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英雄救美 文 / 微雨菲菲
火緋月的借力打力,使得暗夜陌整個人朝著元祈傾去,眼看著就要投入元祈的懷中,暗夜陌即時反應過來,雙腳在地上一個旋轉,整個人便穩穩地站住了,避免了與元祈之間的尷尬接觸,畢竟大庭廣眾之下,一個男人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
其實,就算暗夜陌沒有穩住自己的身子,元祈也不會放任一個男人投入自己的懷抱中的。
元祈一見火緋月閃避到暗夜陌的身後去了,想也不想便準備上前繼續抓人,卻被暗夜陌橫亙在了中間。
「暗夜陌,你這是什麼意思?」面對暗夜陌的阻撓,元祈一臉冰寒地道。
一直以來,他與暗夜陌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集,既不友好,也無仇恨,屬於井水不犯河水那種類型,而且據他所知,這暗夜陌雖然長得溫潤如玉,但內心其實非常冰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更何況,這裡也沒有什麼不平的事兒需要拔刀。
見元祈發怒了,暗夜陌毫不在意揚起一抹輕笑。
「殿下,何必跟個小姑娘較真呢?」
元祈雙眸微瞇,揚唇嗤笑道:「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們夫妻之間的吵吵鬧鬧,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置喙的。」
元祈的話音一落,暗夜陌的心中一驚。
家務事?夫妻?元祈太子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少女居然就是元祈太子的未婚妻青秧?
元祈太子有個未婚妻,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那未婚妻的名字叫做青秧,這他也知道,但他卻不知道青秧長什麼樣子,他壓根兒就沒想到,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少女,居然會是元祈太子的未婚妻。
「英雄,我不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想強搶民女,就他那副黑炭樣,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呀。」火緋月一見有人為她出頭,連忙躲到暗夜陌的身後,攥著他的胳膊裝可憐。
火緋月的話一出口,酒樓內頓時發出陣陣抽氣聲,這小姑娘居然敢當著太子的面說這種話,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果然,元祈一聽這話,雙眸燃起熊熊怒火,欺身朝著火緋月攻去,卻再次被暗夜陌擋住了去路。一怒之下,元祈便與暗夜陌打鬥了起來。
風破天早被火緋月的話刺激得恨不得將火緋月大卸八塊。
「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這樣說爺,我要剁了她。」
李悅溪急忙拉住他,一臉恨鐵不成鋼地道:「青秧雖然說話不中聽,但是,她的內心卻並沒有看不起你們家爺,在她的眼中,你們家爺和那些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所以她才會沒有任何顧慮地什麼話都說出來了,若是普通女子,恐怕連跟你們家爺說一句話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吵架了。所以,用你的腦子想想吧,你們家爺怎麼捨得去傷害一個對他如此特別的女人?你要是真將她剁了,回頭你們家爺准將你給剁了。」
風破天聽了李悅溪的一番話,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再嚷嚷著要去剁火緋月了,坐在一邊繼續關注事情的動向。
火緋月一見暗夜陌出手,心中一喜,沒想到半路抓個男人來居然這麼靠得住,於是趁著兩人打得火熱之際,悄悄地隱入人群,然後,飛也似地逃走了。
待元祈發現火緋月逃跑了之後,二話不說便想要追上去,卻被暗夜陌死死纏住。
「你有完沒完?人都逃走了,你英雄救美的戲碼是不是也該結束了?」元祈一臉火大地道。
暗夜陌見火緋月不見了,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畢竟這麼多年來,還沒有遇到能夠隨意碰觸他的女子,這份激動還沒有平復,人卻已經不見了。
暗夜陌的沉默看在元祈的眼中異常刺眼,他冷哼一聲道:「不管你為什麼出手,你都別忘了,青秧是我的未婚妻。」
「既然是殿下的未婚妻,那這頓飯錢,是不是應該由殿下來支付呢?」暗夜陌伸手向元祈要錢。
「沒錢!」元祈咬牙切齒地道,話一說完,便轉身就要離去。
眾人聞言一臉呆滯,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沒錢,他還真好意思說出口,誰信啊?
「那我就沒辦法了。」暗夜陌並沒有因為元祈的話而生氣,相反的,還相當開心,他俊眉一揚,一臉無辜地道,「看來,我只好去找青秧小姐要這筆飯錢了,畢竟,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這種霸王餐實在供應不起啊。」
元祈聞言滿臉黑線,心中暗道:你堂堂北真國的首富,怎麼可能供應不起這麼一頓霸王餐,只不過是想找借口接近那丫頭罷了,哼,門兒都沒有!
從納戒中隨意地取出幾個金元寶,元祈財大氣粗地道:「不用找零了,多出來的,就當做本太子給你的小費。」元祈一邊說一邊將金元寶扔給暗夜陌。
暗夜陌收好金元寶,哼著小曲離開了,心情是說不出的舒暢。
元祈望著暗夜陌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於是便不再多想,轉身也離開了百里香。
暗夜陌一回到自己的專屬廂房,其好友文征遠便屁顛屁顛走到他的面前,彷彿看陌生人一般上下打量著他。
「陌,你今天很奇怪喲,什麼時候學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文征遠一臉地感興趣,清眸中滿是好奇,「為了個陌生女子,居然得罪太子殿下,這怎麼看怎麼詭異。你該不會是對人家一見鍾情了吧?可是人家好像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喲,這事兒可有點棘手啊。」
暗夜陌聞言,端起案桌上的一杯茶水,輕輕地在唇邊抿了一口,好笑地道:「遠,你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一點吧,一見鍾情,你覺得我像嗎?」
很像!非常像!根本就是!文征遠在心中萬分肯定,不過他可不會傻得再去提醒暗夜陌,既然人家不肯承認,就讓他吃點苦頭好了,等到他幡然醒悟的時候,人家都已經是太子妃了,到時候,他就有好戲看了。文征遠這人,根本就是一個損友,為了將來有好戲看,就算朋友討不到老婆也沒有關係。
「既然不是一見鍾情,那你為何要出手管這檔子閒事?」文征遠輕笑著問道。他之所以這麼問,純粹就是為了讓暗夜陌無話可說,然後趁機笑話他一番。
暗夜陌從來不是一個熱心腸的人,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去管這種無聊的閒事。百里香名揚天下,每天要接待多少貴客,相互之間鬧個矛盾甚至打打殺殺那是常有的事兒,酒樓如果要插手去管客人的恩恩怨怨的話,那什麼菜啊別燒了,直接關門得了。
「那是因為,她的手,很溫暖。」暗夜陌一字一頓地道,言語中夾雜著淡淡的懷念。那溫軟的肌膚,他至今還回味無窮。
文征遠聞言,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一臉震驚地道:「什麼?她能碰你而不被凍傷?」
難怪文征遠如此震驚了,要知道,暗夜陌從出生那天開始,便連自己的娘親都不能靠近,暗夜陌的娘親,背地裡不知道流了多少淚,如今居然有女子能夠碰他而不被凍僵,那簡直就是奇跡!
「否則你以為我真吃飽了撐著?」暗夜陌一臉得意地道,難得見征遠如此震驚,他頗有點得意。
你不是吃飽了撐著,你是被人家迷得七葷八素,還好意思這麼得瑟,到時候有你哭的。文征遠在心中暗笑不已。如果暗夜陌知道此刻文征遠心中所想,定是要使出渾身解數,將他揍得稀巴爛,並且一邊揍一邊疾呼:誤交損友啊!
「那你有什麼打算?」震驚過後,文征遠好奇地問道,他此刻很想知道,從沒談過戀愛的陌,接下去會做些什麼。
「什麼什麼打算?」暗夜陌一臉無辜地道。
文征遠撫額無語,他怎麼會交上這樣的朋友啊,居然點這麼點反應能力都沒有,愛情道路上絕對是坎坷曲折,荊棘叢生啊。
其實文征遠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愛上火緋月的那些男子,情商都不咋滴,除了反應遲鈍,後知後覺之外,還野蠻粗暴,一旦發現自己的真心,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討好女孩子,只知道掠奪瘋搶,要想得到火緋月的心,都要經歷不少的苦痛。
沉默了一會兒,文征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拿起身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定了定神,然後好心地提醒道:「你不是說青秧小姐的手很溫暖嗎?那你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畢竟人家是未來太子妃,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嫁給太子殿下麼?」
暗夜陌一愣,心中劃過一陣莫名的難受,薄唇輕抿道:「看得出來,青秧小姐並不喜歡太子殿下,我打算接下去好好研究一下青秧小姐的身子,看看為什麼她碰到我的時候不會被凍僵。」
文征遠聞言,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若不是對暗夜陌十分瞭解,他真的就要想入非非了,什麼叫做好好研究一下青秧小姐的身子,這話怎麼聽怎麼那個啥啊,但以他對暗夜陌的瞭解,他百分百肯定,暗夜陌真的只是很單純地想要研究一下對方的身子,絕對沒有任何褻瀆之意,不過這話要是被青秧小姐聽到,人家會理他才怪。
從百里香酒樓偷偷潛逃出來的火緋月,並沒有馬上回青府,而是朝峻山疾馳而去。
峻山地勢險要,奇花異草甚多,火緋月打算趁著天色尚早,採集一些藥草備用著。雖說很多藥店都有藥材出售,但是很多藥草是可遇不可求的,藥店也不一定買得到,所以一直以來,火緋月都會抽時間到各大山脈去採集藥草,多積累一些稀缺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越往郊外走,人跡越稀少,到了峻山山腳,幾乎碰不到什麼人了,火緋月也不在意,只管專心採集各種藥草,直到灌木叢中傳來陣陣窸窣聲,火緋月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果然,來了!
就在火緋月冷笑的當兒,四條虎背熊腰的黑影從灌木叢中竄出,一字排開站在火緋月的面前,遮擋住了火緋月所有的陽光,想不注意都難!
火緋月冷哼一聲,連頭都懶得抬一下,自顧自繼續采著草藥。
四道黑影一見,面面相覷,被火緋月的反應給鎮住了,搶劫了這麼多次,還從沒遇到過這麼淡定的小姑娘,有意思,看來,他們可以考慮先姦後殺,好好樂呵樂呵,不知道這麼有個性的小姑娘褻玩起來是什麼滋味。
四道黑影彼此相視一眼,滿眼皆是淫笑,一看就知道彼此心中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喲,小姑娘,一個人啊,要不要哥哥陪陪你?」為首的黑衣人淫笑著道。
火緋月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這四個人,早就在百里香酒樓的時候就盯上她了,就在火緋月將金葉子拿出來的時候,她感受到了幾道火辣辣的貪婪目光,於是就暗地裡注意這四個人了,記得當時他們身上穿的都是深藍色的長袍,眼前的黑衣,估計當時都穿在裡面吧。
面對為首的黑衣人的淫笑連連,火緋月理都不理,自顧自地埋頭採藥。
那黑衣人何曾見過如此淡定的女子,更加心癢難耐起來,一臉淫笑地朝著火緋月走去,伸出他的鹹豬手,眼看就要摸上火緋月水潤的肌膚,惹得邊上的黑衣人羨慕不已,差點流出口水來。
就在四個黑衣人想入非非之際,突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襲來,緊接著,刺目的鮮血噴湧而出,在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一顆碩大的人頭滾落在地,那震撼驚悚的目光永遠定格在了那張醜臉上。剩下的那三個黑衣人甚至都不知道火緋月是如何出手的,待反應過來之際,又有兩顆人頭瞬間落地了,鮮紅的鮮血將腳下的花草染紅,觸目驚心。
連殺三個黑衣人,火緋月不急著出手了,埋頭管自己採集起草藥來了。剩下的那個黑衣人只覺得雙腿劇烈抖動著,一股巨大的恐懼襲上他的心頭,他想逃,但他知道眼前的小姑娘絕對不會放過他,他想攻擊,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
自從他們出道以來,多少高手斷送在他們的手上,他們連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居然會喪身在一個小姑娘的手中,這小姑娘到底是何來歷?
「你是要自己出手還是等我出手?」火緋月一邊採集著藥草,一邊淡淡地問道,那說話的語氣,彷彿是在跟對方在閒聊今天天氣好不好。
那黑衣人聞言,嚇得心臟都快爆裂了,儘管如此,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能有如此本事,心一橫,操起傢伙便朝著火緋月衝了上去。
火緋月輕歎一聲,她難得好心想留對方一個全屍,對方居然不領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單手一甩,一股強悍的內勁噴薄而出,反正要死了,就讓他做個明白鬼吧。
澎湃的內勁襲來,那黑衣人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火屬性內勁第六重,怎麼可能?這小姑娘才幾歲?
劇烈的震撼才剛剛襲上心頭,黑衣人只覺得脖頸一痛,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腦袋從自己的脖頸處斷裂,滾落在地,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撞擊地面的疼痛。
收割完四個黑衣人的生命,火緋月望了眼地上的鮮血與屍體,從納戒中取出一瓶藥粉,朝著地上一撒,地上的屍骨漸漸地化為粉塵,連鮮血都化成血粉隨風飄散了,整個地面又恢復如初,彷彿之前的一切從沒有發生過,真正是挫骨揚灰,不留痕跡。
收割完四個黑衣人的生命,火緋月面不改色地繼續採集藥草,直到夕陽西下,火緋月才拍了拍手上的泥塵,起身朝著青府而去。
一回到青府,奶娘早就為火緋月準備了一大桌美味佳餚,連翹那丫頭正在將院子中的藥草收回屋內,兩人一見火緋月回來了,馬上熱情地迎了上來。
三個人熱熱鬧鬧地吃完晚飯,奶娘清洗餐具去了,而連翹則陪著火緋月整理新採集來的藥草,整理完藥草後,火緋月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便盤腿修煉起來了。
自從突破第六重後,雖然火緋月每天努力修煉,但到如今還絲毫觸摸不到七級的瓶壁,修煉是一件非常考驗毅力的事情,很多人,不怕流汗流血,就怕沒有成就,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度過這漫長的積累期,為沖關破隘積累必須的能量。
一夜無眠,皆在漫漫的修煉中度過。
第二天,火緋月洗漱完畢後,準備出門查探一下元祈的弱點,要想對付一個人,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將他的弱點抓在手上。
就在火緋月準備出門之際,青威突然找上門來。
原來,青威擔心自己的孫女還在為林靖的死傷心難過,所以特意帶她出去散散心的。
面對青威的好意,火緋月有點不忍心拒絕,心想先跟著青威出去,然後再見機行事。
祖孫二人來到大街上,一路上走走停停,青威給火緋月買了很多禮物,火緋月大包小包地全都扔到了納戒之中。
「這只納戒挺漂亮的,秧兒,你是從哪兒買來的?」一見火緋月手指上那枚古樸的戒指,青威好奇地問道。
見青威居然對這枚戒指感興趣,火緋月怕自己說太多會穿幫,於是,美眸微垂,長睫輕輕顫抖著道:「這枚戒指,是林靖大哥送給秧兒的,秧兒也不知道林靖大哥是怎麼得到這枚戒指的。」
青威一聽是林靖送的,暗罵自己老糊塗,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害得秧兒傷心難過了,連忙環顧了一下四周,轉移話題道:「秧兒,你看,那邊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那麼多人圍觀著,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火緋月知道青威是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的,於是從善如流地道:「好啊,我們快過去看看。」
兩人撥開人群,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待火緋月看清楚眼前的一幕的時候,整個人傻眼了。
只見人群中央,一個清秀的男子正可憐兮兮地坐在地上,此人赫然竟是黑鷹。
今日的黑鷹與往日很不一樣,往日的黑鷹,身上除了黑色便再也沒有其他顏色了,可今日的黑衣,居然披麻戴孝一身是白,這改變也太徹底了點吧?黑鷹的身邊,居然直挺挺地躺著一具屍體,也不知道黑鷹是打哪兒搞來這麼一具屍體的,屍體的邊上,粗麻白布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字:賣身葬父。
火緋月一見這架勢,嘴角輕抽,想起昨天黑鷹告訴她,要正大光明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她還以為黑鷹有什麼了不起的招數呢,搞了半天,居然是這麼老掉牙的爛招。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真是土得掉渣。
一見火緋月出現,原本耷拉著腦袋彷彿死屍一般的黑鷹連忙站起身來毛遂自薦。
「這位小姐,請你發發慈悲,可憐可憐我的父親吧,他已經死了三天了……」黑鷹滔滔不絕地賣力演出,火緋月差點就要當場笑噴了,好不容易忍住了沒有笑出來,心中暗歎:黑鷹這小子的演技真好啊,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
「年輕人,你都會些什麼?」青威上下打量著黑鷹,心中盤算著為火緋月再配一個貼身侍衛。
「我會燒飯洗碗洗衣服拖地……」黑鷹聞言,連忙努力地推銷起自己來了。
「你會武功嗎?」青威打斷黑鷹的話,直截了當地問道。
「會!那是我最擅長的!」黑鷹毫不謙虛地道。
「怎麼證明?」青威一聽對方會武功,馬上感興趣地問道。
「這個簡單。」黑鷹話音一落,雙掌一翻,隔空朝著邊上的一棵大樹揮去,大樹應聲倒下,眼看著就要砸在那具屍體上面,黑鷹的雙掌再次隔空揮舞,只見那倒下來的大樹馬上改變了方向,朝著相反的方向倒去,驚得四周的百姓一陣逃竄,周圍一片混亂,而肇事者卻毫不在意,一臉無辜地揚眸望向青威。
「怎麼樣?我的功夫可還算過關?」黑鷹揚眸問道。
青威在心中一陣暗歎,真是後生可畏啊,這樣的功力,何止是過關,簡直就是太震撼了,這麼優秀的年輕人,入奴籍實在是太可惜了,將來總有一天是要出人頭地的,趁著他落魄的時候,施以恩惠,將來這少年萬一考上什麼武狀元飛黃騰達了,也算是他提拔起來的。
青府能夠在北真國成為世家大族,身為族長的青威自然功不可沒,不得不說,青威很有遠見,對人才更是非常珍惜,只是有一點他沒有想到,對於黑鷹來說,人類世界的種種規矩壓根兒束縛不了他,除了端木辰以及端木辰在乎的人之外,誰也無權干涉他。
「一千兩銀子,不需要你簽訂賣身契,想走的時候你隨時可以離開,你看如何?」青威伸出一個食指,聲音沉穩有力。
四周響起一陣抽氣聲,天哪,買個奴才居然花一千兩銀子,而且還不用簽訂賣身契,雖說這年輕人神力過人,但這條件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青老爺這是瘋了嗎?
黑鷹聞言,清眸中閃過一陣錯愕,這青老爺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大方,花一千兩銀子買個奴才,這委實有點太敗家了啊,這青府該不會敗在他的手上吧?
其實,青威這人聰明的很,他賺回來的錢比敗出去的多的多,就算他想敗家也絕不可能。
就在黑鷹打算點頭應允之際,火緋月卻突然開口了。
「爺爺,一千兩銀子哪裡夠啊。」
眾人聞言,差點一個站立不穩群體栽倒在地,這到底是神馬狀況啊?一千兩銀子還不夠買一個奴才?再說了,哪有買家嫌便宜的道理,這事怎麼看怎麼詭異,饒是見多識廣的青威也忍不住驚呆了。
「秧兒,那依你之見,我們得出多少銀子呢?」雖然不解自己的孫女怎麼會說出那麼奇怪的話,不過青威還是非常民主地徵求火緋月的意見。
「爺爺,如此優秀的人才,怎麼能用銀子去侮辱了他呢。」火緋月一臉不依地道。
眾人頭頂上皆打滿問號,銀子侮辱他了?那怎麼樣才算不侮辱呢?
望著所有人一臉疑問的表情,火緋月慢條斯理地道:「至少也得一千兩金子嘛。」
眾人聞言,差點集體栽倒,一千兩金子?青秧小姐這是要干神馬?聯合外人來敲詐自家人麼?
青威聞言也是一愣,但隨馬上反應過來了,他見黑鷹長得高大威猛,眉清目秀,再加上神力過人,此時此刻,四周的姑娘正一個個含羞帶怯地望著黑鷹,少女情懷總是春,莫非,秧兒也看上黑鷹了?
雖然秧兒已經被皇家看中,將來是要成為太子妃的,但是,憑青威對太子殿下的瞭解,他一點都不擔心。儘管太子殿下渾身都被燒黑了,但卻依舊心高氣傲,怎麼著也不可能看上秧兒的,不是他青威看不起自己的孫女,實在是太子殿下的眼光太高,這天下間能入得了太子殿下法眼的女子,恐怕還沒有哦出聲,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縱容青麗和青敏在那裝病,反正不管自己的孫女們如何折騰,這太子妃啊,怎麼輪也輪不到自己的三個孫女身上的。正因為如此,所以當青威看到青秧對黑鷹似乎一見鍾情,頓時在心中開始謀劃起來了。幸虧黑鷹沒有讀心術,如果他知道此刻青威心中所想,不嚇得舉刀自盡才怪,要是被自家主子知道,不將他活活燒死才怪呢,居然敢覬覦女主子,嫌命活得太長了?
思索一番後,青威一臉大方地應承道:「一千兩黃金就一千兩黃金,只是我身上沒帶這麼多銀票,這樣吧,我先付你一千兩銀子的見面禮,那一千兩黃金,等你安葬完自己的父親後,到青府報道後,直接去賬房領取就是了。」
青威此言一出,街上的圍觀者莫不發出陣陣抽氣聲。
天哪,一千兩黃金啊,他們拚死拚活幹幾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啊,這青老爺也太大方了點吧,這少年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早知道自己也來這兒擺個賣身葬父的攤子了,羨慕嫉妒恨啊!
就在眾人羨慕得眼冒綠光之際,一道驕縱的呵斥聲響起。
「青秧,這個少年是我先看中的,你居然當街跟我搶人,你還要不要臉了?你可是已經被皇家欽定了的太子妃,這種事情要是傳到皇宮中,我看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咦,火緋月驚呆了,她什麼時候跟她搶人了?再說了,她如今買的可是貼身侍衛,又不是買丈夫,這跟要嫁入皇室有什麼關係?她哪裡不要臉了?真沒想到,原來黑鷹的行情這般好,這女人真是想男人想瘋了,連天上飛的雄鷹都不放過,真是造孽啊!
「你是誰?你什麼時候說要買他了,我怎麼沒聽到?」火緋月揚眸冷冷地望向眼前的驕縱女子。
「我堂堂錢家二小姐錢月虹,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居然裝不認識我,真是太假了。」錢月虹一臉狂妄地道,「就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已經打算買下這個少年了。」
「那為什麼沒有買走呢?」火緋月聞言,掩唇輕笑,她大概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估計是在她之前已經有好幾個有錢人家的小姐打算買下黑鷹了,但都被黑鷹拒絕了,所以才會出現錢二小姐的這場鬧劇。
這話踩到了錢二小姐的痛處,她惡狠狠地瞪了火緋月一眼,然後轉身對著黑鷹道:「我出兩千兩黃金,也不需要你簽訂賣身契,怎麼樣?」
見錢二小姐那副勢在必得的架勢,火緋月有點仰天無語,她這是在做什麼?當是在拍賣貨物,價高者得麼?
圍觀者一片嘩然,各種抽氣聲此起彼伏,天哪,今天是什麼日子,賣身葬父居然這麼吃香,明天大伙什麼活都別幹了,跑這兒來賣身葬父得了。
黑鷹沒有想到的是,他的一次不經意的舉動,引發了北真國京城的賣身葬父的熱潮,與此同時,所謂水漲船高,那些糟老頭子的屍體也變得吃香起來了。
面對著兩千兩黃金這個天價數額,黑鷹面不改色地搖搖頭,接過青威遞過來的一千兩銀子的見面禮,扛起邊上的屍體以及招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錢二小姐氣得連脖子都要歪掉了,惡狠狠地瞪了火緋月一眼,怒氣沖沖地也離開了。
青威見狀,拍了拍火緋月的肩膀,輕聲叮嚀道:「以後見到這位錢二小姐當心點,她估計記恨上你了,你的內勁鬥不過她的,千萬別在荒郊野外單獨遇到她,以後出門都要有貼身侍衛保護著……」
「爺爺!」火緋月打斷青威的話道,「那邊的蘋果又紅又大,我們買一些帶回家好不好?」
青威聞言,終於閉上了嘴,寵溺地搖搖頭,跟在火緋月的身後,朝著賣蘋果的小販走去。
太子府中,總管石井隆正忙得暈頭轉向,按照手中的清單,清點著各種奇珍異寶,而暗衛首領風破天則剛從外面回來,一看這些珍寶,當場傻眼了。
凝血瑪瑙,黑珍珠,夜明珠,千年沉香木,帝王綠翡翠,甚至還有那一箱箱的金磚……太子殿下對這些俗物向來不怎麼感興趣,今天是怎麼了?居然讓總管在清點這些奇珍異寶。
「石總管,發生什麼事情了?這些珍寶……」風破天一回到太子府,便好奇地問道。
石總管正想開口說話,卻見元祈太子剛巧也走了進來,他便顧不得回答風破天的問話,起身朝著元祈太子行禮。
風破天一見,也連忙行禮。
「破天,你來得正好,我正打算上青府下聘去,你和石總管就隨我一起去下聘吧。」元祈太子一見風破天,滿面春風地道。
石破天聞言,眼珠子差點要掉下來了,他一臉震驚地道:「太子殿下,你不是說,死也不會任憑皇帝皇后隨便塞個女人給你的麼?你還說……」
「破天,難道你不覺得,將青秧那丫頭娶進門來狠狠地蹂躪虐待,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麼?本太子想過了,對付凶悍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娶進門,然後讓她愛上自己,那到時候想怎麼欺負她都行了。」元祈太子得意洋洋地道,這幾天來,他苦思冥想終於想出了這個妙招,自認為非常了不起。
「可是太子殿下,就怕到時候青秧小姐沒有愛上你,而你卻愛上了青秧小姐,那怎麼辦?豈不是可以任憑青秧小姐欺負了麼?」風破天雖然對感情一竅不通,但是邏輯思維能力向來很好,一聽元祈太子的話,便覺得此舉風險頗大。
「破天,你就放心吧,我是死也不可能愛上青秧的,就她那野蠻樣,哪個男人會看上她?」元祈太子一臉自信地道。
見太子殿下如此自信,風破天便放心了。於是,主僕三人,外加十多個扛聘禮的家奴,浩浩蕩蕩地出發前往青府了。
元祈太子騎著高頭大馬,左邊站著風破天,右邊站著石井隆,後面跟著十多個扛著聘禮的奴才,一行十餘人,穿過大街小巷,朝著既定目標前進著,這浩浩蕩蕩大張旗鼓的舉動,明顯得吸引了整個京城百姓的注意,百姓們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著。
百里香二樓的臨窗位置上,兩個俊逸非凡的男子正在舉杯共飲,當元祈太子的聘禮隊伍從樓下經過的時候,兩人剛巧瞥到。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元祈太子其名的京城三大奇男子的另外二人,暗夜陌與雲牧凡。
暗夜陌一見元祈太子的聘禮隊伍,心中一個激靈,看元祈太子的方向,該不會是……
「陌,我一直以為,元祈太子絕對不可能聽從皇帝的安排的,現在看來,我似乎猜錯了。」就在暗夜陌心神不寧之際,雲牧凡笑容滿面地打斷了暗夜陌的思緒,「看來,孤獨三人行要變成孤獨二人組了。」
「要孤獨你自己一個人孤獨去,我可沒興趣陪你孤獨到老。」暗夜陌白了雲牧凡一眼,起身道,「我還有事,先告辭了,你獨自一人孤獨個夠,本少爺就不奉陪了。」
雲牧凡望著樓下春風得意的元祈太子,突然很想搞破壞,他撣了撣黑色的錦袍,也跟著站起身來,一臉感興趣地道:「我有點好奇,不知道他那傳說中的未婚妻見到如此隆重的聘禮隊伍,會是何等反應,不如我先到青府去瞧一瞧。」
暗夜陌聞言,驚得立馬頓住腳步,一把攔住雲牧凡,俊逸的臉上有難得一見的驚慌。
「牧凡,你別去!」暗夜陌一臉緊張地制止道。
「哦?」見狀,雲牧凡更好奇了,他揚起漂亮的黑眸,眸中透著邪魅,「陌,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今天居然緊張起元祈太子的未婚妻來了,這,實在不得不令我懷疑……」
「牧凡,麻煩你離青秧遠一點。你的情況,你自己明白,因為你的詛咒而死的女子已經太多太多了,我不希望青秧受此厄運。」暗夜陌毫不客氣地打斷雲牧凡的話。
雲牧凡也不在意,眉宇間透著一股邪氣,輕哼一聲道:「在你看來,我的詛咒真有那麼靈驗麼?」
「靈驗不靈驗你比我清楚。」暗夜陌意有所指地道,「不管那些人該死或者不該死,都與我無關,我只希望,你別去招惹青秧,她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真是有趣,我還真沒想到,堂堂暗夜家的繼承人,居然會如此在意別人的未婚妻,只是,有什麼用呢?人家馬上就要成為太子妃了,你預備怎麼辦?搶?偷?或者我可以提供給你一些特殊藥丸,來個先上船後補票怎麼樣!」雲牧凡一臉幸災樂禍的看好戲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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