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限時婚愛,闊少請止步

正文 V章 158:裴少辰,你配不上我妹妹 文 / 茗香寶兒

    「那你就去死吧!」

    慕水雲撲過去,掐住鍾艾心的咽喉將她整個人都往天台的欄杆上用力推了出去!

    「不要!」一道急切而慌亂的聲音從天台的門口傳了過來,砰的一聲,鐵門撞在水泥牆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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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市母嬰店內!

    收銀店員禮貌地說道:「請問有沒有會員卡?」

    「沒有!可以辦一張嗎?」裴漫月說著掏出錢包準備付賬,顧清顏急忙掏自己的錢包,然而她在包裡翻騰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錢包不在包裡,有些小尷尬,她本來是想就當送給未出世的寶寶的一份見面禮,可是現在錢包不在,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難免有些尷尬。

    裴漫月見狀伸手把她一攔,「我要的可是你以後的大禮,給我寶貝留著!我要狠狠地敲你一筆!」

    顧清顏笑了笑,也不再故作要付賬的姿態,她想著自己的錢包怕是遺落在了醫院,她記得剛才自己去搶包拿手機,應該就是落在了病房裡了。

    裴漫月買了幾個口袋,顧清顏幫忙拎著,裴漫月提議去喝下午茶,顧清顏惦記著自己的錢包,錢包裡人民幣不多,就是身份證還在裡面,而且身上沒帶錢包老是覺得沒安全感,書上說你缺什麼你才會對那樣東西有安全感,她難道缺錢?可能就是這種心態,怕待會萬一看上了喜歡的東西又沒錢付賬,這樣逛街的心思都沒有了。

    幸好裴漫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林洵打來的,裴漫月很抱歉地說今天不能請顧清顏喝下午茶了,改天再聚,顧清顏心裡鬆了口氣,送她到一個路口,看著她上了大姐夫的車才招手打的前往醫院。

    果然是在這裡!

    顧清顏在病床的下找到那只落在地上的咖啡色的長方形錢包,拿在手裡拍了拍,見洗手間的門是關著的,她朝那邊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媽,你在裡面嗎?」

    想著剛才臨走時兩人鬧出的不愉快,顧清顏有些擔心,說起來是為了錢包才折回來,其實還是擔心鍾艾心,一路上她都在告誡自己,鍾艾心是病人,病人有時候是會無理取鬧的,身體的不適導致情緒的失控也是能理解的。

    連續敲了三下裡面都沒有回應,顧清顏擰開了門鎖進去一看,發現鍾艾心並不在廁所裡,不由得愣了愣,她剛才路過了樓下的花園,並沒有見到鍾艾心的身影,她朝有著落地窗的大陽台走去,看見陽台上的沙發座椅旁邊的小桌上擺上了一杯還冒著熱氣的清茶,可想鍾艾心剛才應該還在這裡,顧清顏一看到那個石柱欄杆就想起先前鍾艾心雙手抓著石柱作勢要翻下樓的場景,依然心有餘悸,她心裡莫名一跳,心裡那一絲怪異的情緒讓她有些心慌,恰好此時有護士進來換藥,一進門見病床上空空蕩蕩,便詫異地問道:「病人呢?怎麼又私自拔了針頭了?」

    顧清顏這才留意到,懸掛在床頭之上的藥液還沒有輸到三分之一,那落在地上的針頭還在不斷地浸出白色的液體來。

    「護士小姐,你沒看到我媽嗎?」顧清顏急忙走了過來,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護士放下裝有藥物的鐵盤子,無奈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記得十分鐘之前我來巡房的時候她還在的。」

    病房的門開了,有人進來,是護士長,小護士急忙開口問,「護士長,你有見到鍾女士嗎?她還沒輸完藥呢,又拔了針頭了!」

    護士長眉頭一蹙,這個病人很難伺候,「我剛才見她上了樓梯,不知道是不是在天台散步?」

    她的話音還沒有說完,顧清顏就一個箭步跑了出去,這棟住院樓的樓層並不高,顧清顏曾經也陪過鍾艾心去過天台,天台上栽種了不少的睡蓮,裡面還有大大小小的錦鯉,鍾艾心還要求過顧清顏買了不少魚飼料來,有時候她們會一起上天台餵魚。

    只是心裡的異樣感覺讓她此時覺得無比的心慌意亂,到底是怎麼回事?抓著欄杆腳步不停往上攀登的顧清顏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在她抬頭看到天台的門敞開了一條縫的時候,鎖被掛在了一邊,看來確實是有人上去了,她爬上去一站定正要伸手去推門,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爭吵聲,聲音很模糊,她靠近了些,輕輕推開那扇門,從門縫裡看到站在天台邊的三人,她詫異而震驚地看著那穿著藍白相間病服的身影,她不用是猜對方是誰,只要看看那旁邊站著的那個中年女人她就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慕水雲!

    那個中年女人一直在哭著說著,「別說了,別說了!」說著還伸手去拉慕水雲,顧清顏還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突然聽見慕水雲拔高的聲音順著耳邊的風吹了過來。

    「那你就去死吧!」

    顧清顏渾身一個寒顫,風吹著她額頭邊的頭髮撩得她的眼睛都顫了顫,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僵住,身體的反應也慢了半拍,乍然一看慕水雲已經朝鍾艾心撲了過去,心裡已經在此時失去了思考,一把推開鐵門衝了出去,「不要啊--」

    她的聲音飄碎在風裡,她看見鍾艾心被大力撞過去,身體一揚直接翻過了圍欄,她已經嚇得在喊出那聲『不要』之後整個人在衝到離那欄杆邊緣不足一米的位置軟了下去,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她聽見了有高空贅物落地發出的沉重而讓人心驚的聲響,聽見了樓下有人傳來的驚呼聲,她的思緒在短暫地呆怔之後發出一聲尖叫。

    然而有一個聲音卻比她叫得更加大聲,慕水雲尖叫著抱住了戴青萍,戴青萍整個人都已經呆掉了,她目光呆滯,眼睛裡的震驚和恐懼就像潮湧一般掀飛而出,鍾艾心,被推下樓了!

    十八層,十八層的高樓!

    樓梯間響起裡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快步地衝上了天台,隨即聽見慕水雲伸手指向了還癱軟在地上的顧清顏,大叫出聲,「是她,是她推她下樓的!是她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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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樁離奇的殺人案件震驚了全市,其中,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嫌疑者跟受害者是婆媳關係,而被害者還是裴氏集團的裴太太。夾答列曉

    你過用門桿。在醫院一個單獨的房間裡,前來調查取證的警察正在對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做進一步的案情瞭解。

    「是,是的,大概是中午十一點十分的樣子,我進去給病人送午餐,因為是營養師專門搭配的飲食,每天定時定量,我進去之前便聽見房間裡有爭吵的聲音,從門上的玻璃上看過去,便見到病人正雙手抓著欄杆,她手臂上的針頭被拔掉了,鮮血還在流著!當時見病人的情緒就很激動!」

    「你可有聽見她們爭吵的內容?」

    「我進門時倒是聽到一句,病人說如果我跳樓也是被你們給逼得!就這一句話!」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嫌疑人當時的表情還有什麼異樣的舉動?」

    護士遲疑了一下,似在思索,最後搖搖頭,「她是背對著門站著的,我沒看到她當時的表情!不過當時病人的情緒是很激動的,鮮血都染在衣服上了!」17281785……

    「病人至半個月前住院到現在,我所接觸地最多的就是這位顧小姐,有關一些需要簽字的事宜都是她在辦理,這位顧小姐時常會在晚上的時候來探望,每次停留大概就半個多小時,週末的時候時間會多一些!」

    「除此之外你還瞭解多少?比如一些細節問題!」

    主治醫生遲疑了一陣,慢慢地說道:「她私底下曾經詢問過我安樂死,作為醫生也知道癌症病人晚期的痛苦是不言而喻的,我告訴她現在是不允許執行這項有爭議的儀式的!」

    「然後呢?」

    「我曾向她問道過病人的其他家人,她很多次都含糊其辭,因為我們預測病人最多還有三個月的生命期,所以建議她讓其他家人盡量多來陪陪病人,顧小姐當時也有遲疑!看得出來她應該有所顧慮!」……

    「怎麼樣了?怎麼會這樣?」裴家人趕來醫院的時候,面對著已經拉上了白布蓋住了臉的那張病床,所有人都震驚到失語。

    母親明明是去了威尼斯,為什麼會突然死在了醫院裡?

    這個噩耗來得如此突然,就像突然捲起的龍捲風,以風捲殘雲般地力度摧殘了裴家人所有的意識。

    裴廣淵站在離病床最近的地方,目的呆滯地看著那已經蓋上了白布的軀體,滿是皺紋的臉已經沒有了血色,半個月前他們還在家裡爭吵不休,冷戰這麼久,都還沒有和解都還沒有見到一面,再相見時,他連她的臉都看不清楚了。

    那臉上血肉模糊到根本看不清她原來的模樣。

    病房門口,站在門口的男人久久地矗立在門口沒有進門,身後的裴少宇看不清他此時的面部表情,只看到他那垂著的手慢慢曲捲著的時候在不停地顫抖。

    這個消息對裴家人來說,簡直是一個噩耗,完全沒有預料,所有人都沒有心理準備。

    空氣裡浸透著哀戚和沉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長身玉立的男人肩頭微微地顫動著,沉寂,死寂,最後他輕輕轉身,一雙通紅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情緒讓裴少宇微微一怔。

    「她在哪兒?帶我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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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裴少,我們也是按著程序來辦事,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守在一個休息室門口的人對過來的裴少辰低聲說道,這一層樓戒嚴,因為他們刑警大隊也是接到醫院的報案才過來的,只是想不到,涉嫌殺人的和已經死去的都是他們不敢惹的人物。

    「她的情緒一直處於異常冷靜的狀態,即便是我們跟她聊一些比較輕鬆的話題,她都沒有絲毫反應!」

    裴少辰推開門,房間裡就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想來也是特意將屋子裡的其他東西都搬走了,留下偌大的空間顯得格外的空曠,而坐在屋子中央背對著門的那個身影在這麼大的房間裡尤其顯得孤單。

    她似乎也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她的肩頭在微微地顫動著,只是她沒有回頭,裴少辰見到的是她的靠著椅背的背影。

    他走近,可明顯發覺,每當他往前靠近一步,她的身體就會越發顫抖地厲害,他停下腳步,站在離她還有三步的距離就停了下來,能清楚地看著她的雙手放在併攏的雙膝上,手心是微微攤開的,她低頭垂目,視線落在了她的手心上。

    如此靜謐的空間,就如一片空白而荒蕪的地帶,你周邊的一切就像一片杳無人煙的荒漠,充斥著荒蕪,荒涼和孤獨。

    她看著那推下樓的身影,她聽見她落下去砸了玻璃的巨響聲,那就是從死亡地獄裡傳出來的聲音,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突然沒了,消失了。

    那種在心裡投下的影像越來越濃,她甚至能清楚到那個時段發生的每一分每一秒的進程,如果她能早些推開那道門,如果她能快一些,如果……

    她覺得渾身都冷,因為渾身都充斥著死亡的氣息,她覺得呼吸苦難,有種被掐住了咽喉出不了氣的窒息感!

    「為什麼不告訴我?她是我的母親,是養育我給了我生命的人!」身後傳來的聲音很低很輕,卻能聽出那沉重的語音中帶著的嘶啞和哽咽。

    顧清顏背對著他的身子開始抖了起來,眼眶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地蹦了出來,她最想聽到的聲音在此刻卻讓她忍不住地淚流滿面。

    我想說的,我想告訴你的!

    「我不相信你會做那樣的事,但我請你給我個解釋!」裴少辰看著她顫動不已的雙肩,垂在褲腿邊的雙手想伸手向前,想輕輕地擁著她,她當時就在現場,她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清顏的耳朵裡好像出現了回音,陣陣的耳鳴震得她腦膜一陣眩暈,腦海裡回想起剛才自動未經過濾便鑽進她耳朵裡的聲音。

    「底樓花園是木質柵欄,高空落下的病人胸口被尖銳的木質柵欄直接刺穿,釘死在了柵欄之上,經核實,是當場死亡!」1avmt。

    「血流了一地,簡直是慘不忍睹!」

    「聽說現場有人被直接嚇暈!」

    「好殘忍--」……

    她的腦子裡開始自動回顧起當時發生的場景,每一個鏡頭都像是慢放的鏡頭,但每每想到那些鏡頭她的神經就像麻繩似得糾結成了一團,頭像針刺一樣的難受,密密麻麻地汗水從她的額頭開始滲透,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雙手護住自己的胸口,原本筆直挺直的背脊此時就像蝦米一樣慢慢地彎曲拱起。

    我該怎麼跟你解釋?

    她覺得此時的言語表述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尤其是此時聽見走廊上響起的一個突兀地聲音,「請問涉嫌殺人的顧小姐是不是就是被害者鍾女士的媳婦,我是xx的記者,我想--」那人的後面的聲音直接被人堵住。

    連你也覺得我有那個可能會將你的母親推下樓對嗎?你如果真的相信我,何需還要來問我?顧清顏覺得心裡就像塞進了一塊寒冰,陣陣的寒氣浸透著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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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唔,放開,放開我--」樓道口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撞擊在扶手欄杆上的聲音,一道重重的悶哼聲從趴在地上的人身上發了出來,此人艱難地抬起頭,便見到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四隻腳,再慢慢地抬起頭時,瞥見對方胸口佩戴的證件,語氣有些發顫地說道:「長,長官,我,我也就是接到上頭的消息,趕來獲取第一信息的,唉唉,長官,我並沒有用照相機拍照啊,別,別拿我的照相機--」

    照相機被沒收,卻沒有翻開看,領頭的一人卻將那個小記者直接提起來往牆上一扒,麻利地開始搜身,最後從他身上搜出鑲在領口處的紐扣式攝像頭還有其他幾樣錄音設備,往旁邊的人手裡一扔,冷笑一聲,「你當然不會傻到用照相機,說,誰告訴你的?」消息在傳到刑警大隊時,意識到牽扯到了裴家和顧家,上頭便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消息,這個人說他傻可是人家卻能上到戒嚴的樓層,說他不傻吧,他居然自報家門說是記者,哪裡出來的菜鳥?

    被抵死在牆角的小記者臉都被擠壓成了畸形,艱難地開口,「我也,我也不知道,就是接到一個莫名的qq消息!」

    「頭兒,現在網絡這麼發達,醫院這麼大,當時驚動的人本來就不少,想要封鎖消息有些難度的!」

    領頭的男人直接將摁倒在牆壁上的小記者像提小雞似地提起來推到屬下面前,劍眉一蹙,「看緊他,注意其他試圖靠近這層樓的人!」

    「是!」

    「頭兒今天好像異常煩躁!」走廊上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當然煩躁,頭兒翻了年就要升職了,眼看勝利在望了,就冒出這個事情來,你知道裡面那個嫌疑人的背景麼?你知道為什麼到現在,快三個小時過去了,我們都不敢對她有任何行動,還得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她,生怕她有什麼閃失?」

    「裴家的三少奶奶啊,這不在確定了死者身份的時候就爆出來的消息麼?」

    「你很少看報紙啊?前段時間不是披露了她的真實身份麼?她娘家--總是,那是頭兒曾經在部隊裡頂頭上司的親妹妹。」

    吁--對方發出一陣詫異地低/吟,「這世道,真是越有權勢的人越是低調。」

    「這算不算豪門恩怨啊?裴家居然爆出這樣火/爆的事情出來!」

    「呸,裴家算個屁,你等著吧,頭兒的焦慮症就快來到了!」

    「那邊休息室裡的問話問出什麼來了沒有?」

    「問了,還有什麼,整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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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裡靜得可怕,屋子裡的兩人,一個依然坐著,一個依然站著,有悲傷而哀戚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慢慢地流淌著,兩人的沉默將周邊的氣氛壓抑到了最底點。

    顧清顏從被帶在這裡來就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在這有著蒼白顏色的屋子裡,她在等待著一個能帶給她安全感的懷抱,然而她卻等來了他的這句類似於質問的話語,不是她故意挑字眼,『解釋』跟稱述事實是兩碼事,這個詞就像是給她定下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還得要她開口證明才能撇清的意思。

    她本來以為,他會無條件甚至是無理由地選擇相信自己,可是在現實面前,她覺得自己再一次錯了!

    她其實要求並不多,如果他能選擇在第一時間出現的時候什麼話都不要說,借給懷抱給她靠一下,就夠了!

    然而他這句話卻把她心裡好不容易才從慌亂中冷靜著慢慢沉澱下來要開口的勇氣堵在了嗓子眼裡。

    半個多月的焦灼,半個多月的心裡糾結,就在剛才,他進來的時候,她心裡還有那麼一絲渴/望的,他們之間的信任感,誰都給不了對方!

    顧清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夠了,真的夠了!

    她的沉默,讓他心裡一陣難過,是因為看到她剛才表現出來的軟弱,他不是不相信她,他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只要開口,無論是哪一句話,他都會相信她!

    只是,清顏,為什麼作為你最親密的人,你在這個時候都無法卸下心防跟我說一句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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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躁不安的刑警大隊長對著窗外,重重地扔下了一個煙頭,就在煙頭飄落的那一刻,他看向樓底的目光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在那兩輛軍用悍馬彪悍地停下來時,他急忙站直了身子,對手下的人說,「看著這裡,我馬上回來!」說完就朝電梯口那邊走去,幾個小時的焦慮不安在此時達到了最頂峰,看著那電梯上顯示的字數在不斷上升,他暗吸一口氣,盡量保持鎮定。

    電梯/門一開,幾個一身軍裝打扮的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他面前,對著當前一人,他態度肅然地朝對方行了個禮,「老大!」

    這是他在部隊裡最敬仰的人物之一。

    顧清揚臉色鐵青,可以說是讓人看了都會敬畏到退避三舍的地步,他的軍用長靴筆直地踏出電梯/門,眼神犀利得可怕。

    「她人呢?」

    「在那邊的休息室!目前情緒比較穩定!」

    顧清揚目光微沉,眼神裡還帶著焦灼的擔心,卻迅速地朝曾經的屬下點頭示意,「多謝你!」

    刑警隊長心裡忍不住地鬆了口氣,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不敢把顧小姐直接帶回去的原因,不僅是因為裴家人現在還沒有明確的態度,還有,對顧家有所顧忌!

    刑警隊長在前面親自帶路,並用餘光掃了一下跟在顧老大身後的幾人,除了兩個警衛員,另一個肩頭是兩星肩章,心裡暗自心驚,如此年輕的面孔,將又是一個繼顧清揚之後的一個傳奇人物。

    幾人快步走到那個休息室,守在門口的人見有人來了,先是一呆,見自己的頭兒朝自己打眼色,過來的兩人銳氣逼人,急忙讓開,並輕聲說道:「裴三少還在裡面!」

    他的話語剛落,就見面前的這位軍官的臉色比之前更加沉鬱,他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了,急忙讓開了門,顧清揚側臉看了葉鳴修一眼,「在外面等我!」

    葉鳴修沉沉地『嗯』了一聲,顧清揚進去之後,葉鳴修對著小太陽招了一下手,守在那邊的小太陽迅速地小跑過來,「副團長,請指示!」

    葉鳴修什麼話都沒說,而是用手指點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位置,小太陽立即反應過來,先是震驚然後是慶幸到驚喜,朝葉鳴修一點頭,迅速跑開!

    葉鳴修站在門口,透過那扇門,目光縮成了針尖般地犀利,清顏,希望我能幫到你,你別怕,我相信你!

    軍靴踏地發出的沉悶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震出一陣迴響來,顧清揚的突然出現是在裴少辰的意料之中,換言之,他其實就在等顧清揚的到來,他無法讓她開口,或許,顧清揚可以。

    這棟住院樓的監控器前幾天拆下來檢查,現在正在逐層安裝,只是並沒有安裝到所涉及的樓層上,所以一切都成了空白,當下可以確定的是事件發生時有三人在場,而慕水雲和戴青萍都一口咬定是顧清顏推下去的,她要是不開口,如何給她洗清嫌疑?

    他已經單獨見過戴青萍,戴青萍語氣堅定地說是顧清顏推鍾艾心下樓的,而那個的護士和醫生的話都對她不利。

    顧清揚看了裴少辰一眼,直接越過他繞到顧清顏的面前,他站過去,伸出手直接將她緊緊地抱住,在感受到她僵硬的身子開始顫抖時,低聲說道:「別怕,哥哥在,誰也動不得你!」他抬頭將目光轉向了裴少辰,嘴角露出一絲譏誚,「怎麼?連自己的妻子都不相信?你就是這樣做丈夫的?」

    顧清揚的話擲地有聲,跟進去的刑警隊長心忍不住地抖了一下,常年軍旅生涯練就出來的威嚴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反觀裴少辰,卻冷靜地與他對視,眼神清淡而沉靜,刑警隊長心裡暗歎,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顧清顏緊緊地依偎在哥哥的懷裡,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把臉深深地埋進哥哥的胸口,任眼淚肆意狂流,她怕,她好怕,她親眼看著鍾艾心被人推下樓,她強裝鎮定其實已經怕得險些暈倒過去,她四處想要尋求的安全感,在這一刻到來的時刻她忍不住地想嚎啕大哭,將心裡的委屈化作眼淚通通地發洩出來。

    顧清揚看著這種狀態下的妹妹,心裡的怒火頓時蹭蹭上冒,而此時過道上響起的喧鬧聲在一陣雜亂之下砰的一聲撞開了門,那雙手死死地抓住門拴不肯鬆手,臉上的表情已經到了扭曲的狀態。

    「少辰,你答應過要娶我的,你什麼時候跟她離婚,你跟她離婚,你答應過我的!」緊抓著門把死也不鬆開的慕水雲頭髮凌亂臉色蒼白似鬼,對著屋裡的人大喊出聲。

    「怎麼回事?拖走!」刑警隊長厲呵一聲,怎麼連個病人都攔不住,下屬們驚出一身冷汗來,就是因為她是病人啊,萬一她倒地不起,那才麻煩啊!因為是臨時將休息室調出來作為臨時用審訊室,她剛從旁邊出來就衝向了這邊,沒人會想到她會突然衝過來的。

    顧清顏已經沒有力氣再睜眼,連續幾個小時的緊張,也因為慕水雲的這句話,她的所有堅持都在此時消失殆盡。

    顧清揚則面色鐵青,直接彎腰將妹妹從座椅上抱起來,他之前就一直反對妹妹的婚事,只是她一意堅持,現在看來,他當時就該反對到底。

    顧清揚抱起顧清顏,看著面色依然沒變的裴少辰,淡聲說道:「我果然沒看錯你!」聽著那樓道上漸漸遠去的哀嚎聲,想起來之前刑警隊長對自己說過的那些細節問題,慕水雲?又是這個女人,當日在婚禮現場,鬧出那一幕已經讓顧家人忍無可忍,最後要不是奶奶發話,這婚禮肯定是無法繼續下去,顧清揚嗤笑一聲,抱著顧清顏頭也不回地走掉,堅決而篤定地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裴少辰,你配不上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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