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章 感謝長生天 文 / 雞毛令箭
皇太極這話不光讓他後面的哲哲大福晉一下子臉色鐵青，也讓周圍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就在大家被皇太極的話震住齊齊看向這個站在台下的女子時,便見她此刻已是雙頰泛紅面若桃花。
很明顯大家都看出她是被上面的年輕汗王,給弄的不好意思害羞了我的曖昧女神全文閱讀。就在大家都覺得她會嬌羞一下,順勢謙讓一番時。
眾人便見她意外緩緩的收回了，一直搭在身邊太監胳膊上的右手。直接大膽的穩步走上前,並且還把手伸向上面年輕的汗王。
抬頭看著上面那個，一直帶著淺淺笑容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自己伸在半空的帶點輕顫的手,被對方的那只帶著細繭子大手牢牢握住。小玉兒這才明白自己有多想念他，可是似乎他們也只是十幾日沒有好好的說過話。
似乎忘記了兩人十餘天的彆扭,走上台階站在皇太極下首的小玉兒抬頭。看著那個也是一身明黃的人明顯有些癡了。
高高站在小玉兒的上方，皇太極將小玉兒難得的癡態全部看在眼裡。雖然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想什麼,雖然不清楚他有什麼地方竟然讓她忘記了場合露出了這樣的癡態。但是當無比的堅定確信只有自己才能讓她露出這般的模樣後,皇太極不僅明顯的加重了嘴角的弧度並且淺笑出聲。
細細的打量著她難得的鄭重華貴的打扮，皇太極不僅再次出聲讚道：「這吉服還有這鳳凰都很襯您，髮簪也不錯！」
被他的話弄得越發手腳無措，小玉兒急急想收回手。但是卻被他緊緊的握住，只能害羞的連忙側頭。
但是小玉兒這一雙連雙眸都溢滿笑的眼睛，卻在側頭時恰巧偏偏對上左邊賽琦雅那尚未收起的鄙夷和不滿的雙眼中。
見自己的賽琦雅姨媽，急急忙忙恢復了平常和善的模樣。似乎剛才小玉兒看到的一切都是錯覺，小玉兒不覺冷冷一笑。
手上溫熱的弧度，一下子打散了自己一路來的忐忑和不安。輕笑著看著四周各式各樣的目光，小玉兒幽幽出聲糯糯道：「大汗，您總是不答應稱帝。卻不曾想小玉兒我是多麼的喜歡這一身銹鳳的衣衫。」
可能連小玉兒都不曾知道，她穿著這一身的莊重華貴衣衫。在眾人以為她高不可攀時，意外的露出一絲小女兒嬌態是多麼的讓人癡迷。
起碼對面好些蒙古年輕小伙子，在被小玉兒那帶著笑緩緩一瞟後完全的失了神。
就連好些年紀大一些較沉穩的人，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有了原來如此的想法。
世人其實都喜歡溫柔的美嬌娘，但是若那個美嬌娘在平時對著外人都冰冰冷冷，不屑一顧。但是卻只對著他一人顯出如此模樣，那豈不是更妙。
「玉兒喜歡鳳凰？」輕輕的扶著小玉兒坐到了他的右邊。皇太極在冷冷不悅的看了一眼左側中央位置，那個弄倒酒杯正手忙腳亂的人後緩緩道。
一點都沒有注意到皇太極剛才的眼神，小玉兒在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後。連忙笑道：「那是自然，那個女孩子不喜歡鳳凰。只可惜大汗您——」
「大汗，不如您就了了我妹妹的心願，讓她能名正言順穿一下鳳袍，如何？」
阿木爾明顯大大咧咧的一句話後，場上一時有些安靜的過分。
片刻之後一邊跪著的代善忙到：「大汗，臣等幾個再三求請求大汗您上尊號稱帝，大汗就是不允。看看現如今連福晉們都覺得大汗該登基了，不如大汗您再考慮一下？」
「是啊大汗，我科爾沁和眾蒙古同胞。遠道而來可就是為了向大汗表忠心，希望大汗能早日登基能佛照我們一二的。」
依舊是自己哥哥，默默的坐到裡面。見自己的鳳袍危機已經成功的轉化為皇太極的登基問題。
小玉兒緩緩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哲哲，然後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年少輕狂一起闖……
見皇太極一直沒有表態，坐在左邊後邊位置的一年輕人站出來。緩緩跪下輕聲道：「臣察哈爾額爾孔果洛額哲參見大汗，大汗萬歲。」
待青年自報名諱後，整個左邊所有漠南蒙古各眾人一下子呆住了。
還是皇太極反應快，連忙邊下來邊道：「額哲世子請起，皇太極不敢當你如此大禮。」
雖然額哲的身子，被突然下來的皇太極重重的扶著。但額哲卻還是繼續柔順跪著，並從懷中拿出一物捧出緩緩道：「這是我察哈爾對大汗的一點表示，還請大汗笑納。」
面前這個察哈爾王子的出現，確確實實出乎皇太極的意料。看著四周已經完全跪下來的蒙古各眾，皇太極沒有多做推辭便拿起了額哲雙手捧上的布卷。
認出這上面的竟然是天生仇敵林丹汗的筆跡，皇太極飛快的看了一下四周便立刻打開了布卷。
其實裡面的書寫的字跡並不是很多，但是一封由蒙古可汗請自。那對皇太極來說其中的意義是不言而喻的。
到了此刻皇太極已經不再打算深究林丹汗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也不再打算懷疑面前這個額哲王子的真假。畢竟現在他手上這封書信是真的，畢竟這上面的大汗玉印是真的，畢竟這上面羅列的一項項供奉也應該假不了。
心中一時豪情萬丈，又有點難得落寞。但是很快皇太極便恢復了他以往的冷靜模樣，繼續扶住額哲略帶不信落寞道：「沒想到您父汗竟然真的病逝了，雖然您父汗他——但是不得不說我皇太極確實視他為平生知己。這輩子我佩服的人不多，但您父汗林丹汗絕對排在首位。」
在下面的額哲聞言也是一陣激動，沒有起身但是卻語帶哽咽道：「其實父汗也經常這麼說。他在臨終前曾說他其實一直視大汗您為兄弟。雖然你們倆經常有過紛爭。但是父汗說把蒙古交給同是一宗而出的大汗他心中甚是欣慰。父汗說等他去世大汗您就是蒙古的博格達·徹辰汗了。」
「博格達·徹辰汗」細細的重複著這個天命汗的尊稱，皇太極的眼神中有了毫不掩飾的欣喜。此刻大概沒有人能明白他對這個天命大汗尊稱的滿意程度。
其實此次漠南蒙古十六部，四十九部落首領一起到達盛京就是為了表示歸順之意。
一直以為被打敗的察哈爾，來的只是一位普通沒有逃走的台吉。現在見汗王的長子都這麼說了。知道大勢已去此刻不管大家是被迫來這裡，還是無奈不得不來。但是到了此刻大家也只能盡量讓皇太極開心。見汗王之子都表明態度了大家連忙跪下大聲道：「大汗萬歲，博格達·徹辰汗萬歲。」
眾人在跪拜但是皇太極卻只是皺眉，見皇太極到了此刻都沒有接受汗位的表示。額哲連忙繼續道「察哈爾及眾部，請求大汗繼任為蒙古大汗。求博格達·徹辰汗不計前嫌能稱帝，帶領我們漠南蒙古十六部一起逐鹿中原。」
「求大汗不計前嫌。」
「請大汗稱帝，帶我們一起攻打大明朝。」
「博格達·徹辰汗萬歲。」
「求大汗了，您就是我們的天命汗啊。請大汗接受蒙古汗位吧。」
在大家一個一個激動的幾乎要站起來圍上去時，阿木爾從人群中站出走上前。在寨桑以及賽琦雅的異樣眼神下，跪在皇太極身邊大聲道：「大汗我蒙古各部落是真心決定效忠大汗的。大汗不是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得到玉璽了嗎？玉璽在大汗手中那大汗天命所歸就毋庸置疑。今日大汗稱帝都不為過，那成為我們的博格達·徹辰汗更是眾望所歸天命而已我把美女當賭注。請大汗不要推辭。」
從來沒想到那個前不久整天時不時晃到大政殿沉默不語的小子，竟然是這般的會說話。
在一邊已經沉默了很久的代善跟多爾袞和眾人面面相窺一下，連忙大聲道：「大汗遠人都以歸服、這說明我們大金國勢日隆。勢不可擋臣等請求大汗上尊位稱帝。」
見大金的眾貝勒大臣都來湊熱鬧，蒙古那邊有人喊道：「大汗應該先成為我們的博格達·徹辰汗然後再登基為帝。」
許是年輕小伙子都喜歡唱反調，在右邊有大金的將領聞言立即道：「稱帝比較重要，臣請求大汗早日登基為敵。」
「先登基為汗比較合理。」
「還是讓大汗早日為帝比較划算。」
皇太極左右的眾人，不知不覺偏移了話題。從請求皇太極登基為帝和成為蒙古天命汗，漸漸的完全忘記了中間的大汗都未曾答應。直接把話題跳躍到了那個重要來。
有好些人因為激動已經站了起來，大聲闡述起自己的觀點來。見自己的族長和自己的旗主都在爭論到底是那個重要。
底下那些全部跟在身邊的隨從以及士兵也都開始幫腔起來。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整個校場一下子充滿了請求讓大汗登基為帝和蒙古汗王的聲音。
外圍那些不明所以等著操練的八旗士兵，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也急切的希望皇太極能稱帝，好讓他們成為正真的天子親衛。
眼見整個校場所有的士兵，都已經跪了下來請求皇太極登基為帝。一直穩穩坐在上面的小玉兒看著下面被眾人圍住的皇太極，不覺唇角微揚。看著對面坐立難安的哲哲小玉兒微微笑道：「姑姑以為，大汗今日能否答應大家的請求？」
已經被這樣失控的場景搞得坐立難安的哲哲，一臉擔心的看著那個被眾人圍起來的人輕聲道：「當然不會。」
見小玉兒面上有些不以為然，哲哲努力忽視小玉兒週身的打扮自信滿滿道：「您畢竟待在大汗身邊時間不多，當時三大貝勒和眾八旗將領擁護大汗即位時。大汗也是推脫再三才答應的。今日蒙古各眾才剛剛提出要求，大汗不是那麼急性會讓人留住話柄的人，一定也會推辭一二再答應的。」
有點不屑哲哲語氣中這莫名的優越感，小玉兒側頭扶了一下頭上那似乎插歪的髮簪幽幽道：「姑姑凡事都不要那麼的武斷，要知道這世上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的絕對。」
見哲哲面露疑惑小玉兒微微的側過身子，死死的盯著她滿臉譏諷道：「就像今日，恐怕姑姑您做夢都沒有想到我蘇拉玉兒竟然會平安無事，穩坐在與您一樣的椅子上吧。」
「您放肆——」
哲哲還未說話，她身邊站立在側的阿納日已經激動萬分，幾乎要撲了過來。她怎麼也想不到，小玉兒怎麼會變得這樣大膽。
知道她完全沒有了那個膽子衝過來，小玉兒只是無視她。在伸手制止了已經上前一步的榮信後，小玉兒繼續目光灼灼的盯著對面的哲哲。
微微一怔後哲哲面色已經有點發白，看著這個越來越大膽。竟然在這種場合說這樣話的小玉兒。哲哲半響才冷冷道：「小玉兒你記住了今日你之所以能坐在這裡，完全是因為我不想讓大汗難堪給大汗面子。但是姑姑我想告訴你，即便你今天能穿一件繡鳳凰的衣服，那也不意味著您能染指那個位置。要知道大汗的大福晉，未來的皇后可不是你這樣的人可以勝任的。你這樣目無尊卑，不知規矩。肆意妄為的人怎麼可能——你也配——」
呼哧笑出聲，小玉兒看著哲哲勾起一個恍若罌粟綻放的笑容放肆道：「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我的好姑姑我們是兄弟。」
完全忘記了今日的一切都是她先起頭的，哲哲看著小玉兒呼吸越發急促起來眼神也越來越銳利。
沒想到現在的哲哲大福晉竟然這麼容易喜形於色，小玉兒譏笑一聲。在哲哲剛要發怒時，直接無視的哲哲的眼神和態度突然站了起來。
不知道小玉兒究竟要幹什麼，看了一眼那些一直坐在一邊一直沒有出聲的烏拉納喇氏等。哲哲壓低聲音怒斥道：「小玉兒注意今天是什麼場合，快坐下。不要在這裡丟我們科爾沁的臉。」
哲哲這話與其說是怒斥不如說還帶著一絲妥協和祈求。知道她最好面子，小玉兒看了一下四周。便在身邊眾人隱隱好奇的目光下，緩緩給哲哲府了一□子。
哲哲被小玉兒意外的態度取悅了一下，但是剛剛掛起笑。便對上小玉兒似笑非笑的眼神。
心中一驚已經快被弄瘋的哲哲剛剛想問她到底要幹什麼，便見小玉兒已經把手搭在身邊太監胳膊上緩步向下走去。
「你——」
哲哲怕大家看出異樣聲音極小，見小玉兒倘若無聞的繼續向下。只能看著她的背影心急如焚起來。
大家現在雖然圍著皇太極，但是都不敢太靠近太擁擠。以免有怠慢和輕視之罪。所以圍得稀稀疏疏的時刻注意的眾人自然看見了那個漸漸逼近的女子，連忙齊齊彎腰向後以免衝撞碰到。
「福晉來了——」
「福晉吉祥——」
「福晉千歲——」
剛才那些因為沒有搞懂小玉兒身份的蒙古眾人，此刻早已不在計較其他。連忙陸續彎腰行起禮來，跟有身份差一點的直接跪了下來。
圍在中間的皇太極早在周圍有異動時，已經有所察覺。雖然不知道小玉兒為什麼下來，皇太極卻還是立馬迎了上來。
一個向裡，一個往外。幾乎沒有花什麼時間，小玉兒的一雙手就已經被他牽住。
「簡直胡鬧，被碰著怎麼辦？」
小玉兒自然不會明白，皇太極那種恨不得她身邊全是太監和宮女的想法。
但是在聽出他語氣中的擔心後小玉兒還是笑了笑，緩緩抽出手。小玉兒突然突然半跪□子看著皇太極滿懷希望道：「大汗，玉兒也是蒙古來的。雖然嫁給了大汗但卻不敢忘本。」
見皇太極面露驚訝，小玉兒幽幽柔聲請求道：「大汗，今日我們漠南蒙古十六部四十九部落首領千里迢迢而來，足見我們的誠意。求大汗同意成為我們的天命汗吧，玉兒和玉兒的族人真的特別希望我們的大汗是您。我們都相信我們蒙古在大汗的帶領下一定會如日中天所向披靡的。」
「玉兒——」看著這樣的小玉兒，皇太極竟然難得有些詞窮起來。
知道他已經動心，只是需要人推一把以防大家日後有人說托大。小玉兒連忙含笑道：「大汗，允了我們吧。眾望所歸大汗就不要讓我和眾族人失望了。」
沒想到小玉兒竟然幹出這樣的事情，哲哲看著圍在小玉兒身邊的蒙古各族長，一下子心中緊張不是滋味起來。
如果今日皇太極真的答應了小玉兒的請求，哲哲不敢想像以後蒙古各部落將會怎麼看待小玉兒。
如果皇太極正好有此意，哲哲她更怕此刻小玉兒的態度會讓他今後怎麼看她厲少霸愛：囚寵小嬌妻。
清晰的記得上輩子皇太極最後，終於受不了大家的盛情。在皇家校場當眾的答應了，擇日登基成為蒙古博格達·徹辰汗。
所以此刻小玉兒現在雖然一臉忐忑，但是心中卻嘉定無比。
果然就在眾人都為這個膽敢參與男人政事，為自己族人出力的福晉捏了一把汗時，皇太極終於定定的看著小玉兒輕聲道：「允了！」
「允了！」
「大汗說允了？」
「博格達·徹辰汗萬歲！」
「大汗萬歲。」
「真主保佑，謝謝大汗，謝謝福晉不計前嫌。」
周圍興奮的聲音一直源源不斷，明白這些人大多是因為知道皇太極不會再對他們趕盡殺絕不再畏懼才高興的。
雖然覺得他們的反應有點諷刺，但是明白這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所以小玉兒一點都不多做考慮，只是同樣輕聲道：「博格達·徹辰汗萬歲！謝謝大汗！」
飛快的扶起再次俯□子的小玉兒，皇太極在聽到身邊一句一句的萬歲聲後竟然有點激動起來。
「謝謝福晉，福晉千歲。」
「大汗和福晉真是是絕配啊。科爾沁出了一位了不起的格格啊。」
「我替我們扎魯特謝謝福晉的大恩。」
「大汗萬歲，福晉千歲。」
「願真主保佑大汗和福晉吉祥如意。」……
「小玉兒——」
「嗯？」
剛剛抬頭，突然身子被那個絕對不會這麼幹的人。一下子扶著腰高高舉起，小玉兒一時驚訝害怕的連連尖叫起來。
周圍眾人，見皇太極竟然擺出蒙古搶親的架勢，連忙大聲起哄起來。
高高的被皇太極像個孩子似得抱住臀部，轉起圈來。小玉兒在驚訝之餘想起她幼時見到過的場景，連忙笑著雙手環住了皇太極的脖子。
「感謝長生天，讓我皇太極有了心愛之人。」
「感謝長生天，讓我終於得到了我的妻子。」
「感謝長生天，讓我得到此生摯愛。」
「感謝長生天，讓我此生不再孤獨淒涼。」
「感謝長生天，讓我有了一生的惦念。」
「感謝長生天，讓我皇太極有了你蘇拉玉兒。
「感謝長生天，然我有了你」
周圍叫好聲不斷，大家待聽到皇太極竟然一字不差的念出蒙古搶親求愛誓言後。一下子忘了剛才的那一絲絲彆扭全部都激動起來。
牢牢的抱住身上的人，見她氣喘吁吁雙頰泛紅，眼中全是暖暖水色。皇太極繼續輕聲道：「感謝科爾沁，讓我有了你。感謝整個蒙古族養育了你，我的摯愛。我皇太極是多麼的愛我們的草原，就是同樣多麼的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