父母看來,孩子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健健康康活著就好了,那些什麼功名利祿,就讓窮人家的孩子去爭搶吧,總也要給窮人吃飯的機會的不是麼?犯得著去跟窮人去拼麼?

    可朱武豐彷彿中了邪似的,誰的話都不肯聽,當朱老爺朱夫人打聽到,兒子是受了青秧小姐的刺激後才會變成這樣的,便急忙派人到青府請青秧小姐過府一趟。只可惜,青秧小姐一直在閉關修煉,根本就不見任何人。

    於是,如鋼鐵般壯實的朱武豐,居然華麗麗地病倒了。

    當火緋月從閉關狀態中出來後,首先聽到的,便是連翹那丫頭的嘰嘰喳喳聲,先是大罵暗夜陌的不要臉,再是大讚朱武豐的獨具慧眼,最後得出結論,希望火緋月從此遠離暗夜陌,善待朱武豐。

    關於暗夜陌的事情,火緋月已經不再去糾結了,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自己的事情已經忙不過來了,沒必要去管這等閒事。

    至於朱武豐,她確實應該去看看他,這孩子會這樣,她也有責任。

    將嘰嘰喳喳的連翹推出門外,火緋月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換了一身素白的裙紗,頭上簡單地挽了個少女髮髻,髮髻上紮了兩條鵝黃色的髮帶,再在腰間配上一條鵝黃色的飄帶,整個人靈動而溫婉,彷彿仙子一般清純。

    出了青府,走在熙來人往的大街上,回頭率百分之一百,火緋月毫不在意,管自己急速奔走著。

    今天,她的目的地是朱府,雖然她從來沒有去過朱府,但是,朱府是豪門大宅,在街上隨便找個人問一下便知道了,所以,火緋月毫不費力地便知道了朱府該怎麼走,一路疾馳,心中想著也不知道朱武豐現在怎麼樣了,真是個傻到家的孩子。

    一想到朱武豐,火緋月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雖然,朱武豐長得不帥,口才也極差,但是,他卻是一個值得一交的朋友。人與人相交,貴在彼此的真心,而不是外貌與權勢。

    就在火緋月垂眸陷入自己的思維中時,四周響起了陣陣騷亂,火緋月揚眸望去,原來是雲牧凡正騎馬疾馳而來。考慮到他身上的詛咒,百姓們正紛紛閃避,特別是女子們,更是驚恐得比見到閻王還要害怕。

    今日的雲牧凡,身穿一襲湖藍色長袍,長袍上繡著精緻的雲朵,墨發及腰,幽潭般的黑眸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緒,裡面似乎孕育著千年的孤寂,肌膚如上等的白瓷,泛著晶瑩的光澤,明明有著一張令人驚艷的臉,卻同時也給了他令人退避三舍的詛咒,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令雲牧凡的美特別的與眾不同,若仔細盯著他的眼睛看,便會深陷其中,令人產生無限憐惜。

    當然,火緋月除外。

    此刻的火緋月,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雲牧凡猛瞧,靈光一閃,火緋月突然有了好主意。

    眼看著雲牧凡飛馳而來,火緋月不但沒有躲避,反而一臉堅毅地迎了上去。

    雲牧凡,既然,任何碰觸你的女子都會死,那麼,就讓我火緋月試一試,我今天就將你給碰了,看會不會真有死神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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