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 皇太極 文 / 雞毛令箭
在小玉兒跟豪格談過話後,果然沒過多久七阿哥不是正統的流言便在宮中傳的紛紛揚揚。
畢竟是皇子沒有人敢上去,讓七皇子滴血驗親什麼的。但是這種事情越是沒有辦法證實,卻越發給人一種是事情真相的感覺。
這樣的留言也讓哲哲措手不及,在宮中徹查過一番後。哲哲打死了很多亂嚼舌根的人,留言這才算是壓了下來,沒有傳到正在坐月子的大玉兒耳中。
眼見小玉兒的臨盆之日越來越近,現在不光宮裡緊張起來了。漸漸的連所有八旗的子弟,都變得不能淡定起來。
畢竟大阿哥一日沒有得到玉璽,一日沒有登基。這萬事就有可能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所以即便是到了十二月徹骨的寒冬,因為新任大汗的人選問題,整個盛京卻還是處在一種異常緊張的氛圍中一夜索歡全文閱讀。
是夜盛京三貝勒莽古爾泰的府上,在弄得燈火通明的書房中。莽古爾泰看著一臉平靜的多爾袞難得的沒有開口。
見他的表現,多爾袞幽幽道:「三哥,你也是父汗的嫡子。今日這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勸你還是好好的為自己想一想。」
今日朝堂之上,莽古爾泰剛剛提出想讓自己的兒子做兵部的尚書。就被豪格一頓毫不留情的諷刺,而兩大輔臣卻只當是沒有聽到。
想起今日被弄的沒臉的事情,莽古爾泰一張臉立馬變得漆黑無比。
不過此事非同一般,莽古爾泰也不敢草率只能氣沖沖道:「他豪格算個什麼東西,老子在外拚死拚活時,他還在吃奶呢?」
端起一邊的茶杯,在身邊燭光閃爍下,多爾袞神色不明道:「他的確不是個什麼厲害角色,也不是好東西。但是一旦他得到玉璽,那麼他就有對我們呼來喝去的權利了。而且說句實話,他做大汗我也只是一時不服氣而已,對我本身並沒有多大的損失,倒是三哥你可就凶多吉少了。」
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當日他在大明邊境,對豪格出言不遜引來的事端。莽古爾泰想通關節後,就更加覺得豪格小家子氣斤斤計較沒有氣度。
心中百轉千回一下子想了很多,到了最後莽古爾泰瞇著眼睛狠狠道:「都是永福宮那個蠢女人多事,你說她要是自己做太后。讓五阿哥嗣位,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喝著茶的多爾袞聞言眼神一冷,卻又迅速抬頭諷刺道:「婦人之仁嘛,頭髮長見識短,永遠都想著那些情情愛愛。一點都沒有為自己的兒子著想過,為今之計也只能另選他人了。「
大汗都已經說了一定要嫡子,如今他們都不希望大阿哥即位。五阿哥玉福晉又是不爭氣的,那麼想來也就只有大福晉的七阿哥了。
想起近來宮中的謠言,莽古爾泰面上帶出一點是男人都懂得猥瑣表情。好奇道:「我說老十四,那孩子不會——「
多爾袞本來冷靜的面上聞言顯出一絲尷尬和苦澀來,良久他才低聲道:「三哥,你認為我要是真的碰了大玉兒,大汗他能讓我好好活到今日?「
「這倒也是,這宮裡還有敬事房呢?」哈哈大笑了一聲,本來帶著笑的莽古爾泰突然猛地停下笑聲,陰測測的看著多爾袞咬牙道:「別人讓我莽古爾泰不痛快,休想我會讓他痛快。你放心吧老十四,這事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的。老子早就看不慣豪格那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了。」……
眼看距離臨盆的日子越來越短,不光別人不淡定起來。就連小玉兒也隨著日子越來越近,逐漸變得越來越急躁起來。
今日見給自己梳頭的侍女抓住自己的頭髮後,竟然直愣愣的發起呆來。已經暴躁不堪的小玉兒幾乎想都沒有多想,就拿起了面前梳妝台上的髮簪。
直到手上傳來一陣冰冷小玉兒這才恢復了理智,急急收住手。怒斥道:「還不快給我滾!都滾出去!」
「福晉息怒,奴婢這就告退。「梳頭宮女早在小玉兒拿起桌上的髮簪時,就已經清醒了過來。正跪著瑟瑟發抖聽到了小玉兒的話,連忙急急退了下去。
等看到永福宮的宮女一下子退了一個乾淨,小玉兒這才揮手狠狠把面前的東西都揮了下去。
本來在外等候的榮信,見宮女們一個一個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連忙急急的走了進來。
看到小玉兒還披頭散髮的,榮信便趕緊拿起一邊的玉梳小心翼翼的跪在了小玉兒的身後花間高手。
本來要發怒的小玉兒,見來人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小太監。也就沒有在發火只是悶悶道:「一個一個的都欺負我,到現在都不露面。是不是真的要讓我下去陪他。想的倒是美,我有那麼傻嗎?」
知道小玉兒只是想要發洩一下,現在也不一定需要他說話。所以榮信便只是點點頭,仔仔細細的幫小玉兒梳起頭來。
前面小玉兒還在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皇太極的不是,在她身後的榮信卻是忍了很久才沒有失控大叫出來。
看著小玉兒脖子後面的一片片紅,即便榮信只是一個太監也認得出那是什麼。小玉兒現在身子浮腫可能沒什麼感覺,但是看著確實蠻心驚的。想起最近每天晚上都是太極殿的那位全公公來守夜,小全子的心裡便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見自己的主子終於不再情緒失控了,榮信在替她高興的同時,卻又深深的感覺愛新覺羅家的男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變態心狠。
當然這樣的話,榮信也只能自己在心裡想一下也不敢多說。只能緩緩的扶起小玉兒勸慰了幾句,又給小玉兒說了一會五阿哥,這才讓小玉兒不再那麼的擔驚受怕焦躁不安了……
而在同一時刻,大學士範文程的府上卻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當下人來報說有位蒙古的客人求見後,範文程便親自出去把來人接了進來。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出聲,等範文程剛剛把人帶到偏院後。赫然見整個偏院已經被一個一個的黑衣侍衛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本來侍衛看到範文程還想要攔住去通報,但是等看到範文程身邊的蒙古人後便立馬直接放行了。
身為此地主人,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面子都沒有身邊這個二十開頭的青年大。苦笑著摸摸鼻子,範文程只能乖乖的繼續把人領了進去。
偏院門口有很多侍衛把守,但是裡面卻意外的沒有一個人。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範文程上前敲了一下門輕聲道:「主子?」
幾乎就在他話音剛落,立馬便傳來一陣陣低低的咳嗽聲。隨即有一個暗啞的聲音低低道:「什麼事?」
「是——」
「大汗,是我。」似乎是不滿他們的磨磨蹭蹭,來人直接走到了門口大聲起來。
沒想到竟然是阿布爾,屋內剛剛換下侍衛衣服的皇太極。不顧自己僅著單衣的窘態,立馬幾步上前打開了房門。
待範文程識趣退下後,屋裡那個明顯已經消瘦了很多的皇太極。立馬撫著阿木爾的胳膊。擔心道:「一切都順利吧?」
點點頭,因為皇太極的聲音,阿木爾心中有了一絲歉意。那日要是他能早點找到皇太極,也許就不會讓皇太極弄到現在這個地步。搖搖頭放下心中的那點歉意,阿木爾立馬興奮的從身後那個髒髒的背包裡掏出一個異常華麗精緻的盒子來。
看著被阿木爾遞過來的盒子,皇太極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漆黑的嚇人起來。怕嚇著身邊的青年,皇太極很快就恢復了平常聲音低啞道:「這次應該不會錯了吧?」
似乎就是在等他這句話,阿木爾立即道:「這是從林丹汗的那個囊囊大福晉手中得來的應該錯不了的。而且我看過,這下面確實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字樣。」
前不久的辛苦似乎一下子便煙消雲散,看著桌上的錦盒。皇太極終於露出一個笑來。
見皇太極只是笑卻不著急打開,阿木爾急道:「大汗那個林丹汗詭計多端,上次就被他給逃了靈域。還讓你受了傷,會不會這次——」
想起被林丹汗弄下水,又在幾乎沒氣時又被他弄了上來扔到了岸邊的事實。皇太極愣神很久有點不知道是該怨他還是感激他。
穩了穩心神,皇太極看著阿木耳淡淡道:「察哈爾被滅,林丹汗被我趕到青海了。這玉璽是我從蒙古得來的,我皇太極說它是真的,它便一定是真的。」
被皇太極平平淡淡的自負語調給震住,阿木爾好久都沒有出聲。
就在阿木爾愣神之時,皇太極咳嗽了兩聲好奇道:「對了,那個囊囊大福晉有什麼條件嗎?」
本來還在楞神的阿木爾,聽到他的話立馬眼神飄忽起來。
好久沒見他這樣,皇太極面色有些凝重起來:「怎麼了,難道今時今日她還敢獅子大開口。」
吐吐舌頭,阿木爾乾巴巴道:「這玉璽本來就是林丹汗留給長子額哲的,沒想到被她偷偷騙了去說是拿它換林丹汗。可是她點子背剛剛得手,大汗和林丹汗雙雙落水的消息便不脛而走。知道換取林丹汗無望,額哲和蘇泰大福晉自然不肯再把玉璽給她了。」
「說重點——」眼見連阿木爾說話都吞吞吐吐起來,皇太極立馬做出不悅的樣子。
聽出皇太極語氣間的不耐,阿木爾閉上眼睛大聲道:「囊囊大福晉和蘇泰大福晉的人打成一團。我當時只是想搶到玉璽,沒想到一時失手刺傷了囊囊大福晉,聽說她最後不治死了。」、
意料外的回答,皇太極過了一會才挑眉道:「那蘇泰大福晉和囊囊大福晉身邊的人就沒有追殺你?」
聽不出皇太極到底是喜還是怒,阿木爾只能繼續道:「我帶的人多,又都穿著大明朝的衣服,他們不敢追上來。」
沒想到短短時間,阿木爾便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皇太極立馬勾起唇角讚道:「好,好,真不愧是我五阿哥的舅舅,果然有膽識。」
被皇太極這麼不倫不類地誇了一下,沾沾自喜的阿木爾呵呵傻笑了半天。才終於小心翼翼道:「對了大汗,您現在身上的擦傷和風寒不是好多了嗎?怎麼還沒有進宮,我妹妹現在肯定擔心死了。」
看著阿木爾滿是擔心的眼神,皇太極腦中一下子浮現出那個,最近晚上沒有安神香就絕對睡不著的人。
看著阿木爾的眼神有點鬆軟起來,半響皇太極才幽幽道:「不急,還有三日就是玉兒的臨盆之日了。我想到時再進宮給她一個驚喜。」
「哦。」知道自己無法改變皇太極的任何決定,阿木爾愣了一下才繼續道:「那個大漢,您看德統領和鰲拜將軍都在外面兩個多月了,要不要——」
舉起手,制止了阿木爾接下來的話,皇太極看著他笑道:「也不差這幾天,就讓他們再擔心幾天吧。就當是對他們的磨練,對了你急匆匆過來還沒有休息一下吧。去外面讓侍衛帶你去洗漱一番,下午等你休息好了,我就帶你去外面好好逛逛。」
「嗯,好啊。我這就去準備」立馬站了起來,阿木爾連忙做疲憊狀,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從皇太極那裡出來,阿木爾在進了給他準備的屋子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當初趁亂殺死囊囊大福晉他並不後悔,短短幾個月他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囊囊她自尋死路,他也只是成全她而已。
但是皇太極明明到盛京都快一個多月了,到現在都可以忍著不聯絡他妹妹。還眼睜睜看著好多人為他擔驚受怕,即便現在已經變得心冷了很多阿木爾也不禁感到心寒。