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上校在上】：你敢娶我女兒？ 文 / 茗香寶兒
有了？？
有了？？
老白的八字眉給豎得老高，國字臉的臉皮給繃得緊緊的，有了？這是哪門子的事情？
老白這才想起，晚餐時，那盤讓他覺得醋放多了的糖醋魚被女兒津津有味地吃了個精光，而且平日裡喜歡朝的菜都沒怎麼動，偏偏喜歡吃酸的！
老白的眉頭是豎起來又隆起來，一對眉毛是瞬間一個模樣，站在樓梯口是往上走也不是，但要讓他就這麼回臥室又有些心裡不甘，老覺得自己女兒被欺負了，心裡有些慥慥的，站不住的老白只好邁著腿兒在客廳裡來回地走，聽到樓上隱約又傳來了嘔吐聲，這走路的步伐是越發地快了，雙手背在後背埋著頭眼睛瞪得老大的，看得一邊的白媽媽是直皺眉。
現在都啥年代了？雖然他們家也是比較傳統，都遵循什麼先婚後子，但女兒也不小了，這都快三十了，先有孩子再結婚也沒什麼不對的？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都已經是幾歲孩子的媽了啊。
老白一戰定，伸手指著白媽媽，氣喘吁吁地說著，「你，裴雨，你看你教的好女兒！」好吧，雖然他也不迂腐，但是這婚事都還沒定下來，這張羅婚事最快也要一兩個月吧，這萬一肚子大了，當著賓客們的面，你讓他老白，堂堂一個戰區的領導的臉往哪兒擱啊？啊？
更何況那些老戰友們哪一個不是遵循傳統的家庭，這，這，這－－
未婚先孕，傳出去怎麼都有點不好的影響！
而且最要緊的是，他女兒吐得死去活來的，他顧清揚人卻不在，氣死他了，這真是氣死他了！
「老白，你小聲點兒！」白媽媽朝樓上看了一眼，有些不滿地看著丈夫，好歹給自己女兒留個顏面，如果真要追究下去，也是怪他，早些年她就不願意把女兒送進部隊去，是他要依著女兒的性子，這一進部隊就是八年，大好的青春全揮霍在了部隊裡，該有的純真戀愛沒有，該好好談對象的時光也全用在了訓練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女兒說要嫁，你非得說人家顧清揚沒處理好舊事不准，兩人是好不容易躲過了艾滋，現在好了，該在一起了，有孩子是件好事，她想外孫都想了好久了，他這是啥意思？難不成連孩子都有了又要棒打鴛鴦了？這回她可不依。
老白被白媽媽那眼神看得心裡一陣鬱悶，他知道白媽媽是誤會他的意思了，但性子倔的他就是懶得跟她解釋，再加上剛才是看著女兒吐得臉色蒼白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想來想去，拿著電話又被衝上來的白媽媽給伸手一把把電話給搶了，白媽媽一臉的著急，「你幹什麼你？我告訴你老白，別以為你軍銜大就能像只螃蟹似地橫著八隻腳走路，我跟你說這裡是家不是你要風是風要雨是雨的部隊，想讓我和女兒對你百依百順的，做夢吧你！」
白媽媽也橫了一條心，那次在裴家，老白不同意兩孩子的婚事她也就依了他，這次他還這樣，她是鐵了心要跟他對抗到底，男人就是順不得，你老是順著他，他還真的要上房揭瓦翻天了！
老白被白媽媽那架勢給弄得更加鬱悶了，手裡的電話被搶，他是又氣又急，又不敢大聲吼，怕樓上的女兒聽見，咬著牙一臉陰沉，「你以為我打電話給誰？我打120，我把丫頭送醫院去行不行？」他難不成現在還興師問罪地打給老顧，說他兒子把他女兒肚子弄大了？這話怎麼說得出口？難不成還真不要做親家了？
白媽媽氣鼓鼓地瞪了老白一眼，「你糊塗了你？女兒就是醫生！」
老白急得從沙發上一跳而起，「她那是心胸外科，不是婦產科！」
白媽媽也急得伸手將他往沙發上一拽，「醫生就是醫生，這麼晚了，你就是讓她去她也未必會去！」
「那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老白瞪向白媽媽，又聽見樓上響起的聲音，忙推了推白媽媽，催促她，「你趕緊上去看著她！」
白媽媽心裡雖然是擔心女兒但也擔心老白胡來，警惕地看著老白，「跟你說，不准亂來，亂來我跟你急！」
老白嘴角一抖，哼哼兩聲，往沙發上一坐，目光轉向了電視屏幕，見白媽媽還沒走，臉色焦急，「叫你上去陪著女兒，你這真是－－」
白媽媽見老白那一副熱鍋上的螞蟻的樣子忍不住地轉過身去就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這先前還急得恨不得現在就找顧清揚拚命的架勢，這不到半會就變得這樣了，瞧，還是擔心女兒了吧？
刀子嘴豆腐心，盡說瞎話！
這邊樓下兩口子為此事鬧得雙方都心裡鬱悶不愉快，樓上的白錦思也被折騰得快死掉了，起初她以為是今天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身體有些不適造成的，但後來這種感覺是越來越難受，先是頭暈，緊接著是胃部翻騰，暈頭轉向的時候就想吐，她先前是坐在床上打電話，可是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地乾嘔起來，電話那邊的顧清揚是急得團團轉，不停地問「怎麼樣了？還難受嗎，錦思？」而這邊回應他的便是一陣高過一陣的嘔吐聲。
「我－－」難受死了，白錦思趴在床頭，但腰卻刻意地側開，以防壓著了小腹，還特別用軟枕頭靠在小腹上，一陣乾嘔卻吐不出東西來，一股股的熱氣從胃裡翻騰著騰起來，折騰得她臉色蒼白，額頭上是冷汗直冒。
她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大的反應！一時間因為肚子裡多了一個小生命出現這樣的問題都讓她有些手足失措了。
「思思！」白媽媽敲門進來了，白錦思急忙將手裡的垃圾桶往地上一放，強裝鎮定地直起身體，剛喊出一聲『媽』就忍不住地用手急忙摀住自己的嘴，乾嘔起來。
白媽媽進來看著女兒，急忙四了紙巾遞給她，坐在床邊還用熱毛巾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扶著她躺下，並給她多墊了一個枕頭，「好些了嗎？思思？」
白錦思喘著氣，總算是安靜了一會兒，此時被窩裡傳出來的『喂喂』聲，是顧清揚的聲音，「錦思，好些了嗎？要不要緊，要不去醫院吧？」
白錦思表情有些尷尬，她沒想過母親會在此時進來的，急忙伸手掏出被窩裡的手機本想草草說兩句先掛了電話待會再給他打回去，白媽媽已經從她手裡取了手機對著電話輕聲說道：「清揚，是我，我是阿姨，思思沒事了，她好多了，你放心，她在家有我照顧著，你別擔心好嗎？」
電話那邊的顧清揚也愣了愣，沒想到接電話的會突然變成了裴阿姨，一時有些語氣停頓，但很快反應過來，「阿姨，她沒事就好！我就是，我就是有些擔心她！」
白媽媽又軟語安慰了幾句，這才將電話遞給了女兒，白錦思和顧清揚簡單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一掛電話白錦思就看著為自己去倒水的媽媽，手裡拿著手機，不知道該說什麼，卻見倒了水過來的白媽媽坐在她床邊把水遞在她手裡，輕聲說道：「這應該跟遺傳有些關係，我當年懷你的時候前三個月也是這樣的，也跟人的體質有關，還有人家說這跟懷的孩子是男是女有關，說女兒愛折騰，男孩子懶－－」
「媽－－」白錦思詫異地輕聲打斷了白媽媽的話，睜大著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白媽媽，「我，我－－」
白媽媽伸手拍了拍女兒的手，「媽媽是過來人難道還看不出來？」
白錦思臉一紅，急忙抬頭臉上有些擔憂，「媽，那爸爸－－」
白媽媽朝門外看了一眼，果然見到那邊有個影子，心道這老白也真是的，堂堂一個司令要聽就正大光明的聽，還躲躲藏藏的，又不是過街老鼠，還見不得光似的。
白媽媽輕輕點了點頭，便是白爸爸也知道了，白錦思臉刷的一下白了，天啊，怎麼辦？那明天，爸爸會為難顧清揚嗎？白錦思想著，伸手摸著自己的小腹，寶寶，你害死你爸爸了！
白媽媽伸手彈了一下女兒的額頭，看了看門外，有心想提點女兒，哪有父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怕他，她越是怕他啊，那明天顧清揚就更加不好過了，因為老白會把這一切不痛快都順理成章地推到顧清揚身上，比如，以前和爸爸貼心的女兒因為你顧清揚一來，現在女兒有什麼心裡話都不跟他說了，還老是藏著掖著的，心裡就有了隔閡，本來父親對未來的女婿那就是有一種心理異常的坎，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兒突然之間要跟另外一個男人，這做父親的心裡好受才怪，那肯定是雞蛋裡挑骨頭也要挑出點毛病出來的。
白媽媽因為門外守著的老白也不好說這些話，只好伸手拍拍女兒的手示意她別緊張，老白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什麼好怕的？說不定自己心裡還樂著呢？自己能抱外孫了能不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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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媽媽說你有事兒要跟我說，昨天百日宴上事情太多，我都沒時間跟你好好聊幾句，我這還沒忙完你就走了，好幾個月不見，你就這麼不待見我了！」顧清顏打電話來的時候顧清揚剛下了飛機剛開機，顧清揚暗道妹妹打電話可真會挑時候，他尋了個安靜點的地方意識到自己的事兒是三言兩語都還說不清楚，只好安慰妹妹說改天抽時間一定跟她好好聊聊，顧清顏雖然有些不願意，但聽見小寧修在那邊開始哭鬧著要吃奶了，這才答應抽時間兩兄妹一定好好談談，等掛了電話，顧清揚才歎息一聲，剛才忘記問件重要的事情了，看到妹妹電話，他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問妹妹，這去人家家裡第一次拜訪該送什麼禮物的好？儘管昨天顧媽媽就在私下裡給他出主意，但想了想還是投其所好的好，但昨晚上白錦思那吐得天翻地覆的，他都沒機會向她詢問到底她父母都喜歡些什麼。
顧清揚對這座城市並不陌生，而且還在這座城市居住了三年，所以當乘坐機場大巴轉車到市裡，一路上都在絞盡腦汁想著待會應該買什麼見面禮去，為此是有些心裡不安，白錦思打來電話時顧清揚已經上了機場大巴車，本來白錦思是要親自來接，但顧清揚擔心她的身體，不讓她來，就讓她在家裡等。
「錦思，你爸媽都喜歡什麼？比如喜歡吃什麼？」顧清揚總算是逮住了機會詢問，聽著白錦思的聲音心裡也是一陣高興，想著待會就要見到她了，他這一去一定要先教育一下他家姑娘，怎麼能趁爸爸不在就這麼欺負她媽媽，該打屁股，但一想著待會去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似的，手便不由得握緊了一下膝蓋，說不緊張，那是假話！
這要去見的不僅是他的未來岳父，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哪有不怕的道理？
白錦思也聽出了顧清揚的緊張，忍不住在電話那邊笑了起來，這個時候她要是再勸他不要緊張，越是這麼說他就越要緊張了，索性也不再勸，就告訴他父親比較喜歡吃烤鴨，而母親沒有特別的喜好，提個果籃來就好了。
顧清揚聽完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還是媳婦兒貼心，從機場大巴車上下來，顧清揚就打車去了一家有名的烤鴨店，買了兩隻烤鴨，還挑了兩瓶德州那邊產的酒，這白錦思可能就不知道，這還是葉鳴修昨兒個悄悄告訴他的，說白司令就好這一口，飯桌上你話少說，酒多喝，酒喝好了一切都好說，就憑你的酒量搞定老白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顧清揚還真不知道，這話是從溫文爾雅的葉鳴修口中說出來的，但他可是聽團裡的兄弟們說了，那葉副團長就一個詞可以形容，靜如處子動若狡兔，別看平時溫爾爾雅的，動起真格來，油彩往臉上一畫，媽呀，那就是一隻被激／活了的野獸啊！
顧清揚是不知道葉鳴修到底有多野獸，但看他團裡那些被折騰得只剩下半條命的兄弟們身上還有那辦公室裡掛著的嘉獎旗幟就知道了，師裡實戰演練七三四團再一次獨佔鰲頭，將另外一個團幾乎是以全殲的勢頭直接滅掉，就連他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震得好久沒回過神來，媽呀，這還是人嗎？
不過這樣的人幸好沒成他顧家的女婿啊，這要真成了顧家女婿，那兩人還真是－－
顧清揚心裡是這麼想著，好歹自己還能鎮得住裴少辰，萬一哪天裴少辰欺負他妹子了，論拳腳功夫揍裴少辰那是易如反掌，但這要是換成了葉鳴修，顧清揚下手時得好好想想該從哪裡下手才能一擊即中了。
幸好，幸好！
顧清揚從出租車下來，兩手不空，到路邊找個地方放了東西之後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他今天穿著軍隊的常服，平日裡也沒幾時穿，這第一次這麼正式地到首長家拜訪，還是穿得中規中矩地好。
顧清揚走到門口正要跟執勤的警衛兵說此行的來意，就聽到小區裡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顧清揚側身一看，就看見騎著自行車飛奔而來的展秋白，從自行車上翻身而下，笑著說道：「聽說了你今天來，特意趕來看看你待會怎麼被白伯伯修理！」展秋白說了得意的笑，顧清揚還以為他是來歡迎他的，原來還是來看他笑話的，不由得挑了挑眉，眼珠子轉了轉，湊過去輕聲說道：「我妹夫跟陸氏的院長很熟，聽說關係嘛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我跟陸淺行的關係呢也還不錯，偶爾還能約出來喝個酒聊個天進醫院看病那可都不用排隊的！」
展秋白聽了一陣牙疼，心裡是一陣鬱悶，好吧，錦思，你把我給出賣了，你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展秋白湊過來撞了一下顧清揚的肩膀，「喂，別緊張，白伯伯現在還沒有回來，聽我爸說今天要開個什麼會，回來應該很晚了，你暫時還是安全的！」
顧清揚心裡一咯登，其實等待才是最讓人難以煎熬的！
「清揚，清揚－－」顧清揚在展秋白的引路下到了一棟別墅門口，站在二樓的白錦思見到他來了先是靠著欄杆招了招手，接著在顧清揚擔憂的目光中轉身就往樓下跑，顧清揚看著她那動作是嚇得心裡直發毛，他不是讓她好好在床上躺著，她這又是跑又是跳的，還真不讓人安心啊！
白錦思拋出別墅，顧清揚已經把手裡的東西都放在了一邊，跑過去，一把接住了從階梯上飛奔而下的白錦思，兩人一天不見，就好像分別了很久似的，顧清揚抱著她時，眉頭一皺，低聲數落，「跑這麼快，摔倒了怎麼辦？」說完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聽話！」
白錦思正要反駁，說顧清揚你一天不見膽子大了啊都敢怎麼說她了，正要開口，就聽見身後的開門聲，白媽媽和傭人站在了門口，顧清揚覺察到此時兩人的姿勢實在是不太好，急忙鬆開抱著白錦思的雙手站得筆直，對著白媽媽露出一陣不自然的微笑，「裴阿姨您好！」
「清揚，來了啊，快，快進來！」白媽媽急忙招呼著，顧清揚應了一聲，便折回身去提帶過來的禮物，白媽媽本來是要展秋白也進來坐坐的，展秋白打趣道他可不要趁機當電燈泡，被白錦思踹出一腳翻身上了自行車笑著一溜煙跑開了。
顧清揚進了屋，果然沒見到白司令，心裡是忍不住地呼出一口氣來，白錦思跟在他身後，伸手要幫他提東西，被顧清揚輕輕拽開了手，眼神示意她現在不能提重物，白媽媽轉臉是將兩人那無聲的表情是看在眼裡，心裡忍不住地想笑，她過來接過了顧清揚帶來的禮物，讓他先在沙發上坐一會兒。
「錦思，你陪清揚說說話，我去廚房看看飯菜做得怎麼樣了！清揚，來了就當是自己家，別拘束！」白媽媽說完便起身去了廚房，留下客廳裡的兩人。
等白媽媽離開了，顧清揚又呼出一口長氣來，但依然坐得筆直不敢有一絲怠慢，身邊的白錦思看著他正襟危坐的表情，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唉，我爸都還沒回來呢！」說完，將手裡剝好的橘子遞給顧清揚，顧清揚吞了吞口水，他是想說這事兒得一鼓作氣，這正是開始的戒備狀態，鬆懈不得。
白錦思只好將橘子往他嘴邊送，顧清揚被迫吃進嘴裡，這才低聲說道：「你身體怎麼樣了？沒事了吧？」
白錦思輕輕搖頭，「沒事了，就是昨天晚上吐得厲害，而且清揚，我爸－－」
白錦思是正要跟顧清揚說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便聽見了家裡的傭人開門的聲音，「司令回來了！」
啊－－
顧清揚倏然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嘴裡還包著一瓣沒有來得及吞下去的橘子，索性連咀嚼都省了，直接吞了進去，見進來的人剛出現在客廳便大聲說道：「首長好，七三四團團長上校顧清揚前來報道！請指示！」
老白這剛一進來才剛揭下軍帽，就聽見洪亮的聲音震得耳膜都震了震，他朝客廳一看，看到了站得筆直的顧清揚，而女兒還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拿著橘子，嘴裡還咬著橘子，動作都頓住了，連咬橘子的動作都停下來了。
喲，他這是要有開始吃人的架勢了！
老白吧帽子遞給傭人，白媽媽也從廚房出來了，看這架勢，急忙走過來示意女兒跟顧清揚說說，這在家裡又不是在部隊，而老白卻朝白媽媽瞪了一眼，這兒沒你的事兒，白媽媽這下傻眼了，昨晚上還說得好好的，他也答應得好好說不為難人家顧清揚的，這一來就想給人家來個下馬威，他安的是啥心啊這是？
白錦思看著爸爸那表情，有些沉有些冷，不由得心裡一驚，難道是因為孩子的事情，父親遷怒到顧清揚身上了，這就是她最擔心的事情啊！
顧清揚站著筆直，眼睛平視著前方，他是感覺到了未來岳父此時打量自己的目光，從頭到腳是一點都沒放過，不過那目光好犀利，讓早有心理準備的他心裡都有些打顫了，未來岳父的表情，有些不對啊！
顧清揚心裡想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暗道難道是老白髮現了什麼？但是沒理由錦思怎麼沒說呢？
老白看著目不斜視的顧清揚，眼睛一瞇，冷沉出聲，「你要娶我女兒？」
顧清揚是沒想到他一回來就將這話給挑了出來，他暗吸一口氣，大聲回答：「是，首長，我要娶你女兒！」
老白走到沙發邊施施然一坐，對面坐著的白錦思心裡一緊，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和旁邊站著的母親，忍不住地低低出聲，「爸爸！」
老白手一揮，手重重地落在了沙發扶手上，指著茶几上擺放著的那兩瓶好酒說道：「想娶我女兒，喝贏了我再說！」
顧清揚緊繃著的身體突然就鬆懈了，老白站起來對著顧清揚抖了抖手指，「今天你要是先於我趴下，那你就別娶我女兒了！」
白媽媽瞪了老白一眼，你說的是啥話？你想喝酒找不到人陪就明說，非要用這個借口，哦，喝一頓酒就把你女兒給當了，你不覺得廉價啊？
白錦思聽到爸爸這話，心裡早已高興地想跳起來了，父親這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她忙推了推顧清揚，示意他放鬆一些，等到開飯時，四個人圍在一桌，白媽媽是不停地給顧清揚夾菜，她做的都是家常菜，怕女兒說的不夠詳細，她還提前跟沈敏佳打過電話的，問問顧清揚哪些能吃有什麼特別喜歡吃的，這也是當母親細心貼心愛兒女們的最佳體現。
剛開始顧清揚還有些拘束，但後來一杯白酒下肚，人也稍微放鬆了一些，老白給他倒滿酒，先還掛著一張嚴肅的臉，結果三杯下肚，臉上紅霞朵朵飛。
「你小子，敢娶我女兒，你敢嗎？」老白伸手搭在了顧清揚的肩膀上，老白是醉了，但顧清揚可沒醉，被首長這麼一搭肩頭，渾身都震了一下，對視上老白那有些發紅的眼睛，眉頭一挑，藉著酒膽子脾氣也上來了，「怎麼不敢？我怎麼就不敢了？我就要娶你女兒！」
飯桌上的其餘兩人對視一眼，白媽媽看著女兒，白錦思看著母親，白媽媽是想問難道是清揚也醉了？而白錦思則看著臉頰有些紅的父親，看向母親，是老爸醉了才是真的，顧清揚的酒量她可是親眼見到過的，一個人幹掉那麼多人，他即便是醉也是裝醉！
肩頭一重，老白一隻手重重地握在顧清揚的肩頭，瞪直了眼睛，讓顧清揚以為完了，這就不該藉著酒膽說昏話的，正要開口解釋，就見老白臉色突然湧出一個笑容來，「好小子，有種，我看好你，你跟我家丫頭那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雙，我可是看了你好久了，真想不到，你終究注定是我白家的人，好樣兒的，嗯，嗝－－」老白說著說著話就越來越多，喝著酒那是啥話都說了，顧清揚坐在一邊老白喝一杯他也乾一杯，老白說話他就認真聽著，結果兩瓶酒還沒喝完一瓶，老白就趴下了，顧清揚握著酒瓶有些無措地看向了白錦思，他聽葉鳴修那麼說本來以為老白很能喝，當他聽到說今天他要是喝不過他就不能娶他女兒，他是下定決心即便是喝得胃穿孔都要奉陪，結果，一瓶都沒喝完，他就睡著了！
「首長－－」顧清揚看向了白媽媽，有些過意不去，白媽媽放下碗筷，看著面露愧色的顧清揚笑道，「他啊，是很久沒喝酒了，今兒個這麼高興，一喝就醉，清揚，你再吃些東西，柳媽，你把這些菜再拿回去熱一下，有些涼了！走，我扶他去臥室休息一下！」
「裴阿姨，我來！」顧清揚站起來就去扶住醉得一塌糊塗的老白，白錦思則去弄熱毛巾過來給他擦一下臉，顧清揚扶起老白往臥室那邊走，老白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一看扶著自己的是顧清揚，便又開始稀里糊塗地說話了，「顧清揚，你該喊我什麼？」
「首長！」顧清揚老老實實地回答，見老白醉成這樣，心裡一陣懊惱，真不該灌他喝這麼多的，哪有未來女婿第一次見老丈人就把老丈人給灌得爛醉的？
關鍵是老丈人醉了，他這個做女婿的還清醒著，這不是擺明了不給老丈人面子麼？
不過現在顧清揚是想裝醉都不行了！裝了豈不是做作？
「我來給你擦擦臉，爸－－」白錦思進屋來，剛喊了一聲，就被老白喝住，「你停停停，我又沒讓你叫，我讓他叫！」
啊？？？
扶著老白的顧清揚呆了呆，正在揭開被子的白媽媽忍不住地笑了一聲，這老白，喝醉了啥本性都露出來了，剛才還裝模作樣的，其實心裡是喜歡得人家不得了，但又拉不下面子來說女婿的好，這一喝酒本性就露出來了！
三個清醒的人都愣了一下，老白一把抓住顧清揚的衣領，醉意朦朧的他唬著一雙眼睛，「不叫是吧，不叫你就別想娶我女兒，我就不把女兒嫁給－－！」
「爸！」顧清揚一聲清脆的『爸』字洪亮地響起，老白一個酒嗝打到一半硬是被他這一聲洪亮的『爸』給震得噎了回去，半響，就在顧清揚以為老白怕是被自己的聲音給震醒了，老白眼睛一翻，哼哼唧唧了兩聲，聲音很小，但顧清揚卻聽了個實在。
「乖，老爸改天給你發壓歲錢！嗝－－」
額，顧清揚石化了，頭頂一陣涼颼颼的風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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