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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暖心】15: 不曾熱戀,卻愛得如此深刻! 文 / 茗香寶兒

    「啊切--啊切--」

    f時高檔私人會所裡,正跟人品酒偶爾說說笑話以博美人一笑的程大公子連打了兩個噴嚏,在座的都知道程公子放蕩不羈不拘小節,尤其是在這種休閒的場合打個噴嚏對淑媛美女們來說有失禮儀,但對程公子來說,家常便飯的事情。

    有美女拿了溫熱毛巾過來給他捂一下鼻子,他笑嘻嘻地接過,還禮節性地在對方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作為答謝,看得旁邊坐著的江正郝一陣挑眉。

    宮言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裡的塔羅牌,他最近迷上了玩這個,還拉著兩人一起玩,眼睛雖然看著桌上的牌,卻淡淡地說道:「是我的話,我是打死也不會讓你這傢伙佔便宜的!」

    捂鼻子的程致遠斜眼睛,心裡卻在納悶,難不成鼻炎又犯了,還是誰念他了,咦,耳根子一陣發燙,哎呀,確實燙!

    「我怕他鼻涕擦我身上!」江正郝頗有興致地笑,捂鼻子的程致遠眼睛珠子轉悠一下,我何止是擦鼻涕,我還想朝你吐口水!

    「哪個混蛋背地裡說我壞話了!」程致遠一手捂鼻子一手摸耳朵,憤然嘀咕出聲。

    「不做虧心事不怕別人說!」僅穿著一件白襯衣的宮言語氣平靜無波,看了程致遠要扔毛巾,急忙把桌面上的塔羅牌給摀住,蹙眉,「程致遠,能不能拿出你在正式場合十分之一的紳士撐撐場子?」

    這傢伙還真是表裡不一,外面做得光鮮,私下裡對他們幾個簡直是啥破毛病都一無鉅細地表露無疑,江正郝都說了,這人穿上西裝在正式場合那就是一個優雅風趣的男人,可一離開了那個場合一進他們的圈子就像個潑皮,當真是應了那句『衣冠禽/獸』!

    程致遠把手裡的熱毛巾拿在手裡當東北二人轉的轉悠,笑得眼睛瞇起,「宮大少,啥時候你在你舅舅和你媽面前能博得他們十分之一的好感,那我就能發揮出十分之九的紳士風度給你撐場子!」

    江正郝握著酒杯的手一頓,靠,程致遠,不帶這樣的,你難道不知道言家重女輕男?對於一個從小就當女兒一樣培養小時候在認識他們之時還穿著裙子紮著羊角辮子的宮大少,你見他第一面不是險些被他給迷倒麼?言家愛女不愛男都在生活的各個細節都表露出來了,穿裙子扎辮子上廁所跟著進女衛生間,宮媽媽渴望女兒的心都在兒子身上給展現了,你這不是挑宮大少的心頭刺麼?

    果不其然,宮言的眼睛微微一瞇,把手裡的塔羅牌往他面前一擺,幽幽地說道:「你黑雲壓頂,最近還是少出門的好!」

    程致遠癟嘴是,瞅著那擺出的幾張牌,「宮大少,你像極了傳說中的神棍」

    宮言看他一眼,扭過臉去,覺得他那張臉看著實在是讓人心裡開心不起來,有種想要將程致遠給搓圓了再拍扁的沖/動,見程致遠還一副嬉皮笑臉,他伸出腿就朝他踹了過去,程致遠一步跳開,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桌球的銀質球桿,放手裡一陣得瑟,「宮大少,來兩局唄!」

    江正郝嘴角動了一下,這傢伙知道惹毛了宮言,投其所好地邀他打球,宮言瞟他一眼,表示不接受,程致遠摸著球桿無語望天,瞅瞅,說到小氣,這裡的人啊,除他之外,個個都有一顆小氣易碎的玻璃心!

    「我好像有好久沒見到三兒了!」程致遠顯得無比懷念,顯然是覺得宮言和江正郝就是跟自己不合拍,他還是比較喜歡和三兒混作堆,而且,他還惦記著三兒要他給自己弄個銷售策劃出來呢。

    「三好男人,程致遠,你望塵莫及!」江正郝毫不吝嗇地打擊,「好丈夫,好父親,好兒子!咦,我發現裴家的男人好像就有這個天生的秉性!」

    「啥秉性?外表似狼,內心溫柔是綿羊?」程致遠接話,趴在沙發靠墊上,一陣擠眉弄眼。

    「是外表似風流,內心純如白紙!」宮言摸了摸鼻子,輕咳出聲。

    「是蠢吧!」江正郝笑,他這一笑弄得其餘兩人也笑出了聲,「一個自詡生活時刻需要放鬆女人便是放鬆利器的男人有過那麼多的女人居然還是個處男,開始我以為他要不就是身體有毛病要麼就是心理有問題,要不是上次在他加密的電腦裡看到一些a/v,我還真以為他有問題!」

    三人邪惡地笑,這可是只有他們才知道的秘密,要不是那次宮言無意間動了他的電腦,他們也絕對不會把當時都快二十八歲的跟著a/v男優自學成才的老處男跟裴少辰聯繫在一起。

    簡直就是,讓人震驚!

    ****

    「疼不疼?疼的話跟我說一聲!」耳邊是裴少辰低低的軟語,夾帶著一絲擔心和焦慮,呼,他剛才壓疼了她,傷了她的腳踝,此時大床之上,絲質的薄被有些凌亂地被扯在了床下隨意地耷拉著,顧清顏看著半跪著給自己揉腳踝的男人,看他時不時地抬頭擔憂地望著她,手指指腹輕柔地揉著她的腳踝,小心翼翼又帶著一絲自責的表情看著她心裡一暖,本來還有些疼的都被他那溫軟的笑容給沖淡了。

    他怕他不夠溫柔,比起以前都輕柔了許多,這種被呵護的感覺讓顧清顏心生感觸,縮回了腳不讓他再揉了,都揉了快大半個小時了,他也不嫌累!

    「不疼了?」裴少辰還保持著那個姿勢,見她縮回了腳,問。

    顧清顏拉過落在床沿邊上的薄被往兩人身上的一蓋,自己則從被窩裡鑽過去迅速地直接將他撲倒,裴少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清顏給撲倒在大床上,雙腿騎跨在他的腰間,兩人都被被子窩在了被褥裡,外面透著點柔和的薄光,被窩裡教纏在一起的呼吸帶著誘人的火熱感,紅唇落在他的胸口,唇舌一點一咬,聽見他抑制不住地低吟,感受著他身體的異樣,魅惑出聲,「裴先生,這算是,福利!」說完,加重了唇舌的力道,在低吟聲成連綿不絕的趨勢之時,顧清顏身體突然一愣,有些懊惱地,所有熱情都像被一盆了冷水給澆滅了,從他身上爬起來,伸手摀住自己的胸口,光滑的身體上頓時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貼在一起的身體滑落了下來。

    天啊,真不是時候啊!

    乳汁開始時慢慢地滲出來接著便往外直冒,顧清顏手都擋不住,想要拉開被子去擠,胸口就是兩塊硬邦邦的凸起,不擠出來漲得難受,身下的男人伸手將她拉了回來,不等她開口,托住她的胸口便開始大口地吸/允起來。

    「別碰那兒,待會兒子--」認奶,顧清顏的話被自己控制不住地呻/吟聲給堵了回去,兩人身體再度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偌大的床上開始有律/動的震動聲傳出。

    「少辰,兒子他---唔--」

    床上只有他一個男人,兒子靠邊站!

    久旱逢甘霖的結合讓人暢快淋漓,顧清顏渾身熱汗,就像被抽乾了水分的魚,她喘著粗氣依靠在他懷裡,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她是想問,兩天後的滿月宴的安排,只是,她實在是累得說不出話了,閉上眼,伴隨著那只溫熱大手地輕輕撫慰,喘息聲也慢慢地平復成勻淨的呼吸聲,聽見她勻淨的呼吸聲,擁著她的男人低頭久久地凝視著她,好半響才勾起了唇角,落下那個吻的時候,眼神裡帶著意猶未盡的愛戀,鋝著她額頭的短髮,柔柔的出聲:「晚安,裴太太!」

    ******

    兩天後的裴家可謂是喜氣洋洋,光是進出裴氏莊園的車輛都排成了長隊,一輛停放在車輛大隊中的軍綠色悍馬車內,傳出一陣有些拿捏不定的話語,「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送這個會不會太俗?」

    駕車的小李子嘴角抖了抖,娘親舅大,你這個當舅舅的送的禮就是再俗,你放心,也沒人敢說你的禮物俗!

    「我送這個,估計裴少辰會用眼刀子唰我!」顧清揚繼續自言自語地說道,劍眉一豎,盯著手裡的小盒子看了又看,把盒子一合哌的一聲合起來,繼續說道:「我送這個禮物,他會不會覺得我有那種想要跟他搶兒子的心態?」聽老爸說,當年白首長,也就是裴少辰的姑父,就是想盡了辦法想讓裴家的兩兄弟去當兵,好在裴廣淵抵死不從,最後倒是把自己的女兒給教出來個無敵女漢子!這種事情可不能在他的生命裡重演。

    顧清揚眼睛珠子轉了轉,想起了那個讓自己吃了一次虧的白錦思,他那豎起的劍眉擰得緊了些,女人,好好的非要把自己弄個三大五粗,還掐他脖子,險些勒死他!

    顧清揚一想到上次在裴家莊園的境遇,他有握拳的沖/動,手裡的盒子被捏得卡擦卡擦,駕車的小李子嘴角抖了抖,往車窗外看了一眼,瞥見一輛熟悉牌號的車,先是驚訝,然後表現得釋然,「顧老大,不如您問問副團長,問他您送的禮物咋滴?」

    顧清揚先是一愣,然後朝車窗邊看了一眼,果然見到停在他們車後面中間隔著兩輛轎車的悍馬車,車牌號是『京xxxxxxx』,他看了一眼就挑眉,移開目光,「他都已經不是我們團的副團長了,還不改口?」

    小李子嘿嘿一笑,「一時半會還改不過來呢,你看,顧老大,副團長在團裡對您還不錯吧,您們關係比您跟政委的關係都要好,他們都說您們兩絕配呢!」

    顧清揚聽完,表情有些發怔,隨即輕輕一歎,「可惜了,以後共事的機會是少,成死對頭的幾率倒是挺大的!」

    小李子聳聳肩,葉副團長是京都臨時調過來的,來之前顧老大就說了所謂的歷練不過是走走樣子,果然,也就半年時間,他便調了回去,職務也從曾經的副團長直接往上升了一級。

    「顧老大,團裡有人傳,您也會被調往京都那邊,有這回事嗎?」小李子忍不住地問,雖然也知道這是屬於機密範疇,但顧老大做了他快三年的首長,怎麼說,團裡的兄弟們也十分不捨,加上兩個月前葉副團長一調任,團裡都在傳,是不是顧團長也要被調走了?

    顧清揚瞇了瞇眼睛,抬腳踹了一下小李子的駕駛座座椅,不滿地低喝,「開你的車!」

    小李子癟了癟嘴,見前面的車確實在動了,發動車緩緩地跟了過去,心裡喟歎,問一句都不行?

    顧清揚低喝完也不再說話,他自然是接到了上頭的通知,說上面有意將他調離k市駐軍地,調任的地點就是葉鳴修所在的軍區,而且聽臧師長說了,是那邊點名要他過去,只不過,他還沒做決定。

    顧清揚靠著車座椅筆直的身子稍微鬆懈了一些,父親並沒有給他壓力,讓他自己選擇,只是只要一想到離家遠了些,不再是開車兩三個小時就能見到親朋好友,他就有些惆悵。

    妹妹出嫁,奶奶去世,家裡一下子冷清了許多,他又常年在軍中,家的概念非但沒有被淡化掉,倒是越來越濃烈,尤其是妹妹出了事故在醫院裡一躺就是大半年,這件事對他的衝擊力太大,以至於有那麼一段時間他都有了強烈的想要離開軍隊的想法,他是軍人,可是卻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

    握在手裡的盒子不由得緊了緊,想起半年多前接到妹妹出事的那一天,他整個世界都像崩塌了一樣。

    好在,老天保佑!

    「葉少,前面的是顧老大的車呢!」小太陽開著車,瞅著前面伸出手對他打招呼的李力笑了笑。

    葉鳴修淡淡一笑,他當然早早就看到了顧清揚的車了,孩子的滿月酒,他這個做舅舅的說什麼也不可能缺席的!

    「前面又堵起來了,今天來的人也太多了!」小太陽鬱悶得拍著方向盤,不是有三條進出道路嗎?難道每條路都堵?現在堵在這裡要進進不去要退退不出,鬱悶了!

    「停車吧,我過去坐他的車!」葉鳴修剛接了舅舅的電話,掛上電話,閒適的說著,在小太陽驚訝的聲音中下車,見到那穿著軍裝大步朝前的身影,嘴角一抖,老大,顧老大不可能成你大舅子了啊!你還這麼熱和個啥?難不成,老婆拐不成,大舅子都要拐過去?

    小太陽看著自家葉少施施然走過去的背影,不由得抖了下嘴角。

    *******

    「這賓客都來了這麼多了,人呢?」程致遠溜躂進後院的小別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沒有絲毫的不適感,就跟在自己家裡一樣的隨意。

    「他們剛從裴家住宅區那邊出發!」裴少宇柔和一笑,穿著白色禮服的他更是將溫和優雅展示到了極致,他勾住下顎若有深思地說道,「算算時間,大概還需要半個小時就到了!」

    「本來想來得早一些抱抱孩子的!」程致遠說著,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小口,有些失望。

    「程致遠,你會抱孩子?」宮言問。

    程致遠擠眉,「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我,我不會抱也會說會抱的!」

    他這樣恬不知恥的回答倒是江正郝想起了那晚上他們兩攔下年美瑞時,某人恬不知恥地回答了一句,好男人都是寂寞的,江正郝想想當時年美瑞那表情,讓他喝口水都能噴出來的見鬼!

    宮言摸了摸下顎,一副若有所思地低聲說道:「要說帶孩子嘛,大姐夫是一個!」說完便朝站在不遠處招呼客人的林洵看了一眼,「現在的三兒算一個!」

    「不對,最厲害的怕應該是二哥你了!」程致遠打斷了宮言的話,一臉崇拜地看向了裴少宇,眾人朝程致遠看去,程致遠表情一愣,急忙摸了一下自己的嘴,乾笑了兩聲,「二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裴少宇淺淺一笑,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接過了話,從容地說著,「帶孩子確實需要耐性,小孩子可不是那麼好帶的,待會少辰來了,你們可以向他取經,他這個父親做得倒是越來越稱職了!」

    「會換尿布嗎?」

    「會,而且很麻利!」

    「會給孩子穿衣服?」

    「會!」

    「會哄孩子?」

    「會--」

    「……」

    程致遠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裴少宇都耐心地回答,聽著坐在不遠處的戚天心時不時地朝那邊看一眼,在聽著他輕聲的答話之後,卻意外地看見他眼底有過一絲失落的情緒閃過,快得讓她險些以為看錯了,他那麼優雅大方地坐在那邊侃侃而談,臉上總是帶著淺淺的笑,但那一抹失落卻被她當真地看進了眼底。

    不知道怎麼的,在看見他眼底劃過的那一絲異樣表情的時候,她居然會感覺有些澀澀的難受!

    「看人的時候不要這麼傻傻地一直盯著別人看!戚天心,你腦子漿糊了?」耳邊響起了一道不鹹不淡的聲音,戚天心猛地醒過神來,見到坐在自己旁邊的陸淺行,聽到他的提醒急忙又朝那邊看了一眼,果然見到剛才都只是關注談話的裴少宇朝她這邊看了過來,還帶著那一夥人打量的目光,他眼神平和,臉上笑意淺淺,戚天心心裡一跳,有種被抓了現行的惶然,正當她抵抗不住那眼神的時候,耳邊的陸淺行湊了過來,「不打個招呼,難道不覺得失禮?」陸淺行說完勾起笑容朝向那邊從容舉杯,戚天心這才鼓起勇氣,對著那看過來的溫軟笑容露出有些機械的笑。

    她連嘴角都覺得僵硬到動不了了,直到投注在她視線移開了,她才感覺渾身癱軟地要暈過去。

    「花癡就是你這樣的!」陸淺行毫不客氣地掃她一眼。

    戚天心眼睛一直,這丫滴還是這麼毒舌,不過她心裡也有些心虛,不得不承認陸淺行這人不僅嘴巴毒,眼睛也毒。

    「陸淺行,你什麼時候跟裴家人這麼好了?」雖然她也知道陸淺行會接受裴少辰那是因為徹底放開了顧清顏的緣故。

    「沒有永遠的敵人,你難道不知道?」陸淺行看她一眼,似乎是覺得她礙眼,指了指旁邊的位置,「麻煩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我實在是無法接受一個不愛打扮的女人坐在我身邊降低我本人的欣賞格調!」

    靠!

    戚天心的忍功險些破功,有沒有搞錯,她沒打扮?她全身上下都精心打扮過了,這廝簡直就是腦子有病!

    *******

    車速六十,若干個勻速轉彎之後,坐在後排,看著安全座椅上寶貝的顧清顏一個勁地低呼出聲,「少辰,要撞上了,你能不能開慢些?啊--」

    打從車從大路駛進這條小路,她便變得有些緊張起來,每次一看到車就要撞上圍牆了便心裡一跳,嚇得不行。

    這條路她以前開過,進入裴家郊外莊園的其中一條,悲催的是這條路到處都是水泥墩子,那個時候裴少辰剛出了車禍,她每天往返於莊園和市建委大樓之間,對這條路簡直是深惡痛絕,不僅刮花了她的小紅帽不說,還保險槓前面都給撞壞了,每天進出得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應付這裡的彎道和水泥墩子,連續撞了好幾天,她的小紅帽最後不得不開進了修理廠,這裡簡直就是她的噩夢所在地。

    眼看著就要撞上前面的彎道石壁,裴少辰卻不慌不忙地轉彎,在顧清顏尖叫的時候順利地通過了限寬門似的水泥石墩,他可是聽凌睿說了,這個小傻瓜在他昏迷時開這條路把寶馬車都給撞得面目全非了。

    不過這條路本來就只是修給他和二哥開的,以前開始學車時就特意修了這麼一條道,用來趣味駕駛的道路。

    顧清顏總算是見識到了凌睿所說的開著六十碼都能橫衝直撞地避開障礙物的奇葩,不過對她這個駕車小迷糊來說,一切駕駛技術都好過她的人都是奇葩!

    「你看,兒子都比你淡定!」開車的裴少辰輕聲笑道,從車內後視鏡中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顧清顏,覺察到她的異樣,他放慢了速度,慢慢地停下來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臉,摸到她額頭的冷汗,他心裡一緊,解開她的安全帶輕輕地擁抱了一下她,心理醫生說她對半年多前的車禍還有心理陰影,剛開始出院的時候她是連副駕駛的座位都不敢坐,因為當時出車禍時她就是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今天出門的時候她要求坐副駕駛的座位,理由是想要坐在他旁邊,他們便把寶貝的放在後排的安全座椅上,沒想到這樣的車速都將她嚇住,剛才一路上他都是循序漸進地加速,見她表情沒有異常才開到這個速度的,只不過她現在的表情倒是把他嚇住了!

    「沒事了,沒事了,都是我不好,我開慢些!」擁著她不停地給她拍拍,緩解她的恐懼感,顧清顏蒼白的臉色這才慢慢地緩和了些,因為緊張便牽動了她內心深處想要去淡忘的心理陰影,結果越是壓制,到了節骨眼上就被這種緊張感給帶動出了恐懼感,就像緊繃著的弦就這樣砰的一聲斷裂開了,壓制在心理的恐懼感頓時冒了出來,她都沒辦法控制住,臉色刷的一下就慘白無色,腦海裡重複出車禍前的那一幕,極快的車速,前面的障礙物,要被撞上去的車輛,被直接拋出去的眩暈感!

    裴少辰邊說邊拍著她的後背,心裡想著她或許還應該繼續進行緩和的心理治療,前段時間是針對她對孩子的針對性治療,她從一個毫無心理準備的孕婦漸漸地進入母親這個角色,而且現在效果也十分明顯,母愛的天性喚醒了她對兒子的愛,在他們的共同努力,她把母親的這個角色扮演得越來越好,只是這潛藏著的心理陰影還是讓他有了隱隱的擔心。

    心理陰影這個東西不同於身體的疾病,它雖然看似無形,可是影響的作用卻是不小。

    裴少辰伸手將懷裡漸漸恢復了正常的顧清顏抱著,等她完全平復掉恐懼之後才鬆了口氣。

    顧清顏呼出一口氣來,抬臉看著一臉關切的裴少辰,有些不安地問道,「我是不是,嚇著你了?」她說著,眉頭微微蹙緊,她已經在極力地控制自己不要讓自己再害怕,可是一緊張就變得失控,剛才裴少辰要是不停車,她估計會尖叫一聲暈過去,這種恐懼感讓她害怕到現在就想下車。

    裴少辰看著她隱忍的表情,心疼得蹙了蹙眉,輕聲說道,「我陪你下來走走!」說完他直接打開車門,繞到顧清顏座位那邊打開車門牽著她的手下車。切品偶啊所。

    「啊?可是,還有些遠啊!」顧清顏一下車,被清爽的春風一吹頓時覺得腦子清醒了許多,連剛才極力克制的壓抑感也緩解了不少,裴少辰笑著沒說話,而是走到後車座旁將自己的外套褪了下來,將睡得很香的寧修輕輕抱起來,用外套包好,一隻手上還提著母嬰包,走到顧清顏身邊,笑著柔聲說道:「我知道一條路,很近的,我和二哥以前經常走,走吧!我帶你走!」

    裴少辰說完,伸手去拉顧清顏的手,顧清顏急忙把他手裡提著的母嬰包接過來自己跨在肩膀上,伸手握住他的手,裴少辰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牽著顧清顏,兩人沿著前面彎曲的水泥路走了一小截,惷光正好,帶著微風,陽光從他們身後照射過來,他們的影子投在了水泥路上,顧清顏看著兩人的身影中間是緊緊牽在一起的手,發自內心地感受到了一絲滿足感,牽手的是她的丈夫,是能陪著她走完一省的人,而丈夫懷裡的是他們的愛情結晶,他們將在未來的歲月裡見證孩子的成長,也將共同承擔著未來生活中的一切喜怒哀樂,家的圓滿含義原來就是這樣的!

    顧清顏側臉看著身邊的裴少辰,情不自禁地便溫軟一笑,她要感謝生命,讓她遇上了他!

    「記不得的,我們第一次爬f市森林公園裡的那座羅漢山的場景?」牽著她手的裴少辰發現身邊的女人一直在不停地偷看著他,這種被她關注的感覺讓他心裡充滿了喜悅感。

    顧清顏被他這句話打亂了心緒,怕被他發現自己在偷看,目光轉得太快,沒注意眼前的一根垂下來的樹枝。

    「小心!」身邊的人腳步一停,伸手將她頭頂的樹枝移開,她嚇了一跳,那樹枝險些刮到她的眼睛了,幸好,她抬眼看著為自己揚手移開樹枝的裴少辰,陽光下他褪下外套襯衣的外面套著一件薄薄的毛衣,被太陽光這麼一照射,感覺整個人都暖洋洋的,而她的眼睛也被眼前溫暖的目光照得一陣眩暈,她對著垂眸看自己的男人微微一笑,那句久違的話緩聲而出。

    「謝謝--」

    謝謝你長久以來的包容!

    謝謝你,這樣的愛我!

    裴少辰先是一愣,擋住樹枝的手動了動,等她低著頭走過去之後他才鬆開了。

    「那天我第一次跟你提出要離婚!」顧清顏走到前面,轉了身等著後面的他走近,用極為平靜的語氣就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一般,然而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在提起這個第一次的時候,心裡卻有著深深的遺憾。

    那時的她年輕氣盛,而且性子還有著極端的偏執,那個時候的她在他眼裡就是個小孩子吧,現在想起來,她都覺得自己有時候確實是太不懂事了!

    裴少辰深深地看著她,她站在樹影下,頎長高挑的身影就像一株深谷幽蘭,有著讓他一直都迷戀著的芬芳氣息。

    「那天,你跟我說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合適!」顧清顏靜靜的迎著他的目光,輕輕地笑了,俏皮地一側臉,「裴少辰,我們的婚姻還真的就是試出來的!」

    裴少辰被她的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她說得也沒錯,他們經歷了太多太多的波折,從最初的相互試探到慢慢地進入到對方的生活,他雖然許諾了婚姻卻不知道該如何維護他們的家庭,一次次的爭吵一次次的相互背離,第一個孩子的離開他甚至是真的動了要分開的心思,他時刻在懷疑自己,自己強加給她的婚姻不是她想要的,而他因為年歲比她長,在兩人相處的過程中也漸漸體會到了所謂的代溝是何物?既然他給不了她想要的,為什麼還要這麼禁錮著她,不如給她自由?然而在看著別的優秀男人出現在她身邊時,他那原本是想贈送祝福的心態卻沒辦法再安靜了,他會失控到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當面給她證明,他一向信守承諾,卻在簽下離婚協議書之後第一個反悔,他用盡了心機手段跟她可謂是虛與委蛇,為的就是不願意離婚,死也不願意她離開自己的視野。

    他從沒想過一向自持有度的他也會有這麼瘋狂的一天,那就是不管她願不願意,他是下定了決心不讓她離開!

    「對不起!」顧清顏輕輕地說道,在看到裴少辰那雙滿是柔情的目光時,繼續輕言出聲,「我不知道我每次提到離婚會不會都在不同程度上傷害到了你!」她跟他在一起提離婚的次數不下五次,他也從最開始的冷靜到後來的暴怒最後經歷了第一個孩子的離世變得沉痛到絕望,在醫院裡他說的那些話,一度成為了她失去孩子之後無法擺脫的夢魘,「我該在那時就告訴你的,我很愛那個孩子,真的,我來你公司就是想詢問你的意見的,只是我--」只是她沒想到孩子就那麼去了,她都還沒來得及跟他說明白。

    見她眼眶一紅,裴少辰走進伸手將她抱住,「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他不該當時只顧著他自己的感受,他很愛孩子,當她發現她背著他用避/孕/藥的時候,他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來,那是震怒,他當時想著,她其實一直都不想有牽絆,就連他們的孩子她都不願意要,他防著自己連全身而退的後路都想得很清楚,沒有孩子就不會有牽絆,就不會跟他再有任何的牽連,他們的婚姻本來就形同沒有根基的危房,她的做法就是在告訴她,她隨時都可以離他而去!而那個離世的孩子更是讓他無力到絕望,他一度喪失了能堅持下去的勇氣,第一次對自己的執著有了很深的懷疑,或許,他們本來就不該有交集,他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

    「少辰,對不起!」顧清顏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地哭了起來,「在愛情的面前,我不該保留所謂的矜持,我該大膽一些,我該勇敢一點!不是一味的逃避,剔除掉怯弱的本性勇敢地說愛。」

    裴少辰胸口就像被一記重錘重重地捶下,他抱著她的手不由得收緊,緊些,再緊些,她說的何止是她一個人的過錯?他也有錯,如果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足夠的信心,她也不會這麼患得患失。

    「清顏,別哭!」他抱緊了她,他們兩人的分分合合最主要的就是因為對對方的不夠信任,而對於剛出生社會就被婚姻套住的顧清顏來說,還沒有適應社會就要開始試著進入為人妻的角色,對一個陌生人說信任?他不是也一樣的對她和陸淺行不信任嗎?

    裴少辰心裡開始自責起來,對曾經,他們現在回顧都能一眼看出問題的所在,然而在當時,他們卻不懂得,只因,他們在局中,也只因關心則亂!

    心不動,就不會痛,但他們當時不明白,所以痛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心動到了缺了對方便不能再生存的地步。

    不曾熱戀,卻愛得如此深刻!

    「再哭的話都快成小花貓了!」裴少辰見止不住她的眼淚,心裡一急,便動了動抱著小寧修的手臂,「兒子,快,快看媽媽!」

    用西裝外套裹著的小寧修被無良老爸給搖醒,睜開眼,樹影斑駁照射下來的陽光刺得他急忙又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抗議老爸的舉動,一伸懶腰,『噗--』的一聲悶響!

    抱著兒子的裴少辰表情一滯,還在抹眼淚的顧清顏也呆了呆,都將目光轉移到慢慢伸完懶腰再懶洋洋地睜睜眼咧咧嘴的小寧修身上。

    很快,小道上響起了兩夫妻的對話聲。

    「放屁了?」顧清顏蹙眉。

    「嗯!」裴少辰凝眉。

    「誰?」

    「兒子!」

    顧清顏的目光在兒子身上逗留了一圈,最後慢慢地移到兒子他爸的臉上,滿臉狐疑地開口:1ce08。

    「這麼響?小孩子怎麼可能放這麼響的屁?」

    裴少辰凝眉的動作慢慢地匯聚成一個川字,迎上顧清顏的目光時,嘴角抖了一下,不是他難道是我?

    裴先生急忙打開尿布想以此證明自己的清白,顧清顏會懷疑也是有道理的,兒子從來沒放過這麼響的屁,本著他一放屁就會拉便便的原則,他應該是拉了,但當裴先生慌忙打開尿布的時候發現雪白一片,什麼都沒有,而他這一舉動也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想要栽贓嫁禍的行徑,裴先生目光一呆,隨即便聽顧清顏摸摸兒子咧嘴的小臉,清幽幽地說道,「兒子,你看,不就是一個屁嗎,多大點的事兒,某人愛面子,放了屁還不承認,還要推到無辜的你身上,寶貝,你以後可要做個誠實的好孩子啊,誠實到是自己放的屁就要勇敢的承認,恩?」

    裴先生被裴太太的說辭說得風中凌亂,更感覺兼有了頭頂無數烏鴉哇哇飛過掉下一地鳥毛鳥屎的抓狂感。17690096

    我沒放啊我沒放我真的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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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今天的兩萬字更新,更新完畢,麼麼,現將第一則番外的番外簡介發佈出來,會在正文番外結束之後開始寫,麼麼--

    【他勇猛霸氣,年紀輕輕便是軍中翹楚。

    她沉穩內斂,乃是軍營中成長的霸王花。

    第一次見面,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腳險些讓對方的蛋飛了起來。

    他英俊的八字眉微微一挑,若無其事地從旁走過,跟身邊的軍官輕聲說道:「霸氣!」

    話語裡有著一絲激賞,但隨即話鋒一轉,語氣裡帶著一絲意味深長地笑意。

    「側漏了!」

    白錦思做夢也想不到,跟顧清揚的第一次見面,天殺的大姨媽果然勢不可擋地突破了蘇菲阿姨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防線。

    真的------側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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